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太妖孽 第九十八章 道海水深 不抵相思半

作者 : 离情记

可我刚准备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可疑的窸窸窣窣声音,我连忙对他道:“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东西。舒榒駑襻”

慕容云点了点头,我快步朝外面瞧了瞧,却什么也没看见。

最后疑惑的朝外面瞧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转过头走了几步;顺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青花瓷茶杯,可是慕容云脸色却是白成一片,连唇都是极白,面色极为不好。

“慕容云,你脸色怎么那么白?你不舒服?”听到我的问话,他却是无碍的摇了摇头。

“小小,我们共饮一杯吧?”他盯着握着的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实在是万般复杂;说的话更像是带上了一些哽噎,他说完也不看我,便直接的饮下了那杯茶水。

“好。”心中虽然疑惑,刚拿起了那杯茶水,‘啪’的一声,握在手中的杯子却被人瞬间打了出去。

“慕容云,你找死。”站在远处的人赫然是面色阴郁的癸步月;一拢红衣极为炫目;他从远处缓缓而来,美眸中的冷意好像是一场冬至的大雪,飘飘洒洒的直逼人心。

我惊愕的看了癸步月一眼,随后看到慕容云的脸色却是瞬间由白变青;慕容云坐在椅子上,好像成了一座石雕动一下都是极难。

面色阴郁的癸步月瞟到慕容云的脸色,又看到那双青花瓷的杯子;好像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他蹙着那如柳的眉,便快步向我走了过来。

“月,他……”还没等我问完,癸步月便直接伸手拉过了我的手,他的手细白如玉,却比我的手要大上许多;他细细的看了看我的手。

“看什么?”我被他看的有点莫名。

他抬头莞尔:“看看可有伤口,本宫还想帮小小轻轻的……”癸步月说到最后勾唇一个撩人的笑,便把我一根手指突然含住了;手指上传来一阵暧昧的触感,让我像触了电似的连忙把手抽了出来。

真是时时刻刻都想占便宜的妖孽。

脸上刚泛起红晕,却听到了一丝低低的痛吟声,那声音仿佛听的让人都感觉到似乎是钻心的疼。

循声而望去,看的让我大骇;慕容云白着一张俊脸,他痛苦的闭着眼睛,只能看到额头上冒出的层层汗珠;这一幕,让癸步月都蹙起了眉,却让人捉模不到他在想什么。

“慕容云、慕容云你怎么了?”刚打算帮慕容云擦去额头上的汗渍,却碰到了冰一样的温度,吓的我伸出的手蓦然一僵。

慕容云只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狂放的模样,脸色苍白至极;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对我绽出了一个不羁的笑:“疯丫头,不要练百毒心经了……”

“你怎么中了化仙散?!”我没有理他的话,只是给他探了探脉,脸色愈发的难看;这化仙散是王宫中的秘药,要做出解药需要极多的珍贵药材,怕是赶不及啊!

癸步月慢慢的踱到了我的身后,他只是站在我的身后,神色阴郁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人可以知道他心底的惊涛骇浪,慕容云,怕是会一直留在小小的心中某一块了。

“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做坏人啊……”慕容云听到我的话又随意的勾了勾唇,尽管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如雪。

“你别动,我扶你躺下来。”刚伸手准备扶他躺下,一个东西却‘啪’的掉了出来。

微微一惑便伸手拿起来看了看,百毒心经?不,这是假的!

癸步月看着她扶着别的男子,他美艳的脸上虽然阴雨绵绵,却是第一次没有说话,亦没有阻止。

慕容云看着她剧变的脸色,显然她是误会了什么。

“慕容云、是不是因为你带的百毒心经是假的,所以、所以你才落得……”我的话语有些哽咽,百毒心经只有癸步月知道在哪里,是不是他把百毒心经掉包了,才会这样?

