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语心急如焚的拨着电话,可电话那端始终是无人接听,她颓丧的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夜臣哥,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呢?
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把我驱逐在外吗?我这么做,也是因为爱你啊!
她趴在床上“呜呜”的哭泣,心有不甘!
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急忙拿起包包往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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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夜臣洗完澡出来便看到了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即便他刚才不是在洗澡,他也不想接她的电话。
他已经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珍惜,还屡次挑战他的极限。
说到底,是她自作自受蟮。
刚躺在床上休息,陶四的电话便来了。
“说!”一个字,简洁利落。
[三哥,我妹在家大闹天宫,我爸和我妈都快震不住了,一个劲儿的给我打电话。]
“所以,你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陶靖阅挠了挠头,[三哥,你就大发慈悲,让她继续留在军区吧,不然我家不得安宁啊!]
薄夜臣冷笑出声,“我看起来是那种仁慈的人吗?你也不问问你的好妹妹究竟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陶靖阅有些愕然,显然还不知情。
“故意接曈曈的电话,说我睡在她旁边,还告诉她我喝醉了,另外,扶着喝醉的我去酒店开.房。”
陶靖阅惊讶得合不拢嘴了,[那你们真的……]
“你觉得可能吗?”薄夜臣冷冷的打消他的想法。
[看样子,她没有得逞。]
“这是你一个当哥哥的该有的态度吗?”
[小语从小就被我爸妈惯坏了,我一直以为她顶多算得上任性,可没想到她偏执到这种程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唉……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有责任啊!]
薄夜臣冷哼,“你知道就好!”
[也怪我,都没怎么去了解她的心思,放纵她错了这么久,她喜欢上你,真是她平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从五年前她回国的时候我就和她说得很清楚了,后来见她对曈曈的态度,我还以为她真的醒悟了,曈曈离开后,她又开始变本加厉了,不光天天往我家跑和我妈搞好关系,还弄到我别墅的钥匙。”
薄夜臣简略的陈述了一遍所有事情,有的话不用说得太清楚陶四也明白。
陶靖阅静默了几秒,他倒是知道小妹这几年往薄家跑得勤,却不知道她居然弄到了三哥家的钥匙,可见,她对三哥的执着程度已经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
作为一个男人,他也不喜欢这种偏执到将近病态的女人,但那个女人偏偏是他亲妹妹,还真是头疼!
[三哥,我会说服我爸妈的。]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不会的!]
陶靖阅保证道,他是最了解薄夜臣性格的人,依他的脾气,敢自以为是算计他的女人那是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的,他能容忍小语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薄夜臣相信陶靖阅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他办事,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昨晚在车上窝了一宿,浑身都是酸疼的,还是自己的大床舒服啊!
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中午,他还没到医院门口就给贺婧曈打电话。
“忙么?”
[忙死了。]贺婧曈很不给面的回道。
薄夜臣轻笑,“忙也要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真的很忙。]
“再忙吃饭的时间总有吧,我们不走远,就在这附件的一家老店,菜式还不错,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我下午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手术,真的不行啦!]
“那……我打包给你?”
贺婧曈彻底被他打败了,[先说好,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嗯,我现在就打电话点餐,没事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
[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贺婧曈恶狠狠的警告,薄夜臣连忙应允,其实心里是没答应的,追老婆这种事,有时候就必须死缠烂打。
一个小时的中饭时间实在有些紧促,贺婧曈每样吃了一点,胡乱扒了几口饭便算完事了,反观某男,吃得悠闲自得。
“你快点好不好!”
“老婆,这不还有二十分钟吗?”
“路上开车需要五分钟啊!”
“嗯,咱们还可以坐十五分钟。”
贺婧曈差点喷出一口鲜血,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你觉得这样赶时间的吃饭有意思吗?”
“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有意思。”
不要脸啊不要脸!这厮的脸皮越练越厚了!
