基爱一一绯色缠绵 020 喜欢啊,喜欢

作者 : 亲亲君君

木则然出院了。

其实,距离莫天问出院的日子,不过相差几天。

而这几天,木则然觉得过得很滋润。

其实艾朗的问题还没解决,大灰狼变身小绵羊还是让木则然不习惯,但因为木则然的身体原因,很多不方便的事情都是艾朗帮他做,所以,整体来说,两个人的相处,还是很融洽的。

艾朗也说了,这是因为木则然身体有伤,所以他才这么贴心照顾的,等他好了,好手好脚的,也用不着艾朗了。

木则然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也就没计较那么多,随他去了。

真实的原因,其实就是木则然在一天天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沉沦,习惯了。

所以说,习惯这个东西,真的很可怕。

出院那天,许卓来了。

莫天问肯定是不愿意让许卓来的,但许卓坚持要来,莫天问又没有什么好的理由阻止,说多了又怕许卓起疑心,没办法,只能让他来了。

木则然也没想到许卓会来,当时就愣了。

这几天,其实许卓也有打电话过来,木则然是能不接就不接,但人家打了好几次,不可能每次都在睡觉上厕所,最后没办法,硬着头皮接了。

知道许卓知情了是一回事,再说这事儿也真的不是他的错,可真正地和许卓说话的时候,木则然还是心虚。

其实,木则然不怕别的,就怕莫天问和许卓这么多年的感情,因为自己这事儿给毁了。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

如果两个人真的因为这事儿分了,别说莫天问会掐死他,就是他自己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但许卓的语气什么的,都很正常,完全听不出什么异样,而且真的是把木则然当朋友和兄弟那样来对待的。

木则然强打着精神把许卓应付过去了,每每挂了电话就是一身的汗。

艾朗就笑他,至于吗?许卓都说不计较了。

木则然就反驳他,许卓可没说不计较,现在莫天问是失忆呢,等他都记起来了,估计许卓会新帐老账一起算。

先不管木则然的担忧是不是真的有据可查,但他心虚这事儿,是怎么也改不了了。

其实木则然之所以心虚到这种程度,一个是不想破坏两个人的感情,再一个,就是因为他很珍惜和莫天问还有许卓的这份友谊。

如果许卓真的计较起来,他们三个,最后肯定连朋友都没得做。

而在木则然看来,许卓真不是那么大方的人。

当然了,这个不大方,也仅仅是指在感情方面。

其他时候,许卓自然不是小气的人。

打个电话都吓得不行,更别说见面了。

所以看到许卓的时候,木则然的反应是很明显的那种失态了。

莫天问下意识地挡住许卓的目光,大手放在许卓腰间,冲着许卓笑:“病房里的味道不好闻吧?不让你来,偏不听。”

许卓本来就是接木则然出院的,再说他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他从莫天问肩膀上探出头来:“则然,收拾好了吗?能出院,真是一件好事!”

木则然躲闪着他的目光,嗯啊地应付着:“是啊,好事呢,好事。”

“我来帮你拿东西。”许卓四下看看,不多,就两个包,一个是木则然的笔记本电脑,再一个,是木则然的一些私人物品,其他的,自然是不要的了。

木则然哪儿敢劳驾许卓啊,赶紧给艾朗使眼色。

艾朗上前一手一个拎起来:“不用,我拿就行,走吧!”

艾朗是知道许卓要来的,所以,未来避免尴尬,他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只要两个人一到,马上就走,也避免了让木则然和许卓过多的接触。

木则然一看,赶紧跟上去。

莫天问私心里肯定也不想让许卓和木则然沟通什么,揽着许卓的腰身在后面跟着。

许卓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也没机会。

而这时候,许卓还不知道木则然要搬出去住的消息。

所以,在车里坐下,听到莫天问问地址的时候,他奇怪了:“不是回家吗?还是说,先吃饭再回家?”

莫天问轻描淡写:“他们要搬出去了。”

许卓吃了一惊:“啊?为什么?不是住得好好的?”

