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两个的死敌,能让你欲哭无泪,入地无门。——BY墨言。
郊外,风吹在绿草地之上,吹过那水中浮萍,男子僵直的站在那正拿着剑指着自己的人面前,张了张口却连话都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师尊果断是只老狐狸,知道自己不会忍心杀掉小师弟,也知道小师弟不会大逆不道的杀掉他这个大师兄,结果派来了这个混蛋。
当年天山之上,就只有幻凤一人和他过不去,每次都想杀他,下毒谋杀甚至买凶都做到了,这下好,直接就让他有了理由杀掉自己,简直……可恶!
“师兄啊,要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和你一战,虽然说一直以来你都好似缩头乌龟一样缩着自己的脑袋躲在师尊后面,但是这次,真该好生赞叹你一句:做得好!~”那名为幻凤的男子笑的灿烂,长剑指着墨言,俊美的容颜上,没有半分的柔和,师门?那是什么?他在天山之上为的只有学成天下间最强大的剑术。师兄,那又是什么?他只想砍倒自己讨厌的人,而墨言,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
“幻凤!真没想到师尊会让你来。”墨言暗暗咬牙,脸上也没了笑意,看看那头还没跑的豹子,忽然就觉得其实这只动物是担心他的。只是,要怎么才能和桃花姑娘说再见之类的?
还有,若是自己耽误了回去的时间,桃花姑娘会不会生气?该死的,自己这个做师傅的什么都没能教会她不说,却一直在给她添麻烦,果然,自己真的和当初幻凤说的一样,是个废物啊。
“师兄,你的剑握紧了!”男子不满的看着正在胡思乱想中的墨言,长剑袭向了男子,没有给墨言半点儿适应的时间,只是不断的攻击,墨言这次没有继续闪躲,在男子动手的同时,便拔出了自己的宝剑,两人之间几乎是没有半点儿喘息时间也没有半点儿的空隙。
没有缺憾的剑术,剩下的只在于谁先累了,谁又对这天山之上的剑术理解的比较通透。一旁,那小师弟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最终跑开了。二师兄在打架的时候绝对不能靠近,这是师门的规矩,因为那个男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杀人,自从大师兄走后,二师兄似乎心情好了很多,但是……练剑的时候却少了那么一个强大的对手,现在遇到,大致上不战个三天都是二师兄他善良。只是,今天他们还有任务啊!
默默的焦急,小师弟跑远,决定先告诉那位天山上的贵客,暂时可能无法帮忙。
但是,事实上,两个人之间的比试并没有按照小师弟所想的一样,在打了几分钟之后,那名为幻凤的男子果断的就停下来了,不满的看着墨言道:“真是个没用的家伙。”说完,将剑收起,追上了小师弟那边的身影,比起和一个剑变得软弱了的家伙比剑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幻夙想着之前自家师尊的话:额,其实啊,这次主要的目的是要帮助我们的贵客,记住了,墨言的事情是次要的,那孩子,回不回来,死不死的都无所谓了。
真是有足够的惯着那个家伙啊。
这边,墨言呆呆的看着人家消失的背影,无奈一笑,将脸上的血迹擦掉,默默的蹲在了地上,软弱了吗?软弱到这人都不愿和他比试了,刚刚幻夙在打斗之中并没有杀意,甚至于带着一丝鄙夷,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这个家伙更让人讨厌的了,幻夙还是去死的好。
墨言很无奈也很受伤,而正当这时,男子只觉得脸边上稍稍湿润,那不算细腻甚至有刺的舌头不断的舌忝食着他的脸,回头一看,豹子正眯着眼,好似乖巧的猫儿一样,蹭着他,似乎在安慰他一样。看着这样的豹子,墨言笑了,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般想着,墨言毫不犹豫的强行抱起这只豹子,然后飞奔着朝着此时范桃花她们那儿跑去,之前照月公子说今日如果可以送给桃花姑娘礼物的话,算是之前的赔罪,就用它来赔罪好了。
京城郊外,若是此刻有人路过的话,定然能够看到一名长相不错的白衣少侠正抱着一只凶残的豹子,飞奔而过。与此同时,在京城之内,范桃花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群在大路中央正跳舞的舞姬,正是一瞬间,不知为何,竟然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预感来的蹊跷,背后忽然发凉,难不成有谁要算计自己?
