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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烟突然被家里严加看管这件事情很快就人们所发现,在贵族圈中传了出去。在她从寺院出来之后,只去了一趟皇宫,又去与明铮道了一次歉,便无人再见过她出府。
有人说,她因为明铮的那件事情被姚文海严厉的训斥了,还被禁了足,关在闺房之中整日教她规矩,若是不肯老实下来,就不许出门;还有人说,在姚子英去世之后,姚芷烟就受了不小的刺激,喜欢哭了不说,还整日做出奇怪的举动,怕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一些知情的人知晓,前几日几户贵族子弟被人跟踪,几名探子皆为高手,弄得贵族之中人心惶惶,姚家刚刚去了嫡子,大房不忍失去嫡女,对姚芷烟分外保护也属于正常。
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说法层出不穷之时,也到了皇后的寿宴,大家都在拭目以待,想要瞧一瞧姚芷烟会不会同去。
偏生那一日,姚芷烟这新任县主没有登场,去的竟然是一直病重的杨宛白以及年幼的姚芷珊。杨宛白刚刚见了皇后,就连连道歉说是姚芷烟身子不适,不能出门,还一副取笑的口吻说道:“臣妇真真怕臣妇那不守规矩的女人破坏了您的宴席呢!”
皇后知晓杨宛白、姚家如今的处境,她能来便是赏脸了,这姚芷烟如今是姚家的宝贝,定然会看护好了,不来也是情有可原。
她本想扯出一个微笑来与她玩笑几句,又怕杨宛白触景伤情,最后也只是拉着杨宛白的手,拍了拍,说道:“姐姐能来便好,我又怎会挑剔?”
“那臣妇就带着珊儿叨扰了。”
杨宛白还在丧期,便没有参加喜庆的歌舞,只是去了偏殿与几位喜静的妇人聊天罢了。姚芷珊跟在杨宛白身边,坐在红木椅上,端着茶杯,想着今天碰到姐姐时的情景。
一向喜欢热闹的姐姐,今日突然变了卦,不但主动要求留在府中,还与父亲分析起了利弊来。如今的姐姐……好奇怪呢!一副聪明的表情,真不像她!
同在这一日,竟然横空杀出一匹黑马来,惊艳了都城众人,就好似平静的山谷之中炸响一记闷雷,哄然之间震撼了整个山谷,山石崩塌,水河泛滥,百兽齐鸣。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范泽秋。
在男子宴席之中,亦是歌舞升平,百花齐放的景象。乐曲声,贺喜声,大笑声不绝于耳。
已是壮年的皇上底气十足的大笑,然后隆重的向满朝文武介绍了范泽秋,说他乃是大才之人,更是神子指名推荐的良臣。更是赞了一句:“有卿伴侧,足矣!”这其中对范泽秋的看重不言而喻。
他从四品闲职,一夜之间提升为了从三品的御史大夫!
没错,就是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代表皇帝接受百官奏事,管理国家重要图册、典籍,代朝廷起草诏命文书等的御史大夫!
全场哗然,有史以来,何曾见过御史大夫有两人并任的?这让原来的程大人情何以堪?他如今已经是花甲年纪,世家更是代代忠良,才能有如今的官职,这范泽秋何德何能,年纪轻轻,就身负重任?!说句不好听的,你有工作经验吗?
当事人范泽秋却十分坦然,坐在那里,面带微笑,坦然面对所有人的审视。那泰然处之的模样,竟然在这喧哗的宴席之中,绽放出了素雅的花来。
就在大家期待程大人给范泽秋一个下马威的时候,范泽秋已经于其几句耳语,将老头子说得心花怒放,两人相聊甚欢,简直成了忘年交,差点就当着皇上的面磕头认作兄弟了。
众人皆惊,只有些许人暗暗觉得,其实皇上看重的人,并非是范泽秋,而是范泽秋背后的神子。很多人都知晓,皇上曾经亲自下过四次诏书,邀请神子入朝为官,最后一次神子赐予了太尉的官职,神子都拒绝了。如今范泽秋是神子推荐,并且有神子暗示皇上,他会一直指点范泽秋,皇上大可将范泽秋当成他来用。这才使得皇上一下子就给了范泽秋这么重的一个官职。
皇上也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知晓神子对范泽秋“特别”照顾,又瞧着范泽秋是个俊朗的男儿,当即一副了然的姿态,对二人的“关系”表示理解,还表明,大家都是自己人。于是乎,范泽秋就这样成了举足轻重的官职。
有神子帮助的人,怎么会连一个程大人都摆平不了?