木则然忍着不开口,把一切问题都抛给艾朗——说真的,他实在没觉得在莫天问那里住的有什么好。从一开始,就被艾朗欺负,后来因祸得福得到了这个男人,但每天看着莫天问和许卓的卿卿我我,对比艾朗的不解风情,再后来直接面对良心的谴责,不敢直视许卓,反正从头到晚,他都过得不舒坦。

艾朗见木则然不说话,只能开口:“我们两个麻烦老大也挺长时间了,所以,想了想,还是出来住比较好。”

许卓索性从副驾驶上回了头往后看:“怎么会麻烦呢?我没觉得有什么麻烦的地方啊!再说了,人多了住一起很热闹啊,我觉得挺好的。”

艾朗实在是不擅于撒谎,情急之下,赶紧开口:“是那个,是因为我和则然,要,结婚了。”

“啊?”

这次,吃惊的不只是许卓一个了。

除了艾朗,其他三个人都是大吃一惊。

木则然忍着要给艾朗一巴掌的冲动,想着这借口找的也太烂了,谁要和你结婚!求婚了吗?我答应了吗?想得美!

许卓以为是真的:“真的吗?太好了!你们准备去哪里?”

莫天问也以为是真的,但莫天问首先考虑的,是艾朗的家里人:“家里知道吗?日子订下了?”

艾朗咳了两声:“那个,还没想好去哪里,家里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反正,我们也不急。”

木则然一听这话,就狠狠瞪了艾朗一眼——什么叫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什么叫我们不急?

好啊,他这话,根本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是吧?

果然,他就不能对这头蛮牛抱什么希望!

许卓:“那你们现在回哪里住?新家吗?”

艾朗接口,顺带转移话题:“住则然以前那里——对了许卓,你的安全,我还是会负责的。”

许卓笑了笑,摆手:“我哪儿还用你像以前那样盯着我啊,我又不会跑了。”

许卓总觉得,以前艾朗看着他,是莫天问怕他跑了,现在他都和莫天问好了,自然是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莫天问的大手伸过来,握住了许卓的。

这几天,他和许卓的相处模式,完全就是全新的,让他心生期待,却又总有些忐忑不安。

许卓对他,明显比以前热情,处处都为他着想。

他知道,是自己刚醒来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让许卓有了改变。

他说他不喜欢许卓瘦,不喜欢许卓不热情。

于是,现在的许卓,尽量让自己多吃,而且,对莫天问,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差不多以前莫天问对他的那劲头,现在都还回来了。

莫天问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了。

人家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接受不了,倒不是说许卓对他有什么企图,实在是他不舍得看许卓在爱情面前摆这么低的姿态。

但他也没有办法,许卓对他好,他只能不露痕迹地再补回去,还得小心翼翼,就怕许卓会看出什么。

所以,这个失忆的毛病,让他恨得牙痒。

今天去医院,见到木则然和艾朗之前,莫天问已经带人给许卓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结果出来了,许卓的营养状况好多了。

这一点,莫天问还是有自信的。

这几天,他什么都不让许卓做,那次口手并用的活动,也仅仅是那一次而已,为了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他连亲密一点的动作都不敢对许卓做。

定制了营养菜谱,营养计划,连带着适当的健身——学校肯定是没去了,参加的那个大赛,也通过莫天问的私人关系把问题解决了,反正那意思,就是许卓不在,许卓的画到底有个什么样的成绩,一样得给世人知道。

所以,虽然只是几天的时间,但许卓的气色明显好起来,苍白的脸颊多了些粉女敕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眸子更加清亮,神采飞扬不过如此。

这样的许卓,只是看着,就能让莫天问口干舌燥,可他没办法,只能控制着自己使劲儿忍着,就想着让许卓的身体好一点,再好一点,至于能忍到什么时候,这的确是个难题。

如果只是他想忍,其实也不是多费劲的事儿。

关键是,许卓显然没有什么危险意识,总有空没空地就跟他凑近乎,总喜欢往他身边黏着,时不时地还看着他眼色往他怀里坐一坐。

莫天问见他小心翼翼亲近自己的模样,真是又心疼,又难受。

心疼的是许卓肯定是没办法确认他的感情,所以才这么想亲近他的。

难受的是,许卓的靠近,他肯定是想要的,但就怕自己伤了许卓,每天天人交战,还得在许卓靠近的时候努力控制自己的**,浑身紧张。

所以,莫天问觉得,自己实在是忍不了多久了,今天出来做检查,其实也是给自己松懈的一个信号,如果今晚回去许卓还勾搭自己,那他——绝不再手下留情!

