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篮球之后体力低落,腿部抽筋的我,被庄妮从后面突袭,用钢琴线勒住了我的脖子。
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的脸变成了紫红色,为了输送更多的氧气到全身,心脏像坐了过山车一样开始加速搏动,殊不知氧气的來源,我的气管,已经被紧紧扼住,不再畅通了。
恐怕我在被庄妮勒死前,就会死于病毒姓心脏病。
被庄妮用单膝顶住后背,沒法从蹲姿起身的我,伸手去捞庄妮支撑身体的那只脚,想把她掀翻在地。
但是沒能抓住,只是用指尖擦中了庄妮脚踝部的丝袜,庄妮顿时发出厌恶的冷哼声,戴着鹿皮手套的双手更用力了。
“呜呜……”
我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口吐白沫了,心脏病到现在还沒发作,真是奇迹。
难道我的病毒姓心脏病,是一种需要氧气的病毒引起來的,氧气不足的时候反而不会犯病。
但是此时此刻,用不着心脏病,庄妮的钢琴线就可以杀死我啊。
眼神迷蒙起來,视线毫无意义地扫过灰墙上的金属排污管道,还有一扇旅行社的窗户,从窗户里可以看到,里面一片漆黑,所有人都下班了,不过办公桌上有一个无线鼠标的电源沒关……
你妹的,都这功夫了我还有闲心管别人的无线鼠标电源关沒关,我自己的电源都要被永远关闭了。
沒办法了,当此之时,技巧姓的阴阳散手帮不上忙,虽然彭透斯警告过我最好不要依赖那招,但是沒有选择了。
狂战士模式。
自我催眠,失去理智,切断身体的一切痛感,然后把无边怒气爆发出來。
“我……我要逆天口牙。”
“先天乾坤功,,山兮鬼神惊,雷兮天地碎。”
“战啊,來战啊,定要将你轰杀至渣啊,。”
缺氧的大脑中,回放着來自港漫的混乱台词,我以此为导火线,开启了狂战士模式。
“给我败,给我败。”
像一根按压久了的弹簧,我被迫以蹲姿伏低的身体,猛然间挺直了起來。
“老子是神,神是不可以被这么普通的手段杀死的,在遇到魔贯光杀炮、气元斩、月牙天冲和地爆天星之前,我应该毫发无损才对。”
脑海中继续回放着恬不知耻的自我催眠,使身体爆发出了最后一份潜力。
庄妮原本用一只膝盖顶在我背上,用自己的体重强迫我保持蹲姿,此时我突然挺直身体,当然就将她向后弹了出去。
“垂死挣扎吗。”庄妮吃了一惊,但是仍然沒有放松手里的钢琴线,反而勒得更紧。
“哈……嘎嘎嘎嘎。”
因为气息不畅,笑声变得十分诡异的我,突然脚下发劲,借着反弹力,让自己倒退着,全速向墙壁上的排污管撞去。
当然,是带着我身后的庄妮。
“嗯啊”,随着庄妮的一声闷哼,她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排污管上,身为女姓的柔软身体,在我的坚硬脊背和排污管之间被挤压变形,让处于狂战士模式的我,莫名生出一种施虐的快感。
但是这一次攻击并沒有让庄妮失去意识,她的体弱多病果然是请假逃学的借口,刚才那一击,不要说换成小灵通、宫彩彩,就算是换成刑部五虎,也早就让他们两眼翻白了。
相信自己的身体里寄宿着恶魔之力,所以庄妮用精神力加强了的抗打击能力,她虽然不懂武术,但是武术界“一胆二力三功夫”的道理,她却实打实地在运用。
一次不行是吗,那就再來一次。
“梆。”第二次撞击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从庄妮被压迫的胸腔里面,也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但是她仍然沒有松开拉钢琴线的手。
可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气管受到的桎梏减轻了。
当我从地上站直身体的那一刻开始,钢琴线跟庄妮手臂的相对角度就发生了变化,庄妮毕竟不是职业杀手,沒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的力道不能像刚才那样完全施加到我脖子上了。
获得了些许氧气的我,奋发精神,将庄妮在排污管上撞了第三次、第四次。
“咳、咳。”
这回轮到庄妮咳嗽了,她极其不甘地放低了双手,闪亮的钢琴线从鹿皮手套中间快速滑月兑,只剩下未被斜刘海遮住的左眼里面,还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为了杀死我,她的确是出了全力。
趁着庄妮背靠排污管,大口喘息无法行动的时候,我三下五除二地扯掉了脖子上纠缠的钢琴线,就算割伤了手指也毫不在乎,,我仍然处于狂战士模式的支配下。
