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妃刚才丢了大脸不说,那齐嬷嬷刚才扶着她回去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些落荒而逃,这可跟平时自持高贵的孙贵妃天差地别啊,只不过在后花园中,除了跟着孙贵妃丢脸的明贤帝,跟孙府有着联亲的,无一个不是在心底冷笑嘲弄。
就是那些孙府的势力府邸,对于孙贵妃的模样也是诸多冷眼,现在孙贵妃除了有个孙府,可什么都不是了,皇上倒是还没有厌弃了她,不过若孙贵妃不能尽快再怀上一个皇子,那么孙贵妃就已经是这皇权争斗中的的一个无用棋子了,虽说每朝每代也都有着皇子无母被领养的事情发生,可是在上有太后皇后,下有皇子第一人的太子、三皇子、七皇子、九皇子来说,她也变不出什么好样来的。基本上,孙贵妃与孙府再想翻盘,那可就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了。
这些人都跟人精似的,有些虽然有意攀靠百里坚,但也没说出绝对的话,而这些人在这种时候,就是最容易动摇的了。再加这些人中也不乏孩子被滴血相溶的人,差点血脉被夺心中本就怨恨,怕是经此一事,那些还在观望孙府动作的人,也要选择离孙府势力而去,或者投靠太子,或者保持中立,又或者投靠其它三位皇子,但就眼前的形势来看,太子夺帝呼声已经无人可比!
而这孙贵妃闹了这么一出,而百里怜香在这里办了五马分尸之罪,整个后花园气氛都不好,明贤帝黑沉着脸向霜霞长公主请罪,连声让霜霞长公主与欧阳月轩辕朝华在皇宫住上一夜,明贤帝之后会办个小家宴陪罪,霜霞长公主不能不给这个面子,这才让后花园的宴会散了。只不过明贤帝与霜霞长公主都不怎么好的面色看来,这也非见得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霜霞长公主不见得领这个情的。
众人匆匆离开,就怕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一样,不少人心想,以后办这种宴会,还是不要带着自家小孩出来,若是真弄出这么一出来,他们非得精神崩溃不可,那霜霞长公主若是来真的,他们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孙贵妃平日里精明谨慎的可以,今天怎么感觉没带脑子出来一样,真是愚蠢死了,差点害的他们跟着遭殃,看来不论外面传言如何,胸大无脑就是如此,这女人就是占着有点美色罢了,实则……哼哼!
这些人无不抱怨无比,孙贵妃还不知道她这一晕,更是让人觉得她没担当,无能的表现。
霜霞长公主与轩辕朝华进宫留宿,自然要住在霜霞殿里了,而那百里辰自然还是辰宇殿,不过众人却是先去了霜霞殿,霜霞长公主看着单嬷嬷,单嬷嬷立即会意的带着下人离开去外面守着,不让人进来。
四人当下坐下,霜霞长公主不禁看向欧阳月:“真是没想到月儿能想出这等化险为夷的妙计来。”
轩辕朝华与百里辰也都是点头,刚才还真是危险,若真是让百里怜香孙贵妃得逞,不但是辰王府,恐怕就是大周朝都要乱一乱,这辰王府长子与明贤帝长孙的身份那可绝对不平常啊,有心人若想稍加运作,恐怕都将成为孙贵妃的囊中之物了,所以这是十分危险的。
欧阳月却是笑了笑:“妙计?”
