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半月前,刘郁回来,他养好了体力,和白云飞打过招呼,对张宁不大放心,就匆匆走了。一路上,刘郁刘布雷一直在休养,练习,他学了很多。四部经典,童心拳意,还有五梅问心,这些绝学,让刘郁突飞猛进,这里不是说功夫,而是他的实际能力的提升。
只要刘郁以后的体能上去,他的这些积累,最后一一被开发出来,必是非同小可。
怀着这样的心意,刘郁十分的开心,他特别重视的,是什么?童心拳意。
的确,如**说的,刘郁的心,早早的不纯了。三年的在外游历,刘郁是被华顶华通天带得开阔了心胸,增长了见识,得到了很多……可那又怎么样?见到得多了,心思,也就不会再纯了,至少,不会一直这样纯下去。看得多,学得多,谁,还能保证,一张白纸?
所以,发现自己的心不纯,刘郁就开始,时不时的,以童心回味。
在这样的作用下,刘郁的确是抛弃了很多烦恼。
他时不时的,花点小钱,在路边打打游戏机,又或是跑到外面随意的游玩。
尽可能的,不让自己想那些烦恼的事,连武功都少去想,只是随自己的兴趣。
就这么的,走走走,游游游,玩玩玩,乐乐乐,一路,轻松愉快的回到了北平。
老样的北平,一尘不变,风沙还是有些大,天气正热,不过,刚刚从沙漠里出来,这点热,实不算什么。街上,自行车一辆辆的,时不时的,还可以很到那些从乡下的地方,跑来的男女。他们一个个土里土气,但很快,他们中的一部分,就被同化了。
只要她们不开口,往往,你很难从外表,分出他们是不是北平人。
循着脑海中的记忆,刘郁穿过了环城公园,往张宁的家走去。
他步行,衣服随风微动,越走,他的心越是平静,越是直净。
他努力让自己按童心拳意里的说法,保持心灵的空灵,不去多想,只管,随着自己的本(忄生)行动。就这么,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他步行到了张宁家的楼下。
由于刘郁在这里也有过出入,所以这里的街道大妈没有多嘴说话。
上了楼,刘郁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是一种,所谓武人的直觉。
动物,一般都有所谓的直觉,又或是第六感,道家称之为,玄之又玄。就好比,你用敌意看一个人,那人厉害,往往都可以感觉到。这是真正的第六感,和动物预报天气,可是两码事,动物是凭自己的记忆,感觉到了,就本能的直觉反应,这种直觉反应,是基因遗传的效果,并不是什么预知。所谓预知,是指,对方对你的敌意,你事前就知道。又或是,当你的生活,前方,出现了可能对你不好的一面,你可以提前的有所感觉。
上楼,刘郁小心。
他走到楼道的时候,看到了两个西装男,这两个西装男,守在张宁的门口,平静的站立。
刘郁知道这种站姿,他逛商场的时候,会看到,那些商场的营业员会用这种立正站好,双手平叠摆放在身前的姿势……好似两条看门狗。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在张宁的门口。刘郁出现,他们两个,就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一看就很锐利,这种目光,可以看得出来,是高手。
平常,也许三五个人,都不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的对手吧!
计算一下,刘郁走过去。
一个男子确定刘郁的确是要过来,要进他们身边的这道门,张手拦住:“喂喂喂,你是谁?”刘郁不乐,他冷冷道:“我是谁,轮得到你来管么?我现在要进去,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我朋友的家,反道是你们两个,傻乎乎的,在这里看门,给我让开!”
“对不起!”另一个男人道:“这里,你不能进!”他一边说,一边从西装上衣的内侧里,掏出了钱包,从里数了数,抽出了三张老头票,也就是三百大元整,这在北平,也算是一笔不错的钱了。
“离开这里,至少,这两天不要再来!”
“什么意思?”
第一个男子冷漠道:“什么意思?你就是住三十块钱一天的宾馆,也够你住一段时间了!”
“闪开!”
第二个男人听刘郁这样说,叹了口气,道:“打一顿就得了,不要伤了他的筋骨!”
第一个男人听了,哼了一声,伸手,五指张开,看上去,是要拿刘郁的肩。
他拿肩,手上用着手法,看上去,是要抓住刘郁的胳膊,然后往下一挫,将刘郁的胳膊拉月兑。月兑臼这种事,不会伤到筋骨,只要再把胳膊接上,就没事了。
总比断骨头要好,断了骨,伤了筋,那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甚至,一百天也好不了。
可惜,这个男人,遇到的,却是刘郁刘布雷。刘郁刘布雷,在他回来的时候,体力早已经恢复,他的身体恢复,体力强大,气力足够。心意更是变得纯粹,你抓我的肩?刘郁冷冷一笑,肩膀微微一转,在微不可查的情况下,狠狠的反撞一下,打在了那个男人抓向刘郁的手,那人嗯了一声,手腕子被刘郁的肩头打得,发麻发疼,身子还没稳定,就被刘郁一把推开。现在,刘郁已经可以确定,这屋子里,是出了事的。
张宁出事了。
他怎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刘郁决定硬闯。
张宁家的情况,刘郁知道,一道铁门,不知锁没锁,但既然有人看着,可能没有锁,从外面,就可以打开吧,那么,里面就只有一道木门。虽然,那木门,足有六道以上的锁。直锁,定锁,插锁,扣锁等……可,那也是木门而已,以目前刘郁的功夫,震开这样的一道门,绝对不是问题。就算是六锁齐扣,刘郁也可以用自己的功夫,硬生生的震开。
以他的功夫,最多三击,就堪可够了。
第二个男人看到第一个男人被轻易的推开,吓了一跳,他立刻出手,两手张开,是要推。
刘郁身子一插,脚下一突,整个人就穿进去,身子斜斜一顶,第二个男人就给他撞飞开去。刘郁抓住铁门,一扭,铁门果然开了。
但那第一个男人又过来出手,他显然是知道刘郁刘布雷的厉害,所以出手加重。一手抓刘郁的后肩,另一手,化手为掌,却是要切刘郁的后颈。如果给他切中,只怕,普通人会立刻昏死,至少也是失去了反抗力。
“真是不知好歹!”已经手下留情了,却还这样的出手,真是可恶!刘郁心情不好,再不会客气了,脚下一顿,手肘子炮就斜撞向后,那男人身子一震,五脏六腑,几乎都有种翻过来的感觉,铁门被打开,刘郁去推木门,木门紧紧的,刘郁手上发力。
震!
