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你真是让人火大啊。”如魅脸上挂着笑,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已经昭示了此时他是有多愤怒,这个男人,竟然敢挑衅他,明明知道天山的事情是禁句,竟然还敢说!
“哎?我有很讨厌吗?桃花姑娘还算喜欢我啊,对不对?桃花姑娘?”男子一脸的迷茫,那副完全天然了的表情,让范桃花默默扭脸,不去看他,她才不认识这货,绝对不认识他!
“这个男人,我帮你治疗他。”如魅的声音很淡,只是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其中,漂亮充满魅惑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墨言,心中目测是在想折磨人一百法之类的东西。
帮忙治疗?
这一句话,吓到了范桃花,也惊住了一旁的南御风,看着那墨言,又看了看自家的谷主如魅,无法想象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是幻听了吗?将天山的人视为大敌的男人,此刻正对他说,要医这个天山上的大弟子?不是他幻听绝对就是他还在做梦!
南御风无法相信,而范桃花也是如此,看着男子这模样,再看看墨言胜利的笑容,靠!原来墨言不是天然呆是天然黑吗?这个设定是怎么回事?
“桃花姑娘,这样就可以了吧?我帮你医治他,这样你就会留下来了吧?”如魅有些不耐,看着这屋子中多出来的女人以及如魅,恨不得把这两个人全都杀了,但是……若是想要让这个女人乖乖的留下,他就不能。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的确是如此,如果没有墨言的存在,她可能都不会重新来到他的神仙谷。这般想着,如魅的眸子微微暗了暗。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有点儿跟不上这进度?范桃花迷茫的看着这如魅,再看看笑容满面的墨言,只能痴痴点头道:“额,会留下来,在他治好之前我都会留下来,总之,先谢谢你了。”说罢了,范桃花又将之前一直都躲在后面的女子拉上前:“这个人,你还认识吧?”
范桃花的话,让如魅不得不抬起头,一见到是蝴蝶,紧皱着的眉头就差没拧劲儿了,再次低下头,转身回到了他的榻子上,慵懒的躺在上面闭目道:“不认识,我不认识除了桃花姑娘之外的任何女子。”
……
……
“咳咳,真的不认识?我可记得上次你还提起来了。”范桃花尴尬,对于男子这明显过于敷衍的态度,有些不满。
“真的不认识,上次回来我得了选择性失忆,将关于别的女人的事情全数忘了,只记得桃花姑娘,不信,你可以问问南御风。”如魅淡定,说着谎话顺便还不忘了拉上倒霉的南御风做证。
“……额,的确,真的,我可以确定。”南御风忍着笑,如是说道,但是说完之后就再也忍不住的低头去笑了,实在是太让人忍俊不禁了!谷主也会这般?这比让他看到和尚吃肉还更加无法置信啊。
只不过,这般大致也说明,谷主真的很喜欢这女子吧?若是她不留在谷主的身边……无法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南御风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
“谷主大人,上次奴家唐突了您,还请见谅,我,我来这儿只是想知道那人他,他的事情。”蝴蝶的声音发颤,对于躺在榻子上的人很害怕,因为那日在范桃花她走了之后,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杀意,让她觉得,好似魔鬼一般。这个男人,并没有表面上的无害,他就像是他的长相一样,妖冶有毒,一如那传闻中的花朵,曼珠沙华一般,一片火红好似他的生命,可是,毒入骨,沁入心底,谁若是沾染上了他,那么便无法逃开,这简直是宿命一般,很可怕。
“这个谷中没有那人,我也不知道别人的回忆,没事的话滚回去吧,看在桃花姑娘的份儿上,我会饶了你一次。”如魅不耐烦,最近已经很仁慈了,对于这群随意的闯入神仙谷的人,他没有动手杀掉,只想看看她的笑脸而已,但是等来的竟然是这幅场景,啧!