我看着慕容云这惨白的脸色,心中仿佛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刀;从认识他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丝一毫对不起我的事情,如今本以为他皇位应该唾手可得,锦绣前程一片光明,又何尝料到……

慕容云刚想说不是,可是从他胸口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立即捂住了胸口,艰难的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有解药吗?”我转过头看着癸步月,声音强自镇定;如果是他把慕容云的百毒心经掉包了,才导致慕容云落得如此下场,这点发现让我心中激起的怒气犹如万丈。

“你觉得是本宫害他?”癸步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神色间全是让人胆寒的冷意。

看来他也没有解药了,我不发一语的扶着慕容云躺了下来,心底犹如火烧。

“疯丫头,不是……”慕容云刚躺下来便要说话,可是那毒素蔓延的极快,不出三日,他怕是……

“你别说话!”怎么办?要解这化仙散,需要的药材,论珍稀程度来说就必须要十二种,如今根本就找不到!炼制解药的至少需要十日!怎么办?心底乱成一团乱麻,对了,有一个人!有一人或许他可以……

转身便准备跨出门外,手腕却被人一把扣住了。

“你干什么!”那化仙散有时间限制,最迟是三天;若不尽快寻来,慕容云……我、我怎么对得起他?

癸步月面色阴郁的吓人,他勾人的桃花眼里如凝着碎冰;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胸口仿佛滚烫着一股让人难耐的浊气,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手一收,便直接松开了扣住我的力道;随后,他居然直接从我的身边径自绕了过去,走了。

癸步月的红衣被吹的婆娑翻卷,映衬着漆黑如墨莲般的黑发,肆无忌惮的飘舞。

他始终都是一个高傲的人,从来不屑解释。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难受;可是转眼一看那端,慕容云此时早就已经昏厥了过去,面色白中带青,若不是可以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腔,不知情的人几乎会以为他死了。

与慕容云接触的过往虽然不多,可是与他的记忆如排山倒海般的袭来;相处至今,他不曾做过一丝一毫伤害我的事情。若他没有遇到我,一定还是逍遥的游山玩水,又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强忍着心头的苦涩之意,抬脚便朝寝殿外走了出去。

走了没几步,却有些茫然;他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找?该怎么找?

最后气恨的狠狠踢了一脚石头,本来是想泄恨,却没想到把自己撞的一疼。

刚想找一颗大点的石头坐下来,就感觉头发蓦然被人一扯,失去重心,头皮发麻;整个人就像后倒了下去!

“谁!”揉了揉被拉的发痛的头皮,大喊了一声;四处一看,却发现这里似乎是刚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地方。

倏地,前方却传来了一阵柔媚的笑声,明明是个美少年,却也能笑的如此……

不过,听到这标志性的声音让我心头一喜,顿时也管不了此人的危险性,足尖轻点;连忙施展出轻功,追着那笑声飞身出去。

追了没多久,前方却正是一个小山头;山头上绿意勃发,全是草丛。

“出来!我知道是你!”草丛比较扎人,我一边挥着草丛,一边大喊了起来。愈向前迈步,就发现前方的草丛愈是密集。

那些草丛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愈走愈难;本来柔软的草,硬的跟个刀片儿似的;可是那笑声不断从前方传来,害我只能忍住小腿与脚下的痛感,硬着头皮追过去。

纵览下,一身白衣的姑娘,她的衣裙已经被割了几道口子;白皙如雪的小脸上尽是倔强之色,那些草把她的小腿都割了一些深浅不一的伤口;她提着裙子,白裙子被染的有些血红,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若不是那双萤蓝的眼睛里尽是执着,看着她举步艰难的模样,别人都可能认为她会被那些刺人的草弄的直接倒了下去。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可是一双眼睛肿的坚定之色,让人还是不由得震撼。

“你给我滚出来!”大喊了一声之后,我发现明明是个小山头,却感觉好像走不到尽头;刚走出了这尖如荆棘的草丛,前方却又是一阵臭气熏天的沼泽,那沼泽与寻常的沼泽不同;里面不停的冒着泡,好像一下子就会把人生生拖进去。

看着那沼泽,又朝后面瞧了一眼;我惊愕的发现,后面居然是一片黑色,深不见底的黑色;没有了晴空万里,也没有了看似美丽的草丛。

难道他会奇门遁甲,或者这是阵法?

