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木则然真的不喜欢艾朗现在的转变。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以柔克刚。
以前的艾朗,虽然粗野蛮横,可自有一番情趣在里面,更何况,大多时候,木则然只要软言细语的,看着艾朗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木则然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可现在,角色互换了。
他在闹腾呢,然后,艾朗一句“我求你”过来,木则然全身都软了。
事后,木则然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要不得,真的要不得。
艾朗一句好听的,自己就缴械投降,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他岂不是被人家压得死死的?
但当木则然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答应艾朗要见他母亲了。
木则然耷拉着脑袋,很是疑惑自己怎么就被艾朗迷失了心智,怎么就脑袋一热,答应了呢?
艾朗则是完全相反,一脸的兴奋和期待,抱着木则然不撒手,一个劲儿地说“则然你真好”、“则然我好高兴”之类的话。
木则然再想拒绝,那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答应了是一回事,可木则然的紧张,却是怎么也消除不了了。
这一天,木则然都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饭也吃得很少,发呆走神。
艾朗也发现了,索性什么都不做,就抱着木则然开导他。
艾朗虽然性子大变,但劝慰人的那些话,还是不怎么会说,反来复去不过那么几句,对木则然来说,自然是没什么用的。
一直到了晚上,木则然还是那副傻乎乎的发呆模样,真是把艾朗急死了。
“则然,我妈真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你别想太多,你把她身上的头衔都去掉,只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母亲就好,真的,我妈说了,她很喜欢你的小说呢!”
咔嚓一声,又一道惊雷打下来!
木则然一下子跳起来:“什么?你说什么?她怎么知道我写的什么小说?她看了吗?”
艾朗还喜滋滋的:“当然了,我妈说你文笔很好,很有才气呢。”
“啊啊啊啊啊!”木则然捂脸大叫:“我不活了不活了!”
艾朗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木则然再一次发飙了,这次索性连包都不拿了,直接往外面冲,艾朗一把抱住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制服,让他安静下来。
“则然,你放松点好不好?那是我妈,不是吃人的怪兽!”
木则然折腾得有气无力的:“要是怪兽就好了!大不了一口让她吃了——啊啊啊!为什么要让她看我写的小说啊!这下丢死人了!”
艾朗笑了:“这有什么啊,你的书卖得那么好,自然有你的优势——我妈说好,那肯定就是好的,我妈那个人,不轻易夸人的。”
木则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是迷恋了许久的神一样的偶像,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自己所有的*,包括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全部暴露在人家面前,赤果果的,让人家品头论足的。
最要命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爱人的妈。
这种心情,更加纠结。
如果他妈只是单纯的沙特王妃,木则然还没觉得有什么,可那个女人,是木则然从十几岁开始就如雷贯耳一直把人家当大神膜拜的——就好比很多人崇拜比尔盖茨是一样的,在木则然心里,商业女帝,同样无人能够代替。
要见她,紧张,局促,不安,慌乱,总觉得自己缺点太多,担心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差,是不是还有地方做得不够好——那些书里面,暧昧的地方太多了,她看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猥琐的人,不够自重?
越想越纠结,越想越烦心,木则然盯着艾朗,眼神凶狠得似乎要把他吃下去。
艾朗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母亲既然说要来,那肯定是要来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看住木则然,别让他跑了——母亲来了,见不到人,那才要命。
艾朗抱着他,心里甚至有了给他一拳让他睡过去的念头,但终究是舍不得,又怕他逃跑,只能那么抱着他,寸步不离。
木则然渐渐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开口:“不行,我想了想,你把天问叫过来吧,他陪着我,我能好受点。”
这话一说出来,艾朗就有点吃醋:“你和我妈见面,老大跟着干什么啊?”
艾朗觉得,他们两个人折腾了一天了,他好话都说尽了,木则然还是不买账,现在好了,说让莫天问过来,莫天问对他而言就这么重要?
