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想摔死老子,沒那么容易。”
熊瑶月咒骂着想要恢复身体的平衡,和鞋底下的烂泥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那个气势,就如同即使解放军过了长江天险,也要为了党国负隅顽抗。
“妈妈对不起,不能继续当你的女儿了。”半强迫地被熊瑶月背着,命运如浮萍般的宫彩彩,如此哭叫道。
这两个女孩,性格一个过硬一个过软,都能把我气死。
不得不说班长是算无遗策,早就算出粗枝大叶的熊瑶月要出事故。
其实只要看她身上那些创可贴就知道,她绝不是一个小心的人,只不过摔伤、擦伤对她不算回事罢了。
再加上她有极其逆天的伤口愈合速度,这种生而有之的天赋,比我后天因为被小霸王殴打而培养出來的快速痊愈,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曹公公甚至有一回私下里议论:“我看呐,咱们班的体委,就算是处女膜破了,也能自动愈合……”
当然,这里的体委指的是熊瑶月,不是我这个男体委啊,处女膜那种东西我才不会有呢,处男膜也沒有,一想到小灵通写的某些BL文里面,男主人公菊花里都有处男膜,还能男男生子,我就浑身恶寒,觉得自己所处的并非人间啊。
闲言少提,书归正传,话说熊瑶月一脚踩上烂泥,身子一歪,就要跟背上的宫彩彩一块摔倒,幸亏班长安排了我在这预防意外。
我伸开双臂,从后面一拦,满心以为这样一來,就能保得体委学委两人平安,还能顺便显出我男子汉光辉伟岸的雄浑气质。
哪想到熊瑶月这家伙万事不求人,本來已经救无可救的体势,她居然靠自己的腰力硬生生扳回了一半。
“草泥马~~~看姐的厉害。”
够了,我知道你厉害,别乱动啊,两条腿别在地上乱踢,歪歪斜斜地找平衡啊,膝盖别抬这么高啊,还有……
你妹夫的,你膝盖撞到我胯下了啊,老子的蛋……
我两眼一翻,身体瞬间乏力,跟我撞了一下的熊瑶月也失去了平衡,结果我们三人一块倒在了山坡上。
连“阴阳散手之碰瓷之术”都沒有用出來,幸亏地上土质松软,沒受什么重伤。
顺带一提,我处于最下方,颜面朝上,起到了肉垫的作用,为了践行班长交给我的安全委员的职责,为了保护熊瑶月和宫彩彩,我在摔倒过程中紧紧把她们搂在怀里,此时的情况,倒是熊瑶月和宫彩彩一左一右,仿佛被我左拥右抱似的。
因为宫彩彩本來是被熊瑶月背着,位置比较高,所以她倒下來的时候,丰满的胸部正好砸到了我的脸,让我有点透不过起來。
熊瑶月倒是侧身被我抱住,感觉不到有特别柔软的地方跟我接触,沒有被我占到便宜。
“我、我……”宫彩彩面红如血,想把胸部从我脸上移开,但是刚刚经过一番惊吓,身体还处于不受控制之中。
如果我就这么窒息而死,是不是阎罗王也会看着我的生死簿笑抽啊。
仍然感到蛋疼的我,一时沒有力气从地上起來,我嘶声喊道:
“小芹,你帮忙把宫彩彩从我脸上移开,我要憋死了。”
“对、对不起。”因为自己的胸部可能成为杀人工具,宫彩彩泪汪汪地向我道歉。
“叶麟同学太过分了。”小芹不但不帮忙,还在旁边叫着什么。
“居然当着女朋友的面,抱其他的女孩,还一次抱两个。”
喂喂喂,你讲不讲理啊,我这是学雷锋做好事好不好,而且为了做好事都快把命赔上去了。
“总之叶麟同学的怀抱是给我准备的,什么时候都不能少了我。”
小芹气鼓鼓地说完之后,突然朝着仰面躺倒的我,纵身一跃。
“把我也抱进去,看招,小芹炸弹。”
尼玛要了亲命了啊,你突然砸在熊瑶月和宫彩彩身上,受到压力最大的还是最下面的我啊,而且熊瑶月的膝盖还顶着我的蛋呢。
“呜啊。”我不禁发出悲戚的惨叫。
被小芹砸到的熊瑶月也闷哼了一声,反应过來之后骂道:“我擦,小芹你要我命啊。”
宫彩彩则痛苦地娇吟了一声,眉间微蹙,楚楚动人,不由得让人想起日本人拍的。
而我脸部所受到的压力,因此更大了。
好不容易从宫彩彩的两个山峰中间挣扎出來,得以呼吸,我劫后余生地尽力吸入林间的清新空气。
小芹还在从最上方往下面挤,像一条鲶鱼一样,务必把熊瑶月和宫彩彩都挤开,好独霸我的怀抱。
“别乱动了。”我几乎是用哀求的语调说道,“你们当中有人把我的蛋压住了,疼死老子了。”
这时我已经不太确定压蛋元凶是熊瑶月了,说不定另有其人。
身高臂长的我,勉强在怀中抱了三个女孩,一般人肯定要觉得羡慕吧,不过就算是福利满怀,也抵不住蛋疼的折磨啊,谁羡慕我跟你换啊。
“你们先起來。”我在距离宫彩彩胸部只有一寸的地方说道。
“小芹你先从我身上下去啊。”熊瑶月喊道。
“我才不上当呢,要走你走,叶麟同学的怀里很舒服,你也一定发现了吧。”
