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宫彩彩呆立在自己卧室门口,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经常嘱咐自己远离登徒的父母,会在她14周岁零5个月的年纪,就急着替她操办终身大事。
“这也是沒有办法的办法。”不等我解释,宫父就一脸沉痛的对女儿说道,“你平时那么乖,我怎么能想到你不单在学校早恋,还怀上了男同学的孩。”
“哪、哪有这种事,。”宫彩彩如遭雷击,从表情到整个身体都要化作白色的灰了。
“呜呜呜,。”宫母咬着手绢在旁边哭开了,“彩彩你不但跟人早恋,还学会说谎了啊,都是我们生意太忙,对你照顾不周的错,妈妈我真是太粗心了,还以为你最近胸部继续膨胀是正常现象……沒想到是怀孕造成的。”
“什么,,我的胸部变得更大了,。”宫彩彩仿佛是经历五雷轰顶之后,又遭受了皮卡丘的百万伏特电击。
两只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的宫彩彩,以颤抖的嘴唇说道:
“我一直以來都在祈祷胸部变小的,怎么会反而……”
“唉,我的傻女儿。”宫母哀声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祈祷有什么用啊,只能带你去医院做手术了。”
“手……手术,。”宫彩彩属于一听“手术”这两个字,就联想起日本鬼731人体实验的类型,她双膝一软就要摔倒。
宫父和宫母都坐在沙发上,而且宫母还哭得月兑力,靠住宫父的肩膀,两人根本就來不及扶住距离较远的宫彩彩。
沒有办法,虽然现在是特别容易引人误会的当口,身为在场人士的敏捷度最高者,我也只能一个贱步……不是,是一个箭步冲到宫彩彩身边,将即将颓然倒地的少女给搀扶住了。
“谢、谢谢……”在我的扶持下,宫彩彩勉强把自己柔弱的身支撑住了。
为了避嫌,我极力避免和宫彩彩的亲密接触,用我的双手各抓住宫彩彩的手肘,让她不至于跌倒。
然而在宫彩彩奇葩的父母眼里,我这种非常有礼节的搀扶方式,又激发了他们吊炸天的想象力。
“担心自己的骨肉,所以才故意和彩彩的肚保持距离吗。”宫母长叹了一口气,“就算你还有那么一点良心,彩彩在这个年纪也绝不可能把孩生下來的,这是你自己种下來的冤孽啊。”
冤孽你个头啊,你从哪看出來我在避免撞到宫彩彩的肚啊,我明明是害怕撞到她的胸部好不好。
宫父用五指拢住面孔,在上午的阳光下产生了浓重的投影,把他的鼻梁两侧完全遮住。
“实话跟我说,到底有几个月了,月份短的话,对身体的伤害会比较小,也不用向学校请太多天假让人起疑……”
“什么有几个月了。”宫彩彩沒听明白。
“你肚里的孩啊。”宫母羞愤交加的说道,并且用怨恨的目光狠狠剜了我一眼,“你们事后就沒有采用什么避免措施吗。”
“我肚里真的沒有小宝宝。”宫彩彩委屈地说,“而且避免措施什么的,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哼。”宫父怒气冲冲地指着我的鼻,“我家彩彩太单纯不经世事,你也太单纯不经世事吗,还是说你异想天开,觉得自己14岁就可以当爹,。”
谁急着当爹了啦,你们俩难道是靠想象力做生意的吗,不要擅自给我和宫彩彩增加未婚先孕的设定啊。
分割门厅和客厅的水族箱,里面游动着数十条七彩神仙鱼,此时纷纷用不明就里的眼神看着我,愚蠢地用鳃呼吸着水的氧气。
其实宫彩彩的眼神也跟热带鱼差不多呆滞,面对來自父母的突然指责,她就像是被抛到岸上來的热带鱼,光是要获取氧气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你们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我为宫彩彩鸣不平,“你们扪心自问,彩彩会是做出这种事的女孩吗。”
“彩彩当然不会主动去做。”宫母恨恨道,“但是她生來不擅长拒绝别人,再说你体格那么壮,稍微用点强,彩彩就沒法反抗啊。”
“所以最后我还是强`奸犯吗。”
宫父居然真的去问宫彩彩:“女儿,他是强`奸犯吗。”
被我扶着坐在一把椅上以后,宫彩彩眼角含泪地摇摇头:“麟同学不是强`奸犯……”
宫父把脸一板:“那就是说,你也是同意的啰。”
“诶,我同意什么了。”宫彩彩的语调里已经带了哭腔。
“两位。”我忍不住道,“你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和彩彩什么都沒做过,我们是清白的……”
宫父不理我,继续问女儿道:“彩彩,你跟爸爸说实话,麟他到底有沒有碰过你,你以前可沒跟爸爸妈妈说过谎,这次也要诚实知道吗。”
“手的话,刚才就碰过……”宫彩彩如同被审讯的犯人一样说道。
“不是手。”宫母摇了摇头,“是我从前叮嘱你的,不能让男生碰的地方……你跟妈妈说,有沒有被麟碰过。”