“谷主,请您,务必要帮帮我,只要您帮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蝴蝶焦急,跑上前在南御风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已然抓住了男子的袍子。下一秒,只听到袍子断掉的声音响起。
男子冷冷的转身看着正抓着他袖子的女子,手中的匕首散着寒光:“再有下次割断的就不是我的袍子,而是你的爪子。离我远一点儿,别逼我杀了你。”在她的面前,
男子的话越发阴冷,让女子不住的颤抖,可是心中却还是渴望知道心上人的过去,呆呆的看着如魅,这个也许是唯一一个知道那人事情的人,喃呢着:“求您,求您告诉我罢。”
“……不要强人所难啊姑娘,谷主他不想说,纵然是你再怎样请求也没用,人死了就是死了,回忆这种东西,不要也罢。”南御风有些看不过,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不要!我一定要知道他的过去,他在知道我会认错人的情况下那么温柔的对我,那么体贴的为了我选择最不该走的路,为什么我不能,不能去知道他的过去?我也,只是想尝尝背负着他的过去的感觉,尝试着用那种方式活着……然后,感受一下他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蝴蝶哭了,早已经红肿的双眼,现在哭起来,没有梨花带雨,只有惨不忍睹。范桃花看着她,万分迷茫,为何一定要如此?
男子死去不就是为了让她开心吗?背着别人沉重的过去,这不算是违背了死者的意愿吗?是所有爱着别人的人,都会做这些明显过于无聊的事情?范桃花不解,但是却不好意思问出口。
甚至于不自觉的想起来苏染,当时,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死的呢?后来风自惜告诉她的话里,有假的她知道。也许真的是有因为她的原因吧?那么,他希望的她是什么样子呢?
“你哭够了吗?”如魅被蝴蝶哭的心烦,看着女子,实在是不懂为何这女人要如此执着。
“谷主大人,求求您了,您只要答应我告诉我,我愿意在这谷中做奴婢一辈子。”蝴蝶继续哀求。
“……神仙谷的奴婢?你还不配!南御风,你带她下去,她想知道什么,尽量的告诉她吧,我不想看到这张恶心的脸。”男子一副嫌恶的样子,让南御风将女子带走。
而南御风闻言,则是捂嘴偷笑道:“是,谷主。”说完,南御风将本来跪在地上的蝴蝶,温柔的抱了起来。
“公,公子?”蝴蝶惊讶。
“安心吧,我可不是我们谷主那个不懂得要怜香惜玉的笨蛋,怎么能让姑娘家跪在地上呢?若是着凉落下病根的话要怎么办?女子是上天赐予的宝物,天下间任何一名女子都当珍惜。”
南御风一副温文尔雅的态度,吓到了范桃花,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不科学的表情,听着那明显不符合他这个角色的话,只觉得今天似乎有哪里起卦。
“南御风,你贤者没事儿吃饱了撑的吗?赶快给我滚!”如魅被南御风的态度气的发狂,说罢了,手中匕首飞了出去。
南御风见此,堪堪躲过,然后笑着离开了。在这一刻,范桃花深深地理解了什么叫做差别待遇,想到第一次南御风见到她的时候,那种傲娇的态度,再看看现在……啧!感情这南御风只在鄙视她一个人吗,混蛋!
“桃花姑娘,现在可否还有事情?”如魅含笑,轻声询问道。
“有。”范桃花郑重。
“嗯?”如魅微微挑眉,轻抚着袖子,等待她的下文。然而下一秒,只见到女子竟然将他从她头上拿走的发簪拿了回去,下一秒,只见到一条发带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
“谢谢你。”范桃花理所当然的说着,然后极为温柔的将男子的发束起,女子的五指穿过他的发间,女子的气息洒在他的头上,女子身上的温柔,让他想去依赖,原来,被帮助之后,她会说谢谢吗?
真是……意外的可爱了呢。如魅想着,好似猫儿一样闭上眼,任由女子摆弄他的头发。倒是墨言,看着这一幕微微闪神,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这个男人,曾经和桃花姑娘发生过什么?那种温柔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太危险了!