百里辰也不禁问道:“娘子,你这是用了什么法子动的手脚啊,虽然我知道我很无辜,但是让那么多与我没有关系孩子与我血液相溶还真是令人称奇。”
这也正是许多人的疑惑吧,尤其百里辰,他可是知道明贤帝没有多么疼爱他的,所以明贤帝不可能出手动手脚帮他的,那样不是欧阳月做的,就是真实如此了,可是他们却不太相信真实。
欧阳月却笑了起来:“我其实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那辰儿怎么会与那么多孩子血液相溶的,不是只有亲生骨肉之间才可以吗?”霜霞长公主十分惊异的问道。
欧阳月摇摇头:“祖母,其实并非是如此。”这话若是放在现代就好理解了,每个人的血型都跟遗传等因素有关系,可以说只要是亲生骨肉,就不会出现父亲A型血,母亲B型血,孩子是O型血这种例子,当然了,有这种案例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孩子不是亲生的,不然总得随父其一个或两个。比如父亲AB型血,那孩子AB、A、B都有可能,母亲也是同理。
如此说来他们的血型是相同的或是相连的,血自然是能溶合在一起的。又好比O型这种全能血型的,放到古代,跟十个八个人滴血认亲恐怕都可以,那他得多少个爹和娘。
只不过这些现代常识,在古代人来看,还是有些难以理解的,欧阳月只好简练着说:“祖母,其实这件事月儿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虽说亲生父子血液应该相溶,但是这也不绝对,就好比同脉相连的亲戚一样,他们都姓一个姓,但事实上他们身体里也同样浪着一族的血,他们的各方面造就,就算是隔代滴血认亲血水也也会溶合的可能性,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但是大部分上应该是可行、可能的。所以那个百里念辰,虽然与相公并非嫡系血亲,可是他是可能在与相公没有父子关系的情况下血液相溶的,而这情况也可以发生在别人的身上,这说明其实这滴血认亲的方法,其实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就算没有人动手脚,也是会有漏洞的。”
欧阳月的话在场的其它三人虽然没完全吃透,但是也明白了,这滴血认亲其实并不靠谱,只要带着点亲,若是血脉是一样的,恐怕怎么验都是父子了,若是这么验那皇室岂不会有大丑闻吗?而且以前那些事例,就真的是对的?恐怕这里的冤假错案不会少了。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她们管的事了,今天他们也算是打了漂亮的一仗,不但解决了辰王府的困境,更是在众人面前明贤帝拒绝了霜霞长公主要放兵权的提议,这可是明贤帝自己说的,到时候若是想收回去,他必然会开不了口。若是他想要理由处决了公主府,他也得掂量掂量,连他自己枕边人,都能想这种计谋,想要败坏皇室血统,他有那个脸吗!
危机暂时解除,几人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在霜霞殿里一直谈笑风声,直到举办小宴会的时候,他们才去与明贤帝汇合。
明王府里,明王一脸阴郁的看着被带回来就哭闹不休的百里念辰一脸阴郁,百里念辰不过是个孩子,虽然是个极为让人讨厌的小孩,可是欧阳月他们还不会直接将气撒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百里念辰当时又被带下去,没有看到百里怜香死去的惨样,所以这时候叫着要娘,还一直叫骂道:“那个死狐狸精,她不得好死,娘常常背着我一个人哭,就是这个死狐狸精害的,过不了多久我爹将念辰带走后,我一定会给娘报仇,我一定要杀了那个贱女人!”从回来开始,这百里念辰一直说的都是这类似的话,那本来玉雪可爱的面上,也闪烁着本不该需要孩子的阴冷狠毒。
所谓三岁看老,但这也非绝对,小时候淘长大了稳重的也不是没有,这与从小家庭的教育有很大的关系。百里怜香当初被逼走,再回来的时候就怀了身孕,这孩子父亲到底是谁别人都不知道,只不过百里怜香看着柔弱,可这明王府里又不止她一个庶女,怎么其它人没事偏偏她就被人挤兑走了。若说百里怜香真如她表现的一样,恐怕谁也不相信吧。这样的人教育出来的孩子,想来也是有些问题的,只是没人想到这么有问题。
这么小小一只,百里怜香竟然教他以后进辰王府,就要杀了欧阳月!