如果这都是阵法,那就要找到阵眼才能破解。

我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却发现从小腿上传来的疼痛感觉刺激着我的神经;一下子跌了下去。

这一跌,身子就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朝那个沼泽扑了进去,顿时几乎是零距离的闻到了那沼泽的腥臭味,仿佛下一秒里面就会伸出一只手,硬生生的把人拽进去似的。

这根本就无法预料的一幕,骇的我不禁直接闭上了眼睛。

可是,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闭上了眼睛之后,本来闻到的一切沼泽臭气;小腿上的痛感,蓦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闭着眼睛就好吗?遂,我闭着眼睛立即站了起来,空气立即也变的清新了起来,没有了刚才的污秽;小小的探出了一脚,生怕前方是个洞;随后发现自己似乎走在一片平坦的山坡上,感觉这山坡应该就是我最先开始鸟瞰下去的小山头。而与这些不符的是,虽然我走在平坦的山坡上,耳边却能听到许多诡异的声音,那些恶鬼的声音仿佛在引诱我睁开眼睛似的。

走了不久,与刚才的举步艰难相比,这一路上顺利的出奇。

刚想探出一步,却发现踩到了一个人的脚;没敢睁开眼睛,因为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睁开眼睛又是一个骇人的幻境。

“恭喜呢,小美人儿果然厉害,若是一般人都死了不下一百次了呀。”那柔媚的声音传来,我还没来得及辨认真假,就感觉他的手指似乎轻轻的点在了我的心脏上,那不亚于初次见癸步月的感觉让我打了个哆嗦。

“你给我解药……那个解百毒的。”强自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那阴柔的美少年正站在我的身前;他却仿若没有听见似的,衣衫依然鲜艳靓丽,正一脸含笑的看着我。

“你看我干什么……你给不给……”被他看的浑身发毛,他听到我问话,突然就掩唇轻笑道:“给,当然给呀;小美人儿提的要求,我怎么会不给。”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这个古里古怪的阴柔美少年,感觉他一样是让人捉模不透的人;他说是这么说,却摇着身子优雅的坐在了一张软椅上,开始。

开始?

居然开始嗑瓜子!

忍,我忍。

“那个、瓜子好吃吗?”我强忍怒火,露出了一张笑脸,还搓了搓小手;没法子,我不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就像不知道太平洋的海有多深一样;他和癸步月一样,四字,深不可测,横批,变态无比。

“恩?要不要来尝尝?这里有几种口味儿的,五香的,吊藤的、还有些白瓜子儿,你喜欢哪种?”这阴柔的美少年放下了手中的瓜子儿,还惬意悠闲的开始给我一一介绍。

没错,是一一介绍。

忍,我再忍。

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的闲。

他帮我介绍完,便又拿上了手中的瓜子儿;还伸出了细白的手指还指了指一个座位,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

我点了点头,便道:“那个啊,好歹我们认识了几年,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反正我们认识的也很久了……”对他笑了笑,我说的诚恳无比,尽管我胸腔中有着无尽的火焰。

他听到我的问题,懒懒散散的瞅了我一眼;那瞅,我觉得可以划分为讥讽。随即,他用那柔媚的嗓子哼了一声,散漫道:“紫宁。”

“哦,紫宁师……”我还没说完,他脸色蓦然一变,一张宛如女子的脸就是毫无预兆的一沉。

“不要叫我师傅!”随着他站了起来,他手上的瓜子更是被他‘哗哗哗’的扔了一地。

连瓜子都惨不忍睹了,他本来是沉着脸忽然又是一变;变的笑颜如花,他随手抓了一把瓜子,轻笑道:“来,尝尝。”