直觉让如魅的心提了起来,而这边,范桃花已经将男子的发束好。并且笑着回到了墨言的身边:“谷主,墨言的病就拜托你了。”
“啊呀,这给我的感觉好像是为了让我好好给他治病才会有的礼物呢。这种感觉很心酸啊。”如魅浅笑,站起身,将地上被自己割断的袖子踢出老远之后,走到了墨言的面前:“这个男人,想救活的话,不难。但是却需要一样很麻烦的东西。”
“什么?”范桃花疑惑。
“红莲。”男子的话说的很淡,但是这一句话,却让一旁墨言的脸色变了:“你故意的吧?”
“嗯?”如魅一脸不解。
“红莲远在烈国才有,那东西乃十年开花,少之又少,怎么可能拿到?你是故意在消遣吗?”墨言愤怒。
“呀,你也知道啊?所以说我不想治疗你啊,烈国那么远,如果治疗你的话,很麻烦,当然了,你不想治病也无所谓,你身体里的毒,如果没有红莲,必死无疑,到时候我会看在我们曾经同门的份儿上,给你一口棺材。”如魅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魅惑,说的话已然是在刻意挑衅。
“……”墨言无语,不想多和他争执,不能动怒,动怒也是一种负面情绪,药会发作的更快。
“还知道要怎么压制啊?真是难得、”如魅继续调侃。范桃花见墨言不说话,也终于开了口:“一定要红莲吗?”
“是,他身上的毒,除了红莲没有东西可以解,纵然是所谓的天山雪莲也不成,只有红莲和他体内的毒,相克。”
男子的表情严肃,这次证明了他并没有说谎。而这,也是天山上为何不会有人背叛的一个原因吧?
纵然是有解毒的方法,代价太大了。
“我知道了,我们会尽力去找红莲回来的。、”范桃花保证。
“是吗?那太好了,那么,说说我要的报酬吧,雪莲,当我治好他之后,我要雪莲。”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不满的看着如魅,墨言的语气已经说不上平和了,这个男人,要雪莲?他的谷中什么东西没有,为何他要的医治费用要雪莲?是故意的吗?
“我只是想要一些好药材而已,这是所有大夫的通病。”如魅无辜。
“……我知道了,只要治好墨言,就给你。”范桃花淡定,反正那雪莲对她来说没有用,而且……他大致是要治手吧?之前雪莲上有看到,可以治疗他的手的方法。
作为一个大夫,却被斩断了手,应该很愤怒才对,很多病症都不能亲手治疗……
“桃花姑娘答应的话,莫要反悔。”男子含笑,看着她,如是说道。
“自然不会,反正雪莲对我来说没有用,如果给需要用它的你,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范桃花说的淡定。
殊不知此时的墨言心中是何等的复杂,他为她带回来的雪莲,就这样被她如此挥霍?
为何,为何要如此的在纵容那个如魅?真的是为了给他治病吗?可笑,不是吧,明明是为了如魅……
拿着他送给她的东西,去送给别的男人,这种感觉,还真是意外的无力呢。墨言无奈苦笑,可是最终却发现,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桃花姑娘,暂时陪陪我可好?”如魅看到了墨言的表情,也自然理解墨言的心情,但是,却没有收手的打算,很暧昧的问着范桃花。
范桃花闻言,有些犹豫,然下一秒只听到他说:“我有些想念当日的七叶姑娘了,这药房,姑娘可否觉得眼熟?”
