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偏偏对芭蕾一窍不通,她幼时身体不好,父母将她捧在手心,怎么会让她受那种苦呢。舒榒駑襻但当着陆霆钧的面,她又无法拒绝,这种场合,女人便是男人的赔偿,女人的无知,往往只会拨了男人的面子。
王媛妆容精致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半响后,才闷闷的回了句,“我有些不太舒服,还是改日吧。”很蹩脚的借口,如果身体不舒服,也不会来看演出了。在场都是明白人,心中有数,却都不会点破。
笑恩故意的提高了些音量,状似惋惜道,“真是可惜,那下次吧。晓冉,看来只有你陪我了。”
看着王媛一副吃瘪的表情,晓冉想笑又不能笑,憋得险些内伤。“笑恩姐,我也有些不舒服,还是算了吧。”
“既然不舒服,那就早点回去。”一旁,陆霆钧突然开口,依旧霸道的语气,依旧不容人拒绝妃。
晓冉略微嘲弄的勾了下唇角,微敛了眸光,清冷的对视上他深邃的眸,“不劳烦陆军长了,这不是有人送我吗。”晓冉侧头,对身旁的李学威笑了笑。
今天演出的票本就是李学威弄来的,不多不少,就四张。他请晓冉看芭蕾舞剧并不足为奇,但他邀请顾希尧与林笑恩夫妻,多少有些巴结的意思,但整个歌舞剧表演下来,他几乎都没和顾希尧说过话,后来,经过笑恩提点,晓冉才明白,他并非有意巴结谁,而是怕她拒绝,才借故邀请了林笑恩夫妻二人。这样的心思,难免不让人感动。
李学威配合的伸臂揽在晓冉肩头,淡笑着开口,“是我将晓冉带来的,自然要负责安全的将她送回去。艋”
陆霆钧微眯起眸子,眸中清冷逐渐被邪魅取代,他并不理会李学威,在陆霆钧眼中,似乎他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还抬不上席面。只是,他搭在晓冉肩头的手臂,着实碍眼的很。
“冉冉,我好想应该提醒你一下,我送你回去会更顺路。”他的语调有些懒散,或许是发烧的缘故,目光都些微的迷离,也极致的迷人。他的语气很暧昧,话虽说得含蓄,但晓冉听得懂,在场的几人都听得懂。
王媛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却必须隐忍。而晓冉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她不喜欢他这样,但这样肆无忌惮的霸道,才是陆霆钧。
“好啊,那就有劳了,小舅。”她可以的咬重了最后两个字,清澈的眸光带着疏冷,唇角扬着笑,三分嘲弄,七分苦涩。
然而,此话一出,在场几人是真的惊着了,顾希尧还算沉得住气,笑恩震惊的看着晓冉略带苍白的小脸,一直以来晓冉与陆霆钧之间爱的艰辛,她只以为是身份家势悬殊太大,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她喊他‘小舅’,那么,他们岂不是在乱.伦!
面对所有人惊讶的神色,陆霆钧依旧漫不经心,反而肆无忌惮的牵住晓冉的手,“保姆刚刚打电话来,说安安一直哭着找妈妈呢。若不是碰巧遇上,我又得满世界的找你,冉冉,你说你这妈当得多失职。”
晓冉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他陆军长说起谎话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演出前她刚刚和安安通过电话,小家伙语调懒懒的模样,正准备上床睡觉,还甜甜的嘱咐她玩儿的开心。
她刻意的强调着他们的舅甥关系,陆霆钧就将安安搬了出来,满世界的招摇她这个做外甥女的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跟他玩儿,安晓冉始终还女敕了点儿。
陆霆钧拿孩子做挡箭牌,外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晓冉,那你先回去吧,别让孩子等急了。”笑恩淡淡的说了句。
歌剧院门口,陆霆钧替王媛招了一辆出租车,王媛坐进车中,车门半开着,她还有些不甘的又问了句,“霆钧,你真不送我回去吗?如果伯父问起……”
“替我向我爸解释一下,安安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陆霆钧适宜的开口,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话。
眼看着出租车开走,顾希尧与林笑恩的车也驶离,晓冉不悦的挣月兑他,转身沿着马路走去。不过迈开两步,腰间突然缠上了一只强劲的手臂,他稍一用力,下一秒,晓冉的身体便跌入他胸膛。侧脸撞在他僵硬的胸口,酸涩的疼痛,眼圈儿微微的泛红,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了。
陆霆钧修长的两指擒住她下巴,微凉的指月复在她面颊摩擦着,温柔中又带着些许霸道,晓冉抬眸瞪着他,一双清澈的眸子,擎着冰冷的怒意。
“你究竟还想跟我执拗到什么时候?”