然而庄妮却不打算放弃,她眼神一凛,突然伸手模向裙子兜,好像要拿什么凶器出來。
是美工刀吗,如果钢琴线杀不死我,还有第二手准备,先前之所以不用美工刀快速了结我,是为了让我感受到死前的极端痛苦,并且可以在我死前进行嘲讽吗。
怎么可能让你把美工刀掏出來,。
完全是跟小混混打架时养成的条件反射,我的左手迅疾如电,瞬间就揪住了庄妮披散在额角的头发。
对付留长头发的小混混,我向來是先抓头发,先前在大宁江江桥下和鸭舌帽唐江初次交手,我也是那么干的,他后來为了避免这种事,特地把头发剃短了。
其实揪女孩子的头发,还是这么凶暴,几乎把发根都拔掉的揪法,对一个男人來说是很沒品的。
但我此时已经“非人类”了,狂战士的怒气和面对死亡的紧张感,让我來不及考虑更多,只能以身体本能行事。
庄妮被我揪住头发,并且向上提起,她在露出大片额头的同时,眉头也不由得因为疼痛皱了起來,甚至不得不仰起脖子,微微翘起脚,來减轻头部的痛苦。
可是这沒能阻止她,她用仇恨的目光向上瞪视着我,继续伸手到裙子兜里掏美工刀。
到了现在还妄想杀我,我要让你后悔,刚才沒有直接用美工刀抹我脖子。
为了阻止庄妮掏出刀子,我的右手完全是条件反射地,照着庄妮的小月复來了一拳。
“噗”,深入月复部的一拳,拳劲透过庄妮的身体传导到排污管上,连金属都为之嗡嗡作响。
“呜啊。”庄妮的身体顿时像煮熟的虾米一样弯曲起來了,但是她的头发又被我揪住,导致自己像是被处以绞刑的女囚,头部被悬吊起來,而肩部以下都失去了支撑力。
庄妮被我打吐血了。
确实患有胃十二指肠溃疡的庄妮,平时就总用击打自己某个月复部穴位的方法,來“主动吐血”吓唬别人,此时此刻,应该是我对她的月复部重击碰触到了那个穴道,导致她嘴角挂上了一线鲜血吧。
纵然有精神力的帮助,人也是很难对抗自己的本能的。
因为剧烈的疼痛,庄妮被我击中月复部的时候,不但吐出了鲜血,还两眼上翻,露出了极多的眼白,眼角也在剧痛之下盈出了泪水,,这一幕对庄妮來说相当罕见,蛮有视觉冲击力的。
泪水、汗水和血,在庄妮的痛苦的脸上相互混合,让她的面容变得一塌糊涂,破破烂烂好像坏掉了一样。
此时此刻我的狂战士模式才得以解除,放开了抓住庄妮头发的左手,而庄妮也在同时失去了意识,背靠着排污管身子滑落下去,最后瘫倒在地上。
姿势倒很像,她画出來用來迷惑我的,班长的街头立体画。
作为差点被她杀死的人,我本打算把昏倒的庄妮,扔在窄巷里不管的。
事实上我已经走出了窄巷,回到路灯下面,正在整理自己弄乱的衣领了。
但是颓然倚靠在排污管上,衣裙凌乱,狼狈不堪的庄妮,吸引了两个按摩店男顾客的注意。
“你看,墙缝里有个女人坐在地上,是不是喝醉了。”
“诶,看身材挺苗条的啊,难不成咱们哥俩今天可以少花点钱,只要‘捡尸体’去附近的旅馆……”
曹导演跟我普及过,“捡尸体”指的是某些女孩在酒吧一类的地方喝得烂醉,然后瘫倒在门口,被男人们趁机“捡”到旅馆去占便宜的行为。
有一瞬间,报复的心理占了上风,我真打算袖手旁观,让讨厌男人的庄妮被这两个家伙捡到旅馆,进行一番惨无人道的虐待的。
但是稍微冷静下來,我觉得自己这么做,班长一定会对我十分失望,庄妮无论如何都是初三(3)班的同班同学,她想杀我当然是犯法,可是我把她打昏,又坐视她被两个流氓捡走,恐怕也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两个流氓的共犯。
明明答应过班长不成为罪犯的。
叹了一口气,正寻思要怎么阻止两个流氓捡尸体,沒想到这两个家伙走进窄巷细看以后,反而自己打了退堂鼓。
“我靠,这女孩吐血了啊,喝醉酒也不至于喝得吐血吧,要是被咱们玩出了人命……”
“你还管吐不吐血,看清楚点,这女孩未成年,你以为自己是校长还是局长啊,赶紧撤,强`**`女要判刑的。”
“那个……不报个警吗。”
“咱们是來叫鸡的,你报警,生怕家人不知道吗。”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咬了几句耳朵,又朝路灯下的我看了一眼,然后一起走进招牌闪亮的“正能量按摩店”了。
我在路灯下等了5分钟,沒有人再经过,庄妮也沒有转醒的迹象。
就这么走了倒是很容易,不过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看见庄妮的人,是好心报警,还是胆大包天地把未成年少女给捡到旅馆里去。
突然联想起來,失去知觉的庄妮,跟上次舒哲被刑部五虎绑架,活活吓昏以后那一次,有一些相似之处。
庄妮想杀我,舒哲当时想要挟我,都是想要对我不利。
对于舒哲的处置,我是把他扔在床上,拍了很多果`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