嗯,胯下更不留情!

所以,现在的许卓,不但不会跑,还会主动粘在他身边,这一点,莫天问自然是知道了。

木则然想笑,木则然当然知道莫天问多宝贝许卓,让艾朗护着,艾朗以后,又是凌威,不仅仅是怕许卓跑,更重要的,是护卫许卓的安全。

但看来,许卓到现在也没明白莫天问的一番苦心。

木则然幸灾乐祸——活该!谁让你装!

莫天问的确是活该,他现在都后悔得想撞墙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他也确实欠许卓一个解释,可当时怎么就怕得要逃避了呢?

现在好了,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木则然的表情,艾朗也有点明白那个意思,笑笑开口:“老大不是怕你跑,老大是担心别人把你拐跑。”

这算是隐晦地表达莫天问对许卓的不放心了。

许卓看一眼莫天问,竟然悠悠叹了一口气:“那,现在更不用担心了——我倒是担心他被别人拐跑呢!”

这话一说出来,艾朗和木则然面面相觑。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难道莫天问做了什么坏事?

莫天问自然没有做坏事,许卓之所以有这样的感叹,是因为他发现自从莫天问失忆以后,两个人的亲密,只限于那一次刚回到家的“他的帮忙”,之后,他每一次靠近,莫天问都有排斥和抗拒。

许卓是多么敏感的人啊,他自然是看出来了,只是,他没说而已。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说服自己,一次次地靠近——他不知道莫天问抗拒他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这是个不好的信号,照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有一天,莫天问会突然告诉他,我们两个不合适,我不喜欢你之类的话。

所以,即使遇到了阻挠,许卓也没打算放弃。

他只是觉得,或许,自己做的还不够。

而且,莫天问也说过,他会想起来的。

先不说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但至少是个希望。

许卓并没有打算知难而退,反而,有点迎难而上的劲头。

但说出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并不是说莫天问外面有了什么人,随时都可能被别人勾搭走。

但显然,木则然和艾朗误会了。

木则然第一个沉不住气了,也忘了和许卓的尴尬,开口就问:“天问你怎么回事啊?你欺负许卓了?”

莫天问其实知道许卓为什么说那样的话,这几天,相比许卓的热情,莫天问的确是冷漠了一点——但他不冷漠他能怎么办?总不能兽性大发地扑上去就把人要了吧?他也舍不得啊!

所以,莫天问一点儿也不心虚,对于木则然的质问,他也答得轻松:“我怎么会欺负他呢,你想多了。”

的确,不会欺负,想爱护的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欺负?

“莫天问!你要是敢对不起许卓,我饶不了你!”这句话,木则然几乎是月兑口而出的。

虽然和莫天问上床的那件事他也是受害者,但对于许卓,木则然的愧疚并不少,他总觉得是自己的存在才弄得三个人现在这么尴尬,但他忘了,当时那个人如果不是他,也会是另外一个男人。

木则然这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单纯的对朋友的关心。

可这话听在许卓和艾朗的耳朵里,就有点变了味道。

许卓一直不知道莫天问和木则然之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一直在告诉自己说或许只是一个错误,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并没有人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虽然木则然现在和艾朗好了,但谁知道木则然心里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许卓不想这样想,但木则然刚刚那话,就明显带着“他和莫天问关系不一般”的意思。

就算莫天问有了别的男人,他木则然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

只是朋友,管得了那么多?