“我、我不用了……”我硬着头皮的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哦。’了一声。

随后,那些被他抓在手心里的瓜子,又被他蓦然一甩,甩的到处都是。

顷刻间,他又不知道干了什么;地上的一片花花曹草草,与那些滚落在地上的瓜子;瞬间就像被泼了浓酸似的,开始冒着白色硝烟,最后化成了水……

这一切让人有点胆寒,如果是个人,那不就被他这一念之间给……

忽然不知哪里又传来了一声猫叫,心头一愣,便瞅了过去——远处是一只可能一直栖息在山头的小猫,那猫浑身雪白,特别讨喜。

我以为紫宁显然也是喜欢的,他缓缓的走了过去,走到那白猫身前去了后便径自的蹲了下来;伸出了细白的手便朝那猫模了过去,随即绽如了柔媚的笑道:‘畜生,你的皮真好看,借我拨开好不好呀?’

岂是任性可言,岂是喜怒无常可比……

他说完扬手似乎就打算做什么残忍的事情,但是老娘可是一个爱猫之人,我一急连忙把手高高一扬,话就胡乱蹦了出来:“好汉饶命!”

紫宁听到我的话身形一怔,似乎才想起来还有我在似的;缓缓回头,一头长发披在了他鲜艳靓丽的衣衫上;他的脸颊挨着在了膝盖上,侧着脸看着我。

那模样,看起来宛如软绵绵的一般柔顺无害,晃眼一看,还以为是一个美貌的姑娘。

可惜。

那是假象。

他是个男的。

“饶命?小美人儿你愿意借我拨开吗?”紫宁含笑着看着我,缓缓起身便朝我走了过来。

看着他我脑中立即闪出了红灯万丈,不停的开始报警;而且借他拨开?丫的,当老娘是橘子吗?我没有橘子皮啊!他拨个屁!

“我们、我们谈一下别的……比如,解药什么的?”我慢慢引诱出他的话匣子,想起个头儿。

“哎呀,解药?什么解药?”他蹙起了眉,幽幽雅雅的坐到了一旁的软椅上;一边还翘起了他笋般的长腿,玩弄起自个儿的指甲来了。

忍无可忍,后面一句话是什么?无需再忍!再忍老娘就成了忍者神龟!丫的就成了超级大老鼠!

“紫宁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你到底给不给啊?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给句话行不行,我没空和你玩太极拳!”我气的脸红脖子粗,就差变异喷火龙。

紫宁听到我粗鲁的话蹙了蹙眉,随即又好奇道:“太极拳?那是什么?”

“那是一套拳法,不,你别管那什么,我说的你听到了没啊?”如果现在有一个q版小人儿,那么,那个小人一定是在抓狂中。

“拳法?我还没听过呢。”他一边说,一边还挽了挽靓丽的袖子,还开始给自己斟茶。

我这次懒得回答他的话,悄悄的回头瞅了一下;果然,后方只能看见一片小院;不知道我如果出去,闭着眼睛的话……

“小美人儿呀,我劝你别想;就是你家教主,进来都要一月呢。”紫宁喝着茶,又开始嗑瓜子,声音里都带着笑。

那他这是不让我走了?

“你把解药给我。”我直接就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忽然扬起了一个媚笑;一只细白的手就缓缓的抚模上了我的肩膀。

刚想挥开他的手,他一个用力,钻心的疼从左肩胛处传来,那种疼痛宛如心被剜了似的;我都听到了碎裂的声音,肩胛一定都被他弄碎了。

“你干什么!”我强忍骂他娘娘腔的冲动,左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让我恨的咬牙切齿,一腿就朝他踢了过去。

紫宁冷哼了一声,脚一拦我就被他给绊倒了;随即,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坐了下来,继续嗑他的瓜子。

“你要怎么样才能把解药给我?”抬起眼冷冷的看着他,胸口气血难平,觉得他十分可恶。

紫宁听到我话挑了挑眉,倏地眸光轻转,掩唇笑道:“那要看小美人儿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什么意思?”什么我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瞟了我一眼吹了吹茶,宛如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诮的笑:“比如,我把那解药呀,早已削成了十片。一根手指,就换一片解药,是不是很公平呢?”

紫宁说完便甩了一把锃亮的匕首过来,他抿着唇笑:“是十根手指呀,你换是不换?”

