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天长天 第二十篇 农村人赶市

作者 : 江南一水

我家离集市大概十多里的路程。闹市中心是两省交界处,那里有一个大镇,热闹非凡,商家云集。而它的规模与气势绝对不压于不发达地区的县城。可以与之媲美,甚至是超越。

我没有到过集市的时候,就有过卖鱼的经历,知道赶集的门道。就熟不就生,我和同村的人在海鮮市场选了个摊位,出卖父亲捕回来的鱼。

每逢农历三六九是赶集日,每天早上3点钟,将鱼装担,准备一杆秤,装鱼的东西,就得和邻家的几个父老乡亲在一起,步行到市场赶集。要走十多公里山路,没有车,只能步行。天还没有亮,看不清道路,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有时又踢破脚子,也要往前走。大概已经是早上6点钟。就赶到目的地,去迟了就没有位子摆摊了。然后把大小鱼分类,一切的准备工作就绪后,就开始叫卖了。

这个市场里,旧时的小商小贩,真的是一个版本,靠吆喝。我刚从渔村里面出来,而且以前一直在靠近村边的古城卖鱼,那是个小集市。第一天到大集市叫卖有些不习惯,都感觉挺好笑的,实无办法,做生意的都是这样,就怕碰见熟人,有些失礼。吆喝之责任自然就大了。

“卖鱼,卖鱼,便宜了,便宜了”“阿姨,买鱼吗?”“伢叔,卖鱼吗?”很自然,很轻松的放开了嗓子。看见有人从摊位走过来,就很亲切的吆喝着。

顾客挑好鱼后,分量称好后,小气一点的,还得拿到公平称上去校称,想想,城里人有的,怎么就如此的小气,是如此的斤斤计较。有时候,因为鱼嘴巴有水,去校称的时候,把鱼倒过来,甩了又甩,这样就是份量在称的是如何的标准,少过二三分钱也是很正常的。遇上这样的人,没办法,退了他点钱。

份量称好后,还得给串鱼,把鱼从秤铊里倒出来,一条一条将其串起来,然后给买鱼的人。

旁边的婶婶很熟练的操作着,我也在旁边认真的学习着。她还说:“串鱼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把鱼胆弄破了,客人很精的,如果把苦胆弄破了,煮出来的鱼是苦的,他们还得把鱼端过来找你退钱。”

我在婶婶的耳渲目染下,自己天智也不是很笨。很快也就学会了,开始的腼腆,与在家的那份羞涩,在市场氛围的里,逐渐融化,逐渐的消失了。

听见别人吆喝,自己也情不自禁的吆喝,如果是有人从摊位前经过,也会很大方的,很自然的吆喝道:“卖鱼,卖鱼,便宜了,阿姨,买鱼吗?伢叔,买鱼吗?”别人挑好后,也会很熟练的把鱼给串好。

那时,虽然很累,很苦,在那个年代,一次卖鱼能有十元八元就高兴了,真的是好开心。是我为家里做事,帮助家里搞的收入,觉得苦点累点也没有什么?

鱼卖完了,有钱了,就到米粉摊吃两角钱米粉汤,用卖鱼的钱换些红薯、木薯、芋头之类粗糙杂粮回家当粮食。那时一角几分钱一斤。余下的钱给父亲买网线做成网出海捕鱼。常年累月,家里都是吃杂粮为主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一顿饭吃,所以过年过节是很高兴的日子。

尽管到了冬天,每逢星期天是赶集日我都得去卖鱼,没有鞋穿,没有手套,早上赶集很冷,手被冷坏了,脚被冷坏了都长冻疮了,成天睡眠也不好,年复一年,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以后和朋友聊起我这段生活经历,他们都用疑惑的眼光与口气问我“鱼儿,你文质彬彬的,一副书生的模样,能够吆喝,还象卖鱼?”我喃喃的“你们不信也算了”

生活能够锻炼人,环境能够改变人,在当我敲下这段文字,回忆我卖鱼的日子,感觉生活真是本教科书,只要你认真阅读它,你悟彻很多物与事!(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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