“见家长啊,我不能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也要有后援部队啊!”在木则然心里,其实是把莫天问当亲人了,所以,这个时候,他能想起来的,就是莫天问。
艾朗一听,也明白了,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耐心解释:“恐怕不行。你也知道,我妈身份比较特殊,要见她,很麻烦……”
他话未说完,木则然就拿眼瞪他:“你什么意思啊?这会儿知道你妈身份特殊了?干脆我也不见了!我见不起还不行吗!”
艾朗叹口气:“我没别的意思,我妈不可能一个人来,身边肯定跟着很多保护的,服侍的,如果谁都能见,那我妈的安全怎么保障?”
这意思,木则然也懂。
可是,对木则然来说,莫天问就是他的亲人,两家人如果真的决定见面,他带着自己的亲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照你这么说,要是我父母还在的话,想见你妈,是不是还得提前预约?见了面是不是还要三拜九叩的喊一声王妃千岁?”
艾朗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胡说什么呢?你要是有亲人,我妈肯定早就考虑到了,关键是,你不是没有吗?再说了,我妈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不好?”
“既然是普通人,为什么天问不能见?”木则然揪着字眼不肯让步。
艾朗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牛弹琴呢?
艾朗只能叹气:“则然,这个问题,真的不是我能做主的。我见我妈都得提前预约,我也不想啊,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要么让天问来,要么我不见。”木则然下了狠心了:“你选一个!”
这可真是让艾朗为难了,而且看木则然那个样子,这次是来真的了。
艾朗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起身去了阳台打电话。
木则然继续在沙发上发愣。
其实,木则然让莫天问过来,很大程度上就是给自己壮胆的。
他真的很怕。
艾朗的母亲是自己的偶像,这是一方面,再一个,豪门大户里面那些勾心斗角,木则然也写过不少,更何况,艾朗这是真正的皇室啊。
他真的很怕艾朗母亲当面对他和颜悦色,转身就给他砸过来一张支票让他离艾朗远远的——虽然,这种桥段太狗血,但现实里,确实多得很。
说到底,木则然缺少的,还是对这份爱情的不自信。
艾朗的身份,一直都横亘在他们之间,艾朗说的六月份回家的事,也是木则然一直不敢面对的,现在好了,人家母亲直接杀过来了。
艾朗母亲到底有多忙,其实木则然能猜得到。
但现在,她竟然专门为了这件事跑这一趟,真是让木则然受宠若惊又胆战心惊。
总之,还是纠结。
他知道艾朗是给谁打电话去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真的有点无理取闹,可他心里就是没底,这是他生命里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爱一个人,想着和他一生相守,更是第一次以别人爱人的身份来见家长,种种种种综合在一起,演变成了“见面紧张综合征”。
他也知道,他让艾朗为难了,可他心里也不好受,心里憋闷,特别想哭。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这种情绪是真实存在的。
艾朗进来了,还没开口,先叹了一口气——艾朗自己都察觉到了,他这两天叹气的时间,比这几年加起来都多。
“怎么样?”木则然还堵着气,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艾朗过来挨着他坐下:“说了,你给老大打电话吧。”
“你妈同意了?”木则然意外了。
艾朗点头:“嗯,儿媳妇的话,她觉得有必要尊重。”
木则然脸一下子就黑了:“说谁呢?谁是儿媳妇?你才是儿媳妇呢!”
艾朗也不跟他计较,把手机递给他:“你和老大说吧——也不知道老大明天有没有空。”
“明天就是下刀子他也得给我过来!”木则然咬牙切齿地摁号码:“我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他敢不来!”
艾朗想着刚刚电话那头自己母亲意味深长的笑,再看看木则然表情丰富的脸,想想以后的美好日子,忍不住就笑了。
电话接通的时候,莫天问正郁闷呢,因为许卓去了画室,把他一个人扔下了。
木则然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天问,明天你有空吗?”
莫天问直接来了一句:“没空!”