再震!!
再再震!!!
三震之下,那木门咔的给撞开了,门一开,刘郁就嗅到了一股不好的味道。
里面,一个男子叫了:“嗯?怎么回事?”刘郁大步进去,第二个男人冲进去。
他想给刘郁从后面来一下,刘郁火大。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有不对,手下再不容情。
回头,看了看那个人,刘郁出手,那人还要攻击刘郁呢,却是被刘郁狠狠一招,抓在了他的脖子上,手上微微运劲发力,虎豹掌的外功,何其的了得,何等的恐怖!这样的劲力下,一个巧妙的微压,这个男人就脑供血不足,缺氧的暂时晕厥。
放下这个人,外头另一个男子大叫:“高少小心!”
刘郁往里走,他要进张宁的房间,却见另边的门重重一响,半个身子露出来,是张奇。
他的身子给捆住着的,嘴上还有一块布,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刘郁大惊,上前就把他抓出来,然后拿掉他嘴上的封口物。
“救……”张奇给捆了不止一天,他又累又饿,嘴里更是有一股积闷的恶臭!但他还是尽力的叫:“救我妹……救我妹……”
刘郁一惊,他身子发冷,再看门,一只黑星手枪从门边往外探出。那个人,也就是高少,有枪,他显然是知道一点规矩,或是说,他看过一些电影,人不敢从屋子里出来,而是把枪探出来,想要顺门缝,看看,再决定下步怎么样。但他,遇到的是刘郁刘布雷。
刘郁伸手,他的出手,快若闪电,那高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刘郁一把抓住枪。
高少只觉得手上一麻,手指都扭了,枪已经被进来的人,硬生生的夺去了。
他大叫一声,身子就往后退,可是下一步,门已经被刘郁一脚踹开。
刘郁冲到里面,那股腥臭味就更浓了,这种味道,如果是过去,刘郁一定不知道。或是说,他不可能一下子想起。这毕竟,是成年男人才会知道的事情……
不过……呵……浪人营……七天的生活……那七天的生活,虽然,每天,刘郁都会在那个女人的帮助下,清洁一次身体,可是两人做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自然而然的,这种气味,他是熟悉的。
更为离谱的是,还有臭味儿。
那是一种屎味的臭,仅管,空气里,有清新剂的味道,还有凡士林的气味,可以冲淡很多,但不要忘了,刘郁是一个武林高手,他的身体,五官,远比普通人,要敏锐很多。他怎可能不知道,一一的,全都知道了。从这个现场,纵然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也是能够推理出一切。
混蛋!!!
刘郁目眦(谷欠)裂。
他的养气功夫,已经很好了。
他的脾气,也不是那么的坏。
可是这一刻,什么涵养,什么气度,什么开阔胸襟,刘郁都一抛脑后,大怒雷霆了。
“你!!!”
“师父……”那是张宁的声音。她手被反捆着,跌在地上,用膝和手肘支着要起来。
那个高少尖叫著,模出一把瑞士军刀,想要打开。
但太迟了。
刘郁一步上前,只是一招,猛虎扑爪,抓在那个高少的脖子上。
“不……”
说这话的不是高少,而是张宁,她想要刘郁住手,可却不能。刘郁修炼童心拳意,已经把心灵保持在一种很纯粹的状态,怒就是怒,气就是气,怒了,气了,就要发泄出来。假若是从前,刘郁也许会先拿下这个人,救出张宁,再行分说,可是现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用童心拳意来说,想做,就要做,认定做得事,就要做下去,不要考虑其余。
你考虑其余,心就不纯,心一不纯,功夫就会慢,就会杂。往往功夫好,也未必可以发挥出自己自身的功夫。这也是一些高手,会有低谷,甚至被一些黑马打败的原因。
不可以多想……
唐龙如果不是满脑子乱想,他已经赢得身前身后名,坐拥富贵和美名,退役拳场了。又怎会在第九十六场比赛,被打死。他是心乱了,心杂了,才会如此。刘郁知道此理,自不会如此愚蠢,当下的用力,直爽的出招,立刻扭杀了这个高少。身后一声怒吼,是高少的保镖冲进来,他掏出了枪,还没有把枪举起,刘郁就已经反扫一脚,这一脚,是虎仔弹腿,“咔”一声,那保镖脖子发出微响,脖子断了,中枢神经失去控制,枪已经对准了刘郁,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指,连扣动亦是不能,直直的向后倒下。此人死后,那张奇大叫,不知从哪抓出了把刀,开始满屋子捅人,捅倒下的,是昏倒的,死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