“怎么了吗,桃花姑娘?”北城千夜坐在范桃花的身边,在感觉到范桃花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时候轻声问道,而范桃花闻言,则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只是这忐忑的心却还是没有放下,也不知道此时墨言他怎么样了,如果遇到了传说中天山上的人,他要怎么办?
“桃花姑娘,有些人就好似打不死的老鼠一样,你莫要多做担心的好,而且,那位墨言公子,可是天山之上的首席弟子,如果是为了他担心,大可不必。”北城千夜偷偷的拍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而范桃花对此,则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男子不满道:“你以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蛔虫?呵!本太子才不屑当虫子,只是桃花姑娘你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而此刻,唯一有危险的人便是那位墨言公子,自然是担忧他的,不过啊……桃花姑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过分的温柔也是一种残忍?”你对待所有人都温柔了,可是却忘了,谁都想要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给了他们希望却又让他们的希望破灭,这暧昧不清而又无法前进的关系,好似枷锁一样,将那群渴望自由,本不容于世的家伙们全都锁在了身边,总有一天会出大事的。
北城千夜很想将心理这番话说出来,可是却又无法对范桃花说出口,或许纵然是说了,也只会给她多添烦恼而没有半点改变。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一如此刻,自己坐在她的身边却无法和她真正的进行交流。这个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隔阂太深。
“太子殿下,有没有谁对你说过,其实你比起凤白,更像是一只狐狸?”范桃花将北城千夜的话听进了心理,同时转而问道。
北城千夜闻言先是一愣,眸子微微睁大,随后淡定下来笑道:“这倒是第一次呢,所有人都说这凤白公子狡诈如狐,可是却多在说本太子真诚待人之类的。”北城千夜一脸无害的说着根本不可能的事、
“……真诚待人?”那真的是你吗喂!完全不想继续和北城千夜搭话,范桃花选择看向凤白的方向,却发现,此时的凤白竟然在盯着对面风自惜阵营。在发现的同时,只听到周围骚乱声音似乎更大了,狐疑的看过去,只见到那风自惜的阵营来了两名男子。
这两个男子穿着道士服,一个冷清傲慢,眉宇间尽显英气,一个天真无害,一脸灿烂羞涩的笑容,好似有些无奈,前者没有半分的紊乱,哪怕是被如此多的目光注视着,也丝毫未变。倒是那后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一对组合,有意思。
“这是天山上的人。”北城千夜的声音响起,平静而似乎早就预料。范桃花闻言,眉头皱起,他们在这儿也就是说明……这群人真的准备对墨言不利?这一刻,范桃花深刻的觉得,墨言没有来此真是对了。
但是这想法才落实了没有多久,只听到一个最不该出现的声音传了过来:“桃花姑娘,桃花姑娘。”两句重复的话,让范桃花的嘴角一抽,心道:不会这么巧合吧!她只是说说而已啊,老天爷你还想怎么玩我?墨言这个混蛋也是的,赶着送死就这么着急吗?
如是想着,范桃花颤颤的回过头,下一秒,彻底呆滞。之前所有的担忧和郁闷全然消失,只剩下了一个心情——她不认识她。
卧槽,这算是怎么回事啊?默默的捂脸,范桃花听着周围女人的尖叫,以及众人的怒骂,还有人喊侍卫,再看看那怀中抱着一只明显过于凶残的似乎名为豹子的生物,正一脸灿烂笑容的朝着她的方向冲了过来。这是想做什么?让这只豹子咬死她,还是想让她咬死这只豹子?
“咳咳,似乎……墨言公子做了点儿不合时宜的事情啊。”北城千夜看着那朝着这边跑来的人,皮笑肉不笑,细长的眸子中,精光流转,转身看着那上位似乎还没到场的皇帝,心放下了一些,这骚乱只要在父皇来之前结束就好了,不会对方阵造成任何不良后果。
“桃花姑娘,他怀里的生物,好可爱。”凤白很纯良,坐在了范桃花更近的地方,如是说着,那真诚的目光,那羡慕的口气,让范桃花恨不得马上给他一刀,可爱?可爱个鬼啊可爱!哪里可爱了?难道没看到那只豹子因为被抱着周身的气息似乎都变得更加凶悍了吗?难道没有看到那只豹子此刻是有多想吃了墨言吗!