晓冉冷然一笑,侧头月兑离他的钳制,陆霆钧并没有强迫她,但有力的手臂依旧环在她腰身,“这句话应该换我问你才对。陆霆钧,你究竟要执拗到什么时候!你马上要结婚了,我招惹不起你,你也别再抓着我不放了,成吗!”
陆霆钧低润的笑,双臂将她环在怀中,低头轻啄了下她唇角,“这话说得似乎晚了一些,三年前你就不该招惹我,是谁说爱我?是谁说过为我万劫不复?”
晓冉呆愣的看着他,大嘀的泪珠顺着眼帘滚落,划过苍白的面颊,可怜兮兮的样子,无辜又无助。陆霆钧心口微疼,指尖温柔的去擦拭她脸上的泪,“别哭,冉冉……”
陆霆钧话未说完,啪的一声清脆声响,静止了两人之间的画面,愤怒中,晓冉扬起手臂,用力甩了陆霆钧一巴掌。他剑眉冷蹙,没有躲闪,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她。晓冉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慌乱的,不敢去回视他的目光。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你明明是可以躲开的?”
陆霆钧自嘲的扬了下唇角,没有怒意,反而是不尽的苦涩。“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我tmd真是犯.贱,连被你甩耳光都成了习惯。”他看着她,目光依旧是温润的,手掌温柔的拂过她流泪的面颊,“安晓冉,我只允许你一个人这样对我。”
他明明在给她拭泪,而她却越哭越汹,“为什么?”她淡淡呢喃。
“我以为你知道的。”他淡笑着,低头在她唇片上轻啄,然后,覆在她耳侧,淡淡低语,“傻瓜,我爱你。”
晓冉窝在他怀中,无助的哭泣,粉拳一下下落在他胸口,却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像是情人间在调.情。“陆霆钧,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你都要结婚了,你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的丈夫,你不会只属于我。”
“傻瓜,无论是我的人,还是我的心,都只属于你,任何人都夺不走。”他轻柔的吻在她颈项间,吞吐的气息带着滚烫的温度。
“别闹,陆霆钧,这是公众场合。”晓冉推开他,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羞怯。
“那我们换个地方。”陆霆钧低笑,牵着她的手一同坐进大奔车中。
晓冉坐进副驾驶的位置,心中还是忐忑的,生怕他真的在车中……但陆霆钧只是温和的笑,转动钥匙,发动引擎。
“脸这么红,在想什么呢?”他低笑着,故意逗弄她,说话间,身体缓慢靠近。
晓冉紧张的屏住呼吸,清澈的瞳眸中闪动着璀璨光晕。但他只是温柔的为她系上安全带,没有任何暧昧的举动,只是,额头无意间触碰到她面颊的肌肤,晓冉被滚烫的温度惊到了。
“怎么这么烫?”晓冉伸手抚模上额头,掌心间的热度让她不由得担心起来。“陆霆钧,你发烧了。”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竟然丝毫不在意。
“我来开车吧。”晓冉说道,已经动手去解身上的安全带,却被陆霆钧按住了手臂。
“别大惊小怪的,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陆霆钧回给她一个安慰的笑,然后踩了油门,车子径直飞了出去。
车子在别墅的车库中停了下来,晓冉率先下车,为陆霆钧开了车门,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走进别墅中,那心惊胆战的模样,好似她扶的是一个七老八十的人一样。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陆霆钧心情大好,故意的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晓冉扶着他,越发举步维艰,最后只能出声反抗。“喂,你使点力气好不好?”
