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云朵轻声的询问道,那悠然而清澈的目光里,有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疼惜。舒殢殩獍
轩辕凉不查,只是懒懒道:“你能说出的,必然是我能做到的!”
“何事?”
云朵闻言,指了指那帷帐下屏风,出言道:“待在里面,无论听到什么?”
“都不可以出来!”
微微侧目,轩辕凉淡嘲道:“今夜,是他要过来?”
“如此,我给你们腾地方如何?”那充满刺的声音里有着不甘和闷痛,轩辕凉也明白,云朵不会让轩辕墨笙过来,但他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有些话明知道说出来伤人伤己,但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
云朵闻言,只是目光斜睨了他一眼,微翘的红唇轻抿,眉宇间皱了皱,继续道:“想必你今晚是不会出现在东宫里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今晚你不回来,那明日,你便再也见不到我了!”
轩辕闻言,那心头一震,这才意识到事情的重大,刚要开口询问,只见门外响起一道尖细而阴冷的声音道:“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轩辕凉闻言,不耐烦道:“何事?”
“奴才不知,不过娘娘说太子殿一定要赶快过去,不然,误了时辰,只怕太子殿下听不到自己喜欢的消息了!”那声音再次出现,云朵便似笑非笑的看着轩辕凉,余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屏风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轩辕凉目光幽深的看了门口的方向,随即想想刚刚云朵的话,便似乎已经明白他这位母后的想法了,理了理衣衫,便走了出去,临走时留下一句:“等我!”
云朵从那窄窄的门缝里看着那青色衣衫的宫人打扮,那双稳如泰山的下盘,透露出他隐藏的强劲功力。
轩辕凉一走,云朵便知道该来的,便要来了,跟墨笙里外合作,她只希望一次便将所有真相揭开,不然,这一次不成,下一次想要下手,便太难了!
尤其是,轩辕凉对她的感情也要经得住考验才行,如果今夜他不回来,那一切也都白费了。
轻轻躺在美人榻上,云朵望着门帘方向,日有所思的静听着,不一会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云朵开口道:“进来!”
如意跟平安两人端着清粥跟简单的点心,轻轻摆在桌上,随即出声道:“太子吩咐送些吃的给姑娘,打扰姑娘歇息了!”
云朵随意扫了一眼,然后慵懒道,“嗯,你们下去吧!”
如意跟平安两人闻言,躬身退下。
等到两人退出视线,脚步声也远去,云朵这才上前查看那两碟点心和一碗小粥,一股淡淡凝神的香味飘溢而出,云朵满意的吸了一口,嘴角勾了勾,随即在那糕点上面,加了一层细细的白色粉末,喝下那碗清粥,这才返回大床,轻倾听躺上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听到屋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那隐藏在窗外的黑衣人这才一跃而入,潜进云朵的卧室之中!
他那充满奸邪的眼眸里婬光暗闪,轻盈的身子闪身到桌前,望着那金黄色的空碗,以及那动过两块的糕点,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随即反身走到床边,看着那安睡得香甜的绝色美人,眼里更是婬光聚集。
先是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满是黑毛的胸口和健硕的身材,随即扯开面纱,将自己随时携带的**铃拿了出来,嘴里念念有词,那有些幽怨而诡异的铃声不停的在云朵的耳边萦绕,见云朵眼眸已经有了抽动的迹象,黑衣人更是摇得卖力,嘴里念到:“魂兮,魄兮,全都归西,心兮情兮,全都散去,你如今身在阿鼻地狱,受到恶鬼的撕扯和啃咬,你在暗无天日的地底遭受了无穷无尽痛苦的折磨,你在那阴间如游魂般四处飘荡,生已不生,死已不死,生生世世永受苦难!”
“你曾经是谁?”
“你为何如此?”
“谁害你下坠到怨灵之深渊?”
“谁是你生生世世都要诅咒的仇人?”