木则然赶紧喊:“别挂!一辈子的大事!”
莫天问还真是想挂来着,一听他这话,就没那么急:“什么事?”
“明天艾朗母亲要见我,我有点紧张……”
“确实是大事。”莫天问看着紧闭的画室的门,揉着太阳穴走远一点去接电话:“你想怎么办?”
“我想,能不能请你来帮我,天问,你也知道,我没有亲人,在我心里,你就和我亲人是一样的,明天,你陪着我,我心里也有底,不至于这么害怕……”
“我陪你?艾朗呢?”莫天问觉得有点不太合适,虽然,他也是把木则然当家人一样的。
“艾朗肯定没意见啊,而且,他都和他妈说了你要来,你可别不答应啊!”木则然这会儿有点紧张了,他突然发现,如果莫天问说不来,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莫天问觉得有点头疼了,人家两口子第一次见家长,他跟着掺和算什么事呢?再说了,他和木则然之间,发生的事也挺让人尴尬的,如果艾朗的母亲真的有心要查,这些肯定是能查出来的。
“你让艾朗接电话。”莫天问不想去,但如果艾朗真的已经和他母亲说了,不去肯定就不行了。
木则然虽然有异议,这会儿也不敢忤逆莫天问,乖乖地把电话给了艾朗:“他要和你说话。”
艾朗接过来:“老大。”
莫天问:“艾朗,你母亲怎么说的?方便见我吗?”
艾朗点头:“嗯,没问题,她也一直都想见见你。老大,你会来吧?”
话都这样说了,莫天问不可能不来,一个是尊重艾朗,再一个,木则然那家伙,虽然不让人省心,但怎么说也这么多年感情了。
事情算是定下来了,木则然才算有了点生气,最后对着电话是千叮万嘱的让莫天问早点过来。
总算是伺候着木则然洗了澡,两个人躺在大床上的时候,艾朗就问木则然:“你怕什么呢?都说了她就是我妈,你怎么还想这么多呢?”
在艾朗面前,木则然一直都是很自信的,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也做过,可自从知道了艾朗的身份,他觉得,他对抗的,就是整个沙特皇族,根本就是没胜算的。
艾朗对他的心,他很明白,但归根结底,还是没办法相信艾朗的家里人竟然会接受这份感情。
他一直怀疑艾朗是不是在骗他,嘴上说着家里人都接受了,其实就是哄自己开心的。
要不就是艾朗家里人真的有可能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嘴上答应艾朗,背后又来找自己撂狠话。
当然了,木则然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膜拜的商业女帝,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的。
但谁知道呢?
木则然把脑袋往艾朗怀里蹭:“嗯,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这乱七八糟说什么呢!”艾朗哭笑不得,却心疼地把身边的人拥得更紧。
难得的,两个人身体相贴,却没有产生这样那样的想法,就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想着明天即将到来的具有跨时代意义的会面,都挺兴奋。
两个人说了大半夜的话才睡过去,第二天倒是很早就醒了——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踏实的。
醒了第一件事,木则然就给莫天问打电话。
而这个时候,莫天问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昨晚吃了饭,许卓就进了画室,一直忙到十一点才出来,而这时候,莫天问已经在床上等了很久了。
许卓一看他还没睡,有点奇怪:“哥,怎么还没睡呢?”
莫天问怎么可能睡得着?他现在满身都是火,等着许卓来给他灭呢。
他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许卓身上上下那么扫了一遍:“嗯,一会儿就睡了。”
许卓没多想:“哦,那我去洗澡。”
莫天问立即进入小兴奋状态——说不定许卓洗澡出来就能主动吻自己呢?
润滑剂,就在枕头下面。
床头那盏有着淡淡柔和光芒的小灯,一扭,就可以打开。
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哦,对了!
莫天问伸手,把浴袍扯开了一些,露出大片诱人的胸肌。
嗯,这样,可以了吧?
