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侧目,也总算让他们知道怎么回事了,虽然有些一开始还是疑惑不解,可是看着看着也算是明白林长齐愤怒的原因了,却见这成华酒楼里,原本那能容下二十多桌占地颇丰的一楼大厅里,此时空空如野,空荡的令人心中发颤。
空荡!没错就是空荡,此时大厅里除了不能诉卸的一些固定圆木柱外,桌椅、柜台、算盘,就连内堂里间隔的粗布帘子都没了,反是能拿走的,不论值钱不值钱,全都没有了。
林长齐怒叫:“快,快去二楼,去后院各地都看看,东西呢,东西都哪去了?!”
林长齐如此一怒,顿时无人敢怠慢,跟其而来的随从飞也似的奔向二楼或是后院,然而过了一会都面色十分难看的奔回来,犹豫的看着林长齐,似乎在想要不要说,林长齐见此铁青着脸道:“有话快说!”
那几个随从吓了一跳,连忙争先抢后道:“二少爷,那内堂后院,除了一些石桌子石凳子,花花草草什么的搬不走,剩下的东西全没了。”
“对,甚至连一些花铲子都没了。”
“二……二少爷,楼上与一楼没有区别,所见之处,一片……一片空……空旷。”
不怪这人说话断断续续的,听了前面两个人回报,林长齐的面色已经很难看了,然而听了这个人的话,林长齐那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整个脸上肌肉扭曲,形象可怖。
“没了?什么没了?怎么可能没了?你们都是吃屎的,竟然这么没用,眼看着这成华酒楼,就被人搬空了,你们干什么吃的,想死吗!想死吗!死吗!死吗!吗!吗……吗!”林长齐怒叫道,声音之响量,已经形成震动之势,在这空荡的成华酒楼里,不断形成回音,更是吓的跟随而来的林府随从代垂着头不敢说话,心中却十分不满,当初二少爷也没让人守着啊,谁能想到这成华酒楼的人会这么大胆啊。
说的没错,没想到成华酒楼这么大胆。
当初林长齐与孙明为了竞争这间成华酒楼,可是将原来的五万两一下子飙升到了三十万两啊,这成华酒楼实际价值也才十几万而已,但为了打击到孙府,为了争夺这三十万两林府也认了,谁想到到了时间来交接之时,这里面竟然连个屁都没有了。真是屁都没有了啊,要知道这成华酒楼林长齐花三十万买下,加上成华酒楼本身桌椅啊,锅碗瓢盆,雅间那摆放的玉器古玩什么的,虽然这些古玩玉器不能是顶好的,可是起码加在一起也得值个十万八万的。在京城这就是默认的规据,盘铺子,里面的装饰摆设都算在内,所以虽然林长齐当初花了三十万两买下,但成华酒楼价值十几万,再算上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怎么也得有二十万,而之后这铺子开页,只要设定的阶层高一些,经营不算太差,开业个一年就差不多能回本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花了三十万,林长齐最后也认下来的原因。
可是现在呢,除了这成华酒楼空壳子的房子外,什么都没有了,这无形中就让他又损失十万左右,加起来盘下这成华酒楼,若是以后加上装潢布置物品,就花了近四十万,或许还不止,这损失,他一回到林府必然会被斥责的,林长齐能不怒、不恨吗!
林长齐气的咬牙切齿,一排门牙差点让他咬的崩碎了,怒道:“追,给我追,一定要追到那掌柜的一行人,抓回来,我要让他碎尸万断!”