我心底翻腾如海潮,如果能救到慕容云……毕竟这是我欠他的,若不救他,恐怕我一生都难以偿尽这债。

“这可是你说的!”我咬了咬牙,右手把左手抬到了桌上,只是手而已我却感觉沉似千钧;随后直接拿起了那把锃亮的匕首,把匕首对了上去;心里明明害怕的不行,最后还是强忍着害怕,只是颤抖的闭上了眼睛。

倏地,匕首就挥了下去。

下一秒,却感觉匕首被人蓦然打落。

“你真是想死。”紫宁本来满是笑意的脸,倏地就变的阴冷了的起来,最后那阴冷又在眨眼间变成了讽刺。

随即我浑身被点了几个大穴,浑身一下就变的僵硬无比,几乎就像一个木头桩子似的;刚想说话,他又点了我的哑穴,让我一句话都不能说。

他见我僵硬的不能动,柔媚的抚了抚我的脸颊,笑道:“哎呀,看来我是低估了他,那便让你看场好戏呀。”

我只能狠狠的瞪着他,他掩唇笑的讥讽:“不要想让他发现你呀,这柜子里屏却了外界的一切,可是万毒教的至宝呀。”

紫宁说完伸手一扬,便把我塞到一个约莫有人型大的柜子里,然而柜子里一片漆黑。

随后,我又感觉柜子一阵旋转,似乎是转到了墙里面去了,可是外面的声音却听的极为清楚。

没多久,便听到了一阵脆声,想必紫宁是又开始嗑瓜子了。

连脚步声都没有听到,就可知道此人武功根本难窥其中;顿时我就听到了一个人魅惑阴柔的声音,看似镇定,却还是能听出不耐。

“人呢?交出来。”

接着便是一阵柔媚的笑声,依然带着那抹不去的讥诮。

“明明练完百毒心经便会终生不育,她居然如今还被蒙在骨里,教主真是用心良苦呀;那北安的事儿我也略有耳闻,她练了百毒心经怀上的只能是死胎,怎么可能是意外呢?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就是不想要她难过。哎呀,听的让我都感动了。”紫宁说完冷笑数声,讥嘲至极。

紫宁说的一针见血,可是那句话让我心里一下子犹如决堤的河水,仿佛瞬间就置身入了万丈寒涧冰渊。我还幻想过,会有一股可爱的男孩或女孩,睁着葡萄般的大眼睛,俏生生的喊我妈妈。

明明浑身都是僵硬的,眼角竟开始微微发酸;胸腔中的浊气仿佛就如一阵熏鼻的烟,在我的心里开始张牙舞爪的嘲笑。

不,不可能的,癸步月还什么都没有说啊!

“感动?你感动什么呢?是感动你即将掉下来的头颅吗?”

听他的声音他似乎在笑;不过听声音紫宁也不怕,反倒是坐了下来,开始幽幽雅雅的喝茶。

心口上迎面而来一记重锤。

一锤定音。

“本宫倒是好奇,你居然知道的如此清楚呢。”

心口再次落下了一锤。

全是,真的。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似乎停止了呼吸也停止了流动;不可能了,不可能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爱的叫我妈妈了。

明明泪凝满眶,可是一滴泪水也没有流下来。

如果,他知道这一切;心底虽然哀恸,却还是止不住的疼;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能把我瞒的天衣无缝;他掩藏了一切的情绪,留给我的全是甜美的回忆。

甜美的回忆……

不曾看到他的愁绪,不曾。

过往之事层层满溢而出,挡也挡不住,席卷了我的整个脑海;更默默的想起了他八年前说的一句话。

那时,感觉早已似梦非梦;可是记忆犹新的是,他声音低低的说,‘小小,我该如何在这乱世中,护得你一世无忧呢?’。

简简单单一句话,他居然真的记了八年;本以为他是随口乱说,却哪里料到他在用最大的能力来换我的,一世无忧。

无忧无忧……世间乱世,无忧难,一世无忧,难上加难。

悲难平痛难忍,胸口宛如沉下的浮桁,又如翠簟上铺着寒浪;又好像就被堵着一个大石子,取不出咽不下,绞痛无比。

慢慢的心痛渐消,泪凝成冰。

孩子,到底是空欢喜。

后来,我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感觉自己眼睛里一片水雾,看任何的地方都是朦胧的,都好像罩着一层银色水光。