于是,许卓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能让人喷鼻血的美男色*诱图。
莫天问慵懒地靠着床头,一条腿曲起来,浴袍下面的风光,一览无遗。
他微微低着头,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眸子,领口大敞,小麦色胸肌健美性感——整个人坐在那里,身躯形成了一个优美的曲线,如同动人的雕塑,完美没有一点儿瑕疵。
许卓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
他肯定也是有渴望的,这种事,莫天问带给他的快感是能灭顶的那种,只要想想莫天问在自己身体里冲击的那种*滋味,清冷如许卓,也会忍不住脸红心跳,然后,有反应。
算算,他们两个人,也有快一个月没做了,最后一次,还是莫天问去国外看他,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两个人几乎一夜未睡,就折腾这个来着。
莫天问的吻,没放过他身体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地方,连脚趾那么隐秘的地方,他都去舌忝——许卓想起来那晚的疯狂,脸腾地就红了,穿着家居服的身体瞬间滚烫,某个地方开始蠢蠢欲动了。
莫天问还在摆着自认为性感迷人的姿势,没敢抬头,怕许卓看出来他动机不纯。
所以,他根本没发现许卓的异样。
许卓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响,掩饰地在床尾坐下,背对着莫天问擦头发,心里想着,怎么办怎么办,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今晚真的要近一步吗?
可是,万一莫天问排斥怎么办?
万一他不喜欢怎么办?
许卓猛地就想起莫天问这两天对他靠近时候的排斥,心里立即凉了大半截,擦头发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等莫天问终于等不及,抬头过来看的时候,许卓已经调整好了表情,以及身下某个不安分的家伙。
“要我帮忙吗?”莫天问开口。
许卓抓了抓头发:“不用,差不多了。”
莫天问哦了一声,也不说话了,就那么盯着许卓看。
许卓觉得喉咙里挺干,他觉得这时候上床睡觉的话,肯定不安全,因为在莫天问面前,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抵抗力,只要想想那个男人以前的热情,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如果让莫天问发现自己有了反应——许卓立即有了决定,当机立断:“那个,我的画还没画完,你先睡吧。”
说完这话,许卓扔下毛巾就出了卧室。
莫天问彻底呆了。
半晌,他低咒了一声,抱着脑袋把脸埋在了枕头里——要死了!要死了!憋死他算了!
不行!不行!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许卓怎么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他又没有失忆,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不是应该想起来很多限制级的画面吗?
难道说他真的没有需要?
可是,也不像啊。
自从两个人冰释前嫌,在床上,清冷的小王子也是很热情的——那情难自禁的轻吟,那紧紧攀着自己的双腿,那愉悦到极致时候高高抬起的下巴,明明,都是真实存在的啊!
可为什么,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去画画?
难道,领口敞得不够大?
难道,自己的魅力大减,不如以前了?
难道,他对自己没有性趣了?
莫大爷第一次如此纠结。
纠结的后果就是,失眠了大半夜。
而许卓,也一直没有回来。
许卓没回来,他不可能睡得着。
当他实在忍不住了,下床,开门,去了画室的时候,愣住了。
许卓在画室,睡着了。
那个清俊的男子,趴在画室的桌子上,脸颊搁在手臂上,睡得香甜。
莫天问一见,顿时又恨又心疼。
恨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恨自己这该死的失忆,可能是恨许卓的“不解风情”。
心疼,自然是心疼他家小王子这会儿的委屈睡相。
他叹息一声,上前,弯腰把许卓抱起来。
许卓醒了,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喃喃了一句:“哥,睡吧……”
然后,窝在莫天问怀里,继续酣睡。
莫天问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老天这么折磨他,是看着他的日子太过于甜蜜幸福了吗?
果然,连老天都要嫉妒他啊。
这下,报应来了。
失忆的事,还是找个机会,和许卓坦白吧。
坦白,会从宽吧?