看着林长齐那发怒的快到崩溃边缘了,那些看热闹的也不禁退后,这林长齐此时跟半疯的狗也没什么两样,这若是无辜被他咬一口,不死也怪疼的,但心里都在偷笑,谁能想到堂堂大周朝五大世家之首的林府长房二公子,一直以后都是天之骄之,让人奉承的他,现在竟然被一个酒楼的掌柜的给彻底耍了,还耍的这么过份,真是重重打着林府的脸呢,让他们看的心中舒爽无比。
这些大家族平日里都骄傲无比,也是该有人收抬他们一下了,所以这林长齐被骗,看热闹围观的基本上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想法,林长齐心中极度郁,沉着脸想了想,便带着人去了京兆府尹那。
说起原来的京兆府尹因为犯事被发配,这新一任的京兆府尹也是极有来头的,乃是大周朝赦赦有名的安怀仁,他出名的程度跟朝中有硬骨头之称的御史中丞刘汉文有的一拼,两人之所以出名,之所以相当,那就是他们都是大周朝出了名的硬骨头。只要是犯到他们手中的,管你是皇子还是乞丐,一律按法行使,当初这安怀仁便是因为处理一件皇亲国戚子孙调戏良家妇女的案子,在重重压力,甚至最后明贤帝亲自过问,这安怀仁也坚持已见,将那人责打之后流放三千里,因为得罪那皇亲,几次三番想找他麻烦,不过安怀仁当初就是京兆府尹,乃皇上的亲信,那人不敢做的太过份,可是对安怀仁的恨意却表现的清楚,当然最终令皇上动怒的还是安怀仁当初对于百里辰的行为不满,想要治其罪,明贤帝这便将他打发到穷山僻壤的地方为父母官。
这安怀仁也确实是有本事的,也确实是块硬骨头,硬在是那里做出了成绩,再由于前京兆府尹犯案,明贤帝一时找不到其它的人顶替这个职位,所以很是无可奈何的又将安怀仁调了过来,这安怀仁一回京便办了两个官家子弟,一时间京城倒是平静了许多。但安怀仁再怎么本事,也不会让五大世家惧怕他,林长齐便带着人怒气冲冲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尹,这件事必要严惩,竟然敢骗本公子,骗林府三十万两银子,这种人抓到就该处以碎尸万断。”刚一见到安怀仁,林长齐便气冲冲的道。
安怀仁微愣道:“林二公子所为何事,又是谁犯下此等涛天大事。”
“还能是谁,那成华酒楼的掌柜的,此卑鄙小人竟然敢骗我,两日前我带人去找他谈盘铺子的事,当时孙府的孙明也在,我们都想得到成华酒楼,所以便发生争执,后来经过这掌柜的调节,决定价高者得,最后我要价三十万两拿下,可是这才两天过去,今天去成华酒楼收铺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了,就变成了个空屋了了,这掌柜的分明是故意坑害、欺骗我啊!”林长齐气的大叫起来。
安怀仁听了却是眉头一皱:“在京城之地竟然有这种事,抓到此人,本官定不饶他,不过在那之前还望林二公子将当时的契约出拿出来,师爷将衙门留存的也拿出来对对。”
“是,大人。”
两个契约书一对,确实出自于同年同乐同日同一个契约,只是安怀仁拿起细看之时,眉头却是一皱,看着林长齐道:“林二公子,这件事本官怕是做不了。”
“做不了?怎么,安怀仁大人一向是以正义严明,依法办事的,现在本公子手上这两份契约难道不足以证明,本公子以三十万两巨资买下成华酒楼,但现在成华酒楼人去楼空是毁约,该抓回来重盼吗。莫非安大人其实也是浪得虚名的。”林长齐嘴角勾着冷讽的笑意。
安怀仁面上未变,只是眼神明显黑了一层,语气带着丝嘲意道:“林二公子当初与那成华酒楼掌柜的签属艳契约,难道没看清楚?上面只写着以三十万两银子盘下成华酒楼的铺子,可有说这成华酒铺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包含在内?”林长齐一愣,安怀仁继续道,“既然上面没写,那成华酒楼掌柜的若是想将里面搬空,那也是他的自由,必竟这不是在契约书之内的。”
“这!这京城盘铺子,这是规矩,何有写不写的!”林长齐被噎了一下,还不禁强辩道。
安怀仁却是将契约一分为二,一个给师爷,一个推给林长齐:“林二公子,这件案子本官怕是接不了,林二公子请回吧。”
“莫非只是因为本公子刚才言语有些冲撞,所以安大人你这是公报私仇了。”林长齐满脸的懊恼,冷冷看着安怀仁。