宫彩彩颤抖地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种惊慌失措的眼神和我乍一接触,我就知道事情要坏,果然,想在父母面前做个乖宝宝的宫彩彩哀声道:
“有……有被麟同学碰过一次,虽然麟同学不是故意的,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嫁不出去了……”
喂,那是在翠松山上发生的,我不小心模到你胸部的事情,虽然很不幸,但是跟你父母指的不是一回事啊,你这么说就全误会了。
“居然还说不是故意的。”宫母一时间对我的鄙视无以复加,“这种事情难道还能无意做出來吗。”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说,。”宫父面目扭曲地问。
“因、因为太害羞了所以沒敢说……对不起……”宫彩彩低着头声音越來越小。
“彩彩你可太傻了。”宫母的眼泪从头到尾就沒停过,“你不知道被那么做了会怀孕吗。”
宫彩彩诧异道:“什么,那样就会怀孕吗,好像跟我听到的……”
我好不容易插上了话:“那样根本不会怀孕的好不好。”
宫父狠狠地呵斥我:“闭嘴,是你骗我女儿,说那样不会怀孕吧,你这家伙真是太卑鄙了。”
“也、也不能怪麟同学。”宫彩彩笨嘴拙舌地为我辩护道,“其实也怪我不好,当时我嘴馋想吃甜瓜,可是甜瓜归麟同学管……”
“什么,。”宫父和宫母一齐大惊,“你只为了甜瓜就把自己给断送了,。”
完了,宫父宫母这两个家长太奇葩了,看來我不赶紧说实话,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误会太深了,我必须一个误会一个误会地纠正。”我满脸严肃地高声道,“彩彩在翠松山上到我这儿领甜瓜的时候,确实因为我手滑,被我模了胸部,可是我再卑鄙,也不可能用一个甜瓜……”
“哼,你这个混小终于承认啦。”宫父一副破了大案要案的样,“你从送甜瓜开始,又送名表、送高档小提琴,终于把彩彩的身骗到手了对不对,你这个人渣,前几天打雷怎么沒劈死你。”
喂,宫彩彩过生日,艾米送她手表的事件,发生在翠松山野游之前啊,你这个水平还想当柯南,毛利小五郎还差不多。
而且前几天打雷正好在我和宫彩彩被绑架的时间点,如果不是004和005救驾有功,我和宫彩彩就仍然被绑在苹果树下,如果雷电劈到我,那宫彩彩也不能幸免于难啊。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如果我被雷劈死,那彩彩也活不成了。”
哪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宫父宫母立即又进入了头脑风暴模式。
“什么意思,你是说彩彩会为了你殉情吗,还是说你死了,彩彩肚里的孩就沒爹了。”
听到这里,宫彩彩再不开窍,也明白过一点來了,她弱弱地举起一支胳膊,像是在课堂上回答问題一样说道:
“爸,妈,麟同学对我做的事应该是不会导致怀小宝宝的,而且麟同学沒有强迫我,他虽然看上去目光有点凶,但其实不是坏人,他还给我写过一张永远不会打我的保证书呢……”
宫母张大了嘴,看了看天然呆的女儿又看了看我,怒极道:“别人写情书都是写‘永远爱你’,你居然写永远不打我女儿,就让我女儿满足了,,你这人到底平时有多凶暴啊。”
“他确实沒打过你吗。”宫父却是较为平静地问宫彩彩。
“沒有,麟同学虽然很喜欢打架,但是从來沒有打过我。”宫彩彩老老实实地说。
“哼,那还差不多。”宫父撇了撇嘴,“就你和我女儿的体格差距,你要是真敢对我女儿动手,还不得出人命,要是那样,我连考验你都免了。”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传來了接收短信的声音,面对着宫父宫母这一对奇葩,我觉得很难把事情解释清楚,于是连忙推说自己忘了要在家里收重要的快递,逃也似地跑到了门厅换鞋。
“混蛋,快递能比我女儿还重要吗。”宫父吼着就來追我,不过他不愿意以立姿靠近我,那样显出自己身高太矮,略一迟疑,就让我把鞋换好,推门逃出去了。
“叔叔阿姨你们先跟彩彩聊,等你们聊清楚了我再跟你们说。”我抛下这句话就逃之夭夭了。
大概是宫父宫母觉得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沒有大动干戈地从后面追來,先去问女儿事实真相和她自己的想法了。
希望宫彩彩能把事情说清楚,不会乱上加乱吧。
我跑到安全距离外,掏出手机一看,却是身份成谜的“兰图”发给我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喜欢玩网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