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弯弯 水流弯弯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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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根红如愿以偿的达到自己目的。

王春喜的厄运却不可避免的降临了。

这几天、李艳仙把山凤看得非常紧、一是怕她跟春喜私奔、2是王铁嘴告诉她、春喜的问题上级已汇报给公安部门、看来要按政治事件、很可能按现行反革命分子来抓、如果山凤和春喜还黏糊在一起、也许山凤就要受到牵连、王铁嘴的用意非常明确、就是要山凤辄底和春喜月兑离关系。他说他已经给山凤和根红恰了八字、两个人非常般配合适、山凤跟了春喜、日子自然前程似锦、要李艳仙劝说山凤尽快择日订婚结亲、当然王铁嘴肯定是受了米根红的好处、自然也是为了讨好米忠于。李艳仙言听计从、把山凤关在东厢房、让毛蛋看着、每天给送饭吃、她和张水田轮流给山凤做工作、让山凤忘记春喜、好好的回头和根红结婚过日子、山凤只是闷头大睡、两只本来漂亮的眼睛涨的像铜铃、她感到做女人真难、自己的事由不了自己、她也感到对不住春喜、让他也平白里受到累灾、父母虽然说了许多好话、她只是闷头睡觉不言语。这心结总是也解不开。

“你也想开点、、、、、我的姑女乃女乃、这样下去是要耗出病来的。”李艳仙劝说着。

“死了倒好、死了干净。”这女人可劲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你个死女子、不明事理的死女子、不忠不孝的死女子、我和你妈挖屎挖尿把你一尺五寸拉扯辄大、容易的么?你要死要活的做什么?我问你、王春喜有那样好?爱情能当饭吃?能当依穿?你、、、、、欠打的东西、你是想活活气死老子、、、、、、。”张水田骂着、骂的性起退下自己的一只鞋子就要打、李艳仙却不乐意了、她一把夺了老汉的鞋子、瞪着眼睛说;“你个老东西是实在活瓜了、娃的心里不舒坦、你就忍心打、你既然不心疼、你老东西就连我一起打、、、、、。”老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张水田无可奈何的出了门去。

山凤仍然在家里使着性子。水流湾却发生着一件大事。

这天下午、毛蛋回来说春喜叫公安上人抓去了。还开了群众大会、群众会上因春喜对社会不满的反动言论、定的是现行反革命。判了七年刑、山凤一下子晕了过去。醒来后她说她要去春喜家看望春喜妈、她要去看望春喜、给公家人把春喜的事情说明白、李艳仙拽着她说;“你这娃呀、那些事是你能够说清楚的么、、、、?瓜女子、你正犯病着哩、可不能胡思乱想、病犯重可了不得、要去也得等病好了再说。”

“可恨、都是你们、你们合起来算计我和春喜子、老天爷啊、、、、、、你们、、、、、这些人怎么没有人性、、、、、。”

“娃呀、可不敢胡说、不沾刺屡刺不扎、都是他自己遭的业。”

“各人的事各人自己承担、谁也代替不了谁。他犯了事情我们心里也难受、、、、、、”。

“啊、天爷、这、、、、、这是什么世道、、、、这、唉、这头疼病又犯了、、、、、我就想死。”

张水田也不忍心看着山凤害病的样子、叫了彩玉来陪伴山凤、也给上凤开通一下脑瓜、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和春喜已绝无可能玉成好事、根红又追而不舍,那就认命吧、一切都是造化、山凤只好听从父母的按排。

“人的命、天主定。”彩玉说。

“都是人做呢、、、、、老天爷也不睁睁眼、、、、、。”

“信命吧、命是真的呢、、、、、半点不由人。”彩玉给山凤搓着眼泪柔情的劝说着。

自从春喜被抓以后、春喜的父母就离开了水流湾、好像从人间蒸发、谁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山凤也无从打听出他们的下落、春暖花开的时候、由王铁嘴张罗、根红和山凤结成了夫妻。那一天山凤大哭了一场、揣着春喜的相片嫁到了根红家。

米根红达到了目的、他心中高兴、洞房花祝夜、他待山凤月兑光衣服把她从头到脚亲吻了一遍、开心的一笑说;“从今晚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可我的心不是你的。”

“我会叫你死心的。”

“你、做梦。”

“不是我做梦、是你做梦。”

“不会的、我的心不会给、、、、、。”当根红吻她的时候她木然的语无论次的说。

“我要整服你、等你有了孩子、、、、、、。”

“果然好无耻、、、、、可是我的心终究不会给你、、、、、你会受到报应的。”

“你、你不能这么说、你不能、你总归是我的人了、、、、、。”米根红得意的说。

光阴似箭、一晃三年过去了、山凤和根红也已有了兒女、水流湾也消然的发生着变化、政治挂帅的年代成了历史、慢慢的也转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米忠于的政治威望也慢慢的淡去、实行了土地承包责任制以后、水流湾的人们想得更多的是如何的发家致富、世道在变、政策在变、人心在变、山凤和米根红的家中也在发生着变化。