安怀仁冷笑,站起身来:“林二公子想怎么想都行,若是不服,也大可去皇上那里告御状,本官问心无愧。林二公子请了。”说完,安怀仁微一点头,便起身进入内堂,分别一醒不想招待林长齐的样子,更是交林长齐恨的牙痒痒。
“可恨,可恨,太可恨了。这个可恨的家伙,抓到他,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林长齐直接将那契约攥在手中,没一会便成皱巴巴的一团了。
安怀仁说的道理林长齐又何偿不懂呢,只是这京城中买卖合约这附送货物都已成默认了,有些定立契约上会加一条,有些不加的那些人也会知趣的都留下来,林长齐代表的可是林府啊,谁能想到这成华酒楼的掌柜的这么大胆,敢坑他们呢,当时当然也没仔细看这契约书,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却是毁在这一纸契约上,林长齐便是想告那成华酒楼掌柜的都无处去告,现在也只有告林长齐将人抓起来,然后让其将三十万两吐出来,再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弄死,这才能弥补损失,以消他心头之恨。
只是林长齐却感觉有丝怪异,他身边的随从此时小声问道:“二少爷,小的怎么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呢。”
蹊跷,林长齐也这么觉得,沉声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随长沉思道:“二少爷,之前是咱们听说孙府要夺成华酒楼所以我们才来争的,因为我们知道这孙府一直在侵吞着付府的铺子,不知道在做什么事,她们每吞一个铺子收益却都不少,就算不能打击孙府的计划,起码能借机多赚些也是好的,所以当初才会争这成华酒楼的。现在这成华酒楼分明是故意设计耍二公子,那之前孙府传出消息也就是假的了?会不会是……孙府有意耍弄林府呢,这一切都是孙府的计划,孙府是故意的呢。”
林长齐神色一震,下一刻面上却阴森的很:“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有九成可能就是孙府做的,好个孙府,好个孙明,设了这么个诡计骗我,让本公子在京城大丢了脸面,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孙明!”
辰王府里,欧阳月正捧着糖水眯着眼睛细饮着,旁边的百里辰喝着浓茶,时不时看两眼欧阳月,旁边冷刹站在那里说话:“现在林长齐已从京兆府尹出来的,京兆府尹并没有受理此案,林长齐出来时脸色极度难看,后来不知道随从与其说了什么,两人急冲冲离开了。”
欧阳月毫不意外的道:“还能是什么事,该是去找孙府算账了。”当初欧阳月借由孙府传这个消息,当然不仅仅只是以高价卖出成华酒楼,还有一个便是让林府与孙府争斗更加矛盾化,最好人脑袋打成猪脑袋才好。
冷刹点头道:“王妃说的极有可能,属下派出的人还没有回报,一有消息就会送出来的。”
欧阳月笑望着百里辰道:“三十万两银子,从我怀孕到生产的费用不就都出来了吗。”
百里辰一听脸色却微微沉下,有些郁闷道:“娘子难道以为你这生产的吃喝穿戴,我堂堂辰王还拿不出来吗。”这是控诉,赤果果的控诉,这生孩子还得自己女人备银子,说出去百里辰都觉得自己十分无能。
欧阳月笑着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呢,只不过这有白送上门的银子,我花的高兴,当妻子的还不是一切都要为自己相公、自己男人考虑吗,我这也是想你多攒些银子嘛,你可别误会我啊。”
百里辰面色好些:“娘子大可放心,你就是生个百八十个,我也养的起的。”
欧阳月面上一抖:“百八十个,起不是要生到七老八十也生不完吗,你当我是什么啊,猪吗。”
百里辰呵呵直笑:“看娘子说的,这世上有什么漂亮可爱的猪吗,我倒是想将娘子养白白胖胖的,天天待在家里不出去,天天只给我一个看。”欧阳月白了他一眼,“真是白日作梦。”
百里辰伸手一揽,欧阳月扭头一看,冷刹那家伙早已离开了,心中无语,看看她身边的下人吧,早就练就金钢不坏之身还是怎么的,都快成默契了,往往一报告完事情立马走人,准是知道百里辰这家伙越来越过份了。