艾朗也是这样想的。

但艾朗知道的比许卓多,也确定木则然对自己的心意,否则,照艾朗的脾气,木则然肯定要遭殃。

莫天问也是个敏感的人,木则然这话一说出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卓的情绪。

偷偷看了一眼,果然见许卓抿了唇——这是许卓有心事的征兆。

莫天问握紧了方向盘,开口:“这辈子,我对不起谁,也不会对不起许卓。”

他把许卓的手也握紧,看了许卓一眼:“就算我失忆了,可是,我也知道,我的爱人,只有许卓一个。”

许卓猛地抬眸看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情绪万千。

良久,他轻轻挣月兑了莫天问的手:“好好开车。”

这下,车厢里的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木则然也发现了,他那话说出去就后悔了——他有什么资格管人家的感情问题啊!刚刚那劲头,就好像他真的和莫天问有什么关系似的。

可天地为鉴,莫天问就从没正眼看过他!

那些都是废话,更何况他现在有艾朗了,以前的那些,都是过眼烟云,他压根就没打算再提。

本来他就觉得对许卓有愧,这么一来,木则然更不敢说话了——果然说多错多。

之前讨论的在哪儿住的问题,也夭折了。

莫天问照着艾朗说的地址开过去——其实这地方莫天问也认识,就是他来邀请木则然去他那里住的那地方,但许卓在,他就想做做样子,不想让许卓多想。

到了地方,莫天问没打算下车,坐着不动。

许卓解安全带的时候,莫天问看过来:“怎么了?”

许卓奇怪:“下车啊。”

莫天问伸手又把安全带给他扣好,实在没忍住,又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这才开口:“我们不下去,直接回家了。”

后面两个人已经下车了。

艾朗在许卓这边的窗子开口了:“老大,许卓,那我们就上去了,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吧。”

许卓看莫天问:“我们不上去吗?”

莫天问点头:“不上去。行,就这样,我和许卓回去了。”

后面那句话,是对着艾朗说的。说完,他又冲着木则然点点头,开车走了。

许卓一句话都没来得急和那两个人说,反应过来,后视镜里两个人都成了黑点了。

“今天是则然出院的日子,我们不是应该给他庆祝一下?我以为至少得在一起吃顿饭呢。”许卓在旁边开口。

莫天问不以为意:“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俩出院的时候不也没庆祝?”

许卓轻笑:“咱俩能一样吗?则然伤得多重啊!”

莫天问看他一眼,又赶紧回去看路况:“你要是想和他们吃饭,那改天约个时间——今天就算了,我都计划好给你做什么吃了,不能改。”

“再吃,我都成了小猪了。”许卓垂眸看自己的肚子,还伸手捏了捏:“你看,肚子上好多肉。”

莫天问不满地哼了一声:“哪儿有肉?我怎么没看见?你还瘦着呢!”

许卓叹口气:“真成猪了怎么办?”

“那我也喜欢。”这句话,月兑口而出。

许卓唇角含笑地看着他。

莫天问面上一阵燥热。

以前,比这露骨一百倍的情话,莫大少说出来都不脸红,可打着失忆的旗号,他处处小心,事事谨慎,偶尔说一句情话,都是提心吊胆的。

可每次看着许卓的反应,都能让他脸红心跳。

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两个人初识的时候。

那时候,他每每看见许卓,都不舍得移开目光,十七岁的勉强能称之为男人的莫天问,就那么开始迷恋这张脸,一直到现在,还是摆月兑不了这个轨迹。

只怕,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也摆月兑不了了。

关键是,他从来就没想过摆月兑。

那时候,许卓恨他入骨。

即使许卓脸上的表情永远是淡漠疏离的,可他还是看不够,跟着迷似的,得了空就把人抱怀里,盯着看,看着看着,兽性大发,那时候又年少轻狂,热血沸腾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少不了来回折腾许卓。

也因为这个,许卓对他的恨意,有增无减。

现在,当年那个热血少年早已成为成熟稳重睿智敏锐的成年人,照理说,这份感情,经过岁月的沉淀,更应该沉稳低调了才是,可莫天问也不知怎么了,只要一看见许卓,甚至说只要是和许卓有关的事情,都能让他失控,二十八岁的男人幼稚冲动得不如十八岁!