“要想着发家致富呢”米根红说。他满怀信心。

“看你瘦得像个活鬼、要力气没力气、要智慧没智慧。你还能发家致富?”山凤讽刺着说。实地真是这样、米根红一直患病的身体、如今更像个干材捧、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当了几年生产队干部的米根红、本来身子骨就弱、大锅饭时期还能混吃混喝、混水模鱼、现在狠心承包了生产队的几亩责任田、也想发家致富、怎奈身子骨不争气、哮喘病日益严重、医生说最后会发展成肺癌、要是病发作了、就干不了农家活、刚满三岁的兒子小锁子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一岁多的女兒小艳子整天被山凤带在身边、政治色彩淡去的时候、米忠于和根红就显得形单影只、往日的功于心计、如今也无处可用、日子过得慢慢的艰难起来。由于改革开放。眼看昔日的‘落后分子’、‘投机专营’、分子一个个发家致富、楼房美车、靓女美男、给水流湾平添了许多新鲜和生气、米根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着山凤有时带着娃兒下地劳作、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山凤有时也用跟春喜学的土单药方给根红治病、根红说;“看来如今没有一个好身体、想发家、难哪。山凤啊、可难为了你了”山凤说;“只知道你往日里身体不好、谁知道你是一个痨病鬼。如今说什么也是废话、好好的把病看好、只要一家人安生.也就心满意足了”每当看到山凤这种情况。李艳仙就感到难过、她只是暗自流泪。生活却正按着米根红的设想过着、命运让张山凤无可奈何的关心起米根红来、因为现实无情的打破了她的梦想、他现在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孩子的父亲、是名正言顺的另一半、她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心安理得的做一个贤妻良母。

“花花世事、老天爷、世道咋的这样变、日子越过越没劲”。一段时间过后、繁重的劳动让身体瘦弱的米根红体验到生活的艰难。他丧气的说。

“是你身体不好、、、、、知道了吧、牛逼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张山凤说。

人没有特殊的谋生手段也只能过穷日子、没有办法、穷日子穷过、人生的起伏变化谁也难说清楚、米忠于在失却政治色彩的同时、也慢慢的变得衰老不堪、人们似乎忘却了他的存在。原有的几间茅屋也变得破破烂烂。这一天三赖子来了、三赖子似乎没有了以前对米忠于的热情和紧跟、但是他对米家仍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说他要让根红不下地劳动、吃一碗轻省饭。

“你也是猴精、又有啥发财的门道?”米根红喘着气问。他这种病天一凉就喘的利害。

“我说了、你敢跟我去么?”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偷人上道为什么不敢?”米根红黑瘦的脸上现出一种渴望和期盼。口气很坚决。

“我说啊、是、是、、、、、。”三赖子好像难以启齿、脸憋的通红、想说的话一时难以说清楚。

“你说啊、拿捏啥吗?有财大家发、你总不能吃独食。”

“我说、是、、、、、龙陵山后有场伙、耍钱都是有钱人、只要咱手气好、运气好、就能赢钱、咱碰碰运气、耍钱去。”三赖子终于说出了他要想发财的道门。不过嘴里说、眼睛却看着里屋、里屋那个人他打心里祛火她。他也知道那女人最恨的是歪门邪道。

“屁话”果然被里屋的人听见了、正在里屋做饭的山凤拎着勺子走出来说;“赖狗子、你不务正业、那叫耍赌、我看你没安好心、想拉根红下水、那可是害人犯法的事情、你现今也该有个正性、走个正路、也不要叫我家根红跟你走歪门斜道了”山凤一本正经的说、白里透红的脸上现出一丝冷酷。

“嘻嘻、你倒心疼起自己男人了、”三赖子斜着眼睛笑着说;“我只知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是好心好意、你家根红那个病身子、地头干活就是个废人、我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给他指条发财路、叫他吃一碗轻省饭、咋的?你还不愿意、你不要把我的好心当了驴肝肺”三赖子怪笑着、他看着根红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蔑视、口气中有讥笑的味道。

根红心中一动、他想三赖子说的也有道理、眼下只要不偷不抢、小赌一下、试试运气也无不可、不过心中这样想却不敢说出口、他是怕了山凤、他给山赖子使了个眼神、小声地说;“你走吧、那一天我约你。”

三赖子走后、山凤很是生气、虽说她和三赖子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三赖子的秉性她算是看透了、这家伙禀性难易、改革开放这几年、在外边尽哄人、骗人、只因赌博耍钱、前几年欠了人家很多债、结婚几年的彩玉也一气之下、和他离了婚、远嫁它乡。为了彩玉她心里装着气。

“这样的人你以后少招惹、交人要交心、要交真心实意帮助你的人”山凤说;“大锅饭的时候这东西只会憩红人、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如今又操歪心眼弄钱、这不、把自己的老婆都弄跑了、你可要小心了。”毕竟是几年的夫妻、山凤不想提以前的事、但她这样提醒根红。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那也是一种活法”。根红说。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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