看看这会,百里辰直接将她抱在其腿上,温热的呼吸就打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嘴里还直嘀咕呢:“啧啧啧,娘子啊,为夫怎么感觉娘子的皮肤越来越光滑水女敕了,比剥了壳的鸡蛋还滑不溜手呢。”说着自然用嘴吻了吻,用手暧昧的模了模。
欧阳月还没说话呢,百里辰又嘻笑道:“娘子,我觉得你这肌肤这么美丽,应该就是我亲的,因为经常触模,所以模的更滑、更水女敕了。”
欧阳月无语,扭头看着涎着一脸笑意的百里辰,直接伸手往他压下来的脸上一挡:“还能模的滑了,这真是千百年来第一号的笑话。”
百里辰也不生气,只是眨巴着眼睛,笑眯眯道:“娘子,那要不要来试试呢,我会让你知道我是怎么让这里变的更滑更水女敕的。”欧阳月心中一紧,面上不禁一红,“不用,不要,我不需要,你不用证明也没关系。”
百里辰认真道:“那可不行,作为娘子的相公,我绝不能说出慌话骗娘子的,不然这个慌话在我与娘子之间慢慢形成疙瘩,影响我与娘子的感情可就不好了,所以我们一定要证明一下,为夫我说的句句实言。”
欧阳月头向后一仰:“我不想听啊,我相信你的,不需人证明了。”
百里辰的手却缓缓环住欧阳月的腰身,头强硬的挤过欧阳月推拒的手,带着炙烫的呼吸,吹拂在欧阳月的身上,顿时欧阳月只感觉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百里辰的手轻轻抚模着欧阳月的后背,声音低哑的道:“之前我暗中询问过许多太医,三个月后就可以了,可是我不放心,现在快四个月,应该没有问题了,为夫虽然想忍耐,可是天天看着娘子在身边,实在是个煎熬,今天我就想要!”
之前为了欧阳月的安全,就是欧阳月想用手或口帮忙,都让百里辰拒绝了,这百里辰天天抱着欧阳月,虽然手上吃了不少豆腐,却是让自己更加痛苦,忍了近四个月,百里辰忍耐力已是不错了。今天若非是忍到极限了,那也不会如此。
欧阳月听着,感觉心都跟着一颤,面色不自觉通红一片,百里辰却直接将欧阳月抱在自己腿上,面对面坐着,深邃的眸子,带着一种魔力,让欧阳月只一眼,便看的心口发烫,不能自己。欧阳月不得不承认,怀孕近四个月,她的身体反而更加敏感,之前百里辰每每碰触都令她心头发痒,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一直是忍着的,她不想出一点问题,可她也清楚,他们都在忍耐着。
欧阳月身子渐渐柔软,被百里辰抱在怀中:“娘子……”
欧阳月缓缓抬眼看着他:“可以啊。”说着,伸手轻抚着百里辰的面颊,她脑中突然响起,不久之前她感觉心口发疼,当时百里辰吓的眸子赤红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从那之后百里辰对她更加的体贴,生怕她会消失似的,从那开始他就强烈的忍耐着。对百里辰对她的疼爱,若非真的无法忍耐了,他绝不会提这种要求,而这种时候她可怕别的女人趁虚而入。
“相公,只要小心些,确实没问题。”欧阳月缓缓道,声音带着几分柔媚,百里辰手臂却猛的一僵,身子挺的笔直的,却是半天没反映,欧阳月疑惑的望着他,百里辰道:“那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欧阳月勾唇一笑,捧着一脸期盼却小心翼翼望着他的男人,心中泛着丝丝甜蜜:“相公,我爱你。”
百里辰面一震奋,差点呼叫出来,却已就着怀抱欧阳月站起身,轻轻将其放在床上:“娘子,相公也爱你,很爱很爱。”
两人侧躺在床上,轻轻吻着,没有很激烈,却是情意绵绵回味无穷,欧阳月喜欢这种甜蜜温柔到骨子里的情事,感觉到百里辰身上每一处都似为她跳动的热烈,感觉甜蜜的快涌出心口,她不停的轻轻唤着百里辰,情意绵长颇带依赖,百里辰精美的五官,在欧阳月的眼中更加生动立体,让人回味着迷,两人情到浓时,早不知道今日是何日,房间只剩下他们轻轻的呢喃声,不断回荡纠绵在一起的男女喘息声,好似一首美妙的爱情诗曲,让人心中涌动出无边的真情……
事了,已是晚膳时分,可是不论是欧阳月还是百里辰,此时都懒洋洋的赖在床上,两人互相拥抱着,懒洋洋的连脚趾头都不愿意伸一下。