男子这么一说,范桃花的眼神一变,是啊,这里是他和她认识的地方。心口颤抖,范桃花抱歉的看了眼身边的男子道:“墨言,你先回去可好?我有些事情要和谷主说。”
“……好啊。”墨言强扯出一抹笑容,然后有些落寞的离开了。当男子离开之后,如魅脸上那笑容方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助,二话不说拉过了范桃花的手,将她圈在怀里,而他自己,则是坐在榻子上。
“你想做什么?”范桃花警惕,但是下一秒却愣住了,这个男人他,他竟然将脸放在了她的脖子处,悄悄看了眼,只见到他竟然好似孩子寻求安全感一般的在她身上找安全感。
“这就是桃花姑娘啊,呵呵,果然,没有你在的时候谷中还是那么无聊。、”不是神仙谷有了变化,而是,神仙谷中来了不该来的人,所以他才会选择留下来。
原来一切都很简单,他想要的东西很昂贵,是这个女人的心。
“你怎么了?”范桃花担忧的看着男子,男子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和桃花姑娘如此亲近,第一次如此的渴望亲近一个人,桃花姑娘,可否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男子模着范桃花心口的位置,暧昧的问道。
范桃花被男子问的脸红,想了想,却发现,脑子中竟然闪过的是他的影子这让她有些无措。
“没有吗?算了,反正这个不重要,桃花姑娘,可否在给他治疗结束之后,留在我的身边?”男子继续说着,范桃花闻言,猛的摇头:“抱歉,我已经和人有了约定。我会和他成亲,会和他在一起。”
范桃花一脸严肃,差一点儿就被眼前的男人蛊惑了,差一点就答应了。不能答应,她要留在凤白的身边,她要对墨言负责,既然决定了要救活墨言,那么必然就要给他未来,这是凤弦说过的话,也是她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这是责任。
这般想着,范桃花的态度也就强硬了几分,想要挣月兑开男子的怀抱,结果却发现,男子抱着她是异常的用力。
“桃花姑娘,纵然是不想和我一起,也请你在这一刻,不要逃开。”如魅的声音很淡,哀求着,但是在范桃花看不到的地方,男子漂亮的眸子却染上了阴霾。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单纯的觉得可以和别人共同爱着一个女人的男人,至少他不是,桃花姑娘他喜欢,那么自然别人再怎样喜欢都没有用,她,他收下了。
早晚有一天,她会变成他的。
“如魅公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两个人的空间,过于暧昧,范桃花总算是意识到了两个人是有多么的尴尬,故而轻声问道,
“嗯?想说的?大概,有吧,我想说,果然还是叫你七叶姑娘的好呢,当时的我……是真的不知你是谁啊。”
男子感慨,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难以察觉的苦涩。
“……不要说当时,我们两个现在并不是当时,药林也已经被你改成这样了,如魅,你的心理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就不想留下一点点的回忆吗?
“我想要让自己占据拥有和桃花姑娘回忆的地方,我想永远留在这片地方,可是南御风却说,我不能一直躺在药林里呢,然后我就将这里变成了只有我能来的药房啊。”如魅笑的无辜,手依旧在摩挲着女子心脏的位置。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男人想要的不是回忆,而是占有,将喜欢的东西据为己有,并且绝对性的不容许拒绝。
莫名的,范桃花想逃,可是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的太紧了,好似蜘蛛结网之后等待到的猎物,这种感觉很不好。
好似等待着被美餐的猎物,死亡前的恐惧。
闭上眼,范桃花的身子微微颤抖,而男子对此,则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有趣啊。”
……有趣个鬼!范桃花暴躁,可是却发现,男子放开了她,看着她道:“如果只对我这样就好了,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儿了吧?桃花姑娘,面对着别人不会累吗?看着他们那些所谓的付出,不会觉得痛苦吗?不懂对不对?不需要懂,那种无聊又好笑的事。”
如魅摩挲着女子的脸,如是说着。
范桃花闻言,则是暗暗惊讶,不为别的,只为,这个男人的想法,竟然和她心理的如出一辙。
“我到今天也不理解,当年那个蠢货为何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而反抗我,甚至于选择死亡,明明最怕死来着。呵呵,今天,我也无法理解,那个女人为何会违背那个蠢货在死之前的愿望,选择背负不该背负的。两个人都很无聊啊。”如魅有些无力,更多的是寂寞,对于他不懂得别人心情的寂寞。大致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已经被孤立。
“你该不会是因为不懂,所以才不想告诉那个蝴蝶吧?”范桃花想到这个可能性,有些疑惑的问道,然而下一秒,只见到男子在摇头:“才不是,而是我根本不记得关于那个蠢货的事情。没有用的人,只配死去,不配被记住。神仙谷每年都会死人,如果每次死人我都会记住的话,那我的脑子不是会爆掉?”如魅的话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不记得别人,不是他的错。
范桃花听着男子的话,稍稍沉吟,坐在了他的身边:“或许吧……”两个人,谁也不懂感情,所以才会悸动吗?