这绝对不可能是百里念辰这么点年纪的孩子想的出来的,若无人指使,那绝对不可能,或者说百里怜香常常说,他记下了才行。可是他这个样子,却让明王面色阴沉。
此时这明王府大厅里,却是一屋子莺莺燕燕,坐在主位上是个面容略微苍老,但却颇有几分气度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明王妃了,下面两排坐着都打扮鲜丽,怕不是明王的妾室就是她的女儿了。
此时左排上首的位置,一个身着艳黄衣服的少女冷哼道:“到了这种时候还执迷不悟,父王,那百里怜香真是死不足惜,竟然敢冤枉辰王爷,若是真塞这么个进辰王府,怕是到时候查出来,连我们明王府都要受到牵连了。父王虽然是皇上的皇叔,可是咱们都清楚,皇上只是懒的理会罢了,可是若是犯到他手上去,恐怕皇上也不会手软的了。”
这明王一直以来可以说是靠着皇家养着,就是没大荣华,但也从来没亏了他,明王也不是顶傻的,虽然奢华爱玩女人,但也不会做的不知分寸,让明贤帝厌恶,若真遭了厌,就不说明贤帝折腾他吧,就是断了明王府的银子,他们都难以生存呢。
“也不知道那百里怜香到底是跟谁生了野种,之前在后花园上,我还真是以为百里怜香这么有本事招惹上了辰王爷了呢。”说话的是另一个年轻女子,穿着上没有上首的人华丽,但也应该是明王府一个小姐。说出这话时,她眼中还有着一丝妒恨,当时她还真以为百里怜香要飞黄腾达了呢,必竟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百里辰与百里怜香在当时确实有那个机会,好在没便宜了百里怜香。
另一个女子,面容娇俏,只不过却有些尖酸:“哼,也不看看那百里怜香是个什么德性的,就凭她也配跟明月公主相比?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这也是她活该,敢捏造如此大的事情来。若是事后被发现,咱们明王府恐怕最次也要全被流放。”
众人面色都不好,因为这女子话虽然糟,但是句句在理,若是明贤帝震怒,让整个明王府全部覆灭那也是可能的!
百里念辰此时却气恨异常:“不许你们骂我娘,你们各个都不是个好东西,天天想着算计我娘,等我爹前来接我,我会让你们一个个给我娘跪地磕头,给她赔罪!”
“小畜生,你还敢骂我!”
“小野种,你娘都死了,还想着你娘,你这个不知道你娘这个贱人跟哪个野男人生的,还妄想成为辰王府的世子,简直愚蠢至极!”
“父王,百里怜香死了,这个不知道谁的野种怎么处理,留着他,我们明王府只会成为别人的笑话。若非他,我们明王府至于如此担惊受怕吗!”
明王却是皱着眉,看着百里念辰也是一阵厌恶,不过却是长叹一声:“算了吧,不过就是个孩子,王府里还养的起,不过找两个严厉的教心嬷嬷先教着,实在不行就送到乡下,让他自生自灭吧。”明王虽然对于百里怜香十分怨恨,恨不得她死,可是眼睁睁看着百里怜香的死状,心中也有些发紧,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其实百里怜香她不知道,当初在百里怜香回京的途中,她被一群山贼强了,还曾经被人抓到土匪寨子里待过一段时间,那土匪寨子里什么没有,就是男人多。她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进去能有什么结果,后来还是百里怜香机敏,用身体换来了看守人的警惕,她这才逃了出来。可谁知道要回京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有身孕,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她根本就说不清楚。
明王一回府,便见了百里怜香的姨娘,强逼着问了出来,虽然百里怜香给明王府带来了灾难,可人到底是死了,而且又有这种不堪回首的经历,明王也实在没必要再纠结了,必竟明贤帝此次没继续追究,不过上霜霞长公主府去谢个罪却是必要的。
明王想到这,不禁叹息一声,起身走了。
这大厅里的众女子们却是都互看一眼没有说话,坐在上首黄衣的少女却道:“没听到父王说的吗,还不快给百里念辰找两个严历点的教习嬷嬷,好好教导着。”
“我不去,我不去,你这个蛇蝎心肠贱人,你肯定不安好心。”百里念辰却是挣扎不休着,黄衣女子面色一沉,冷冷看着百里念辰,看到大小姐发怒了,当下便有下人死拉活拽,一点也不温柔的将百里念辰带下去了。
整个大厅里顿时议论起加大:“这百里怜香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竟然敢对大小姐说这样无礼的话,若非百里怜香教的,这么点的孩子怎么会说呢。”
黄衣女子却面色平淡的离开了,身后还跟着一行几人,其中两个像是府中小姐的,剩下都是丫环,那个显得尖酸的说道:“大姐,这个百里念辰可留不得啊,他一直说是要为百里怜午报仇,若是让他成长起来,万一有了点本事,岂不是对大姐不利吗。”
“是啊,大姐,百里念辰必须得死啊!”