欧阳月半梦半睡着,靠在百里辰伸出的手臂上,脸上贴在其精壮的胸口,听着其心跳声,好似催眠曲一样,定是好眠一场。百里辰不断有眼睛细细描着欧阳月的五官,那垂下的卷翘睫毛,缓缓轻覆于眼睑之上,让人不住幻想着那眼神之美丽,种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看不到反而更想看,不过百里辰却没有叫醒欧阳月,只是细细品味着每次那丝美丽的眼中映出自己相貌时的专注,心中便颇为满足了。
百里辰不住在欧阳月唇上轻轻吻着,脸上眼角上,欧阳月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睛,看着百里辰,却一把将其手拉起咬在嘴里,可惜她哪里舍得真咬,反而让百里辰感觉心痒异常,但却不敢再乱来,轻声道:“娘子累了就睡吧。”
“嗯,你陪我。”欧阳月声音有些沙哑,迷迷糊糊道,她的的心里头明明在说,自己不要这么困,可惜怀了孕的她可是由不得自己,现在感觉眼皮都搭拉下来,实在倦的不行。
百里辰勾唇一笑,遮开肚子,抱着欧阳月,轻声道:“好,我留在这陪你,累了就快休息吧。”
欧阳月迷糊的伸手模着百里辰的脸,闭着眼睛,就着这个距离吻了百里辰的嘴,哼了一声,没一会便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显然是熟睡了。
百里辰面上的柔情不自觉化开,轻刮着欧阳月的脸,足足看了一个时辰也没收回视线,最后也闭上眼睛休息,只是在睡下之前,脑中不禁想到之前欧阳月那枚用麝香炼治的金钗,嘴角冷冷的扯起。
却说林长齐,与随从一番交谈,更是让林长齐越想越觉得这是孙府,这是孙明故意设的局,就是为了让他跳进去的,不然为什么偏偏这消息最快传到林府来,又为什么孙明当时不断叫价,以翻一倍的价钱都要拿下来,不得不让他最后提到三十万两拿下。随后孙明为了以防万一,与那些围观的人面前,当面见证他与成华酒楼掌柜的签立契约,这件事每一件件一桩桩都有孙明的影子,若说孙明什么都没错,这不是孙明设的局,没有谁会相信!
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之的林长齐,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耍过的林长齐,此时怒火中烧,定要找那孙明讨个公道不可。
说来也巧了,这孙明今天正好闲来无事,便带了两个随从跑去听曲,这林孙两家在京城可都是名人,孙明这种人自然是很受人注目的,林长齐没费什么劲便找到孙明,一见面林长齐便质问出声:“孙明,你好阴损的心,竟然故意设局耍我!”
孙明看到林长齐急冲冲进来,感觉一阵莫名其妙,而且这林长齐拉着那又长又臭的脸,直接影响到他听曲的心情,便也沉下脸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没有心思与你吵,走吧离开,别打扰我。”
看孙明这态度,林长齐气性更大:“孙明,你敢坏我名声,今天看我能放过你。”
孙明也怒了,这林长齐刚在他手中抢了成华酒楼,他还感觉丢脸呢,这林长齐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倒是找上门来欺辱他了,当他孙明是好欺负的不成,当下站起来,怒的“啪”的拍在桌子上,喝道:“林长齐,识相的就快点给本公子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好啊,你还想怎么个不客气法,就凭你还能如何。”林长齐一脸嘲笑,孙府这一辈孙全武功最好,林长齐若是与他拼死相博或许不是对手,但那孙全也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必也将他弄个重伤不可,这孙明却不是他的对手。
孙明一听沉下脸来:“林长齐,你欺人太甚!啊!看招!”说话间,那孙明已忽的拍起桌子,便向林长齐身上砸去。
林长齐“蹬蹬蹬”后退三步,心震臂拍碎,却是后腿一退,那孙明果然已出掌向他击来,林长齐长腿一扫,直接袭孙明胯下,孙明大惊,林长齐好狠的心,竟然直击他重要部分,“砰砰砰”出掌,连连与林长齐长腿相击,震的他手掌发麻,不过也抵消了林长齐的飞腿,两人瞬间向后退了两步,皆是一脸森杀之表情。
“孙明,你设局骗我出丑,今天若不讨了公道,我就不性林!”
