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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走出低矮的房间时,华如初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依然笑着,却少了热情,多了一丝他人不知道的遗憾。
祁佑看着她走向自己,心也跟着冷却下来,刚才茶山上的亲密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丫头们已经采了不少茶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祁佑看了她好一会才撇开头道:“恩。”
两人沉默着走向放茶叶的房间,云书等人对望一眼,纷纷莫名,刚才还好好的气氛怎么突然就变了?
茶叶已经摘了满满四筐了,华如初在第一个筐里捧了一捧细看,倒是还好,都是一朵一朵的,没有多少散叶片。
第二个筐里的也还不错,散叶片比刚才那一筐多了一些,可越往里越不行,到最里面那筐时,里面居然还有不少老茶叶。
看小姐不太满意,春玉轻声道:“那是第一天采摘的,才学着摘茶的人不利索,浪费了一些,现在已经好多了。”
把这一捧里的老茶叶捡出来丢了,华如初也没有要训斥谁的意思,做什么都得有个适应过程不是?她不也在适应为人妇的生活吗?
“秋谨,从今天起你和春玉一起留下,把人分派好,采茶的继续采,做茶的流程你也要挑出人来开始教,都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术活,不难学,大部分的茶叶都正是采摘的好时候,你们要加快速度。”
“是。”两人齐齐应下。
华如初看向云书,“工具还少了,让篾匠继续做,比之现在做的这几个还可以大一点。”
“是。”
祁军低垂着脑袋听着少夫人的吩咐,几道命令下来就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这哪里是个软弱的少夫人!在府里时分明就是在藏拙,幸好此时屋内的基本都是少夫人的人,不然……
华如初当然是看屋里的都是可信之人才不再伪装,在府里是不得已,可到了外面,她想尽量让自己轻松一些。
看时间还早,华如初折了一折袖子看向祁佑,“夫君,我也去帮着摘一会茶,你是不是在屋内歇一歇?”
祁佑微微摇头,“不用管我。”
不管就不管,华如初打定主意要稍微拉开点距离,真就不再管她,提了个竹篓就在丫头们的簇拥下去了茶山上。
祁佑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看她笑语晏晏的边动作飞快的摘茶边和身边的云书说着什么,很快活。
大概只要离了祁府,她都是快活的,不管是干什么。
控制不住的,祁佑慢慢往华如初的方向走去,手有意识一般时不时顺手摘下一片茶叶,走到华如初身边时便伸开手递到她面前。
华如初早就发现他的靠近,他靠得越近她的速度就越慢,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暂时还守得好好的,可却没法无视他的靠近。
接过那一手的茶叶,几乎没有几个是完整的,要么就只是尖上的那一片叶子,要么就是连老叶子一起摘下来了,要么干脆就是老叶子,只是想到男人木着脸摘茶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么摘不对,你看我的。”从竹篓里抓了一把出来,满手绿油油的,朵朵都完整。
祁佑也不说话,在华如初正摘的这一株上摘下一朵给她看,华如初马上就笑了,“对,就是这样。”
祁佑点头,学着华如初的样子一手抓住枝丫一手摘女敕芽,华如初看他虽然速度慢了些,却也摘得不错后就把手里那一捧重又放回去,继续摘面前没摘干净的枝丫。
云书在姑爷走过来时就悄悄带着人退离了开去,把这一片留给了两人。
“这里没摘干净。”看他要放开手里抓着的那束枝丫,华如初连忙提醒,手也伸了过去指给他看。
祁佑很受教,把她指的地方摘干净后又问她,“好了吗?”。
华如初看了看,点头,“干净了。”
祁佑把手里抓得满满的递给对面的人,华如初干脆走到他身边,把竹篓提高一点让他自己放。
华如初没有抬头,所以她没看到男人柔和了的嘴角,他在试着找出接近如初的办法,现在看来,方向没错,如初做事细致,要求高,要是他做得不够好,她会忍不住提醒,他只要不经意的做不好,那如初的关注自然就多了。
“这么老的叶子就不要摘了,这么大一个茶园呢,别这么舍不得。”
“这个小小的女敕芽也要摘了,别因为它小就忽视它。”
“你别那么用力,枝丫都断了。”
“……”
就算是换了一株又一株,祁佑都在不停的犯错误,于是就听到华如初不停的提醒,没发现两个人的速度加起来都没有那会她一个人快了。