“你要杀掉轩辕凉,杀掉他,是他害你死不瞑目,是他害你家破人亡,是他……。”
黑衣人一直念,一直念,从清晰的看到面前云朵的脸,到一切天旋地转,满脸虚汗,到环境跟现实已经合为一体,到连他的双目也已经闭上之时,云朵这才暮然睁眼,随即一抹冷笑涌上嘴角。
用失魂散放在糕点之上,让她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在迷乱而恐怖的噩梦之中,催眠她,让她在那虚幻的世界里感受家破人亡,爱人惨死的下场,让她在最无助最恐惧的时候掉入万丈深渊,从此魂归地府,生生世世,都在地狱中跟恶鬼为伴!
云朵知道,他的铃声跟嗓音都已经达到了顶级催眠师的地步,然而,他就是太过轻敌,或许是太过自傲,也或许是许久都没有施展了,竟然连事前用来给自己提神的还魂香都没有点,所以在闻到她下的迷失香后,在催眠中,也慢慢将自己给弄进去了。
看着那床榻上睡得极其不安稳的男人,在他那粗狂的面容和那让人有些恶心的身体上,云朵将他手里的铃铛拿了过来,像是灯光下投射的虚影,相互重叠,云朵轻轻摇响了铃铛,随即慢慢出声道:“回到你最快乐的地方,回到你心本静的时候,回到你最无忧的年龄,让清风跟花朵,让太阳跟星星,让月亮跟云朵,让一切温暖你的事物带着你走……。”
催眠最大的忌讳便是让人陷入无边的噩梦,尤其是他本身就明白这不是离魂。
在他的眼里,这是摄魂术,但在云朵的眼里,所有的一切,不过都只是雕虫小技,她还没有放在眼里。
她现在只不过要一句让轩辕凉醒来的话,当然,当这句话一说出,这个男人也必定会醒过来,但对于云朵来说,能让轩辕凉彻底的清醒过来,费点功夫也无妨。
在云朵的引导之下,黑衣人说出了他的身份,来历,过往,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他叫屠钱义,土生土长的北汉人,年幼时曾被拐卖,后受尽欺凌,后来前往西域拜师求学,在苦练五年后才返回北汉,效命于北汉皇后,现在是北汉国师,同时也是跟皇后通奸的奸夫。
云朵在他陷入深度催眠后,便将铃声停了,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之上,用内力将声音无限放低,放粗,像是地狱中的鬼王一样,责问于他,良久,这才询问道正题,而这时,早就从暗道中走出来的轩辕凉,正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
云朵看到轩辕凉那仿佛有千金重的脚步,那像是拖了长长一地的阴冷毒刺一样,房间里的温度也被他身上所散发的寒气给消散不少。
云朵看到这样的情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知道,轩辕凉根本就没有出过东宫,而是一直都在地下暗道之中,那屏风后的墙壁是空的,云朵也是刚刚才知道,轩辕凉一直就待在后面,从如意跟平安的到来,到她被催眠,再到屠钱义被反催眠,他一直都在。
他看到她在糕点里下了东西,所以便一直静观其变,没有中途出来打岔这一场戏的开幕,这让对他的忍耐力也有了几分佩服。
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已经不重要了,云朵知道,过了今晚,或许说不定明日她便可以跟墨笙携手回东辰了。
北汉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影响。
看着轩辕凉那仿佛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惶恐不安的眼眸,云朵略微的轻轻一叹,随即便开始问道:“**太子,让他在无尽的噩梦中受尽折磨,仿若重活一世,是你的意思吗?”
“不,鬼王明鉴!”
“这一切都是皇后的意思,她恨皇贵妃的,更恨她留下来的这个孩子,尤其是在得知北汉帝私下接触这个孩子时,她便开始想找机会报复!”
“后来,她得知原来当时皇贵妃所产下的是两个孩子,一个孩子已经被抱往东辰国,便开始想法设法的打探那个孩子的下落!”
“她要让他们兄弟二人残杀,让他们父子残杀,让皇贵妃死了也不得安宁,所以便询问小人如何?”
“我那时一心痴迷摄魂术,知道人在无尽的昏睡中容易做噩梦,并且所爱所恨之人皆会颠倒,心绪混乱,意识微弱,便想着在这样的时候施展摄魂术不仅轻而易举,且不容易让人怀疑!”