陆霆钧浅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现在就嫌弃我了?那以后我老了,走不动了,你还不得跟人跑了啊。”
“你老了,难道我就不老?我又不是妖精。”晓冉嘀咕着,终于将他搀扶到沙发上,自己在一旁坐了下来,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陆霆钧含笑含着他,深邃而温润的墨眸,荡漾着一丝莫名的情绪。他们都会老的,但他毕竟比晓冉长了十岁。他老的时候,她却还很年轻。他突然想起曾经无意间从书中看到的一首小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记得当时只觉得这诗太过侨情,如今才体会到其中苦涩。
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突然覆盖在他额头上,带着温凉的温度与丝丝沁人心扉的馨香,同时也打断了他的游思。“好像更烫了,我去拿体温计和退烧药给你吧。”晓冉说着,便要起身去开灯,客厅中昏暗一片,总不能这样跌跌撞撞去模索吧。
“我不吃。”他淡然的开口,黑暗中,精准的扑捉到她的位置,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晓冉身体不稳的跌入他怀中,笼罩着她的,依旧是滚烫的体温,晓冉有些急了,“陆霆钧,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胡闹,生病了怎么能不吃药。”
陆霆钧沉闷不语,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反而逐渐收紧了。温柔的唇游走在她敏感的锁骨间。晓冉脸颊通红了一片,有些无力的靠在他胸膛,心中依旧惦记着他正在发烧。语气也逐渐温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恳求的问道,“别闹了好不好?我去拿药给你,吃了药我们上楼休息。”
陆霆钧依旧不语,动作却静止了下来。黑暗中,晓冉面颊更红了,寻找到他的两片薄唇,羞怯的将柔软的唇片印了上去,用舌尖轻轻的舌忝舐,滋润着他的干涩。“霆钧,我去拿药给你,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他依旧没有动作,晓冉以为他是默认了,便试着挣月兑了他的怀抱,只是,刚刚月兑离,又被他一把搂入怀中,他埋首在她颈窝,稍稍用力的咬了一口。
“痛。”晓冉吃痛的低呼出声。
陆霆钧唇角微微扬起,靠在她耳边淡淡呢喃,“快点回来。”
晓冉如获大赦,赤脚踩在地上,快步的向楼梯口的位置走去,一心只惦记着他的病情,烧的那么烫,少说也38/9°了。慌神间,根本没留意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经将她娇小的身体笼罩。一双结实的手臂突然环上腰肢,她尚来不及反应,双脚已经腾空,被他打横抱起,重新丢回到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下一刻,他沉重的身体已经倾覆压了过来。
他胡乱的吻着她,滚烫的温度伴随着急促的呼吸。他吻得缠绵,深深的与她纠缠着,手掌沿着玲珑的曲线游走,已经顺着裙摆滑入她双腿间。
“不,不行,霆钧,你在发烧,还没吃药呢。”她夹.紧.双.腿,试图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
“傻瓜,你就是我的药。”他贴在她耳畔呢喃,更用力的将她压入沙发中,单手一扯,她身上的裙子便被他扯落在地。他手掌滑上她脊背,指尖一捏,便释放了她胸前柔软。
“陆霆钧,你无赖。”晓冉低声娇喘着,却无力在推开他。身下突然传来微微的刺痛,他腰身向前一.挺,已经没入她身体之中。疼痛让晓冉低叫出声,但下一刻,声音被他全数吞没在口中。他吻得昏天暗地,晓冉险些在他身下缺氧窒息。
“痛,霆钧……”她嘤嘤的哭泣,指尖深陷入他肩头皮肉中。
“弄疼你了吗?宝贝,那我轻一点。”陆霆钧邪魅的笑着,身体稍稍抽离,但下一刻却刺.入的更深。并且,一次比一次更深,一次比一次更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到快乐的巅峰。晓冉在隐忍中挣扎,在痛苦中得到极致的满足。晓冉紧闭着双眼,清澈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
“陆霆钧,你这个骗子。”晓冉几乎从齿缝中挤出的几个字。
“嘘,小声些,难道你想吵醒儿子,让他看现场版的真人秀啊。”陆霆钧低笑着,胡乱的啃吻着她胸口白皙的肌肤。“小傻瓜,我只在床上骗过你而已。”
炙热的欢.爱后,陆霆钧将她抱回卧房,从身后轻拥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冉冉,还在生我的气?我答应你,我不会结婚的。”
“你结不结婚管我什么事。”晓冉背对着他,嘀咕了一声。
“真的不管你事?”陆霆钧突然坏心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温热的手掌不安分的游走在她身体上,顺势滑入她领口,握住她一侧丰.盈。
“陆霆钧,别闹了。”晓冉用力拍掉他手掌。而陆霆钧却顺势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啃吻着她最敏感的肌肤,晓冉在他身下娇喘连连,不断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啊。”
