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诗同陌心叶走着,她稍走在后面,却大着胆子打量了陌心叶几次。
陌心叶心知肚明,没有理睬她。
刚进石竹馆,便看到院外几个丫鬟一脸愁心地坐在廊栏上,见着陌心叶,立刻从廊栏下来,上前行礼。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不进屋服侍?”陌心叶问道。
其中一位年纪略长些,穿着紫色串花褙子,琉璃色福裙的丫鬟道:“回三小姐,小姐她……她正发脾气……奴婢们不敢……”
“发脾气?”陌心叶见怪不怪,径直朝屋内走去,“她不懂规矩,还发哪门子脾气!”
几个丫鬟听此木了一下,对望了一眼,便小心跟着陌心叶一同进屋。
刚一打开门市,迎面便猛地砸来一个碎花引枕,陌心叶堪堪接过,瞟了一眼屏风内发丝凌乱的人,侧眸道:“你们都出去,留两个小丫鬟在外面守着,月诗,你去抱厦等我。”
月诗刚才已经注意到屏风内的凌乱身影,心中惊异却也很快收敛住,颔首退下。
陌心叶拧着手中肮脏的引枕,随手一丢,用丝帕擦了擦手,冷冷道:“老姐,你这会子又是抽得什么风?”
陌心雪听到陌心叶的声音,立刻喜得跑出屋,头发蓬乱地道:“妹妹,我在估模着做旗袍,你快来看看!”
陌心叶神色清淡,她就知道会这样,走进内间,瞄了眼四周被各种丝绸布料遮盖得混乱的房间,轻叹一口气,坐到唯一能坐人的木凳上(这是刚才陌心雪的位置),看着圆桌上歪歪扭扭还不成形的鲜艳旗袍,淡道:“怎么想起做这个?”
陌心雪看她专注于自己的旗袍,兴奋道:“那些丫鬟们透露的,说是过些日子是什么荣家大小姐过生日,到时候会请咱们去,问我穿什么衣服,她们好提前准备,我一听,就说自己做,她们还一脸惊恐,乱七八糟跟我说了一大堆,我一烦,就把她们打发出去了!”
陌心叶一边听着,一边拿起桌上的半成品,“什么荣家大小姐,我怎么不知道?”
“有个丫鬟听外院的婆子们咂嘴,无意中听到的,回来就说给我听了。”
陌心叶听此,再看着手中的“神级作品”,冷笑道:“你打算穿这个去参加荣大小姐的生日宴?”
陌心雪被问得莫名其妙,“怎么?不行吗?是不是做坏了?”说罢便要夺来看看,陌心叶身子一转,将衣服藏在后面,双眸盯着陌心雪,却顿时敛了笑意。
陌心雪被她看得心里发寒,不满道:“怎么了?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在看你究竟能发疯到什么程度!”
“哎……”陌心雪直起身,叉着腰道:“我好心给你看,你嫌烦就算了,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姐真的那么好欺负呀!”
“欺负?”陌心叶冷笑,从凳上起身,将旗袍拿至前面,双手一拉,猛地将其撕裂成两半,陌心雪大惊,心碎地看着落在地面的旗袍,愤怒抬眸,手掌猛地向陌心叶打去,陌心叶扬手一接,很厉地看着她:“我空手道黑带,姐姐忘了?”
陌心雪心底一紧,目光狠狠地瞪着陌心叶,她比这荒唐的事都做过不少,妹妹一直是家里最支持她的人,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反常,她不知道陌心叶这是怎么了?!
“我知道你最怕被欺负,也认可你的艺术天分,所以以前我会保护着你,帮你清扫那些打击你的人,否则你以为你这么异类,学校那些人为什么没有刁难过你?”
陌心雪眼中的怒气消散了几分,看着陌心叶,眸色轻垂,“……我知道……”
“以前的社会,你想干什么都可以,顶多被人当做精神病罢了,可如今不同,这里是大齐国,是封建时代,没有任何人会对你视而不见,你要再这么胡闹,最后必定会被当作异类给处死!你以为只有被人欺负这么简单?”
陌心雪惊诧,听到“处死”两个字,只觉脑子一翁,脸色苍白,手臂立刻软了下来,诧然道:“会有这么严重?”
她平时完全活在了毕加索、梵高、米开朗基罗的世界里,对历史一窍不通。
陌心叶收回手,才使了一点劲便感觉到很累,淡淡道:“难道原主的记忆对你来说都是摆设?”
她慢慢坐下,平伏着身子的虚弱,浅浅盯了一眼窗外,忽道:“昨夜我病了,你可知道?”
话锋突然这么一转,陌心雪有些不适应,但听到陌心叶病了,还是大为吃惊,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女的也会生病!
这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女的也会生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看着陌心雪惊诧的模样,陌心叶便知心中所料非虚,冷冷一笑,“对付你,果然是最容易的。”
“什么意思?”陌心雪一头雾水。
“来人!”陌心叶没有回答陌心雪的话,朝屋外喊道。
一位穿着粉色蝴蝶纹棉袄的小丫鬟进屋,羞答答地俯身道:“三小姐什么吩咐?”
“将丫鬟们都叫来,一个都不能少,再拿些笔墨纸砚。”
小丫鬟迷惑,却不敢问为什么,道了是,便小心退下。
“你要干什么?”陌心雪心中不解,只要她有什么疑惑,一定会刨根问底。
陌心叶看了她一眼,道:“一来帮你收拾屋子,二来帮你清理一些障碍,三来嘛,替你写个欠条,算作我劳动的补偿。”
不说还好,一说陌心雪的头更大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陌心叶究竟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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