和木则然那件事后,也开诚布公告诉他,不管许卓给他定什么罪,他都认了。
大不了,再花个十二年重新把许卓追回来,只要人在自己身边,他怕什么?
莫大爷反复这样安慰了自己无数遍,才抱着许卓,缓缓睡去。
没睡多久,就被木则然的电话吵醒了,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木则然跟催命似的让他过去,他皱眉冷冷说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挂电话,低头去看,许卓醒了。
一般来说,男人早上的某种东西,分泌得很是旺盛,更何况,莫天问一直饿着呢,心爱的男人又在自己怀里,即使他不刻意去想这事,身体也自发地有了反应。
他动了动,许卓立即感受到了。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许卓的脸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红晕,最后,目光停留在许卓红得要滴出血来的耳垂上,不断吞咽口水——真想吃一口,真想……
于是,许卓一声绵绵软软的“哥”刚出口,莫天问整个人就压了过来,火热的吻,堵上了许卓的双唇。
许卓的大脑当机了一下,自从莫天问失忆以后,这样的热情,貌似还是第一次……
但很快,许卓昨晚的担忧和纠结,都不见了,就怕莫天问反悔似的,他立即抱住了莫天问的身体,双腿也缠上来,回应这个能夺去他呼吸的吻。
莫天问对这事儿多敏感啊,许卓一个细小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更何况许卓这么明显的回应!
这下,莫天问真是疯了,舌头在动,大手在动,足尖在动,全身都在动,似乎是一瞬间就开启了体内隐藏的*,来势汹汹,狂野勇猛。
两个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前戏仅仅是一个吻和莫天问来回不断游移的大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莫天问就模了润滑剂出来,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朝思墓想的地方游移过去。
其实最要命的,不是看着美食不能下嘴,而是美食吃下口了,但是没吃饱,只能眼睁睁看着,继续垂涎欲滴。
没吃到之前还好,但吃了以后,尝到了味道,还想吃,却不能吃了,那才是最要命的。
莫天问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呢?
因为木则然的连环催命夺魂CALL又来了!
彼时,莫天问正在不断探索,几乎腻死在那种温暖里面,哪里有心情去管什么电话不电话的?
两个人制造出来的声音,甚至在一度盖过了电话的铃声,房间里满满的都是奢靡婬*乱的味道,脸红心跳得叫人不敢继续探究。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许卓的声音几近嘶哑,一声又一声的哥,叫得莫天问的魂魄几乎都快飞到天上去,终于结束的时候,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紧紧相贴,感受彼此的心跳和滑腻的肌肤。
而这时候,一切突然都安静下来了,电话,再一次响起。
许卓的一张脸,使劲儿地埋在莫天问胸膛不敢抬头看,似乎刚刚热情回应并随着莫天问摆动腰身而调整姿势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莫天问这口气憋了多久了啊,有了开头,他是抱着今天一天不让人下床的念头的,可显然,这个电话,打乱了他的计划。
木则然都快急死了,莫天问的别墅离这里又不远,就算是走路,也该到了啊,可为什么这么久了,莫天问还没来?
他的电话是打了一个又一个,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不安也越来越多。
听筒里终于传来莫天问的声音的时候,木则然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在哪里?赶快过来知不知道!”
莫天问的声音低沉性感得不像话,虽然刻意想冷漠,但声线里透出的慵懒无力,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木则然一听,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样:“你在床上?你还没起床?我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还在做那档子事?”
莫天问也知道这事儿确实不能耽误,说了一句“半小时我过来”,直接把电话挂了。
然后,他低头去看怀里的小东西。
这会儿,许卓的喘息声渐渐回复了平静,只是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看上去,自有一种迷人的风情。
莫天问忍不住又吻上去,舌忝舐品尝他口里那怎么也尝不够的甜蜜滋味。
一吻方歇,两人都有了再次情动的征兆。
这时候,就是要了莫天问老命的时刻。
因为,他必须得走了。
许卓,这会儿不能吃了。
“卓,我有事,得出去一趟,”莫天问没打算隐瞒许卓,但鉴于艾朗母亲身份的特殊性,他也不可能带着许卓:“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许卓的脸,还是埋在他的颈间,点头,嗯了一声。
莫天问是真的不舍得离开啊,他现在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君王不早朝”了,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谁还傻乎乎地天不亮就去议政啊!