“……”
薄夜臣心情愉悦的看着对面女人脸上浮起的一抹娇羞,若不是顾念着她下午有事,他真恨不得把她拐回家去。
“走了!”
贺婧曈受不住他火热的目光洗礼,“噌”的一下起身准备离开。
见状,薄夜臣慢条斯理的起身付款,强制性的牵着她的手出了餐厅,然后送她回医院,临别时,不忘在老婆的唇角偷了个吻。
“一股菜味!”贺婧曈嫌恶的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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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夜臣深受打击,很倔强很霸道的拉过某女狠狠的吻了一通,真正做到了和她相濡以沫,尝遍了她口中的味道,也让她尝遍了自己口中的味道。
直到俩人都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放开她。
“你要死啊!”贺婧曈气恼得一拳头砸过来。
她的力道对于薄夜臣来说,无异于挠痒痒,半点震慑性的作用都不起。
“我可不想让你当寡妇。”薄夜臣耸肩。
贺婧曈恶狠狠的瞪着他,猝不及防的伸手在他腰上狠狠的捏了一把,颇为满意的看到某男变脸了,然后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哼!总算是扳回一局!
薄夜臣望着老婆离开的背影,揉了揉腰,叹道:野蛮性子还是一如既往啊!
送老婆回医院后,他便去了基地,忙到三点的时候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有些疑虑的接起,还没开口,那端就传来无比焦急的声音。
[您是贺恋卿小朋友的爸爸吧?]
薄夜臣脑子转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是的,请问你是哪位?”[我是幼儿园的老师,贺恋卿小朋友出了点小状况,她妈妈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所以能麻烦您过来一趟吗?]
“到底出什么事呢?”
薄夜臣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曈曈电话打不通的原因,她下午在手术室里是不能带手机的。
[过敏。]
“过敏?好!我马上过来!”
说完,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赶去了幼儿园,林朗和陆楷看到他十二分焦急的样子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想道:肯定是关于嫂子的事情,除了她,没人可以让队座这么不淡定。
他们猜错了,不是嫂子,而是小侄女……
*****
幼儿园的老师做梦都没想到贺恋卿小朋友的爸爸是个这么帅的军人,怪不得声音那么富有磁性那么的好听!
恋恋哭着鼻子扑到爸爸的怀里,两只小胳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耙拔,我好难受。”
“乖,爸爸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看到女儿如此脆弱的样子,薄夜臣的心都揪起来了,恨不得替她难受。
“嗯。”恋恋泪眼蒙蒙的点头,她不是个爱哭的小女孩,可这会身上真的好痒好不舒服,还长满了红色的小疙瘩,呜呜……
“秦老师,你也跟我一块去吧。”
“啊?我也一块去?”秦老师心中既激动又害怕。
其实,她心里清楚贺恋卿小朋友过敏跟她有着不可推月兑的关系,早上,她妈妈还特意嘱咐自己她不能吃蘑菇,一吃就过敏,而自己却没怎么在意,以为只是小孩子挑食,还想着要帮她把这个坏习惯给纠正过来,结果……
“对,你要跟医生说明恋恋中午吃了什么。”
秦老师有些害怕,但恋恋的爸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她只能战战兢兢的上了车,心中暗自祈祷恋恋没事。
薄夜臣特意选的是曈曈工作的医院,这样她出手术室后也可以来看女儿。
“你们是孩子的父母?”医生抬头瞥了一眼薄夜臣和秦老师。
“我是,她不是。”
“不是。”
医生的眸光变得意味深长,“是后妈?”
秦老师脸色微窘,浮起一抹不太自然的红晕,她倒是希望呢……
“她是我女儿的老师!麻烦你看病能认真一点!”薄夜臣面临发火的边缘。
那医生表情讪讪的,但态度依旧很横,“我问几句怎么呢?这也是看病的基本步骤!别以为你是当兵的我就怕你了!”
恋恋扁着嘴巴快要哭了,她身上真的好痒好痒,非常的难受,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似的,偏偏这个医生好讨厌!