“的确很可爱,墨言说不准是想要将那东西送给主人。”正当范桃花郁闷的时候,只听到一直不开口的照月开了口,这一句话更是气的范桃花想去成佛算了。
于是,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墨言已经冲过了重重阻拦,来到了范桃花的面前,近距离看着那只豹子,看着那只大型猫咪,忽然觉得真的很可爱。
“桃花姑娘,我最近一直在训练这只豹子,天山上的驯兽术其实很不错,不如我明日开始教导你吧。”墨言脸上的笑容很灿烂,说完,将豹子给放在了地上。
驯兽术?范桃花的瞳孔微缩,感情这是为了要教会她吗?感情这些日子他消失只是因为要训练这只豹子?为何要如此上心?明明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的。
“这只豹子……你的脸怎么了?”范桃花刚想问这只豹子的事情,却见到墨言的脸上似乎有压印,而且是野兽的。
墨言闻言,笑的更加无害,模了模豹子道:“这是我们友情的证明。”
……我去你的友情!那明显就是你处理不当被咬了吧!
范桃花心中暴躁,但是面上碍于不想伤害了墨言的一片心,只能暂时保持淡定,笑道:“原来是这样?竟然如此的话,那墨言,你先把它放回去吧,至少别在这儿伤了人之类的。”
“哎?它很乖的,真的不会伤害人,不信的话……”墨言想了想,然后伸出手对着豹子道:“来,爪子给我。”下一秒,豹子没有动弹。
……
“爪子给我!”墨言稍稍不满。
豹子依旧眨眼不动弹。
……
“我说了爪子给我!再不给我我就宰了你!”墨言暴躁,下一秒只听到咔嚓一声,豹子狠狠的咬住了墨言的手。
“我都说了很危险!快点把这只豹子放开!”范桃花也暴躁了,看着完全等于是缺根筋的墨言,恨不得掐死他,感情这货就没看出来这只豹子根本没有喜欢他吗?
“没事的桃花姑娘,其实它只是在和我玩,真的不疼啊,它是在舌忝我的手。”墨言笑容依旧。
一旁,北城千夜见此,轻笑着,最后指了指地上的血:“墨言公子,血流出来了。”一句话落下,范桃花的脸色彻底黑了,二话不说让照月将墨言发配回到了范家。并且没有再给他反驳的机会。
这场骚乱也就在照月强行镇压之下,彻底平复了。而在范桃花对面的方阵之中,幻夙面色铁青的看着已经消失的墨言,深刻的觉得,当年他会是他的大师兄这一点都是一个抹不去的耻辱。
“二师兄,刚刚那个真的是……真的是大师兄吗?”小师弟也很受伤,看着自家面色不善的二师兄,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成一片片的了。当年之所以会上天山,完全就是因为崇拜传闻中天山大弟子的风姿,并且祈祷着有一日能够变成和他一样强大的人,这些年来,大师兄他好似仙人一般,从不与人为伍,但是在面对需要帮助的人的时候,却又会出手相救,功夫好,功课好,并且有慧根,师尊说,下一任掌门绝对是非他莫属。
这样的大师兄,几乎是整个天山都崇拜的对象,纵然是他现在叛变了,大家对他的敬仰之情也丝毫没有变化过,但是……刚刚那真的是他们的大师兄吗?为了女子而没有半分尊严的样子……这绝对是有人假扮的吧?