“林长齐,你少含血喷人,敢这么不分清红皂白欺辱于我,我若是不出这口气,爷爷跟你姓。”
“啊!”
“砰!”
两人剧烈打斗起来,然而没多久,这戏场就发出失声的尖叫声。
“快,快抬孙少爷回去。”
“不,快去请大夫,快请大夫!”
林长齐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孙明,自己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只是面上还有些骇然,拳头微颤,揭示他心中一丝心慌。
皇宫,呈祥殿中,太后正半坐在铺着明黄锦锻的软塌上,吃着宫女细细剥掉,如玉一般晶莹水女敕的葡萄,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吵杂之声,太后半眯的眸子微微睁开:“看看什么事。”
不一会宫人前来回报:“回太后,皇后求见。”
太后淡淡应了一声,不一会皇后一身凤袍,依礼而进,只是那脸上闪烁的紧张破坏了她的从容:“妾身给太后请安。”
太后一摆手,剥着葡萄的宫女立即俐落的收抬了东西离开,太后坐起身来,淡淡看着皇后:“还有没有一国之母的样子了,做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简直不像样子。”
听太后的训斥皇后只低垂着头不敢反驳,呐呐应着,跟着赔罪,太后轻撇了她一眼,那双已浑浊的眸子,却是精光四射,未见半分懒态:“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慌张。”
皇后这才抬起头道:“母后,出大事了,之前林府与孙府争铺子,只不过孙府故意设局骗长齐入局,长齐刚得知受骗,便带人去找孙明讨说法,可是这说法没讨到,便打起来了。这长齐武功是更好一些,这不……这不将孙明打成重伤,现在孙明被抬到孙府了,可是孙博成却是以长齐故意伤人将他抓起来了。”
“什么!”太后一愣,当下喝斥:“你这个当姑母的在做什么,这种事怎么能任由他们发生呢,这孙明若是这么死了,长齐能跑的了吗!”
皇后有些憋屈的道:“之前那盘铺子的事,妾身确实是知道的,可是今天长齐去收铺子,发现里面全给搬空了,气的去找京兆府尹那安怀仁也是可恶,竟然不受理,长齐从小哪里受过如此憋屈之事,所以一时冲动。这件事林府也是才么知道的。”
太后沉着脸,林府这一代最优秀的两个孙子辈的也就林长剑与林长齐,林长剑基本上已是默认的族长人选,林长齐也已经开始走仕途了,这是已经计划好的,林长齐若是因此受到牵连,那林府也会受到损失的。
太后冷笑:“孙府欺人太甚,去,就说哀家听闻孙明受了伤,哀家体恤,将太医院的太医全叫去给孙明看伤,看不好,就别回宫中见哀家。”
皇后一愣,顿时明白其原由,寻了太医的时候,定然也会让林府将与孙府的矛盾解释一遍,前因后果越详细越好,这件事可是孙府先挑起来的,林长齐也不过是一时气奋,若是不能将孙明治好,这些太医反也受到牵连,那可就是孙府的不是了。
“是,妾身这就去办。”皇后又匆匆离开。
太后沉着脸,紧抿着唇,突然眉头又是一皱:“这孙昭仪看来最近在宫里可是待的太好了,孙府也真以为傍上百里茂,就能高枕无忧,再立一争储的。可笑!”
