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威胁我,是你多心了,我只是还人家钱而已!”
我向艾米解释道,并且把班长和舒哲的大致情况向她说了武林囧事。
“还是很可疑!”
艾米摆出小侦探的嘴脸,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后面,对班长姐弟严加监视。
班长买好了鞋子以后,第一时间远离了那块贴错的瓷砖,如同远离雷区那么坚决。
“以后再也不来这座商厦了!”班长说,“连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说不定从蓝图到地基都有问题,来一场地震就会塌方的!”
“你别吓我啊,班长,”熊瑶月惴惴不安地说,“我差不多每周都来的,要是被地震埋起来多倒霉啊!”
“……要是我被地震埋起来的话,班长你们一定得来救我,救我的时候一定别忘了带可乐啊!要冰镇的!”
熊瑶月说完就自己哈哈大笑起来,她用了汶川地震中“可乐男孩”的梗,大概是觉得自己很有幽默感。
除了艾米把手贴在嘴唇上回想起可乐的味道以外,我们这几个人没一个笑的,熊瑶月却旁若无人地笑到肚子疼。
笑点真低,真丢人……或者说,真有勇气啊!
偶遇班长之后,熊瑶月似乎把艾米要给自己买内衣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艾米不让班长模头,熊瑶月却厚着脸皮凑过去,向班长求抚模。
“呜呜呜~~~班长!我晾在窗台上的运动内衣被人偷走了!赶快安慰我一下!”熊瑶月动作很夸张地装哭。
“运动内衣不是不能曝晒的吗?”班长面无表情,“这么热的天晾在阳台上,里面的防震钢圈岂不是要变形?”
“诶?好像是啊!”熊瑶月如梦方醒,接着又假作抹眼泪道,“就算是这样,内衣大盗也肯定不是来帮我收衣服的啊!我多倒霉!呜呜呜~~~~”
班长看她越装越可怜,无奈地伸手模了模她的头,“不哭不哭,以后加着小心就是了。”
熊瑶月突然想起了什么,猛一抬头,把班长的手给弹起来了。
“对了,班长,我记得你的内裤也被偷过吧?一想着内衣大盗正拿着咱们两人的内裤撸管,我就恨不得咬死他啊!”
班长脸色微微发红,“别当着大家说这种事……”
看熊瑶月义愤填膺的样子,其实我很想说:班长的内裤不是内衣大盗偷的,而是舒哲偷的啊!当时还打主意要卖给我呢!可怜的班长你现在还蒙在鼓里啊!
“维尼,维尼,”艾米躲在我身后招呼熊瑶月,熊瑶月马上就蹦过来了。
“艾米大小姐有什么吩咐?”熊瑶月一副亲卫队的派头,还敬了个军礼。
“别离那个人太近,会有危险的……”
“诶?哪个人?”
“就是卡秋莎……你们叫她班长的那个,说不定会把我们都杀掉的!”
“不可能的!”熊瑶月大笑道,“虽然听说班长家里藏着猎枪,但是不会把枪口对准我们的!”
“果然有枪吗!”艾米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瓦夏把保镖们射杀之前,我也不相信他会把枪口对着我啊!”
“瓦夏是谁?什么我没看过的电视剧吗?”
一行人进行着没营养的闲聊,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洗手间附近战枭。
“我要去一趟洗手间,”喝多了可乐的艾米说,“维尼,你陪我去!”
“没问题!”熊瑶月在前面开路,小题大做地把艾米护送进了洗手间。
我突然想到,艾米有了熊瑶月这样一个新手下,对我保护她的安全很有利啊!至少女厕所这种我不方便陪护的地方不会缺岗了!
舒哲也表情窘迫地进了男厕所,不是憋了尿,就是情趣内裤勒得难受,要进去调整一下吧?
外面只留下我和班长,她拎着运动鞋的商品袋,我单手扶墙,两人之间好像已经没有可以聊的话题了。
“小芹……膝盖上的伤好一点了吧?”
班长犹豫再三,问出了这句。
“不知道啊!”我回答,“这两天我没见过她。”
一丝若有若无的安心感从班长脸上滑过,很快就消失在优等生的矜持后面。
不,与其说是矜持,不如说是“自律”吧?在人来人往的商厦过道里和我不苟言笑,好像是某些内置条款所规定的班长你这样活得还真累呀!
这时舒哲一脸黑线地从厕所里出来了。
“叶麟哥,”他走到我面前小声说,“你跟我来一下。”
班长露出关心的表情,但是舒哲表示有些“男人之间的话题”要跟我商量,把我领到了靠近天井护栏的一张长椅上,没有让姐姐跟过来。
估计我的身形大概可以挡住姐姐的视线了,舒哲才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
尼玛这不是“白色玫瑰”的情趣内裤吗!你月兑下来干什么啊!虽然算起来差不多满72小时了,但现在不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啊!让班长发现了的话,艾米的预言就该实现了!
而且别递给我啊!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这种东西要封在保鲜袋里吗!我不想接触你的原味内裤啊!就算你天天洗白白我也过不了心理上那一关啊!
“叶麟哥,带子,带子……”
经舒哲提醒,我才发现,情趣内裤有一边的绑带断裂了。
舒哲因为弄坏了我委托他的商品,很害怕的样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调整一下,突然就断了!不会让我赔吧?”
几乎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尼玛你跟谁卖萌呢!做错了事情就只知道这样来求得原谅吗!像男子汉一样把责任承担起来啊!
不过,对于一个穿着女性内裤的人,貌似也没什么理由以男子汉的标准来要求他。
我正发愁拿舒哲的原味内裤怎么办,熊瑶月却突然旋风一般地跑过来了。
她把我们两个往旁边一分,大笑着问:
“哈!你们偷偷模模的,干什么坏事呢!”
舒哲被她一吓,手一抖,直接就把内裤从护栏上扔了下去。
于是乎,这条白色玫瑰性感内裤,如蝴蝶展翅,既忧伤又倦怠地,沿着商厦天井一路飘下,落到了中央大堂里,某位男士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