忽然,只感觉黑暗的柜子突然迎来光芒,那光芒刺的我睁不开眼睛。

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色,只是炫目的红色,身子上的穴被立即给解了。

他找到了我,心潮澎湃不休;因为我几乎以为,他会找不到我,他会就此离去。

也许天下里没有一个人能让自己这样,让我欢喜让我忧;情绪几乎是随着他而变的。

可是,不知为何我却对他笑了笑。

当癸步月知道那墙居然有着人,便起了杀心;可是,当紫宁转过了柜子;他俯身打开了那柜子后,见到的人让他心中止不住的抽痛。

他的小小——她并没有哭,只是那萤蓝的眼睛里仿若带着水雾,弥漫了整个眼;那双水雾溢满的蓝眼睛,看起来让人感觉是如此的悲伤。

她悲伤的模样,让他的心宛若刀割般的痛;随即,她却忽然一笑,笑声沉哑;那零碎的笑间仍带着遮不住的苍白,全然没了往日的顽皮之色。

她说‘你来啦。’轻语三个字,让人一怔;却又似是理所当然,她相信他会来。

癸步月看着那笑容,扬手便把她抱入了怀里,再不容得别人的窥探。

紫宁本想是看她为了那个唤慕容云的男子到底能做到如何地步,也许只是教了三年的人忽然被夺去;本来毫无感觉的人,让他忽然有些不平;想看看,她这样的姑娘,如果知

道了真相会如何?会不会崩溃?他从来都喜欢看到这些,特别是一个人崩溃的模样。一时之间掠过了千百种念头,唯一没想到的,便是笑。

那是怎样笑容?明明悲伤,却摄人心魄。

紫宁看着她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柔眉;看来,三年来他从来都不了解她呀。

癸步月刚要走出门,却忽然一顿;他并未回头,只是低声嘲道:“万毒教教主的爱号,当真广泛。”

紫宁听到这一句,一怔,随即讥诮的一笑。明明那魔头比他还要危险的多,可是有人陪他?自己身边却没有?

天下间只有一个姑娘,她不惧怕那些危险的人;但是想找,已难寻。

紫宁看见那两人走后,又冷哼了一声后翻了个白眼,转身不再理会。

一袭鲜艳夺目的衣衫渐渐堙没。

……

山坡的阵法不知何时被破,周围尽是一片绿油油之色。

他抱着我朝山坡下走去,步伐依然慢悠悠的;我忽然想起了那解药一事;连忙就要挣开他的怀抱,朝回跑去。

“干什么去呢?”他的声音依然是漫不经心的。

“我去找他要解药。今日是第一日吧?”腰肢被人勾住,怎么都挣月兑不得,只能靠在他的怀里。

“第一日?那阵中的时间如外界不大一样呢。小小可是徘徊了约莫两日有余,今日正好是第三日。”

“瞧瞧,这是什么呢?”癸步月说完便把我放了下来,随即像变戏法似的,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便拎着一个小瓶儿。

“解药?!你怎么来的?!”我一下子喜的睁大了眼睛,连忙把小瓶儿握在手中,生怕是假的。

“当然是正大光明的找那万毒教教主要来的。”癸步月边说边对着我耳畔呵气,真是极尽撩拨之能事。

“万毒教教主?”我一惊,但是想起他先说的今日是第三日,我吓的立即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癸步月帮我理了理衣衫,道:“你出去后,我便追着你出来了呢。”

谁叫他,始终放不下她呢?