黄衣少女,明王府嫡女,名正言顺的郡主怜花郡主此时嘴角勾着冷笑:“当年百里怜香仗着她娘得宠,就敢不将本郡主放在眼中,甚至还想找人污辱本郡子清白,若非本郡主机敏,我堂堂怜花郡主可就要名誉尽损了。一个贱妾的庶女,竟然敢跟本郡主玩心机,还不是让本郡主给打发到郊外了。也是她那个娘太会讨父王欢心了,谁知道冷落了她又得宠了,不过本郡主是不会给她翻身的机会的。”
尖酸女说道:“大姐心智岂是百里怜香这等上不得台面可比的,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都被那么多人玩过了,竟然还有脸回来,回来竟然还敢带个孩子。之前在后花园中我差点就想说出真相来,这个野种根本连她都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竟然还想赖到辰王头上,要真是让她进了辰王府,以后还不得压我们一头吗!”
“那辰王妃倒是聪明,竟然想到这个法子,到现在我还没想清楚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会血液相溶,有些跟辰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百里怜花此时却沉默的看着远处的假山群,眉头微微皱起:“明日本郡主会进宫见皇后,你们不要迟到了。”
“是大姐。”两个庶女听了当下心喜异常的道,她们虽然是明王府庶女,可是明王不得宠没实权,明王府又太多儿女了,想出头也不容易,但若是总在皇宫里晃悠,说不定被哪个皇子看中了,便是进王府里当一个妾室,也定然要比待在明王府里强的多了,天天要看着百里怜花的脸色,她们真是受够了。
不过这两个庶女却互看一眼道:“那个百里念辰也是个麻烦事,若是让他出去胡说,对我们也是麻烦。”
尖酸女道:“教习的都是十分严厉的,这野种根本没念过书,恐怕是吃不了苦,若是他自己逃避求死,那也怪不得谁啊。”
“对,说的有理!”两个庶女一商量,便是一条将要逝去的年轻生命……
名门大府中,这样的事却不断的在发生着。
翌日百里辰、轩辕朝华参加完早朝,霜霞长公主等人便离开了皇回,回到公主府和辰王府。
辰王府经过主院花园凉亭那,冷采文正在独自饮酒,百里辰与欧阳月见了便走了过去:“表哥怎么在一个人喝酒,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冷采文见到他们走来,不由一愣,接着轻轻一笑:“只是自娱自乐罢了,最近没去出去玩,就得自己找乐子了,表妹、表妹夫可有兴趣?”
百里辰看着冷采文皱了下眉,与欧阳月便坐了下来:“你想一直这样下去?”指的自然是一直住在辰王府的事了,不过冷采文却知道,百里辰倒并非是赶他要走的意思。
“反正这辰王府这么大,这里面的所有景物我还没全部参观好,可没准备现在离开呢。”冷采文起身,为百里辰与欧阳月各倒了一杯酒,自己也笑眯眯的轻啜了一口。
欧阳月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过了一会才道:“辰王府自然什么时候都欢迎表哥你,可是看表哥你并不开心,不如还是找时间回冷府看看吧。”
冷采文却是微仰着头,眯着眼睛看了欧阳月一记,然后转开:“我只是突然间感觉生活好像丧失了目标一样,如果哪一天我突然离开了,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惊讶,我这个人待不住,现在只不过是没想好下一刻要怎么玩罢了。担心什么呢。”冷采文前面还说的有些感慨,后面竟然又说的没心没肺的。
百里辰与欧阳月也不理他,倒是自自己轻饮了起来,若说享受,他们还真是不如冷采文。
冷采文手握着酒杯,眸子却有些幽幽的看着欧阳月,随后将手中的酒一口仰下,脑子里突然响起那人曾经找他的事情,面色沉了下来。
“蹬蹬蹬。”却在这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一道有些急迫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欧阳月一转头,竟然是春草急匆匆赶过来,这春草也是个稳重的,这样的时候并不多。