“太子是我的第一个深度摄魂者,整整七天的时间,我不眠不休的跟他虚构一个冰火煎熬,血腥厮杀的地狱,让他在里面受尽极刑,让他在承受着痛不欲生的滋味,让他以为自己是死而复生,且仇人便是皇上跟他从未见面的兄长,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后的意思,我只是遵从!”
“再加上皇后在太子醒来后安排了几场他曾在梦中预见的政变和屠杀,如此,他便从没有怀疑过,可以说,他是我最出色的一次发挥!”
“哈哈哈哈哈……最出色的的……。”屠钱义说道这里,便开口笑了起来,而云朵看到轩辕凉那惨白而大受打击的面容时,轻轻别过头去,心生不忍。
“你最出色的的发挥,肯定有最出色的的摄魂语!”
“说吧,那句话是?”云朵看着轩辕凉那已经接近崩溃的眼眸,随即赶紧问道。
屠钱义闻言,得意的翘起了嘴角,出声道:“摄魂语是摄魂术的终结,那句话,就连皇后也不知道!”
“哈哈,谁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当然,还有听过的太子知道,只可惜,他这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听着这人还骄傲自满的声音,云朵直接厉声问道:“还不快说?”
“嗯……再迟便让小鬼架你下油锅!”
经云朵粗吼一声,只见屠钱义立马小声道:“那句话是屠家万岁!”
“屠家万岁……。屠家万岁……。屠家万岁……。”这句话如同**一般在轩辕凉的脑海里炸响,嗡嗡的,好多声音同时在他的耳边响起,一幕幕过往全都一下子涌了出来,有做噩梦后醒来的余悸,还有恍然大悟后的痛苦和愤慨,还有再悲伤中流淌的红色的血水,他看到了太多太多,也感受了太多太多,心里似乎承受不住这突入其来的重量,天空一下子变得很黑,很黑,很黑……。
而床上的屠钱义在说完最后一句时,突然睁眼,只可惜,那如闪电般的时间内,在轩辕凉软软的倒在了床榻之上时,云朵已经先一步点了屠钱义的睡穴。
上前轻轻扶起轩辕凉,云朵托住他重重的额头,在他的耳边一直道:“过往皆是梦,不必记,不必想,不必寻找,不必执着!”
一直苦苦挣扎的轩辕凉不知何时靠在云朵的肩膀上睡去,那惨白的面容和苍白的唇瓣,以及那隐隐有些发紫的肤色,都让云朵有着深深的心疼,明天以后,或许让他接受这一切都是梦,比当初他接受自己重活一世还要难。
因为当初他只需要面对一个北汉帝,而如今他需要面对更多的人,或许,还有一个憎他恨他却又装作疼爱他的母后。
将轩辕凉扶在了软榻上,云朵望着屠钱义,想到他刚刚说的所作所为,顿时气从中来,他一心讨好北汉皇后,让她默认轩辕凉是她所出,取得余家所有人的支持,在宫中作威作福,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宫女,想到刚刚他还妄想玷污她,云朵便愤恨的拿起桌上的铃铛,再一次的对他催眠!
这一次她封住屠钱义的所有大穴,让他在梦中也无法自由活动,如同被囚禁一样,可谓是难受至极。
既然他让轩辕凉在噩梦中痛苦了多年,那便让他一辈子都在梦中渡过,云朵废掉他的功夫,然后将他催眠成一个傻子,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能恢复神智,然而,等到他醒来时,便只知道自己是傻子,而且只做傻子才做的事,一辈子皆是如此,直到死也不会清醒,因为云朵预留的那句话,是谁都无法会说出来的。
将屠钱义催眠后,云朵便将他扔出了东宫,随即便看到皇宫中四处戒备森严,皇上的龙乾宫内更是里里外外都是肃杀之气的人马!