“你哪儿错了?”陆霆钧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我,我哪儿都错了还不行吗。陆霆钧,你放过我。”晓冉不停的求饶,双手胡乱的抵挡着。
“那你说我结婚和你有关系吗?”陆霆钧又问,强制将她压在了身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容她半分躲闪。晓冉咬着唇,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幽幽凝望着他,不发一语。
陆霆钧邪魅轻笑,修长的指尖勾起她小小的下巴,低头轻啄了下她唇片,诱.惑的轻哄着,“冉冉,如果陆霆钧结婚,那么,新娘只会是你。”
“嗯。”晓冉在他的诱哄下轻轻的点头,清澈的眸子隐隐流转着波光。她缓缓伸出手臂,覆盖住他额头,温度果然不在滚烫,掌心将沾染了一层薄汗,他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沾染在额头,凌乱中透着性感邪魅。
陆霆钧低笑着,拉下她的小手,护在自己掌心间。“我说过,你就是我的药。”
“还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晓冉略带担忧的问道。
陆霆钧笑,眸中覆上一层暧昧,拉着她的手缓缓下移,来到炙热之处。“它不太舒服,还可以继续吗。”
晓冉慌忙的收回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是才刚刚……真是随时都要发情的猛兽。“懒得理你。”她嘀咕一句,负气的反身背对着他。而陆霆钧再次从身后轻拥住她,在她耳边温声呢喃。
“睡吧,宝贝,晚安。”
……
翌日清澈,晓冉十分艰难的才爬起床,后知后觉,身上都酸软的疼痛着。她换了件高领的衬衫,才勉强遮挡住颈项间遍布的吻痕。
“妈妈今天送安安上幼儿园好不好?”小东西一边咬着面包,一边问道。
“又撒娇。”晓冉浅笑着,揉了揉宝贝的小脑袋。“好,今天妈妈送宝贝去幼儿园。”
“妈妈最好了。”宝宝甜甜的笑着。
“只有妈妈好?那爸爸呢?”一旁,陆霆钧温润的问道,将涂好草莓酱的面包递给小宝贝。
“爸爸最疼安安。”小东西伸出小手臂搂住陆霆钧的脖子,在他英俊的侧脸上啃了一口,顺便将唇角的红色果酱沾在父亲面颊。
“陆宝真乖。”陆霆钧笑着,用纸巾擦掉面颊上粘稠的果酱,而此时,别墅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陆霆钧剑眉轻蹙,带着几分不解,这么早,会是谁打来的呢?
他起身去接电话,晓冉并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只见陆霆钧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了?”等他挂断电话,晓冉出声询问。
“没什么,老爷子那边有些事,我先过去一趟。你一会儿送安安去幼儿园吧,开车小心,车速别太快。”他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拿起外套便离开了。
吃过早饭,晓冉开车送安安去幼儿园。车子停在路边,晓冉牵着宝贝的小手向学校门口走去,正是上学的时间,身边来来往往都是送孩子的家长和年幼的小朋友。
“安晓冉。”一道突兀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带着几分尖锐。
晓冉下意识的停住脚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居然是苏瑾默。
安安一同停住脚步,下意识的蹙起漂亮的眉心,但还是十分礼貌的喊了句,“苏阿姨好。”
苏瑾默有些嘲讽的笑,抬步来到晓冉母子身边。她半蹲在安安面前,伸手掐了下宝贝的小脸蛋,哼笑道,“这孩子真乖,如果当初死在监狱里,还真是可惜了。”
苏瑾默提到监狱,显然是在提醒晓冉。晓冉自然记得,当初承诺过她什么,只是,很多事由不得她做主,更不受她掌控。
“苏瑾默,你找我有事吗?”晓冉出声询问。
苏瑾默起身,又是一声哼笑,“你还真高看了自己,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是来等霆钧的,没想到这么不巧,今天来送安安的是你。”
“一大早他就被陆部长叫回陆家了,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打他手机,或者我也可以帮你转达。”晓冉平静的说道。
“没那个必要。”苏瑾默冷声丢下一句。她是打过他手机,只是他一直不接听,她才无奈来等人,不过,看来今天是没有收获了。“霆钧现在的确是忙,听说他快要和王书记的女儿结婚了,安晓冉,你现在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吧。”
晓冉若有似无的笑,并没有回答,五十步笑百步,苏瑾默这又是何必呢。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送安安上幼儿园了。”晓冉淡声说道,刚要离开,刺耳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拧眉,苏瑾默这半夜鸡叫的铃声,还真是与众不同。
苏瑾默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她神色大变,尖锐的喊了一声“阳阳怎么了?怎么会在中心医院?”