“王妃,秋月传来消息了,她要与冷残成亲了!”春草说着一脸的喜意。
欧阳月也愣了一下,这消息意外却不吃惊,当初美衣阁出事的时候,秋月与冷残的感情就根本藏不住了,这不过是早晚的事:“噢,他们倒真是想开了,我本以为当初她们一自由就会考虑婚事,没想到现在才肯办啊。”
百里辰叹息:“冷残倒也可怜,追秋月也算是很久了,竟然才追到手。”
欧阳月眯眼看着他:“秋月也是我丫环,那女红可是一绝,才貌又都不俗,多让冷残追些时日怎么了。”
百里辰暗叫不好,刚才他也不过就是感慨一些,秋月那小丫头分明就对冷残动心了,哪里像她追妻这么辛苦,所以觉得这么久才成亲冷残也有些没用,谁知道娘子竟然生气了,她可是个最护短的,怎么把这碴忘记了:“娘子别生气啊,我是说这冷残也忒的没用了,这么久了才追到,他们早该如此了,成了亲也能多疼秋月了。”
欧阳月似笑非笑看着百里辰,百里辰也是满脸的无奈:“娘子,我就是这个意思。”
欧阳月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笑了一下冲着春草道:“春草,你去库房找找,选上好布匹,两套头面,一盒嫁装,秋月出嫁怎么也要置办十台的嫁妆。”说完看着春草笑了起来,“你还有冬雪我也不会厚此薄比,都是一样的,你们什么时候有意中人便先告诉我,省得像秋月这么忙乱,不然我还能多准备出一些。”
春草竟然闹了个大红脸:“王妃,看您说的,春草想一辈子伺候你的。”
欧阳月却笑了起来:“那可不行,你要是一辈子伺候我,你未来相公可得恨死我了。”
春草嗫嚅着说不出来话,只是眼神有些飘,让欧阳月不禁感慨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春草脸上‘轰’的一下着火一般,当下急道,“王妃,奴婢这就去准备。”然后风一阵的跑了。
欧阳月转头看着立在一边的冬雪,冬雪一愣,连声道:“王妃,奴婢没有意中人。”
欧阳月突然笑了:“冬雪,我是想让你去美衣阁看看那里有需要帮忙的,我可以从辰王府调些人过去,原来冬雪有意中人了?”
冬雪面上有些囧,无语的看着欧阳月,却反驳不出来,欧阳月还笑眯眯的道:“你若是有意中人,也不妨说,都由我做主呢。”
冬雪只道:“王妃,奴婢去美衣阁帮忙了。”说完,竟也有些脚下不稳的离开了。
欧阳月看着她们,也不禁笑了起来,冷采文看着摇杯说道:“表妹对身边的人都很好。”
欧阳月笑了:“只要他们对我真心,我自然也不会吝啬的。”
冷采文淡淡抿着杯口:“是啊真心,我知道表妹不喜欢背叛,霸道的可爱呢。”
百里辰顿时瞪着冷采文,冷采文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欧阳月,欧阳月看着他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
翌日喜妈妈例行报告王府的事务的时候,也许起了皇宫中的事情。
欧阳月眉头一挑:“噢,父皇把粉嫔接出明香宫了。”
喜妈妈说道:“听说皇上十分生气,虽然没借此对孙贵妃大加惩罚,可是借由孙贵妃受伤,禁令她一个月不许出明香宫,明香宫里住着的粉嫔搬进了流华宫去了。”
欧阳月笑了:“看来父皇还真是喜欢粉嫔啊,这不是借机给粉嫔提位份吗,那流华宫是之前一个犯了错的嫔妃住的,至从被定了罪后就没人居住,可到底是一正宫,看来粉嫔要不了多久就要升了。”
而欧阳月却没想到,真如她所说的,五日后粉嫣便已一举升上正四品的昭仪,连跳三大级,看红了无数人的眼睛。不过嫉妒归嫉妒,那也没有办法,因为粉嫔怀孕了,在皇宫冷清了这么久后,粉嫔怀孕了,皇上本就宠爱她,当然也无可厚非,就是太后与皇后也表现出十分喜欢。随后十天内,皇宫竟然连连报喜,庶五品的刘婉仪,从三品的芸妃竟然相继都怀有身孕,顿时皇上大喜,赏赐了不少,只不过相比起粉嫣,这两人位份也不过小小上了一级,变成正五品和正三品,这足可见粉嫣的得宠程度,似乎有远超孙贵妃的趋势,不过这个人也是孙贵妃带进宫来的,倒也是给孙贵妃涨脸了。
宫中三位嫔妃同时怀孕,这可忙坏了京城呼大势力的,他们这是必须要送礼庆贺的,不然失了礼数,或是让人惦记上,在皇上耳边吹吹枕头风可就惨了!