明明这一日皇后才是主角,可是因为男女不能同席,皇后并不在场,竟然使得范泽秋间接性的成为了主角。就连范泽秋的外祖父杨大都督,祖父太常少卿,甚至是姚家众人都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道喜之声不断。
范泽秋这边接受了百官的敬酒,起初还能聊几句,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优雅可言,酒过三巡之后也有些醉了,甚至是有些发懵,直往姚家这边躲,让姚家的男人们帮他挡酒。
待许采文敬酒之时,范泽秋已经躺在桌面上,醉成了一团泥。
“范大人,恭喜。”带着一丝冷漠的声音,就好似水中孤寂的水草,在水中沉睡了多年,带着孤独与冰冷,引得范泽秋努力的抬头看他,抬头纹都挤了出来。
眼前站着一名男子,不大的年纪,看上去年龄与明铮相仿,却没有明铮的娇气,有的只有一种近乎于冷漠的沉稳。他眉眼端正,浓眉,细长的凤眼,上下双眼皮,让他的眸子看起来更为深邃。他的鼻子很挺,鼻头有些尖,显出一丝凌厉。他的唇有些薄,毫无血色。此时好似心情不佳,或者是身体不适,他看着范泽秋样子沉稳,眸光暗淡。
范泽秋努力的扯出笑容来,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姚文海。
姚文海这才开口介绍道:“这是状元郎许采文。”
听到这个名字,范泽秋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手有些不稳的斟酒,然后举起酒杯来说道:“从小就尊敬大才之人,尤其状元,我敬你一杯。”
“您过奖了。”许采文微笑着说道,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抬袖挡住自己的嘴,将酒饮下,随即转身离去,一句多余的客套都没有,带着书生的傲骨,似乎对于范泽秋这样走后门的人十分不屑,如今过来,不过是为了看他烂醉的模样。
范泽秋见过来的人大多被姚家的几位长辈拦住了,终于抽空从袖中取出君子眠给他的丹药,吃了一粒,顿时精神了不少,只是药力有些猛,刺激得他直流眼泪,使得姚文海侧头看他,恐怕是在想范泽秋酒后的酒品尚可,就是爱哭。
“你可觉得他有何奇怪?”姚文海不动声色的扶了扶他的手臂,然后小声问范泽秋。
范泽秋微微摇头,随即说道:“无懈可击。”
隐藏得无懈可击……
君子眠也曾经注意到了他,努力去计算他的命运,然后发现,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是按照正常的轨道走的,至于他成为状元这件事情,竟然是外力使然,最后,君子眠只是这样说,要么是许采文隐藏得极好,他破天之术都算之不得。要么就是有人控制了许采文,帮助他成为了状元,然后进一步利用他,掩人耳目,毕竟此时的许采文不足畏惧。那名重生者,恐怕隐藏在暗处,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大局。
姚文海点了点头,他不知晓重生这件事情,只是警惕许采文罢了,对于这个间接调戏过自己女儿的状元郎,他没有好感。随便看了许采文几眼,便继续与周围的人客套应酬。
范泽秋则是到一边去醒酒。
他虽是商人,经历过许多生意场上的酒局,可是对于这么多大臣的客套,他还是第一次,这让他有些内急,待他解手完毕,便坐在凉亭之中醒酒,有些不愿意回去了。
就在他举头望明月,想要有所忧愁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侧头看过去,很快看到月光下那一抹险些融入月光之中的纤长身影。
明铮站在门口看着范泽秋,突然展颜一笑,带着一丝狡黠。银白的月光映衬着他俊雅的脸庞,让范泽秋一个恍惚。
他又向前一步,斜靠在柱子上,双手环胸,对范泽秋进行上下审视。
“不错嘛。”明铮开口,语调之中带着讽刺。前几日范泽秋还是那般不入流的角色,如今就已经是从三品的官员了,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夜色的确不错。”
“少跟我装傻,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你最好离烟儿远一点,懂?!”说着,嚣张的冷哼。
果然是来下警告的。
范泽秋笑眯眯的看着明铮,点了点头,回答:“你也是一样。”
明铮眉头一皱,刚刚的好脸色荡然无存,直接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来:“我劝你最好别惹我。”
“依然……你也是一样,别惹我。”
范泽秋的话音刚落,让平静的气氛瞬间渲染上了意思剑拔弩张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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