但现在,莫天问是不得不走。
虽然没办法吃到嘴里,但该占的便宜,莫天问一点儿也不想浪费。
他起身,一把把许卓抱起来,进了浴室。
事后清理,一直都是他在做。
许卓此刻的反应,就好像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一样,羞得脚趾都是红的,根本不敢看莫天问。
其实,对于许卓来说,这真的和第一次的感觉差不多,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在许卓心里,这样的莫天问,是一个全新的,和以前不一样的莫天问,因为他失忆了啊!
可许卓也奇怪,明明失忆了的男人,却清楚地记得他身上的任何一个敏感点,更知道如何的冲撞角度能让许卓抓狂——是这个男人技术太好,还是许卓的身子太敏感?
总之,这一次的欢爱,对于两个人来说,是一场饕餮盛宴,回味悠长。
莫天问意犹未尽,许卓也是食髓知味地想再来几次。
但莫天问开口了:“艾朗的母亲要见则然,我得过去看看。”
许卓一听,也知道这是大事,因为许卓知道艾朗的身份:“今天吗?你和人家约了几点?”
莫天问的大手不舍得从那个温暖的地方出来,做清理的同时,还想方设法地占便宜:“嗯,没具体几点,但木则然让我早点过去……”
许卓一个没忍住,轻吟就从喉咙里溢出来,脸又红了,急切地想去把他的手拿开:“那你还不快去——嗯……”
“怎么办?”莫天问低头吻上他的耳垂:“不想去,真的不想去……”
“你说的半小时过去,没时间了……”许卓躲闪着他的热情,心跳不稳可也知道孰轻孰重,执着地把他的手推开:“别……”
余下的话,再一次被莫天问吞没在双唇之间。
莫天问的时间把握得可以说是分秒不差,一个吻结束,即使身下涨得老高,可也能忍着,给许卓洗完了,直接把人抱到床上,让他继续睡,接着,穿衣,整理仪容,给许卓一个告别吻,下楼,开车,二十九分钟的时候,摁响了木则然家的门铃。
木则然几乎是扑过来给开的门,看见莫天问就跟看见亲人似的想扑上来,被莫天问伸手挡住:“艾朗!把你家这个拉回去!”
艾朗赶紧过来,把木则然揽到自己怀里,笑:“老大,你来了。”
“嗯。”没吃饱的莫天问一脸的欲求不满,脸色自然不好看,径自进来,在沙发上坐了:“还没来?”
艾朗也拥着人过来坐了:“还没有。”
木则然开始抱怨:“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放在心上!我都吓死了!”
莫天问淡淡瞥他一眼:“你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木则然眨眨眼,半晌才开口:“我就是怕嘛!”
“老大,你吃早餐没有?”艾朗拍拍木则然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坐:“我买了一些,你先吃点吧。”
莫天问肯定没来得及吃,应了一声,起身去了餐厅。
木则然也跟着过来:“你和许卓,怎么样了?”
“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我俩不用你担心。”莫天问可没打算把自己最私密的一面和别人共享,他没这个习惯。
木则然一脸的哀怨:“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还是个这么不得了的身份!许卓多好啊,没爹没妈的……”
“怎么说话呢!”莫天问冷冷看过来:“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木则然也知道失言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余下的话,在莫天问冷冷的目光里又咽了回去,本来就不安,这会儿更觉委屈。
艾朗开始担心——万一自己母亲来了,这傻孩子还是这么口无遮拦可怎么办啊?