欧阳月只是让喜妈妈去准备贺礼,等她挑好秋月的嫁妆便会进宫,喜妈妈却道:“王妃,您不重视的话,怕是会有人闲言闲语的。”
欧阳月却不怎么在乎:“这时候往前靠也同样不会有什么好处,别人会说我有意拉拢的,再者说就算我不失了礼,不想放过的我还能轻饶的了我?讲那些虚的做什么,秋月可是我带出来的,那些宫里头的又怎么比的上秋月呢。”
喜妈妈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欧阳月却有些激动,她这也是暗示喜妈妈,她身边的人绝不会亏待,喜妈妈原先到底是老宁氏的人,又是半路出家,虽然是百里辰的关系,否则当初欧阳月恐怕也不会收下她,可到底也不可能像是春草、秋月那么亲近,却也没亏了她。喜妈妈其实倒是很欣喜欧阳月对待自己人的宽容与爱护,心中一直没有后悔过。
必竟当初老宁氏也给她留了后路,只要她想便可以得一笔钱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而她为白府为百里辰奉献了一辈子,她要想自己生活百里辰也不会强求的,可是她来了,若是欧阳月太疏心,怕是她也不会甘愿的。只是有这样爱护属下的主子,谁又不愿意跟呢。喜妈妈一辈子没成亲,亲人也没有谁了,自己生活反而是种痛苦的。
欧阳月带着春草与秋月在京城各在商街跑了两日,又添办了一些,秋月这嫁妆算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其它就是定下日子拜堂成亲的事了,倒是不需要欧阳月操心,不过这两日却把春草、秋月也折腾的够呛。
办完这些,欧阳月这才进皇宫,先是与百里辰给明贤帝、太后、皇后请安,那被禁了足的孙贵妃她自然不会去打扰了,接着便从芸妃开始挨个道喜送礼,但是与粉嫣待的时间明显要长一些,这也无可厚非,凡是来见粉嫣的都是如此,现在这位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谁不会借机拉拢下,便是那些早位列后宫妃位的众位娘娘,现在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找粉嫣麻烦。
“辰王妃,快请座。”欧阳月刚一走进来,粉嫣便笑容满面起身要请,欧阳月顿时快走几步上将挡住:“昭仪这是做什么,快别起身,若是碰到伤到了可是本王妃的不是了,快坐吧。”
粉嫣拉着欧阳月的手,笑意更浓了:“这几日我实在待着无聊,可算是有个能陪我说上话的了。”
欧阳月笑了起来:“昭仪怀有身孕,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怎么能无聊呢,父皇那也是怕你有损伤,所以派人保护着你,听说你怀孕,各府的都费尽心思给你送礼呢。”
粉嫣却是叹息一声:“你也知道的,她们能有什么好心思,进这皇宫里真是身不由已,她们送来的那些东西,我还真不放心用。”
欧阳月淡淡笑着没有接下这话,这皇宫里皇子公主都是后宫女人的筹码,又是别人宫妃的绊脚石,有那个实力的,自然都想除掉了。
粉嫣也没在乎欧阳月不接话,只是轻轻叹息,抚着肚子:“也不知道这孩子来的是不是时候。”
欧阳月笑了:“是时候,当然是时候了,昭仪现在都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这一胎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顺力生下来,你的位份自然都会提上去的,自然是好事了。”这也算是宫里一个规矩,只要为皇宫开枝散叶,出身低点也会提了妃位,当然就算是有些妃位的也不如一些低品的,这和靠山等诸多因素都有关系,但这就是为了给皇子公主一个名正言顺的辈份的,有哪个听说生了公主皇子的还是个美人的?说出去也无脸见人吧。
粉嫣低笑了一声:“王妃就是这么爱哄人的啊,以前您可不会这样藏着掖着的说话的。”
欧阳月淡淡笑着,现在粉嫣不同了,有些话也根本不能说了,不过粉嫣也不在乎只道:“绿嫣她还好吗。”
欧阳月点头:“昭仪放心,绿嫣虽然没与本王妃住在一起,不过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她,虽然她还想着要救你,不过也知道可能性不高,再加上上次进宫你与她的谈话,她现在冷静许多,虽然没有放弃,但也不会乱来。”说完,又不禁问道,“昭仪,若是将来她有机会带你出去,你会走吗。”
粉嫣一愣,眸中微微一闪:“辰王妃,你觉得这可能吗!”