“我也很想知道,那个蠢材在搞什么,今日的事情不准传到天山之上!”幻夙的态度严肃,语气中杀意满满,看着对面的范桃花,手中长剑紧握,大致就是这个女人了吧?让那个蠢材彻底抛弃了天山的存在,师尊说,这个女人要活捉,但是让她回去的话,大师兄也会跟着,那种蠢样子让天山的人看去了还得了?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天山弟子会为此而伤心。
这般想着,男子的杀意浓郁了许多。
对面,范桃花在感觉到有恶意的目光在看着自己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眼那一身道袍的幻夙,倒是淡定了,这种情况下,通常都会想杀人吧?墨言曾是天山之上的大弟子,但是却因为自己叛变,果然,当日的要求还真的不是什么好要求啊。
“喂喂,不要一脸的杀意嘛,今儿个可是皇帝的生辰,这种表情怎么能代替我家公子去比试?”洛水笑着勾着男子的肩膀,示意他淡定一点儿。说实话,对于那墨言会对范桃花如此这一点,他也没有想到。
墨言是什么人?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就好似千因一族有公子一样,这天山之上的墨言对于天山大致也是这种存在,天山的传人在叛变的时候,长老们下巴快掉下来的表情,现在想想都很富有喜感,只是真没想到他是为了如此无聊的理由才叛变的。
刚刚的一幕若是让那群老头子看到的话,他们的下巴绝对这辈子都不会归位了!
幻夙将男子的手臂从自己的脖子处拿开,不满的瞪着他道:“不要误会了,今日我会在此处,只不过是拉监视我家帮忙的小师弟,你虽然是我天山上的尊贵客人,但是却不是我的,想要我来帮忙,你还差得远了。”幻夙的声音很冷,就好似那万年寒冰一般。
洛水听着他的话,倒是不以为然,指了指一旁已经完全心碎而导致蹲在角落之中画圈圈的小师弟:“我千因一族虽然说对输赢没有兴趣,但是既然我家公子想要赢,自然的我们该为了他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用那个现在完全无法拿得出手的废材,真的可以吗?天山上的事情与你无关啊……真是凉薄,那么若是让他去,他输了的话,我们那性子扭曲的公子杀了他,也没问题吧?”
洛水笑着,温柔的问道,丝毫想象不出这是在威胁。
不远处,黑衣男子在闻言之后,走过来二话不说垂了一下洛水的后脑,不满道:“说了多少次了,注意措辞,我们公子性格才不扭曲!”
……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幻夙看着这两个人,如是下了定义,转身看看在角落之中完全没振作起来的小师弟,淡漠的喝酒去了。若是让现在的墨言回到天山,面对着的将会是整个天山上的弟子们都如同小师弟一样消沉,虽然说这和他无关,但是师尊会处罚!要想个办法才成。
“这次的事情你去帮忙吧,我会帮你们劝说那位墨言公子。”风自惜开了尊口,不是请求,而是必然,所以说这人如果没有守卫在,绝对是拉仇恨值拉到爆点的存在。
一句话说出口,就让这幻夙想要杀了他,但是又奈何他真的是抓住了软肋。只能道:“我尽力。”
“天山上的人只会尽力吗?真是让人心寒。”拉仇恨值的工作在继续,风自惜说罢了,还不忘看一眼对面的范桃花,默默道:“其实啊,这桃花姑娘乃是我未来的未婚妻,如果不是因为要赢,我才不会为了一个墨言而得罪她。”
风自惜的语气中,带着三分感慨。洛水在听了这话之后,急忙的捂住了想要笑出声的嘴巴。公子竟然也学会了这种迂回战术?