云朵看着已经慢慢发亮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墨笙的动作到是及时,如今就等天亮北汉帝上朝宣布退位诏书,他们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云朵等了一会以后,墨笙便派人过来了接她,将轩辕凉带上,云朵跟随墨笙的亲卫,一路往龙乾宫而去。
明亮宽阔的内殿之中,那奢华而不菲的装饰静静的散发着五光十色的光彩,一地的血迹蔓延到宫殿内,云朵让人安排轩辕凉睡在偏殿,小心的提着披风,一步一步的往内殿里走,一进殿内便被墨笙拉至一旁。
而在那内殿的中央,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满是血污的躺在那里,那恶毒而狠厉的目光冷冷的扫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而在她的旁边,有几具冰冷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云朵虽然都不认识,但看身形,有一个便是去东宫唤轩辕墨笙的那个。
闭了闭眼,北汉皇后吐出了嘴里的血水,随即冷笑道:“皇上挑这个时候动手,是怕自己活不长了吗?”
“哈哈哈,杀了臣妾又如何?”
“这皇位终究是太子的,而皇上也会死不瞑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丈夫杀妻,儿子杀父,轩辕昊天,这便是你的结局……”
“哈哈哈,这便是你的结局,我给的结局。”
云朵看着根本不惧死亡的北汉皇后,看着她那癫狂而放肆的笑容,看着她那闪现在眼角的泪花却始终不甘落下的倔强,她从来都是高傲的吧,出生贵族世家,从小便当做皇后培养,只可惜她走的这条路,是被人为她铺好的,没有惊喜,也没有爱情,有的只是时间带给她的折磨,让她在孤独而绝望的岁月中,逐渐将自己迷失……。
轩辕凉是被人催眠过后才变成这样,然而,这个女人,却是自己催眠自己,只有让她恨的人,哪怕是鬼魂也好,只要她受尽尽悲苦,她便再惨也是极好的。
这种心里已经扭曲了,像是入了魔,再也无法回头。
墨笙跟云朵站在一旁静默不语,这是上一辈的恩怨,北汉帝在,他们无法去说些什么?
从头到尾最冷静的,应该要数北汉帝了,他冷冷的观望这个疯狂而又被仇恨折磨到癫狂的女人,只是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嘲讽的看着她的模样,在她静声之后,淡淡的来了一句:“朕若是活不长久,如今也该是病入膏肓了?”
“哦。…。忘了告诉你,凉儿没有给朕下毒,惜儿也还活着,墨笙如今也回到了北汉,朕该谢谢你,若非你一路波折,几番折腾之下,才将墨笙的身世弄清,让凉儿前去相认,如今只怕我还被蒙在谷里!”
“呵呵,怎么皇后,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怎么会?”
“你怎么知道的?”
“太子怎么会没有下药?”
“你们串通起来骗我……哈哈哈,皇上啊皇上,那个贱人死了那么多年了,你果真念念成魔了……。”北汉皇后语无伦次的否认道,但那已经忽闪黯淡的目光,却还一直围绕着北汉帝打转。
这是她多年精心策划后的结果,她则能甘心,则能相信,则能接受?
紧紧咬住唇瓣,那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染红了她的下巴跟牙齿,那邪邪而笑的容颜里,如同开败在泥土里的蔷薇,那刺只能刺向她自己。
而这时,只见帷帐后一道空灵而温柔的嗓音响起:“呵呵,你果然老了,连昊天的话都听不清楚了!”
苏影惜说完这一句,人便已经出现在北汉皇后的面前,只见北汉帝亲自起身相扶,一同坐在了那龙椅之上,并且淡嘲而冷笑的北汉皇后。
云朵此时觉得,苏影惜这一句:“你果然老了”真是够打击人的,相隔二十几年,就算是花容月貌也该枯萎了,更可况这被恨意所折磨的女人,不得不说一句高,这话可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果然,北汉皇后一听这声音,立马差点就晕死过去,再看到跟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的苏影惜,当场一口气提不上来,仰头吐了一口鲜血,随即便差点就挂了!
忍着不甘和无尽蔓延的恨意,北汉皇后道:“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骗我的,是骗我的……。”
早就陷入癫狂的她,如今更是连连自问,仿佛,也只有她自己可以相信了!