欧阳月没说话,粉嫣轻轻抚着肚子,淡淡的道:“若是在我还是清白姑娘,我自然毫不犹豫的出去,可不说现实不可逆,就是能出去,我们姐妹两又能做什么呢?!”
欧阳月拉着粉嫣的手,轻轻抚着,粉嫣眸中含泪,有着无尽的忧伤,欧阳月柔声安慰着,却在这时候流华殿外突然响起了吵杂之声,粉嫣不悦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么的吵闹!”
两个宫女惶恐跑进来,这流华殿的宫女太监都是明贤帝派来的,深知粉嫣受宠,忙告罪道:“昭仪恕罪,是……是孙贵妃养的小白狗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跑到流华殿来了,这小白很得孙贵妃的宠爱,我们本想也不敢硬抓它,可是谁知道它滑溜的很,竟然弄的鸡飞狗跳的,请昭仪恕罪。”
粉嫣面色不好,但一听到孙贵妃的爱犬,也不禁咬咬牙忍下道:“你们将小白抓了送到明香宫吧,不要伤了小白。”
“是昭仪。”那些宫女胆战心惊的离开,然后没过多久,却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更加惊人了。
欧阳月与粉嫣这时站在殿门口,而欧阳月突然感觉到面前什么白光一闪,接着她心中大惊道:“昭仪小心!”然后就快速一转,直接抱着粉嫣一转身,将粉嫣护在安全的地方,而那白光却再次一闪,向欧阳月冲了过来。
欧阳月心中一惊,连忙头上一闪躲了过去,只是这东西速度却是急快,欧阳月不得以伸臂一挡。
“嘶啦!”欧阳月华贵的衣袖顿时被划开,而手臂上一条长长的血痕,显得触目惊心。
粉嫣一见,大惊失色:“辰王妃,你受伤了!快传太医!”
而欧阳月却是眯着眼睛,垂着头向地上望去,却看到那只被追赶着慌不择路的,孙贵妃所养的小白狗嘴上正咬着一个纸条,此时小白狗冲欧阳月面露凶像,不过还是将口中的纸条吐了出来,粉嫣心疑,拿起来与欧阳月一看,面色却是大变!
只见纸条上写着:我要出殿!
欧阳月冷冷笑着:“孙贵妃想要离开明香宫吗,何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呢,昭仪是一定会救她的吧。”
粉嫣却是惊疑不定:“救她,可是……若时真求皇上放她出来的话……”
欧阳月笑着道:“昭仪有件事你恐怕没想明白吧,不论你会不会求,皇上都不可能关孙贵妃太久的,她必竟是贵妃娘娘,矮着皇后一头,能在宫中与皇后斗上一斗,现在皇宫的行势可是渐渐失衡的,而孙贵妃此举,无疑就是让人知道你们在一条道上,这是一种势力平衡的手段。告诉皇后她还有本事斗。”
“你的意思是说,我去求皇上吗?可是我还是担心,她之前还对你……”
冬雪此时已经默默掏出金创药为欧阳月暂时点上,等待太医的进一步治疗,欧阳月转头看着粉嫣,笑容意味深长:“所以若是主动出击,她也必须要出来!”
粉嫣大惊失色:“你……你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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