吃了早饭,三个人就坐在客厅里等。
以前,调节气氛的那个人都是木则然可这会儿,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其他两个人又都是惜字如金的,这么一来,整个客厅的气氛,很诡异。
莫天问的心思,还在许卓身上,想着许卓还没吃饭,虽然来的时候嘱咐了下人让他们准备好,但不知道许卓能不能自己下楼吃,想打个电话问问,又怕许卓已经睡了。
这一坐,就是一上午过去了。
莫天问的脸越来越黑,催命似的的把他叫过来,结果等这么久——早知道,他就该和许卓多呆一会儿了。
这时候,艾朗的电话响了。
艾朗没回避,直接接了。
木则然一听那个铃声,就知道是艾朗的母亲,当下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盯着艾朗。
艾朗一直都是正襟危坐:“是,是,好的,嗯,妈,一会儿见。”
一听最后一句话,木则然的心,立即又提起来了。
艾朗挂了电话,先看了木则然一眼,然后看向莫天问:“下午三点。”
木则然呼地出了一口气——幸好不是马上就来。
莫天问挑眉:“三点?那就是说,还有四个小时。我先回去……。”
木则然立即跳起来:“不行!万一她提前来了呢?你不能走!”
莫天问真是不理解自己在这里的作用是什么,再说了,人家还没来,在这里傻坐着干什么呢?
但看着木则然那一脸的可怜兮兮,又看着艾朗想开口留自己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莫天问选择了留下,但心里,更加牵挂许卓。
这都马上中午了,也不知道他的早餐吃了没有?午饭呢?还在睡吗?
最后,莫天问的电话,还是打过去了。
电话那头,许卓的声音很清爽,说是在画画。
莫天问有点意外,但也了然了——虽然自己的动作有点猛,但怎么说只有一次,想必许卓是没累着,看来,今晚,可以多来几次了……
他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直到许卓保证好好吃饭,他才挂了电话。
三个人也开始吃午饭,然后,又和三方会谈一样在客厅坐了。
等待,对于莫天问来说,是漫长的。
可对于木则然来说,更是一种煎熬。
终于,时针指向三的时候,门铃响了。
木则然一下子就跳起来了,胸膛起伏得太过剧烈,让人怀疑他的心下一秒就能从里面蹦出来。
艾朗去开门。
莫天问也起身,伸手把他拉过来,让他跟在艾朗后面。
门开了,映入三个人眼帘的,是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朝着艾朗行了礼,然后,退出去,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艾朗勾唇笑了笑,然后右手放在胸前,弯腰行礼。
接着,他伸手拥住女人的肩,和她贴面三次。
然后,女人进屋了。
门关上了,随行人员都被拦截在外,艾朗才叫了一声:“妈。”
或许是过于慌乱,反而有了物极必反的规律,此时的木则然,看上去相当沉稳大气。
莫天问微微颔首:“您好。”
木则然也不失礼数:“您好。”
女子始终含笑看着他们,和木则然在报纸杂志电视上看到的形象一点儿也不一样。
或许,就是这样一副慈爱的模样,才让木则然的紧张消除了大半。
“进来坐吧。”女子反而像是主人,款款而行:“阿朗,我只有三十分钟。”
艾朗赶紧拉了木则然一把:“只有三十分钟吗?”
女子朝着木则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三十分钟,对我来说,足够了。”
她看向莫天问:“天问是吧?常听阿朗提起你,谢谢你对他的照顾,让他感受到了家里其他兄弟不能给他的关爱和兄弟情义。”
莫天问倒是难得地收敛了一贯的强势冷漠,给予了自己兄弟的母亲最大程度的尊重:“您言重了,兄弟之间,不需要说谢的。”
女子轻轻地笑:“倒是我唐突了。”
艾朗叫了一声:“妈。”
女子还在笑,唇角却又勾得高了一些:“怎么?着急了?”
艾朗不自在地垂了眸子。
女子这才看向木则然:“那么,大作家,介意我们单独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