晓冉只来得及听到这一句,就见苏瑾默失魂落魄的拦车离开。
“妈妈,是不是阳阳哥哥出了意外?”安安摇晃着晓冉的手臂,出声询问。
“应该不会吧,陆家有很多人照顾阳阳,他不会有事的。”晓冉蹲身在安安面前,温声回答。
宝贝却缓缓的蹙起了眉心,又道,“妈妈,你去看看阳阳哥哥吧,安安不放心。爸爸说他是哥哥,我们不能这样漠不关心。”
晓冉温柔浅笑,眉宇间也染了几分担忧之色。她虽然不认同苏瑾默,但安阳还是个孩子,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安安真乖。”她亲了下宝贝的小脸蛋,“妈妈看着安安走进幼儿园,然后就去医院看阳阳。”
“嗯。”宝贝用力的点了下头,背着小书包跑进幼儿园,在园内向晓冉挥手告别。
晓冉也的确有些担心安阳,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等她赶到中心医院的时候,手术室外早已乱作一团。苏瑾默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着。陆霆钧站在陆老爷子面前,接受着父亲的质问。
“医生说那孩子是ab型血,陆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是ab型血!他究竟是不是你儿子?”陆震川怒火中烧,一向沉稳的语调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爸,孩子的伤势要紧,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吧。”陆霆钧微低着头,顾左右而言他。
陆震川气得不轻,伸在半空中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着。一直疼爱呵护的孙子,突然发现并不是他陆家子孙,这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他堂堂陆部长,居然被一个女人骗的团团转。“看来你早就知道了!既然不是你的孩子,你还将他养在陆家!霆钧,你究竟在想什么。”
“爸……”陆霆钧试图去解释,却被陆老爷子生硬的打断。
“你闭嘴。”陆震川转而看向半跪在地上,哭的像泪人一样的苏瑾默。“你说,安阳究竟是谁的孩子?那张dna检验报告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陆震川的质问,苏瑾默吓得花容失色,一张小脸惨白,除了哭,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陆震川也没打算问出些什么,苏瑾默这样的女人,他根本懒得再看一眼。愤怒的转身离去。
陆霆钧低眸扫了眼依旧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吩咐林进将她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又向站在一旁照顾阳阳的保姆询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小少爷……”保姆顿了声,突然觉得这个称呼或者已经不再适合了,立刻改口道,“阳阳这孩子调皮,不小心从二楼的阳台上摔了下去。我们立即将他送到了医院,然后,医生说失血过多,问孩子的家长哪位是ab型血……首长就恼火了。”保姆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
阳阳一向调皮,又被宠的无法无天,几个佣人保姆根本就管不住他,只要一个不留神,他就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这次,居然把自己给弄进去了。从那么高的阳台上摔下来,还能留着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又过了不久,手术室门上的灯便灭了下来,医生和护士陆续走出来,脸上并没有什么凝重的情绪,显然,安安的伤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苏瑾默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抓住了医生的手臂。
“你放心,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双腿骨折,我们已经给他动了手术,只要后期好好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医生职业化的将阳阳的病情状况说了一遍。
若不是攀附着医生的手臂,苏瑾默的身体几乎瘫软了下去,阳阳还那么小,就要承受那么大的痛苦,虽然保住了命,但双腿骨折,后期的复健,孩子还会受更多的苦,如果他意志不坚定,也许就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将他送到陆家,阳阳,是妈妈对不起你。”苏瑾默再次放声痛哭。
安阳被安排在vip高级特护病房中,苏瑾默寸步不离的守护在床边。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晓冉默默的看了一眼孩子,她并没有打算进入,毕竟,这个时候苏瑾默见到她心里一定会不好受。只是,好巧不巧,苏瑾默偏偏在这时起身,透过干净的玻璃窗,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苏瑾默紧咬了下唇片,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难看,原本漂亮的面孔,几近扭曲。
砰地一声,她推开了病房的门,晓冉几乎来不及躲避,啪的一声,就被她甩了一巴掌。
“苏瑾默,你疯了吧。”晓冉用手捂着发疼的面颊,恼怒的瞪着苏瑾默。她真想一巴掌打回去,但一想到安阳还躺在病房来,只能勉强忍耐下来。
“安晓冉,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是不是!你现在满意了吧,阳阳不是霆钧的儿子,他根本不姓陆。”苏瑾默几乎失去了理智,扯着嗓门在走廊中嘶吼。
晓冉看着她,眸中竟浮起一丝希望,如果阳阳不是陆霆钧的儿子,那么……“阳阳是我大哥的孩子,对不对?”