“无所谓了,我还是会尽力。”幻夙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杯中浊酒让他没了心情继续喝下去,满心都在想要怎么交差的事情。刚刚的那一幕,可不只是震撼,更多的是受伤,和小师弟一样的受伤,做了这么多年的对手,他竟然一直将一个傻子作为对手什么的,这太伤人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铃妃娘娘到!各位嫔妃到”随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呢响起,众人的嘈杂声音全数消失。皇帝皇后一身帝后装,大气而庄严,贵气又不缺少半分随和,坐在了属于他们的位置之上,而随着两人落座之后,一个一身妖红身姿玲珑的女子走了出来,一头青丝垂在地面,漂亮宛如画中妖的脸上,带着三分魅笑。一双桃花眼好似会勾人一般,女子一步步的走到了皇帝的面前,似乎无骨般的倒在了那皇帝的怀中,一脸的暧昧:“皇上,妾身今儿个想坐在这儿。”上位,那皇帝竟然也没有半分觉得不妥之处,连连点头。
这女子,便是传闻中的铃妃。
范桃花看着那女子,不由得称奇,美的最终境地是什么?是连同为女子的人都不忍心呢嫉妒。这位娘娘真心是做到了这一点,难怪会让皇帝如此迷恋。
“妖妃祸国。”北城千夜的声音极低,但是几乎是咬牙切齿,范桃花呆呆的看着一向都是淡漠优雅的男子此刻的态度,能够感觉得到这北城千夜对那位妃子有多恨。
“你没事吧?”担忧的问了一句,北城千夜闻言,稍稍摇头,但是眼却好似会喷火一样,看着那位妃子,若是愤怒的火焰能将人燃烧,那位妃子早已经被大火焚身。
正当范桃花还在担忧北城千夜的时候,只见到那本来还在和皇帝调笑的妃子竟然装作无意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范桃花见此,暗道不好,情急之下用手从北城千夜的身后捂住了他的眼,凑在他的耳边道:“别再看了,你想将你的愤怒公诸于众吗?”
范桃花的话,好似醍醐灌耳,让北城千夜清醒过来,转回身子,闷闷的在喝酒,上位,那位妃子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唇边勾起一抹极为诡异的笑,凑在皇帝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皇帝闻言之后,拍手叫好,时间就在这两位的消磨之下一点点过去,甚至于比起这位铃妃娘娘,其余的妃子们都不出彩的坐在了皇帝的下方位置,好似那衬托着鲜花的绿叶,若非是皇后娘娘有着皇后的桂冠,怕是这皇后娘娘也只能落得她们的下场。
这世界上,女子都希望自己的相公爱着自己。
“北城千夜,我记得这个国家是不准一个男子娶回家多名女子的吧?”范桃花忽然想起来了之前听说的这个,而北城千夜闻言,则是点了点头,随后道:“父皇过去也并非如此,只是最近这位铃妃娘娘从关外来此,并且带来了一众女子,说是在偏远地区的女子较多的地方来此处求和,也正因为这个关系,父皇才变了样子,大臣们以死进谏,但是最终父皇竟然直接刺死大臣,说是成全他们。
因为这铃妃娘娘,京城很快就要变成和皇宫一样乌烟瘴气了。倒是桃花姑娘你,最近若是听说有人传唤入宫的话,绝对不要去,知道吗?”
北城千夜提醒着,而范桃花却并未听进去,眼早已被皇帝命人拿上来的转动游戏用的道具吸引。对此,北城千夜只能无奈一笑。看了眼此时正沉思中的凤白,示意他多心。
凤白闻言,扭头佯装看不见,对于北辰夜的担心,其实他也有,最近京城的确变了很多在奴隶市场之上不再只有男子,多了许多异域女子,而且这群女子各个比本地女子要美上几分,让本来还算是和谐的社会变得不再如同当初一样。是有人在故意破坏这平衡。
这种事情,只有在女子最为缺少的炎国才有发生,怎么能让人不去担心?相信范丞相之所以会让桃花姑娘出席这里,和这个事件也有莫大关系,因为担心最终桃花姑娘的未来也会因为这个受到影响?真是个费心费力的父亲大人啊,心中暗暗的想着,凤白的目光放在了距离他们不算是很远的凤家方阵。
凤弦那个混蛋依旧在睡觉,而且睡得很熟,果然因为觉得无趣吗?想想也对,这儿哪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的?这位小叔叔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对于桃花姑娘的事情,他暂时也并未出手,若是他出手的话,自己也就不会如此的顺畅了,到底在想什么?
是觉得暂时还没必要,还是说时机未到?凤白的目光一直在盯着正睡觉的凤弦,殊不知此时人家并未睡着,只不过是在观看之前华师给他画好的范桃花的画像,早就预料到了这里很无趣,但是没想到无趣到这种地步,所以之前的准备真是准备对了。
一旁,凤卿和那位五公主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两个人那种相见恨晚恨不得彼此夜话到天明的态度让他颇为无奈,果然是两人看对眼的话,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解救的吗?真的太可怕了,侄儿他的眼光也太可怕了!
