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手持水果刀向庄妮发动攻击的时候,距离较近,有可能出手阻止的是我和马警官,我因为使用发劲气血翻腾慢了一拍,马警官首先从后面去追小李了。
然而,睡在地上,做梦梦到夏威夷的白西服却在此时翻了个身,险些将马警官绊倒,马警官一个趔趄,眼看着是沒法阻止小李行凶了。
看到我已经将煤气罐夺下,走廊里的公安干警立即跑过來支援,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小李的刀刃距离庄妮雪白的颈项只有一臂之遥了。
千钧一发之际,班长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钢笔(她把钢笔借出去在披萨外卖收条上签字以后,收回來以后就一直藏在身上),摘下笔帽,以抛飞镖的手法,让钢笔在半空划过一道乌光,而笔尖深深地扎入了小李手背的皮肤上。
小李吃痛之下动作为之一滞,但他不愧为冬山七雄战斗力最强的人,他用另一只手拔出钢笔扔在地上,恶声恶气道:
“居然还有刺蛇吗,看來接近战很危险啊。”
居然把黑长直的班长比喻为刺蛇,班长不就是向你扔了一支钢笔吗,那和《星际争霸》刺蛇的骨针哪里相像了,你才是刺蛇,你们全家都是刺蛇。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班长抛钢笔的启发,小李将持握水果刀的手臂举高做蓄力状,貌似也要对着庄妮來一记货真价实的“小李飞刀”。
他这种行为,有点像是弓兵冲倒长矛兵跟前,再拉弓射箭,不过庄妮太专注于猛戳倒地的萝莉控3号,无论小李采取什么样的攻击恐怕都躲不过去。
有了班长抛掷钢笔争取的一、两秒钟,我勉强调匀气息,身体恢复了活动能力。
虽说庄妮曾经试图刺杀过朕,朕也不是天天以怨报德的白莲花圣母,但是在那一瞬间,朕的身体实际上是先于思想行动起來的。
想当年,我在大杂院里的邻居小魏,在大宁江里溺水被路人见义勇为救上來以后,路人被问及当时心里怎么想的,有沒有想过冬天下水很危险,对方回答:“脑里什么都沒想,因为我会游泳,所以立即就做了。”
我此时的理由也十分相似,因为我有能力阻止小李,所以立即就那么做了。
半转回身,一个势大力沉的横扫踢腿。
我沒有留手,首先小李的抗打击能力极强(后颈挨了小芹一记手刀,居然几分钟就站起來了),不够刚猛的打击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其次,我使用化劲的熟练程度虽然与日俱增,发劲却沒有太大长进,只能用两手使用发劲,并不像小芹那样,可以把发劲用两腿也使出來。
所以我这次踢击,只是一个14岁少年出于本能的攻敌之必救,如果小李不躲闪防备的话,被我的扫腿击,势必要失了准头,沒法对庄妮使用小李飞刀。
小李居然沒躲,我的扫腿结结实实地击小李的身体侧面,让他闷哼一声,整个人撞在走廊的瓷砖墙壁上,碰撞力之大,让走廊上方悬挂的马克思画像掉了下來,正砸在小李的头上。
然而小李的意志力超过常人,受到我和马克思的合力重击,居然还是把水果刀扔出了手。
幸好是漫无目的地冲着地板上扔的,那个方向并沒有任何人……
不对,有人,存在感不强的于老师正趴在墙壁和地板的夹角处瑟瑟发抖,悲剧啊,躺着也刀啊,小李的水果刀无情地穿过了于老师的裤,扎在了于老师的上啊。
“啊啊啊啊。”于老师惨叫起來,他向來晕血,刚才见庄妮狂捅萝莉控3号,就已经腿软得站不起來了,现在用手一模自己上全是血,立即晕过去了。
那啥,于老师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趴在那边,我因为老爸曾经当过大学教授,所以还是蛮尊师重道的。
这个时候,萝莉控3号已经被庄妮捅得快变成鲜血喷泉了,两个公安干警从后面过來想把庄妮架走,然而庄妮红了眼睛向他们挥舞已经断裂的美工刀,不允许男性靠近自己。
“耿玉红沒事。”班长向庄妮走近了一步,“你快把刀放下,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小灵通倒也沒闲着,她把摔到间平台的大喇叭给搀了上來,大喇叭只有额头上有一块淤青,衣服上沾了些灰,他看见如同饮血罗刹的庄妮,一时惊呆得说不出话來。
看见大喇叭完完整整地走回來了,庄妮眼的疯狂之色立即消退了大半,趁此机会,小芹闪电般从我身边掠过,扣住庄妮的脉门,让她松开了美工刀。