苏瑾默紧咬着唇片,泪水迷漫了眼眶。这是她最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安阳并不是陆霆钧的孩子。那时,陆霆钧一心只放在事业上,不想有任何牵绊,避孕措施做得很到位,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而那时安程远又抓着她的把柄不放,如果她不从,就毁了她,毁了她的家族。
无奈下,她只能屈从。对于苏瑾默来说,那是屈辱而疼痛的一夜。她还记得,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安程远将她推倒在床上,奋力的撕扯着她的衣服,没有前戏,没有温纯,直截了当的要了她的身体,她所有的反抗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而他得到了她,又用那样嫌恶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有多么肮脏不堪。那时,她便明白,这个男人费尽心思的得到她,并不是因为爱。
他背对着她,修长的指尖扣着胸口的衬衫,不屑的冷哼着,“陆霆钧的女人不过如此,还以为床上功夫有多好,像根木头一样,真没意思。”他回头,冷撇了眼裹着被子萎缩在床脚哭泣不止的苏瑾默。
“哭哭啼啼的还没完了是不是!”
“安程远,你强.暴我,你这个混蛋。”她羞愤的指责。
而他只是不以为意的哼笑,“你可以报警啊。”他说完,便将手机砸在了她身上。
她哭得更汹,却没有勇气拿起电话。她知道,只要惹怒了他,她和她的家族就都完了。因为,她曾患有肾坏死,为了让她活命,父亲偷了一个即将死亡患者的肾,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被安程远发现了。他以此为要挟,她没有办法,只能屈服。
但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想要她的时候就会来找她,从不顾及时间场合。有一次,她和霆钧在一起,他们刚刚温纯过,安程远却突然打来电话要见她。
她躲在洗手间,偷偷的接听电话。“不,不行,霆钧回来了,我要陪着她。”
“不想来?行啊。”电话那端,安程远不以为意的笑了声,又道,“如果明天日报的头版头条是医生世家,著名医学教授为救女儿摘取患者的肾,你说结果会如何?”
“安程远!”她提高了音量尖叫一声,紧咬着唇片,委屈的泪珠在眸中打转,她恨不得将他撕得粉碎,却不得不屈服。“好,我马上到。”
她身上还残存着霆钧留下的吻痕,这些似乎更刺激了安程远,他变本加厉的折磨她,几乎让她痛不欲生。与每次一样,他发泄之后就会放她走,更准确的说是赶她走,他看着她的时候,总是不屑而厌恶的。
回答公寓,她坐在床边看着陆霆钧沉睡的俊颜,忍不住潸然泪下。那一刻,她才是最痛苦的。
苏瑾默以为安程远不过是想要她的身体,等他腻了的时候,就会放过自己。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她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一刻,如同雷电击穿身体,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有安程远的种,她就会觉得恶心。是的,孩子是安程远的,因为,自从上次流产后,陆霆钧都很小心,每次和她在一起,都会避孕。
她躲在洗手间,握着验孕棒整整哭了一个晚上,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想着第二天就去医院悄悄把孩子做掉。然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陆霆钧的女人,她还想好好的,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可是,安程远发现了她怀孕的事,出乎意料的,他迫切的想要这个孩子,并且提出要和她结婚。
苏瑾默慌了,因为安副市长的介入,事情开始月兑离了控制,所有人的命运,都在那一刻发生了重大的转折……
“是,安阳的确是安程远那个混蛋的儿子,当初,我和霆钧那样相爱,他却生生的将我们拆开了。”苏瑾默讽刺的笑着,脸上却挂满了泪痕。
“苏瑾默,你怎样对我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诋毁我大哥,他毕竟是你儿子的父亲。”晓冉淡漠着容颜,厉声说道。
苏瑾默又是一阵的笑,她多么希望安阳的父亲是霆钧,甚至,她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安阳是霆钧的孩子,他是属于霆钧的。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勇气活下去。她看着晓冉,讽刺的说道,“你以为安程远是什么好人吗?他为了得到我,甚至不择手段。安晓冉,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吧,呵,他怎么会告诉你呢,如果你知道了,恨他还来不及。”
“苏瑾默,你在说什么?”晓冉迷茫的问道,但心脏却狂跳个不停。脑海中突然回忆起大哥曾和她说过的话:晓冉,是不是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
晓冉苦笑着,原来,他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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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家最想知道的谜底终于揭晓了,阳阳不是军长的儿子,鼓掌吧,撒花吧,荷包啊,票票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