这样的感觉对许卓来说,也是一份全新的体验。

之前莫天问对他所做的一切,从十三岁到二十五岁,基本可以称之为习惯了,可突然的,天翻地覆,莫天问就失忆了,二十八年的时光里,根本就没有许卓的立足之地。

许卓的惊慌和不安一开始是真真切切的。

可这几天,他开始安心了。

实在是莫天问的反应,让他那颗心有了想停靠的迹象。

虽然,莫天问有时候会对他过于亲密的动作有排斥,但莫天问对他所做的一切,包括说话,动作,都让许卓觉得,这个男人的爱,一如从前。

只是,许卓很疑惑,莫天问好像不喜欢他过于亲近,这一点,和以前,倒是反差很大。

看来,是不习惯两个人发展太快?

或许,自己也该让他有个适应的过程。

太快了,把他吓到怎么办?

两个人沉默的这个空当,许卓就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对莫天问的好,肯定还是要继续的,但至于身体接触,慢慢来吧,等莫天问适应的时候,再亲密也不迟,反正,两个人只属于彼此,不在乎早几天晚几天的。

如果莫天问知道许卓在想什么,估计能后悔死,他本来担心的是许卓的身体,强忍着才让自己憋了这么久,现在许卓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人也看上去精神水灵了,他打算,只要今晚许卓再蹭到他怀里来,他肯定就半推半就地把人吃了。

想着这个,莫天问心情大好,唇角勾起的弧度就有了各种风情,红灯的空当,看着许卓的目光里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但许卓没想那么多,也没仔细研究今天的莫天问有什么不一样,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莫天问刚刚那句“那我也喜欢”。

好听的话人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属于糖衣炮弹但还是有很多人会中弹身亡,其实,这就是爱情的魅力,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那个人再嘴笨口拙,说出来的话,听在爱人耳里,那也是独特的。

莫天问的车速带了点迫切的味道,他现在很想快点回家,然后煮饭给许卓吃,看着许卓给自己夹菜,温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特别是——期待吃饭之后许卓赖在自己怀里的那份心动。

莫天问都想好了,抱怀里以后,装作不经意地吻上去,然后,情至深处,抱人上楼——嗯,润滑剂还有很多,够用了,然后,慢慢享用……

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前面的剧情也确实照着他的想法在走——做饭,吃饭,洗碗,一如既往的温馨缠绵。

可吃了饭,许卓一反常态,来了句:“哥,我去画室了。”

然后,留下目瞪口呆的莫天问,径自上楼了。

想象的温香软玉在怀,想象的激情热吻情难自禁,想象的抵死缠绵吃干抹净,都没了。

莫天问坐在沙发上郁闷了好半天。

他想来想去,最后把罪魁祸首归咎在木则然头上。

很明显的,以前的许卓,都好好的,吃了饭必然要和他腻一会儿,今天倒好,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吃了饭就去工作了。

今天又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那么,只能说见了木则然影响了许卓的心情了。

所以,莫大爷期待的各种香艳刺激的场面,都没有发生。

他脑补的那些,把许卓压在身下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一样也没实现。

积压里许久的**没得到纾解,莫大爷的心情和脸色都很不好,所以,柳明的电话打过来,问关于欺负许卓那个人的处置时,莫大爷毫不留情地来了一个“狠狠收拾”。

于是,一个有钱有势在那个国家还颇有地位的家族,算是因为这件事,彻底的一蹶不振了。

而被打击的那个家族,估计永远也想不到,他们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只是因为他们的当家人觊觎了一个不该去碰的人。