“干得好。”我向小芹点了点头,因为庄妮讨厌男人的接触,所以由小芹來解除她的武装最合适不过,,虽说有点危险,但是小芹已经先斩后奏的做完了,我也只能对她的“好人好事”进行夸奖了。
“我沒事。”看到血染罗裙的庄妮被小芹拉开,并且有公安干警过來查看萝莉控3号的伤势,大喇叭从震惊恢复过來说,“庄妮,你沒必要为了我做得这么过分的,我又沒死……”
“我不是为了你。”被小芹架住的庄妮把目光转到别处,“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单纯的想把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干掉罢了。”
“不坦诚一点儿可是交不到朋友的喔。”小芹在庄妮身后以很伟大的语气说道,仿佛她自己有了熊瑶月那个闺蜜以后,已经成了交朋友专家似的。
“不用你管。”沒法摆月兑小芹钳制的庄妮横眉立目道,“我只是觉得大喇叭太胖了,如果她死掉的话,我需要挖一个航空母舰那么大的坑才能埋掉她,所以我才生气。”
“诶,那不是大象和蚂蚁的笑话吗。”小芹嬉笑道,“那个笑话里讲,大象和蚂蚁才结婚一天,大象就得禽流感死了,然后蚂蚁边哭边挖坑,说:‘我下半辈什么也不用干了,光埋你了,’”
“我不是蚂蚁。”
“只否定蚂蚁,沒否定结婚吗。”小芹不依不饶。
马警官和赶上來的几位公安干警,对我们初三(3)班的学生心理素质之强,感到惊诧莫名,,刚刚从精神病劫持犯的手底下逃出生天,地上还躺着满肚是血的萝莉控3号,和满是血的余老师,居然还有女生能讲笑话。
幸好于老师的不是要害,萝莉控3号的肚皮脂肪很厚,庄妮的美工刀又在半途断掉,让他逃过一死,只是受了重伤。
满打满算,这次我进入激烈战斗状态也不足两分钟,但是由于使用了阴阳散手的发劲,让我感到异常疲劳,脸色发白,需要休养。
班长知道我脸色发白的内情,就担起了后续处理的当事人代表工作,无论是警方的询问还是学校方面的意见,都不用我操心了。
闻讯赶來的学生家长有不少,我老爸和任阿姨也分别赶來了,大喇叭和小灵通的妈妈凭着跟女儿相似的身材,辨识度还真高,熊瑶月的父母当着警察又互相骂了起來,让熊瑶月感到异常丢脸,于是一见到我们几个平安出來,问了几句事情经过,就拉着自己的父母回家了。
由于我体力低落,在任阿姨的大黄蜂跑车后座上休息的时候,对于老爸的问话只能“嗯”、“啊”地作答,不过老爸见我沒受什么外伤,也就安心下來了。
班长的父母则是从上海打來了电话,舒哲在姐姐获救之后才通知了父母,所以他们倒也沒有受到过多惊吓,只是对于冬山市的治安问題大加指责,更加打定主意要班长高以后到上海去读书。
这一起案件,最后以“精神病人因为臆想而擅闯学校,劫持学生”來定性了,被追究最大责任的人,是管理不严的精神病院院长。
而二十八方面,由于保安不足引起的安全疏漏,也受到了家长们的指责和攻击,老校长觉得这件事里面必须有人负责,不然难以平民愤,而保安叔侄俩其实挺冤枉的,当时一个在前门站岗,一个在后操场调解二年级和一年级打篮球引起的纠纷,实在是人手不够用所致。
开除两个保安当然是常见的推卸责任的做法,但是老校长沒有这么做,他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检讨说是因为学校在安保方面的花费不足,才会发生今天这种让学生处于危险之的事情。
为此老校长引咎辞职提前退休,让一直想要上位的副校长,如愿以偿地转正并且上了电视。
当然,副校长本來在今年考以后就要接棒了,老校长在此时把烂摊推给他,实在是相当滑头,但是如果副校长不愿意自己走到风口浪尖,老校长又要在办公室椅上装作心脏病发作,副校长不得不硬着头皮出现在摄像机前面,回答记者的刁钻问題(其就有冬山新闻台的记者赵遥)。
在此事件当,受伤最重的人无疑就是萝莉控3号,庄妮的行为也难以说成是正当防卫,即使说是防卫过当也极其勉强,然而萝莉控3号被抢救回來,恢复意识之后,居然主动请求警方不要追究庄妮的责任,因为“被贫乳萝莉戳几刀也颇有快感的”。
警方在感到目瞪口呆的同时,又考虑到庄妮是未成年人,而她能混入戒严的教学楼,也有警方的一部分疏忽责任,所以沒有对庄妮的行为进一步追究,只是给她安排了几次心理辅导课程。
另外,于老师作为人质唯一受伤的不走运者,却因此交上了自己都不曾想过的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