好一会后,祁佑突然脚尖一点就回了山脚下,华如初还以为他是厌烦了下山歇息去了,没有多想继续摘,可很快很就知道自己错了,那个人是直接踩着茶树飞上来的,拿着一杯茶,滴水未撒。
华如初嘴巴动了动,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把温热的茶一饮而尽,说了太多话她确实有点渴了。
祁佑也没把茶杯送回去,放进竹篓里就继续摘茶。
华如初看了他一眼,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佑也见好就收,规规矩矩的摘茶,两人从一端分开,再到另一端会合,一个走一个大圈,一个只走小小的一个位置,却刚刚好合拢成一个没有缝隙的圆。
太阳快走到正中时祁佑才停下动作,从华如初身上拿过竹篓不容分说的拉着她往山下走,“该用膳了。”
华如初觉得有些晒了,一手任他牵着,另一只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去哪用膳。”
“我派人通知了马柏。”
原本以为他会说回府,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有点小小的高兴,恩,比小小的还多一点点的高兴。
到得别院时,饭菜都摆好上桌了,温度凉得刚刚好。
“马柏,云书,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都下去用饭吧。”
两人对望一眼,“是。”
华如初就像往常单独两人用膳时一样,时不时的为祁佑布菜,虽然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二致,但是不知为何,两人都感觉到了其中潜藏的不一样,这种感觉绝对称不上好。
饭后,华如初把马柏召到跟前来,“我让你找的匠人找到了吗?”。
“是,我昨天去找了太原城的老人,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了一点消息,一般的匠人并不难找,但我寻思着一般的匠人您看不上,要寻手艺高超的还请您多给我一点时间。”
华如初点头,“确实如此,就算只寻着一个两个都没关系,手艺一定要好,最好是有些特别的祖传手艺的,你多打听打听。”
“是。”
祁佑听了开头就知道如初在找什么样的人,心头升起淡淡的不悦,要说对太原的熟悉,他不比这屋里的任何一个强?要寻人怎么就不知道和他说一声?
“铺子弄得怎么样了?”
“都在准备当中,因为不做大买卖,准备起来也容易,再有得两三天应该就可以开张了。”
“恩,这事你们琢磨着办就行,最主要是别惹事,万一引了麻烦上身,切记不能牵扯到祁府。”
马柏眼神扫过姑爷,点头应下,“是,我已经做了安排,几家店铺不要说祁府,真要查起来就连别院这里都牵扯不到,您放心。”
华如初心下明白过来,马柏应该是很好的利用了她姐夫在太原的堂口,有他们在明面上挡着倒是能省很多麻烦,就是引起了陶嘉的注意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挺好,想必姐夫应该不介意被她小小的利用一下。
出来的事都办妥了,空出来的时间也没有什么计划,就在华如初想着要不要乖一点主动提出回府时听到祁佑道:“你来冀州许久也未去街上看过,要不要去看看和扬州有何不同?”
华如初眼睛发亮,“可以吗?抛头露面是不是不太好?”
“给你们小姐准备一顶纱帽。”
“是。”
华如初早就想去街上走走了,可每次出来都是坐轿子,而且都是跟祁佑一起,她也就只能规规矩矩的窗帘子都不敢掀一下。
这下祁佑开了口,总算能光明正大的瞧一瞧了。
坐上轿子来到最繁华的路段,华如初戴着纱帽下了轿,跟在祁佑身后半步,打量着街道四周,在心里暗暗拿扬州做着比较。
要论做生意,冀州人拍马都赶不上扬州人,论街边美景,路边建筑,面如冠玉的男子,轻纱遮面的美人,哪一样冀州人也不及,可扬州也有两样及不上这里,一是身高,另一个,则是这宽敞的街道。
可能和太原是皇城有关系,太原的主街道宽得有点离谱,就算是十匹马并行都不用担心会撞到走在路边的行人。
“要不要去那里看看?”看身边的人一直没有出声,祁佑指着一处店铺道,那里面的东西太子妃都喜欢,不知道是不是也能讨到他家娘子的欢心。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华如初瞬间觉得风中凌乱了,那个女人到底是有多爱国,居然连老凤祥都出来了,好想告她侵权。
华如初非常庆幸此时戴了纱帽,祁佑没有看到她刚才的异常,不然以他的精明肯定会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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