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冷冷的指着那剩余的黑衣人,南宫傲宛如修罗浴血而归,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何人指使?”
忽而,那双深如寒潭的双眸眯起,阴冷的注视着那缓缓倒下去嘴角溢出一缕黑色血液的男子,南宫傲绝美的唇形勾起了一抹冷笑,丢掉了手里的利剑。
回身走到水墨烟身侧,伸手一捞,将人揽进了怀中,身上的煞气也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柔情。
“你受伤了?”
从未见过南宫傲这一面,水墨烟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暗暗叹息,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吧——冷绝狠辣。
直到耳畔传来关切的询问声,这才唤回水墨烟的神智,浅浅一笑,顺着南宫傲的视线,发现自己腰际白衣上有许多污血痕迹,轻摇了摇头,“没,这是那些黑衣人的血。”
不管对方如何,水墨烟的心里都是无法割舍开对他的感情,既如此,他只会跟随自己的心意走。
“倒是你,为了护我,手臂受了剑伤,血现在还在流。”眉宇微蹙,水墨烟放开自己手,伸至自己眼前,借着月光细看,殷红一片,“轻陌,你给将军包扎一番。”
也不理会南宫傲听到那声称呼紧蹙眉头,水墨烟侧身看了靠在齐风怀中的轻陌一眼,这才回身径自撕开南宫傲那伤口处的袖袍。
深深的一条十厘米的剑伤触目惊心,轻蹙的眉头拧的更紧,水墨烟清明的漆眸染上一层湿润。
“皮外伤,上点药即可。”
小心的查看了一下南宫傲的伤势,轻陌掏出一个瓷瓶散了些药粉,还不等轻陌找来绷带,一条洁白的布条就递给了他。
稍稍一愣,轻陌侧目看向水墨烟,只见他冲着自己淡然一笑,浑然不在意自己撕坏了自己的衣摆。
“傲,怎么看?”
检查了一番死在地上的一干黑衣人后,齐风走回南宫傲几人身边,冷着脸寒声询问南宫傲的意见。
“一次算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以上就是有人蓄意而为。从我们踏上回京之路后,几次三番的遇袭,阻挠你我回京,定然是京师发生了大事,若我猜测不错,帝京要变天了。”
享受着水墨烟轻柔的上药,扫掉一身的阴沉,南宫傲静静的思索了一番整件事情之后,冷冷的开口。
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收敛的煞气再次释放,慑得身侧的水墨烟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小心的处理完最后一处剑伤。
“若真是父皇出事,我当如何?”
眉宇拧的更紧,齐风的声音也冷了几分,隐藏在云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拽紧,极力克制着体内叫嚣的杀气。
“消息还未传出,辛泷也没发来汇报,想必情况未必如你我想的那么严重,这些虾兵蟹将不过是按耐不住的人派来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按兵不动的主。”
轻抚过身子有些僵硬的水墨烟,南宫傲收敛了自己的气焰,同时不忘安抚在爆发边缘的齐风。
他不是心驰手软之人,更不会被人骑到自己头上撒野而不还手,只不过……要么不出手,要么就要一击毙命。
“刚才看了一下,这些人都是专门受训过的,而且训练他们的人极其狠辣,不仅毁了他们的容貌,还废了他们嗓子。”
心知南宫傲分析的没错,齐风稍稍平复了一番自己波动的情绪,这才转移了话题。
“专门来暗杀你我的,岂能让我们查出什么?”
刚刚对决时,南宫傲听到对方那粗哑的声音就猜到了几分,此时听闻,嘴角的笑意更深,蠢蠢欲动。
“接下来怎么办?”
同样勾起冷笑,齐风与南宫傲一个对视,各自了然于胸。
“回京。”
搂起水墨烟,率先跨马而行,齐风轻陌二人见南宫傲舍弃马车前行,也不迟疑,相携着骑上另一匹马,追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