“你在我上边,你不下去我怎么下去啊,虽说让叶麟当肉垫也挺舒服吧……”
“对不起,我马上就离开的……”宫彩彩勉力用双手撑住地面,防止自己的胸部再次对我施以窒息之刑。
正在我们四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我又听见了似曾相识的谈话声。
“主任,那些学生可真吵,蝴蝶都被吓跑了。”
“是啊,翠松山这种偏僻的地方,居然会有学生來野游……”
诶,这不是一老一小那两个昆虫学家吗,又转回來了啊。
毫无悬念的,他们两个立即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一男三女,小芹还在拼命地往里挤,熊瑶月感到压力而向外拼命推,宫彩彩被她们两人的角力所波及,发出听上去有点暧昧的申吟声。
“这……”青年学者揉揉眼睛,而后深恶痛绝地说,“刚才还3P,现在就4P了,我已经不对中国的未來抱什么希望了。”
老年学者摇着斑白的头,“唉,世风日下啊。”
一边说一边打算转身离开,远离我这个婬恶大魔王。
我觉得自己冤枉,忍不住向他们喊道:“喂,你们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们知道我蛋有多疼吗。”
青年学者半转过身,一脸厌弃地反问:“你这个人渣,一对三还能不蛋疼。”
我迟疑了一下,还沒想到如何反击,他们两人又跟随着蝴蝶的踪迹,钻入了草丛深处。
还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呢,你们俩就是为了专程吐槽我而來的吗。
好说歹说,终于劝服小芹从人肉积木的最上层离开,当然她起來的时候顺便拉起了宫彩彩,不愿意让宫彩彩继续占我的便宜。
话说,其实我沒有什么便宜可占吧,倒是我吃了宫彩彩好长时间的豆腐。
背上的五指山一撤掉,熊瑶月立即像孙猴子一样自己跳起來了。
“叶麟你就是多余。”熊瑶月指着地上的我说,“你不管我们,明明我能把这逆风局扳回來的。”
这时候就别用LOL术语了,谁能想到你“逆风”到这个程度,居然还能自己站直啊,我也是职责所在嘛。
如果有我看护,你和宫彩彩还是受了伤,我在班长那里怎么交代呢。
“诶。”向上方的大部队尾端看了看之后,熊瑶月问我,“是不是快到山顶了。”
“差不多吧。”我用手掌挡住阳光,朝同一个方向望了望,“大概直线距离还有一、二百米的样子。”
熊瑶月眼珠朝上地想了一会,突然开始捶打自己的肩膀跟后背,抱怨道:
“其实背了这么长时间,感觉彩彩稍微有点沉啊,肯定是胸部的分量大吧。”
“对不起,我长了这么重、这么下流的胸部……”宫彩彩自怨自艾道,“我……我死掉了就不会麻烦大家了,果然我这种人沒资格活在世界上吧……”
又陷入负面情绪了啊,科学幸福教的感召也沒能持续太久啊,坚持住啊,无论如何要让自己幸福啊。
“沒有啦~~”熊瑶月轻松地安慰宫彩彩,“你除了做饭时会摔破碗碟以外,沒有太大的缺点啦,将來娶到你的人很有福气的。”
结果宫彩彩立即又想起了自己在厨房中尽帮倒忙的窘况。
“我、我害死了那么多碟子,我有罪……”眼看着又要哭了。
“快到山顶了,你背一会宫彩彩怎么样。”熊瑶月嬉皮笑脸地跟我商量。
“我倒是沒关系……”
稍微有点奇怪,刚才不肯换我背,现在怎么又主动让我背了,难道经过刚才那一跤,伤到了某部分肌肉吗。
“不、不用叶麟同学背的……”宫彩彩被小芹的眼神盯得全身发抖,小芹的眼睛里简直要喷出黑炎龙出來了。
“我、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宫彩彩为了证明这一点而迈出一步,却因为方才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腿部酸麻,险些再次摔倒。
“看吧,彩彩沒人背的话,要错过大家登到山顶的瞬间了,这可是重要的青春回忆啊。”
熊瑶月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文艺起來,虽然她贴着创可贴的鼻梁、脸颊,还有嘴里反射阳光的虎牙,一点都不文艺吧。
“叶麟同学的背部,是我专用的。”小芹捏着拳头在身侧,发出这样的声明。
“宫彩彩走不动的话,可以让我背,我会非常小心,绝不会把她丢到山沟、溪流,和捕熊陷阱里去的。”
那你回头四望,究竟在找什么,还不是在找山沟、溪流,还有捕熊陷阱,好把宫彩彩丢进去吗。
果然是要按照胸部大小來进行连环杀人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