因为觉得,这样会没有压力嘛?还是一如既往的想逃避啊。范桃花自嘲,眼紧紧盯着地面,一直到身边的人重新的抱住了她,并且将她放在榻子上,相拥:“陪我睡觉。”
任性的话,可是却不想反驳。
范桃花按照男子说的,两个人相拥而眠。如魅不想动她,因为他想要的只是这些,范桃花不会害怕他,因为相信他不会对她怎样。
而此时,在另一端。、
蝴蝶紧紧跟着那名为南御风的男子,心道他很温柔,南御风的脚步很慢,生怕她跟不上似的。最终,在南御风的带领下,两个人来到了传闻中曾经那人住过的地方。
“这里就是吗?”女子惊讶的打量着这个药房,在男子点头之后,进去了,屋子中,没有过多的摆设,很干净,一如当年那个人一样。男子的桌案上,还有一杯茶,因为时间久了的关系,茶水消失,只剩下茶叶在里面,依稀可以看清楚,那是茉莉。
男子的房间中,很多的画作,他说过,他喜欢画画,喜欢将一切都记录下来,走到了屋子里,衣柜中是很多的白衣,那些衣物,曾是他穿着的。这里,才是她最喜欢的男人呆着的地方吗?
“姑娘,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看够了,便锁上吧。、”南御风看着蝴蝶,如是说道。
“我,可以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吗?”蝴蝶有些紧张的问道,看着这里的一切,心中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
“在这里怎样呆着都不会有什么发现的,这里是已经被大家翻遍了之后留下来的,虽然说尽力保存原来样子,但是失去了的不会回来,你想要知道的东西,问我便是。”
看着女子,男子如是说道,说罢了,又叹了口气道:“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你会来这儿。”
“嗯?公子知道我?”蝴蝶疑惑,看着南御风。
南御风闻言,面色一变,闪了闪神道:“没有,只是偶尔会听人说起,在这凤城中,有着一个漂亮的姑娘,一直不嫁人,不管大家怎样逼迫,都不愿意出嫁,你在这里还是很有名的。”
南御风这般说着,走到一个黑色的柜子前,将柜子打开,只见到里面一堆的画作全数堆在了地上:“这是那个人画的,大致都是姑娘,你若是喜欢的话,都带走吧。”
“这,这可以吗?”蝴蝶激动,将地上的画作都捡起来,上面,每一张都是她。
曾经,那个人所,音容笑貌,他希望都刻画下来……原来是真的吗。
“这个家伙很执着,他希望姑娘幸福。”南御风看着蝴蝶,虽然理解她的心情,可也不希望她继续消沉下去了。
“公子,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我怎么能幸福呢?”蝴蝶含笑,将地上的画作收起来之后方才继续道:“这是对我自己的惩罚,惩罚自己一直没有好好看清楚他,惩罚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恨着他。
公子,人或许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理解感情珍贵。”蝴蝶怅然,南御风闻言,别过脸,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在收拾好了东西之后,便坐在这屋子中的椅子上,女子看着屋子稍稍疑惑:“他,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啊?”