心中这般想着,那皇帝已经抽出了传闻中的比赛条目,这条目是舞。
这一条目指出之后,还有一很*的规定:女子出场为男装,男子出场为女装。曲目的话完全按照宫廷乐师随性演奏。
这一条目可是难倒了所有人,尤其是风自惜那边的千因方阵,凤夙的脸都黑成炭了,看着角落中已经消失的小师弟,手中杯盏捏碎了一个又一个。
而范家,很自然的就是范桃花倒霉被抓了大头,原因?因为凤白很天真的在问她,什么是舞,北城千夜一脸的傲慢:你想让堂堂太子殿下穿着女装跳舞吗?当然,如果必然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衣物是桃花姑娘你的。
至于范老头?好吧,为了防止闹眼睛,这个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照月不在,而这场比赛又必须要赢下来,只能她来。虽然说,她也不会跳舞之类的。
凤家是让那位公主殿下出了场,苏家倒是有些惊讶,苏凤儿说什么也不愿意出场和之前那位小师弟一样蹲在角落里不愿意动弹,只能让苏辰欢出场。
大致上,所有的方阵都已经订了下来,并且由皇帝决定了,每个人都不需要和别人比试,因为只要他们能够赢下第一位跳舞的人,便可以赢得皇帝的承诺。对此众人都很惊讶,并且跃跃欲试,但是……当那跳舞之人出现之后,众人就憔悴了,感情这皇帝早已经有了准备。
范桃花觉得,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日。烈日当空,在皇帝说开始的瞬间,空中出现了交叉着的两条红色绳索,满天樱红色的花瓣从天而降,随着和风不断的将花瓣吹走,那些花瓣摇摇摆摆最终落在了地上,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知何时,只见那花瓣雨中,出现了一抹绯红。
玉沉楼一身锦红色的宫装,发丝并未挽起而雌雄不辨,身姿绰约随着花瓣起舞,纵身一跃上了那红色绳索,在那绳索之上,宛若那游龙般,不断的用手在将那些花瓣聚拢,不如同平日里看起来的女气,此时的他,纵然是穿上了女子的衣衫,范桃花觉得,这人眼里的野心,依旧出卖了他是男子的这一点。平日里的他,似乎过于慵懒魅惑,只顾于想要讨好一般,但是,在这时,他好似王,不受到任何束缚,眼里的野心,以及那眉宇间的英气全然展现,或许该说,这才是真正的他,在众人都在欣赏他的舞蹈之时,他才可以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而避免自己忘却了真实的自己。
当花瓣雨停止的时候,男子将最后一片花瓣大落在地上,手掌打开,只见到手中竟然还藏着一朵整朵的玫瑰花,风吹动纤细的绳索,而男子脚步不稳,将那玫瑰掉落空中垂直落地,玉沉楼见此,脚尖微转,跃下绳索而追逐上了这玫瑰,宛若那正对求而不得的佳人不断追逐的公子。在他抓住玫瑰落在一旁的瞬间,众人方才明白,原来在刚刚那也不过是舞蹈中的一环。
最终随着他的舞结束,只听那雷鸣般的掌声响起,玉沉楼眉宇间的英气再次被那平日里的世俗所隐藏,眸子中,神色恢复了之前的那般暧昧不清三分迷离。
在众人的掌声包围中,男子走向了范桃花这边,手中那朵玫瑰在大家的惊呼声中,放在了范桃花的发间。然后功成身退,只留下范桃花一个人,接受那些好奇以及嫉妒的目光。
模了模还有男子手中余温的玫瑰,范桃花没说什么,但是却了解了他的意思,感情今天一定要救他啊。
“桃花姑娘,我就说了吧,那个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笑看着正郁闷的范桃花,北城千夜幸灾乐祸。玉沉楼那个男人上次算计了他,这次直接算计了桃花姑娘。大致他和桃花姑娘算是患难鸳鸯了?
只是,他就那么想回到烈国,想去做皇帝吗?他不该是那种人啊。
北城千夜相信自己的直觉,当年玉沉楼没有选择在烈国大放异彩,而是被送来这里,就说明他对皇位没兴趣,如今为何如此焦急的要回去?