然而说完这些,太后又恢复起原本温文和气的样子,半闭着眼睛坐靠的塌上,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林府与孙府的争斗,却没想象那么容易化解,孙明被林长齐打断两根肋骨,就是给医好了,若是想像原来那样武刀弄剑,那是不可能了,就是以后想做重活怕也不容易,那孙明一身武艺却是不能施展,这对孙府这样武将世家的人来说,被副着只能从文,那是奇耻大辱,孙府岂能做罢,拿着林长齐便不放,任由林府等如此道歉威逼,这关系可算是降到零点了,甚至要将林长齐正法。
只不过这林长齐与孙明都忆开始接任朝庭职务,虽然都还只是低品虚职,但这事却是要上报,最后因为牵扯到林府与孙府两府,那些官员不敢随便得罪,这一层层向上递进,竟然最后到了明贤帝的御书桌上,而这影响也是越来越大了。最后明贤帝无奈,只好将这事交给了京兆府尹安怀仁,必竟身为京兆府尹,这京城的所有治安刑案他都有权处理。
不过官府办案可不是一天两天的,还得先了解情况,又搜集证据什么的,虽然林府孙府一直吵着要讨公道,可是这案子只能先办着,可是那林府与孙府却是闹腾的欢实,在朝庭上常常会因为政见问题大吵大骂,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其它官员看着都十分汗颜。
这林府孙府两府争斗事还没落下,朝庭又一大事发生了,大乾朝近日就会派使节到大周朝,明贤帝叫着礼部张罗着迎接待事宜,朝庭上下对于大乾朝的突然来防也是议论纷纷。
五日后,由着太子等十余名重臣,在京城南城门那里迎接了大乾朝的使节,这一次大乾也可见其诚意,直接派出了大乾国最有争夺皇位的大皇子姜齐,还有有着大乾朝第一美人之称的公主姜萱前来出使,第一日皇上简单宴请了大乾的人,然后分配其入住大乾驿馆,两日后再真正举办一场欢迎宴,这也正是姜萱提议的。
又是两日,大周皇宫举办欢迎宴,不止大乾大皇子姜齐,公主姜萱,留在大明浏览的苗疆圣王也被邀请入列,大周满朝文武,皇亲国戚皆需入列,这礼数可得走齐了。
百里辰与欧阳月自然也不例外,因为男女宾的关系,两人一进宫后百里辰已被带走,欧阳月则待在女宾的地方,一些贵妇小姐自然巴巴上前攀谈,欧阳月皆是落落大方的回应了,谁也没有特别热情或是冷落,当然对于她们心中所想欧阳月也全当不知情。
“辰王妃,粉妃说是有几个孕事想找您谈谈,不知道辰王妃可方便。”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前来通禀,欧阳月正烦着这些人没完没了的靠近,当下点头跟去。
因为粉嫣怀着身孕,所以宴会没正式开始,粉嫣倒不用来的这么早,于是欧阳月便来到流云宫,一会儿会与粉嫣一同前往宴会的宫殿。
粉嫣今天一身粉蝶装,发髻高束,头上装饰并不多,却因为她天生丽质,显得清丽月兑俗,粉嫣比起欧阳月怀的更久,现已经近六个月的身孕,肚子更大,坐在那里却是盈盈一笑,反而平添一丝成熟的性感,欧阳月微一施礼:“见过粉妃娘娘。”
“快起来,与我客气什么呢,你们几个快去将本宫之前准备的茶点准备过来。”粉嫣直接让宫女将欧阳月扶起,又连忙吩咐道。
一时间这大厅之上只剩下欧阳月与粉嫣,还有两人的心月复共六人,欧阳月说道:“粉妃将她们支走,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吗。”本来宴会也快开始了,欧阳月也没必要与粉嫣打哑迷。
粉嫣面上有些严肃,看着欧阳月道:“辰王妃,可是知道这大乾出使的目的是什么?”
欧阳月一听,心中微微一紧,随即摇头:“大乾事出很快,而且又是刚刚进京,至今本王妃也没接触,自然不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了,看来粉妃已经知道了,不知可否告知。”
粉嫣顿了一下:“我这也是偶尔从皇上的谈话中听来的,大乾与大周历来关系都很紧张,总体国力也算是平分秋色,一直以来两国便谁也不服谁,为了暂时的和平,这些年来常有联姻之事。这一次公主姜萱的目的,正在此处。”
欧阳月神色一整,以姜萱一国公主的身份,自然不会低嫁了,而大周朝能与之身份匹配的,自然也就是明贤帝下的几位皇子,现在的五王了。
粉嫣叹息一声:“想必你已经想明白了,没错,这一回姜萱公主要联亲的对象,正是七皇子的辰王!”
欧阳月顿时抬起头,看着粉嫣,突然冷颤颤的笑起来,顿时将粉嫣吓的心中一哆嗦!她怎么感觉像是被恶鬼森冷的注视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