我心中一颤,那时我与他在置气,本来以为高傲性子的他早就走了,却奈何还是追了上来。

可是现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我抓住他忙道:“那我们快回去看看。”

癸步月点了点头,抱起我便朝寝殿飞身而去。红衣艳丽,白衣俏丽,一同在天空绽出迷人弧度。

因为那小山坡距菑阳王宫不远,当我与癸步月好不容易赶到了寝殿后,却早已没有那躺着的一片黑衣男子了。

他身中剧毒,能去哪里?

癸步月的脸色也是变的愈发沉冷,刚好此时进来了一个太监;他端着接洗风尘的铜盆,道:“摄政王……”

太监还没说完,癸步月挥手就打翻了他端着的铜盆,那太监被淋的浑身透湿;那太监打起了冷颤,却不敢说一句话;随即,癸步月笑的十分美丽。

“本王不是叫你们把人看着,如今,这人呢?”

那太监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开始一个劲儿的磕头道:“那位公子身怀绝世武功……”

癸步月笑意不减,心中杀意止都止不住;手轻轻一转,想将这个太监从中间劈成两半都好;却感觉怀里的人踉跄的靠进他的怀里,杀意瞬间消逝。

正当此时,忽然不知从哪里进来了一个灰衣男子,赫然是九赪神教的右护法;他对癸步月小声的不知说了什么,癸步月蹙着的眉一刻都没有松开;他接过右护法递来的东西,

心中复杂万千。

终究还是不想瞒她,毕竟这件事情;她早晚会知道,不可能瞒一辈子。

随即,癸步月便挥手让右护法退了下去,又忽然屏退了全部的奴才,把我拉到了软榻上,让我坐了下来。

“为什么让他们都下去?”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去找到慕容云吗?

癸步月一句话也没有说,如柳的眉头只是径自蹙着;他手中握着两张纸,也不想瞒她了,随即便叹了一口气。

他只是将一张纸放在了我的身边,最后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

偌大的寝殿中,此时只有我一人了;慕容云,怎么也是我的朋友啊!

我颤抖着手,去打开那张纸;明明两张薄薄的纸,我居然有点不敢看。

第一张纸上,只有一句简单的话‘务要找我,一切自愿。百毒心经乃造假,是我所为之,无关他。切莫胡思乱想。’这张纸的时间的他距离毒发的第一日下午。

随后,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第二张纸,上面的时间是第二日,上面写着‘睢宁吞并淮邑。皇子慕容云,被睢宁太子判上谋逆之罪,慕容云因毒药在地牢不治而亡。’

不治而亡……

不治而亡……

那种药,可是要活活痛死的啊!看到这里,胸腔一呛,几欲泣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使劲的睁大了眼睛也不想让泪水掉下来。

明明,明明都得到了解药啊。

为什么还是晚了呢?

为什么呢?

百里凉!都是百里凉!慕容云和百里凉不是一起的么?百里凉为什么要宁愿看着慕容云活活痛死,都不给他解药呢?

慕容云那么狂放不羁的人,最后居然落的一个如此凄惨下场,何其不公!

先是知道自己可能终生不孕,随后又得知了这么个噩耗。

实在,是难受,好难受。

忽然,听到了一声推门的声音;随即,便飘来了一阵让人魂牵梦绕的妖娆淡香。

“小小……”

耳边传来癸步月的声音,让我抬起了头;眼睛已经有些朦胧,水光弥漫遮住了整个眼睛;我眨了眨眼睛,希望眼泪全部流回去;第一次大声的对他喊道:“我要百里凉失去他

的国家!失去太子之位!我要他也痛死!他凭什么这么对慕容云!他怎么能这么做!”

癸步月轻轻的把我抱进了怀里,一边替我拭着有些汗湿的发鬓,一边低低的说了一个字。

“好。”

那一个简单的好,睢宁为如今国之最强,若要实施起来,将会是如何的艰难?他为什么总会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呢?

