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劳陈大人了。”乌苏雅还了半礼笑着说道。
乌苏雅还是第一次见陈冲,白希的脸庞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眼里带着笑,却闪现着狡黠的光芒,她不喜欢陈冲的眼神,像是时刻在算计一般。
“薄侯夫人说的哪里话,薄侯夫人与心如是闺中好友,在下与薄侯又同朝为官,有事理应帮忙······”陈冲说着望向乌苏雅身边的安哥儿道:“是这位哥儿吧,听说还不到十岁便已经是秀才了?”
陈冲笑着把刘心如让到贵妃椅上,自己解下腰带道:“你不也听见了吗?她们是晓得曹先生今日会来咱们府上,所以才赶着来见曹先生的,你又不是曹先生在京城的名气,会这样也不足为怪。”
姑老夫人听所曹先生答应收下安哥儿的时候脸上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搂着安哥儿不愿意松手,把一脸小大人样的安哥儿窘的脸通红,还是乌苏雅提起明日曹先生要带安哥儿去草庐,姑老夫人才松手问了情况,待问清楚,心里虽然不舍,为了安哥儿能有更好的前程,也不得不放手,拉着安哥儿交代了起来。
乌苏雅见安哥儿如此心急的模样,忍不住笑着了起来,对刘心如道:“瞧瞧,他这个样子好像我会不答应让他去草庐一样了,我不过是想回去与姑老夫人商量一下再说,”乌苏雅说着望向安哥儿,又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不过也罢了,能做曹先生的弟子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姑老夫人想必也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那我便替你做主应下了。”
后宫不干政,民间不许乱议朝政,这是历来的规矩,即便是大臣们在府里谈起朝廷里的事,也要千叮万嘱不要传出去,薄非阳不与乌苏雅说朝政便也顺理成章了。
“你觉得呢?”乌苏雅笑望着刘心如。
“这是府里太夫人和侯爷的意思,我也不清楚。”乌苏雅四两拨千斤的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乌苏雅在挨着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很快便有一位穿着粉紫色妆花褙子,头上插了一支金桃分心,两边各别着几朵小金簪的妇人走了过来,乌苏雅感觉身边一暗,抬头看了一眼,嘴角扬了起来,点头道:“杨夫人。”
丫鬟领着乌苏雅去了正厅旁边的暖阁,乌苏雅一进门视线便落在兴奋的脸色绯红的安哥儿身上,安哥儿见她进来也抬眼望了过来,眼睛亮闪闪的,脸上的笑容想藏也藏不住。
刘心如见状正想开口,便听乌苏雅开口道:“那我便过去瞧瞧吧,有些日子没有与这些夫人们见面了。”有日子没见,是不想见,还是什么原因,便由陈冲自己想好了。
“哦对了,曹先生现在正在偏厅里喝茶,安哥儿正好可以过去与先生说说话。”陈冲像是理解错了刘心如的意思,笑着说道,“让丫鬟领着哥儿去便是了。”说着伸手招来旁边伺候的一个丫鬟交代了她几句。
陈冲眼里露出对安哥儿的欣赏,双手往后一背,刘心如正好看见他青绿色袍子上水渍,惊声一讶,走到陈冲身边:“老爷这是怎么回事,身上在都湿了?”
抿了抿唇,乌苏雅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索性先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安哥儿这会儿正在里面跟曹先生说话,也不晓得结果怎么样,曹先生难请的很,也难怪夫人们得了消息便赶紧过来了,倒是比我还来的早了。”
陈冲倒也会装傻,笑着唤来了丫鬟领着乌苏雅去花厅,自己带着刘心如朝后面的卧房走去。
“问什么?”乌苏雅却一脸迷糊的望着杨夫人,道:“侯爷出征是皇上下的指令,事关朝政,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好问东问西的,况且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我问了,侯爷也不会与我说的。”
“真的这么简单?”刘心如有些不相信,“那她们怎么会晓得曹先生今日回来的?”她可从来没有对人说过,除了乌苏雅,乌苏雅也绝对不会告诉这些人。
“表婶。”安哥儿见乌苏雅一脸的为难,兴奋的神情淡了下去,生怕多生枝节,唤了她一声,低下头去。
“夫人不高兴?”陈冲低头望着刘心如绷起来的脸皮,刘心如是不会藏心事的人,什么都摆在脸上,现在她白着一张俏脸绷的紧紧的,显然是生气了。
刘心如看出了乌苏雅的顾虑,不以为意的道:“你不要担心,先生那说是草庐,却不是真的茅草屋子,也是有几个院子的,府里也有人伺候,安哥儿只要带上换洗的衣裳过去便行了,况且我也同你说了,曹先生不是成天在草庐里教书的,还经常带着弟子们出去,安哥儿若是没有一点自理能力,只怕也做不成曹先生的弟子。”刘心如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安哥儿听的。
说来说去,不管是哪种原因薄非阳脸上的沉重都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让众位夫人的心悬的更高。
“有何不同?”苏大女乃女乃毕竟年轻,见乌苏雅说着顿了一下,忙开口问道,说完见乌苏雅抬头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晓得该怎么解释。
刘心如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忍住,道:“是你放消息说苏雅今日回来咱们府里的?”
“那也难怪,毕竟是唯一的宝贝女儿。”苏大女乃女乃笑道,瞟了乌苏雅一眼,见她只是淡淡的笑着也不接话,有些无力的感觉,想起出门前张老太爷的嘱咐,咬了咬牙,道:“只是听我们老太爷说鞑靼狡猾凶残的很,此去北边又路途遥远,也不晓得侯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侯爷走之前可与薄侯夫人说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杨夫人是吏部尚书邱城的夫人,过年的时候府里还护送了节礼,尚书府的礼物是杨夫人亲自送过来的,所以乌苏雅认识她。
乌苏雅觉得自己一下子成了这群里受关注的中心,晓得她若是不说出个什么来,这些人定是不会罢休的了,清了清喉咙放下手中的茶碗,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每回侯爷出门都会交代几句,无非便是让我伺候好太夫人,照顾两个弟妹,还有好好打理府中的事务,这次也不例外,只是我发觉侯爷这次走的时候神情好像与以前有所不同。”
不过这样一来却让屋子里的夫人们很是失望,她们可都是身负重托来打探消息的,方才被乌苏雅说起薄非阳脸色沉重的时候,她们还以为能打探到什么,没想她没有解释薄非阳的脸色为何沉重。
脸色沉重这说明什么?鞑靼在边关扰民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本朝从高祖开始便想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