是什么坚定了他想要夺取的心?他的想要之物是什么?
北城千夜并未想通,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心思都一样,也不是都可以理解彼此的,若是那么容易理解的话,这世界上也就不会存在那么多的尴尬了。
玉沉楼的舞,算是当头棒喝了想要拿到皇帝奖励的众人,纵然是多年学习跳舞的人,怕是也难有自信能够赢了玉沉楼。
也一如大家所想的,最终不曾有人赢得。眼看着皇帝就要赢了比赛,众人也急了。在这比赛中有个大规矩,若是让皇帝赢了的话,那么大家就要无条件的接受他一个调派,并且是即刻执行那种,皇帝喜欢游戏,而那位铃妃娘娘的怪点子也不断,这些日子宫中传出不少人因为陪着铃妃娘娘游戏最终导致自杀的宫女。
范桃花真心讨厌这个游戏。但是又奈何这是最适合她用来将玉沉楼求走的机会,故而是硬着头皮也要上,不管再怎样祈祷时间慢点,还是到了她,穿上范老头为她准备好的男装,范桃花稍稍局促,倒是众人似乎很期待,想想也对,当年她亲爱的前任可是名动京城,自然的,大家都会对她跳舞的模样感到好奇。
这可就有些为难了范桃花,她不是她的前任,自然不会她前任的舞蹈。站在这中央,岂料那皇家乐师竟然也给她出状况,这曲子并没有任何的高亢腔调,并没有优雅,只是平缓好似那细水长流一般,这声音莫说是她,纵然是围观的人群,听的也要睡着了。
咬咬牙,范桃花索性的破罐破摔,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坛子,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之中,模索不到任何东西,这里是她的小天地,在醉酒之后,总是不自觉的做出奇怪的事情,但是同理,她却可以完全不知道外边动向。
理智尚存可是却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这是她最安全的城堡,一个专属于她的舌忝舐伤口的地方。然而,范桃花不知道的是,正当她存在于自己意识的黑暗处的时候,理智不在的她竟然真的跳了舞,一曲她自己不懂而大家却看得痴迷的舞蹈,女子的动作生涩,大致是因为很少会有这些奇怪的动作。
这舞,好似带着千年时差一般,让人读不懂,看不清,可是却会迷恋。洛水呆呆的看着范桃花的动作,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记忆中的舞和此时的女子身姿重合,寻寻觅觅之人正在眼前,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他激动的了。当年被那群老头子捡回去的时候,只是希望有一个地方让自己活下去,好有能力有时间找到她。
洛水很激动,以至于让一旁的黑衣男子察觉,惊奇的看着从来不会有真实情感流露的洛水,拍了一下他,示意他淡定。其实这次他可是真的多心了,因为此刻的幻夙正郁闷他马上也要去上场的问题,女装什么的,早已经让他的理智全无,哪里还有空闲时间来察觉洛水的失常?
“洛水,有什么感想吗?”当范桃花的舞蹈结束之后,她就晕了过去。风自惜的声音不大,对着洛水询问。而洛水闻言,则是一脸严肃,看着自家公子,知道公子这是对他刚刚的态度有所察觉。
“公子……抱歉。”只是这么一句话,风自惜就清楚了,因为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不是巧合,他和洛水绝对是天生的冤家。
“洛水,总喜欢上本公子未来的女人这一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风自惜皮笑肉不笑,看着他,冷冷道。
“这是最后一次。”洛水恭敬。
“我一次也不想再容忍你这个混蛋了,口口声声的将本公子当做是主子……”风自惜暴躁,但是下一秒就呆愣了。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场的幻夙,看着他那一脸别扭但是却还强迫他自己穿上了女装的模样,脑子失去了回路,喃呢道:“洛水,你没告诉他吗?”
“啊?什么?”洛水疑惑,欣赏了一番这幻夙的女装,表示还不错。
“……女人的话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没告诉他?”风自惜难以置信,开玩笑,这事儿传出去的话,天山上的那位师尊绝对会宰了他啊!
“啊……”洛水在一旁大叫了一声,然后停顿道:“抱歉,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