“你总是这么宠我,会把我给宠坏。”糯糯的轻语了一句,却惹的他轻笑,他道:“如此甚好。”

“我想沐浴。”又呢喃了一句,他便笑着替我拢了拢额发,呵气如兰道:“那本宫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样的柔情眼神,那溺人的怜惜,让我一直在涌出阴霾的心里好像粘上了什么,慢慢让阴霾徐徐散去。

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闭上了眼睛,能看到的都是一片黑暗。

一路上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两人都出奇的安静。

可是因为他,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尽管心情不佳至极,却还是因为他;让我不禁想,就这么沉沦一场。

慢慢的,进到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地方;我睁眼一瞧,中间是一个极大的水池;水池是一个弧形,沿着弧形下还镶嵌满了五彩的细碎宝石,特别像现代的温泉;这里金壁银雕,曲转丽楼雾阁云窗,华而不俗。

‘噗通’一声。

还没来得及欣赏,他忽然就抱着我朝那泉水中毫无预兆的跳了下去!而这水居然深的让我的脚挨不着地!

“喂,你……”他跳下了水中便松开了抱着我的手,害我只能抱住了他瓷白的颈项。

温泉中,那姑娘只能攀着那红衣男子的颈侧,与他在水中浮浮沉沉;是不是掀起的水浪激起了一阵暧昧水花,两人衣衫尽湿。

那红衣男子的发丝全部被打湿了,在水中好似绮丽海藻;白衣裳的姑娘因为全身浸在水中,婀娜曲线毕露,一双萤蓝的杏眼只能控诉的看着他。

“小小这次又难过了,来,吻我;本宫任你惩罚。”癸步月的嘴角微微上翘,噙着一抹醉人的笑意。

看着他那蛊惑的模样,我不由得暗咒,这是惩罚吗?!而他如香兰的气息更是喷洒在了我的耳畔上,让我耳垂感觉麻麻痒痒的。

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心底微动;还是攀着他的颈侧,如蜻蜓点水般的小啄了一下他形状美好的红唇。

腰被他缓缓圈住,一个吻而已;却被他的舌长驱直入,忽然加深了这个吻;他不停的以指尖在我身上轻撩慢拢,被他挑逗的身上仿佛流过让人酥麻的电。

而癸步月看着她曲线毕露,期间嫣红点点,真是秀色可餐;这等艳色美景让他桃花眼中的神色愈深,目光烫的人几欲闭眼;他看着佳人在怀中娇吟的模样,身上的火犹如被忽然展开,火星被不可抑止的撩起,控制不住的情动。

我看着他灼人的目光,身上更是感觉滚烫滚烫的;那些泉水几乎都不能与我与他身上的温度互相比拟,瞧着他就意乱情迷的喃喃:“可以哦。”

癸步月闻言心中一喜,浑身的火被点的更猛烈;终于同意了,他可忍的好苦呢。

在一片五光十色的细碎宝石中,那些宝石似乎都有些黯淡了起来,像是害羞的遮住了眼睛;温泉上的银烛灯光摇曳不息,忽明忽暗的宛都羞赧的不忍偷睹;温泉内白雾缭绕,薄雾浓云仿佛给两人都给两人的身影隐隐的罩上了一尺白纱;只能隐约瞧见,两人的身体都漂亮的不像话;他与她契合的无以复加,养眼至极。

随即,他就在佳人的耳畔轻吐了一口气:“小冤家。”他说完,我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感觉两人似乎衣衫尽是半解,他忽然抬箍住我的腰,狠狠向下一压。

“你、你慢点。”声音喘着,浑身的热意愈重,被他撞的有些不稳,只能紧紧的攀附着他的颈项;感觉他的唇贴着肩侧不紧不慢地滑下去,惹得我阵阵火烧。

“不要。”他模模糊糊的喃了句后,就把我微微喘气的唇更是直接含住了,轻辗勾缠,他只愿见她天天笑靥如花。

一缕深心,爱至百种成牵系。

耳边尽是水声,他身上的温度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冰冷,隔着水波传来的泉水都是带着烫意的,那种烫几乎要灼伤了我。

一晌贪欢,癸步月慵懒的看着怀中的佳人,勾唇微笑;那娇颤颤的模样,真是让人想不发狂都难,当真是消魂无说处。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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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离子万更了,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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