苏影惜见当场害自己跟孩子的凶手还在念念有词,随即补充道:“我睡了一觉醒来,不想你连孩子都给我养大了,真是辛苦你了!”
此言一出,北汉皇后立马又吐了一口鲜血,眼眸睁得老大,留下一句:“余家不会放过你们的……。”便气绝身亡。
她是不甘心,也是死不瞑目的,可惜她太偏激了,不然,她有太多机会可以还击,而不是就这样气绝身亡!
云朵看着那眼眸中逐渐消散的光亮,心里想着,如果她的魂魄还在这个时间,不知道她会不会集聚四方怨气,永不超生!
看着那直挺挺的身体和那闭不上的眼眸,苏影惜扫了一眼后,便出声道“既然她记挂余家,便一起送他们一家团聚。”
北汉帝闻言,连声讨好道:“那是自然,为夫一定办好!”
余家这些年已经被他掏空了,一个架子而已,再大,还不是一拍就散。
北汉帝早已不将余家放在眼里。
云朵见北汉帝已经胸有成竹了,便不再多话,她知道就算北汉帝不行,墨笙也会暗中帮忙,在今日入宫之前,余家所有有能之士,只怕已经先一步下去等北汉皇后了。
轩辕凉的事情顺利解决,想必他们也呆不了多长的时间。
墨笙拉着云朵的小手,在宫人们将内殿里的尸首拖了出去,他们四人走近内室之中,等云朵将轩辕凉的情况都说完时,便携带着云朵给北汉皇后和北汉帝磕了一个头,随即开口道:“我的身份永远是东辰国的圣王,而北汉国的太子永远也只有一位,等会我们便会启辰回东辰!”
“将来若是你们有意来东辰,则修书一封,若是不来,也不强求!”墨笙说完,便拉着云朵起身,有想要一走了之的想法。
云朵看着苏影惜那已经要滑落的泪水,还有北汉帝那已经发红的眼眶,随即出声道:“北汉是家,东辰也是家,母亲,父亲,若是能来陪我跟墨笙住住,自然是无比欢迎!”
这是最好的结局,如若不然,多出一个皇子,很多大臣便难保没有异心,更何况刚死一位皇后,如果太子再换人的话,北汉势必内乱。
云朵明白,墨笙是已经接受了北汉帝和苏影惜,只是他不知如何表达而已。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轩辕昊天跟苏影惜都知道这个孩子去意已决,他们除了暗自垂泪,也高兴墨笙跟云朵还是认他们的,随即在悲喜交加中,目送云朵跟墨笙远去。
而在那对身影的逐渐远去的视线中,那晶莹而剔透的泪珠儿让眼睛变得朦胧了些,静静站在殿外的那根大柱之后,轩辕凉感觉心的那一个角落,那么空,那么空……
仿佛装下了整个天地,也填不满内心的空洞。
身后来了一位宫人,出声道:“太子请节哀,皇上催您去上朝呢?”
轩辕凉闻言,半响不语,直到良久,这才放声一笑:“哈哈哈……。节哀,自然要节哀,心死了,是要节哀……。”随即便大步往殿内走去。
而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半响都没有回过身来,皇后死了,跟太子的心有什么关系?
在这一天中,北汉国发生了几件大事,那便是皇后与人私相授受,影乱后宫,并且当年皇贵妃之死也是皇后一手作为,皇后被皇上一气之下乱棍打死,尸首不知扔在何处,余家一门多受牵连,死伤无数,而皇上心中挚爱皇贵妃被追封为永乐皇后,大受打击的皇上当天退位,而太子即日登基,成为了新一代北汉帝,年号“昭仁”。
而就在轩辕凉紧锣密鼓的准备登基大典之时,一路慢慢悠悠的云朵跟墨笙,已经在东辰国边境之内了。
春天过去,北汉国的夏天即将到来,万物也开始复苏,新的一年,其实也才刚刚开始。
而已经接近夏天的东辰国,也即将开始一场蓄谋已久的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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