薄夜臣一直在观察着女儿的表情,见她很不舒服便忍住了发火,“我女儿的情况严重吗?”
“当然严重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父亲的,连她吃什么过敏都不知道!”
这次薄夜臣没有反驳,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心里涌起一丝愧疚,他欠她们母女的好多好多,需要慢慢的还。
“能治好吗?”
“过敏治标不治本,主要是你们大人要对孩子上心,我给你开点药,打针和外擦同时进行。另外这几天以清淡为主。”
“嗯。”
薄夜臣掏出手机给曈曈拨了过去,还是无人接听,看来等不了她亲自过来给女儿打针了。
恋恋倒也乖巧,一直窝在爸爸怀里,只是时不时的会去抠痒痒,薄夜臣看着她满身的红疙瘩心疼得要死,柔声哄道:“恋恋乖,忍一下好吗?”
“可是真的好痒……”恋恋扁着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薄夜臣爱怜的在女儿小脸上亲了一口,“那轻轻抓?”
“嗯。”过了一会儿,小姑娘忍不住了,“耙拔,麻麻去哪呢?她怎么不来看恋恋?”
“麻麻在手术室里工作,要过会才能出来。”
“哦。”
恋恋打针期间,薄夜臣一直陪着,直到她睡着后,他才得空问秦老师,“恋恋的妈妈没有嘱咐过你她吃蘑菇过敏吗?”
秦老师紧张得脚趾尖都蜷起来了,“……我不记得了。”
薄夜臣冷冷的注视着她,“是不记得还是没在意?”
秦老师快吓哭了,她只是个20岁的小姑娘,未经世事,玩心较重,来幼儿园当幼师也是找了关系的。
“幼儿园那么多小朋友,我真的记混淆了。”她现在只能推卸责任,打死不承认。
“我看秦老师压根就不配当幼儿园的老师!孩子的身体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你这样粗心大意岂不是拿她们的生命在开玩笑?”
薄夜臣厉正言辞,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秦老师被他的语气吓着了,下意识的就想逃离,这个男人太可怕!
可能是心虚的原因,她走得很急,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却不料在拐弯处和人撞上了,待看清来人时,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你……”
“秦老师?好巧。”
贺婧曈刚从手术室出来,脑子里还处于一种紧绷状态,乍一见到秦老师,还蛮讶异的,也将她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血……”
秦老师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她衣服上的血迹,尖叫了一声,飞也似的跑了。
她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倒霉日,她更觉得刚才看到的一幕是出自她的幻象,怎么会那么巧合呢?怎么会有……血呢?
贺婧曈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迹,这是刚才不小心弄上的,她还没来得及换而已,秦老师有必要像是见了鬼一般的逃命吗?
走了几步之后,她蓦然想道:这个时间秦老师不是应该在幼儿园吗?
回更衣室换好衣服后,她才拿出手机,一点开,7个未接电话:4个秦老师的,3个薄夜臣的……
发生什么事呢?
她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秦老师见到自己的反应那么奇怪,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干脆给薄夜臣回拨过去。
“什么事?”
[xx病房,你快过来,恋恋食物过敏。]
“怎么回事?”贺婧曈很着急。
[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再说。]“好。”
贺婧曈心急如焚的朝xx病房赶去,当看到女儿熟睡的脸庞时,心里的一颗石头才缓缓落地,她忽然有些不敢想象如果恋恋没有记住薄夜臣的电话,那后果会怎样?
“换家幼儿园吧,这个秦老师太不负责任了。”
“嗯。”顿了顿,“我刚才在楼道里碰见她了,她看见我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当时我还不能理解,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她心虚!”
贺婧曈咬牙切齿,“我真想扇她两巴掌!”
“还有儿科的那个宋医生,哪里是看病,分明是八卦记者!”
“他嘴巴是挺贱的。”
“贱是要付出代价的。”
贺婧曈现在心里正窝着一团火,也没阻止某男的行为,有时候,只能怪你倒霉,正好撞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