这些事,许卓肯定是不知道的。

莫天问私心里,不想让他接触这些黑暗和肮脏。

还是那句话,他的王子,永远都只高贵清冷俯视一切的活着就好。

当然了,对他,自然是要例外的。

对别人可以冷漠,对他一定要热情。

也就是说,许卓的热情,只能展现在他一个人面前。

这就属于爱人之间的占有欲了。

其实人人都有,只是不一定有莫大爷这么变态。

艾朗也有啊。

艾朗其实以前表现的也够变态的,那时候怀疑木则然和南宇的关系,他也是把木则然折腾了好一顿的。

可现在,艾朗不敢那么折腾了。

毕竟人家现在转型了,大灰狼化身超级忠犬,要是再不分青红皂白就吃醋,那就太掉价了。

出院本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艾朗也准备和莫天问许卓在一起吃顿饭的,可谁也看出来了,莫天问心情受影响了,罪魁祸首就是木则然。

这事儿要是在以前,艾朗说不定又会折腾木则然,可现在,艾朗算是知道了,有些事,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影的事儿,何必为他费神呢?

木则然倒没想那么多,只要不面对许卓,其他时候,他还是那个骄傲自信有点臭屁的畅销书金牌作家。

这不,回了家,他坐沙发上当大爷,想起来艾朗那句话,一挑眉,满脸的不乐意:“哎,我说,你说结婚,是什么意思?”

艾朗刚放下电话,是去订餐的,特意选了木则然喜欢吃的又对伤口没有影响的——这事儿艾朗也是最近才开始做,这种细心的活,他发现自己也能做得挺好。

关键是,自己首先得上心。

他挨着木则然坐了,很认真地开口:“我说的是实话啊。我们回家的时候,肯定是回去结婚啊。”

木则然愣了,半晌:“靠!结婚是你一个人的事吗?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谁答应你要和你结婚了吗?”

艾朗更呆:“你,你不同意?”

木则然气绝——这哪儿是同意不同意的事?这根本就是……。果然,他还是不能指望蛮牛会有浪漫细胞!

“我为什么要同意?”木则然心一横,眼一瞪,这是终身大事,怎么能让艾朗一句话就带过去?

艾朗简直就是愣住了:“你,你为什么不同意?我们,我们不是……”

看着他这副样子,木则然就是有气也发不出来了,索性闭了眼,眼不见心不烦:“笨蛋!”

艾朗过来,想抱着他,木则然扭着肩膀把他甩开了。

艾朗又过来,这次,两个手轮番上阵。

木则然终究抵不过他力大,被他抱住。

“则然,你是在说气话吧?你会同意的,是不是?我们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结婚?”

木则然气得咬牙——难道这世上只要是相爱的就全部得结婚?那戒指还用生产吗?玫瑰花还用种吗?甜言蜜语直接从汉语词典里消失好了!反正都用不上!

连最简单的求婚都没有,还指望他同意?

同意个屁!

木则然刚想挣月兑,就听到艾朗的手机响了。

他感觉到艾朗身体一紧,接着,那男人放开了他。

木则然也听出来了,这个手机铃声,和以前的那些,都不一样。

木则然冷哼一声——看不出来,艾朗这样的粗野蛮汉,也知道给一个人设置专属铃声?

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什,什么?

艾朗在叫什么?

他听错了吧?

艾朗在叫——妈妈!

木则然睁大眼,竖起耳朵,不放过艾朗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

“好的,是,我知道了,好的,妈妈。再见。”

艾朗挂了电话,愣愣地发呆。

木则然激动得一颗心砰砰乱跳。

那个神一般的存在,那个商业女帝,在这一刻,似乎和他无限接近。

她是木则然的偶像,是木则然心里的完美的楷模。

似乎这会儿木则然才记起,自己爱的那个男人,是她的儿子。

艾朗看过来,开口:“则然,我母亲,明天要过来。”

木则然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人生,真的是世事无常。

计划没有变化快,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沈竹已经对这句话深有感触了,但回到家以后,还是被家里发生的事情给吓到了。

家里几次打电话过来要说的那件事,实在是太出乎沈竹的意料了。

竟然是——买彩票中奖!