“大致是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跟着谷主了,那个时候,谷主还没有建立神仙谷,只是将这神仙谷的大致想了出来,然后那人觉得这简直是伟大的梦想,便跟随在了他的身边。
那些年,那人很努力,谷主不喜欢见人,他就会代替,谷主想做什么,他马上也会给他弄来。如魅神仙一样的存在。
那人这么觉得,也这么侍奉着,神仙谷建立的时候,他还很年轻,难以置信,少年能够扛起那么多的压力,我曾经找过如魅,问过他,为何要让那个少年全数扛起来,如魅很淡定,并且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人各有命,他自己选择的,与我无关。
具体的时间已经忘掉了,总之,在我有了神仙谷的记忆之后,他便在。”
南御风说着,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原来,这神仙谷也有他的努力吗?我站在这儿,是否就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蝴蝶很激动,走出去,看着这里的每一处,眼中的光彩,夺目而让男子无法直视。
“想留在这里并不容易,谷主很讨厌你,而且,这里的女子都是需要很多个相公吧?你想单身留在神仙谷,会给神仙谷造成不良影响,不可能的。”
南御风打断了女子的幻想,女子闻言,失落的蹲在了地上。
“当然,你也有办法,只要你告诉谷主说,我们两个人决定在一起,他便不会赶走你、”南御风走到了女子的身边如是说道。
“我……”
“不是让你真的这般,只是让你对谷主这么说,我不会碰你的。”南御风保证。
“为什么帮我?”蝴蝶疑惑。
“因为很想看看大家变脸的样子。”南御风笑的神秘,最终女子也没有读懂他的意思。
天色渐暗,夜很长,神仙谷中,寂静而又带着几分荒凉。
范桃花无法想象,就是这样的地方,让大家向往。看着榻子上睡着好似很满足的男子,范桃花有些无奈,伸出手,模了模他的发,眼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宠溺。
没有离去,范桃花在醒了之后,便一直坐在榻子边上,一直到天明,方才准备走人。
“桃花姑娘,留下吧、”如魅的声音,在范桃花想走的时候响起,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如魅从床上爬起来,如是说道。
“为何?”范桃花挑眉。
“反正已经天亮了,而且,总觉得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会发生啊。”如魅随口胡诌,说罢了,也站起身,将头上的发带送到了范桃花的手上,一副等着她帮忙的表情,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范桃花嘴角抽搐,但是手上却无可奈何的有了动作。
早晨的时候,如魅亲自去了厨房点名要了几样吃的,和范桃花吃饱之后准备带着她出门,然而,这才刚刚出了药房,就见到自己的门口站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的。
而在众人指指点点的中央,跪着的是蝴蝶,和南御风?
几乎是瞬间眉头皱起,如魅冷冷的望着众人:“你们不回去给你们的病人治病,不去吃饭,都当我神仙谷是菜市场了吗?给我滚!”
一句话,众人纷纷面色大变,在看清了来人之后,集体逃开,只剩下了地上跪着的人,以及来看热闹的墨言等人。
“怎么回事?”不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第一次的,如魅觉得自己的耐心被挑战。
“谷主,请您成全我和蝴蝶姑娘。”南御风咬牙,心一横,真的说出来了。
……
……
“你刚刚,说什么了?”如魅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有些不敢置信。
“他说让你成全他和蝴蝶。”范桃花机械般的回复,也完全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很想指天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御风,你想让我成全你们自杀?这种事不需要我的成全,自己去找断肠草。”如魅不满挥袖,转身便要离开。
却听到南御风的声音再次响起:“昨夜,我也蝴蝶姑娘两个人在那人的房间里整理东西,因为……*,不小心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谷主,我要对她负责,请你成全我们。”
“我都说了,去死的话不需要报备!”如魅怒了,真的怒了。
而范桃花则是对于如魅这副不愿相信事实的态度,感到无力。所以,为什么会*啊混蛋!要怎么样才能在人家前任爱人的房间里,*?你们俩是有多渣?
“谷主,抱歉,我没有想死,我是想请你给我们主婚。”见如魅还是不愿意仔细听,南御风索性的说开了。
“……主婚?”又一个奇怪的词,如魅直接沉默了。
“呵呵,这儿还真是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儿啊,还以为神仙谷的大家都是一样的呢,没想到,南御风公子,竟然也是个……性情中人。”凤弦笑的无害,那纯良表情下的嘲讽,让如魅的额头上起了青筋。
“南御风,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啊。”凤白也笑了,真的笑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御风,表示对此真的万分感兴趣。
是多快的进展才会让两个人今天定终身?
如魅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身边已经完全觉得这场戏很无聊的范桃花,咬咬牙道:“南御风,要么去是,要么弄死她,明天我再见到她我就弄死你!”
