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萦撕心裂肺的喊着“救命”,就好似受了欺负一般。
贺婧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连苦肉计都用上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薄夜臣小跑过来,径直走到许愿池旁将阮梦萦拉了出来,期间不曾给过贺婧曈任何眼神,所有的关心都放在池中扑腾的女人身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关怀中带着责备的语气。
阮梦萦瑟缩着往他怀里钻,可怜巴巴的语气,“我不小心踩着了一颗小石子,滑了一跤,伸手向她求助,她非但不帮我,还推我,我一直以为她人很好的,结果妍”
她哭着控诉贺婧曈的“罪行”,目的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看清楚薄夜臣的心,看他究竟会偏袒谁。
贺婧曈冷冷的看着他俩“相拥”的甜蜜样子,心里犹如针扎般难受,薄夜臣,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反反复复,阮梦萦不在的时候你就对我表现出一副很在乎很舍不得的样子,可每当她出现的时候,你的心就不由自主的偏向她了……
薄夜臣柔声安抚着怀中哭泣的女人,不时瞥向贺婧曈,他知道这本身就是个陷阱,单纯的曈曈哪里斗得过心思狡诈的阮梦萦,即便他知道这事跟曈曈没关系,他也得站在阮梦萦这边呵斥她菡。
这是一次试探。
他必须通过。不然后面的工作不好开展。
伤害她的同时,也在伤害着他自己。
“曈曈,你平时咋咋呼呼的藏不住心事喜欢整人,犯错也很正常,我知道你不喜欢梦萦,可她毕竟是个病人,做事不能太过分,向她认个错吧。”
薄夜臣语速很缓慢,但每一个字都份量十足,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贺婧曈的心里,手脚瞬间冰凉,站都站不稳。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哭!绝对不能在他们面前哭!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伤害到她!
阮梦萦听到这段话,心里一阵窃喜,用那种胜利又得意的眼神向贺婧曈炫耀了一番:怎么样?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在我和你之间,他的选择只会是我!
贺婧曈无视于她的显摆,只是静静的看着薄夜臣,眼里一片悲凉,那种凉意仿佛渗透到了骨子里……
汇集成了“失望”两个字。
薄夜臣知道,她对自己很失望。
“认错?我有什么错?”贺婧曈勾唇冷笑。
她的眼神太过冰冷骇人,就连阮梦萦都不敢直视,跺了跺脚,“波bo,你看看她。”
薄夜臣忍住内心膨胀的心疼,面无表情的说道:“错了就是错了。”
六个字,毁掉了贺婧曈对他的所有信任,原来在他的心中,自己就是个咋咋呼呼没事爱耍些小性子的冲动女孩,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很好!
她明白了。
“阿嚏!”
一阵风吹来,浑身湿嗒嗒的阮梦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毫不知廉耻的往薄夜臣怀里躲了躲,没遭到他的拒绝之后更加肆无忌惮。
只要能重新挽回波bo的心,只要能激起他内心对自己的怜爱和心疼,就算是连串苦肉计,她也在所不惜!
“波bo,我们回去吧,何必跟一个小女孩一般计较呢?”
阮梦萦故意表现得很大度,心胸很开阔似的,这样一比较,贺婧曈便显得有些小气吧啦的。
熟女和女孩,一目了然。
薄夜臣温柔的应声,“好。”
转身,揽着阮梦萦离去,连余光都不曾给贺婧曈,将她当做了影子。
秋风萧瑟,树上的落叶缤纷,片片随风飞舞盘旋,本是极浪漫的场景,此刻却显得有些苍凉。
贺婧曈一个人呆呆的站了一会,忽觉脸上有湿润的液体流过,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抹去,以45度的斜角抬头仰望天空。
视线,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然后,开阔。
最近的自己,突然变得好卑微,好敏感似的,动不动就会掉几颗金豆子,唉……不是她的风格吖。
明天就要去D军区了,也好,眼不见为净。
顺便咨询一下子督哥,军婚,什么情况下可以离?
她不想这么委屈自己。
*****
次日早上,贺婧曈分别和爷爷女乃女乃拥抱着离开,对于院长突然把她调去D军区的随军医护站,两家的大人都表示很不解,本想利用关系换个人去的,但曈曈不肯,她自己坚持要去历练一番。
薄夜臣,也是站在她这边的。
尽管两家大人满月复疑问,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嘱咐冯子督好好照顾曈曈。
聂惟西是所有人中最愤慨不平的,拉着好友到一旁小声嘀咕,“曈曈,你不能走!你这一走不就是给了阮梦萦那贱女人可趁之机了吗?”
“西子,问题的关键不是阮梦萦,而是薄夜臣。”
“越是在这种情况下,你越应该坚守阵地啊!你一走不正好如了那贱人的愿吗?”聂惟西情绪很激动。
贺婧曈无所谓似的掀了掀眼皮,“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强留也无用。”
聂惟西被她如此淡然超月兑的语气给急到了,“话是这么说,可咱们也得维护属于咱们自己的利益不是?”
“人都不是我的了,还有什么利益可言?”
O(╯□╰)o
聂惟西被她的话噎到了,“人是可以争取的。”
“如果他的心不在我这,我宁可不要。”贺婧曈的语气很决绝。
“好吧,你这是铁了心要走了?”
贺婧曈摊手,“这是工作调派,我也没办法。”
只要你说不去,谁还敢强迫你不成?聂惟西小声咕哝着。
贺婧曈撇了撇嘴,假装没听见好友的抱怨,反而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顿了顿,弯起一抹清浅的笑容,“如果你真的很想我,也可以去D军区找我啊!”
聂惟西嘟着嘴睨了一眼好友,好似在抱怨她这时候不该开玩笑,人家都伤心得要哭了,你还笑呵呵的,好过分!
贺婧曈捏了捏好友圆嘟嘟的脸,“矮油!你这样子我好不习惯嘛!”“哇呜呜……你这个坏人!”聂惟西忽然毫无预兆的哭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好久没哭过了,早就忘了泪水是什么滋味,这会,就像是打开了水龙头,止也止不住。
贺婧曈先是被她逗笑了,只那么几秒,便收敛住了全部笑意,黑眸里浮现出了一丝悲伤,伸手抱住好友,轻拍着她的背。
什么话也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远处送行的人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西子哭得那么伤心?曈曈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哭了一会儿之后,聂惟西便好了,抽噎着说道:“一个人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凡事不要逞强,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姐也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你再啰嗦,都要成老太婆了。”贺婧曈叹了口气,心里却溢满了柔柔的温馨。
“臭丫头!我变成老太婆的时候你也差不到哪去!”聂惟西恶狠狠的回嘴。
贺婧曈微笑,“嗯,等咱俩一块变成老太婆的时候,还可以像这样斗嘴就好。”
“那是必须的!”聂惟西傲娇的扬下巴。
“我走了。”
她的行李早就被冯子督提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朝他们挥了挥手,眼神一一掠过,没有看到某个本应该出现的人。
薄夜臣出现了,他只是站在很隐秘的地方,看着车子绝尘离去,他恨不得捏碎手中的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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