对于沈竹来说,这样的事,就跟天方夜谭一样的,每次看新闻都是听人家说某某中了五百万,某某中了一千万,这种事,一笑置之,他从来没想到,这样的事,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沈竹的父亲一直有买彩票的习惯,但这么多年了,顶多中个五十块钱,大多都是肉包子打狗了,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中个百万大奖。

据说,那一期的奖金是八百多万,但有六个人中了,分摊以后,除去税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剩下的,整整一百万。

一百万,对于一个普通的工薪家族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沈竹回家以后,得知这个消息还是疑心重重的,以为沈爸在和他开玩笑呢。

因为家里的一切,看起来并没有变化,还是老样子,如果真的中了一百万,至少街坊四邻都得知道吧,可他回来的时候,碰见的人挺多,却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起这个事。

知道了他的疑惑,沈爸跟他详细解释了一下。

原来,得知自己中奖以后,就有彩票投注站的工作人员主动联系沈爸,问他要不要保密服务。

所谓的保密服务,就是沈爸一切的个人资料,都不会泄露出去,就是去领奖的时候,也会有专门的保镖和律师陪同,可以全副武装,帽子口罩墨镜都用上,让人家不知道得奖的是谁。

沈爸想了想,就决定要用这个保密服务。

因为之前在新闻里听到的报道,因为中了彩票而被人劫持勒索的事情时有发生,为了以防万一,沈爸觉得保密服务很是人性化。

就这样,沈竹家里中奖的事,只有自己一家人知道,加沈竹在内,不过五个人,甚至连亲戚都不知道。

沈爸把事情说清楚了,沈竹还是呆呆的,根本就不敢相信——从小到大,沈竹家里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家,天上掉馅饼这样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要让他相信,真的,有难度……

沈爸又开口了:“沈竹,这次让你回来,就是和你商量商量,这钱,该怎么用。”

沈竹先看了父亲一眼,然后看母亲,最后看了看弟弟和弟媳,笑笑:“爸,这钱怎么用,你说了算。”

沈妈还在掉眼泪,因为一看见沈竹,惊觉自己的儿子竟然瘦成了这个样子,满脸的憔悴,胡子拉碴的,比之前老了十岁也不止——哪个当妈的不心疼孩子?

沈妈妈当时就哭了,抱着沈竹说他在外面受罪了。

沈竹也清楚自己的样子的确不好看,又不能实话实话,只能说最近这一段时间工作太忙了,为了请假回家连夜加班开车,熬夜熬的,成这样了。

沈妈这才放开他,嘟囔着这次回来好好给他补补。

沈爸也心疼儿子,让沈竹回来,其实就是想让沈竹在这边找个工作,然后,成家立业。

以前家里没钱,什么都不好说,但现在有钱了,什么事自然得往好的方面考虑。

沈爸也知道沈竹的性子,从小就是什么都不争的,现在听他这么说,也是意料之中:“我就知道你这么说——这样吧,我说说我的意思,然后,你们发表看法。”

一家人都没有意见。

沈竹和弟弟的感情其实很好,弟媳妇也是那种善良温柔的,这钱怎么用,沈竹真的没意见。

沈爸爸清清嗓子,开口了:“我跟你妈商量了商量,现在咱们这地方,买一套一百平的房子,差不多要三十万,你们一人一套,就是六十万。还剩四十万,你们对半分。至于我和你妈,我俩都有退休金,在这房子也住了几十年了,有感情,一直住着也挺好,所以,我们老两口,你们就不用管了——就这样,你们说怎么样?”

“我反对。”沈竹开口。

一家人都吓了一跳。

要说沈爸这几句话,真是什么都给儿子着想的,完全把这一百万用到儿子身上了,他就奇怪了,沈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沈妈妈想了想,开口说:“孩子啊,妈妈知道,你弟弟结婚的时候,我们是给操持着办的,的确用了不少钱,你要是觉得……”

沈竹叹口气,打断母亲的话:“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低着头,双手交握,唇边有抹苦涩的笑:“我什么都不要,房子可以买两套,你和爸一套,小榄他们一套,剩下的钱,我也不要,二十万给小榄,二十万你们留着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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