说罢了,如魅拂袖而去。
似乎,闹过头了?南御风模了模自己的脑袋,如是想到。然而,当看到了地上男子掉落的白玉佩之后,南御风笑了。
将如魅的白玉佩捡起来,无奈道:“还是老样子,嘴硬心软啊。”
这玉佩,就是谷主命令,他将这东西佯装掉落,不就是希望他能够有权利出谷去办事儿吗?
“这,这是什么,?”女子疑惑。
而南御风闻言,笑道:“这是我们谷主那心口不一的性格啊。”
“性格都是玉佩?”
“……”
所以说,两个没有话题的人,说话真可怕。
在经过了这一场闹剧之后,范桃花和墨言他们总算是聚在一起了。
坐在南御风的药房中,墨言看着范桃花,咬咬牙道:“桃花姑娘,我们早些离开吧?”、“对啊,不是说要去找红莲吗?墨言的病症不能再拖延了,如果再拖延下去会死的。”凤弦紧随其后,在三个男人经过昨夜的一致讨论后决定,将如魅暂时列为最危险生物,不能让范桃花在这神仙谷呆着了。
如果说只是和他们一样单方面喜欢那不可怕,可怕的是,范桃花竟然有喜欢他的迹象,这才是真可怕!
“你们,似乎太着急了吧?”范桃花有些不解。
“我们也只是想早些弄到红莲,让墨言早点儿恢复,时间久了,万一那谷主反悔怎么办?”凤白为两个人打圆场,看着范桃花,严肃道:“桃花姑娘,此次去烈国,其实也是范丞相期望的。、”
“爹爹不是在家吗?怎么会知道?”范桃花狐疑。
见范桃花狐疑,凤弦踢了凤白一脚道:“话要说全,是昨夜的巧合,范丞相飞鸽传书说起了烈国事情,据说有人看到桃花姑娘的娘亲在烈国出现过,所以大致希望你能够去烈国看看真假吧?而且这次的几率很大,连林家的小世子都出去了。”凤弦解释着凤白的话。
范桃花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沉默了。娘亲?对于这个名字,她这具身体的前任大概很陌生吧。只不过,更陌生的是她才对。
“我很好奇,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为什么大家想找到她?”范桃花冷漠问道。
“这……范丞相大概很想问问她,为什么吧?为什么会选择丢弃你们。人总是喜欢明白。”墨言这般说。
范桃花闻言,沉吟了一阵,最终,还是凤弦见她犹豫继续加猛料道:“桃花姑娘,我们已经没了留在这里的必要,你若是还要留下来的话,我想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这一句话,问的范桃花是又害怕,又迷茫,是啊,为什么要留在下?为了那个男人?别开玩笑了!
“走!我们今天就去辞行,早些去烈国,将红莲找到,然后回到京城将雪莲拿来,给墨言治病。”
范桃花拍板,完全中了激将法。
“那么,我们这就去辞行吧、。”墨言笑着。然而,当大家准备去辞行的时候,墨言忽然想到:“对了,为何我觉得烈国很耳熟啊?”
“烈国啊?那是玉沉楼的地盘儿,当然耳熟了,据说他现在已经成了烈国的太子。很快就是皇帝……”凤白的话,傻傻的说了一半儿,脸色阴沉了下来。
脑子在飞速的旋转着,所以说,玉沉楼那个家伙在烈国,他们也去烈国,而桃花姑娘?也去烈国……谁能告诉他,这是否是羊入虎口?
“我们需要改变地方吗?”凤弦压低了声音,问着凤白和墨言,墨言闻言摇头:“我觉得不需要,我们去烈国,但是烈国地方很大,不一定会碰到玉沉楼,但是,我们留在神仙谷,就会每天都碰到那个如魅,比起前者,明显后者更危险。”
“我同意墨言的话,那么,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三个男人呢?那明显了就是一场悲剧啊。
前方,范桃花正淡定的想着要怎样说辞行的话,完全不知道,她剩下的路线,正被那身后的三个男人不断研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