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自己老子一脸的得意洋洋,李洋心里有点小鄙视,
“不就是一坛酒吗?不至于得意成这个样子吧?”
“砰”得一声,桶盖打开,顿时一股夹杂着浓郁松香的酒香扑鼻而来。还别说,李洋真得被这酒香给镇住了。
赶忙端起酒杯,敬了父母一杯酒。这酒还真不错,估计不到四十度也差不多,清澈见底,色如琥珀,入口时甘冽,进而绵软,李洋甚至觉得比之极品茅台也差不了多少。
“洋洋,先别喝了,吃点菜。”
说着宋丽华夹了一个大鸡腿递到了李洋的碗里。
“对对,吃菜吃菜,洋洋啊,爸可是好久没有吃到这么丰盛的菜了,就是年三十你妈也只是做了四个菜。”
宋丽华又夹了另一只鸡腿递到老头子碗里,
“就你话多,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说着又向李世国挤了挤眼睛。
看到这一切,李洋觉得自己真的该好好想想以后的发展了。家里的生活还是很清苦的,即使自己在省城上班,家里就父母两人,一年也没多少花销,但是父母每年省吃俭用的顶多能剩个三五千块钱,虽然不时地到山上采点松菇、松子、榛子什么的,那些顶多就换点零花钱。由于自己没结婚,父母就更舍不得花钱了,一门心思地攒钱好留给自己娶媳妇。
“爸、妈,以后不许你们再这样苛刻自己了,想吃什么就做点,你儿子也不是废物,我还年轻,能自己挣钱娶媳妇的。”
“儿子长大喽,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知道我儿子能耐。”老妈慈霭地笑了笑。
“对了,妈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豆大茬子干饭,我给你盛碗去。”
啃着鸡腿,不时地来一口松蘑,再扒拉一口干饭,真是美味绝伦。夹一筷子凉拌刺芽再配上一口松子酒,那叫一个舒坦。
“呵呵,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明天让你爸进山多采些刺芽和松蘑。”
宋丽华看着儿子大口大口吃喝,眼里全是溺爱,可以说自己两口子这辈子几乎把心思全放到儿子身上了,这几年孩子不在身边,宋丽华没少流泪。现在,看着孩子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心里就感觉到特幸福,可能天下所有的母亲对幸福的定义都如此简单吧。
吃完晌饭,本想和父母聊聊天的李洋被母亲赶到葡萄架下午睡了。外面艳阳高照,葡萄架下凉风习习,再加上坐了二十多小时的火车,不一会儿李洋就鼾声如雷了。
离家三年后的头一觉睡得真是香甜,等李洋醒来的时候已是暮蔼沉沉,火红的晚霞铺满天边了。伸了伸懒腰,觉得有点口渴了,走到堂屋的水缸旁舀了半瓢凉水咕咚咕咚地喝下
李家村有史以来饮用水全部来自山脚下的三口泉眼,这三口泉眼一年四季“突突”地往外冒水,永不干涸,水质清冽甘甜,甚至还有大城市的人大老远的过来拉水。
这时父母也从山上回来了,母亲迅速的准备晚饭,爷儿俩坐在葡萄架下聊着天。
“对了,洋洋,再有一个多月就到了祭祖的时间了,你太公打算让大伙儿凑点钱把后山的李氏祠堂重新修缮一下,好把祖先和近代知道名姓的老祖宗们重新请回来,给他们塑像立碑,也好保佑我李氏后人生活安康。大家也都同意,我们家分摊300块钱”。
“爸,我们家的祖先究竟是什么人?我记得小时候太公一讲到祖先时就激情昂扬的,而且还神神秘秘不让我们知道名字”。
“唉,你也大了,再过两年也到三十岁了,我就破例提前和你说说吧。我们这支李氏一族的祖先名字叫李聃,只是家谱没有追续那么久远,但是我们李家的男子凡是到了三十岁的时候都会由长辈告知‘我们的祖先叫李聃’,我就是由你爷爷告知的,你爷爷由你太爷爷告知的~~~
就这样,这件事一直延续了下来,就是要我们李家的男儿知道,我们有个了不起的祖先,那可是绝对不输于孔圣人的存在啊,所以我们做任何事都不能给祖先丢脸,做事要坦坦荡荡,胸中要有正气。我们李家村200多户,一千多号人,其中也有贪财的、的、和脾气暴躁的,可是你看到有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吗?有欺骗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吗?这么多年又有哪家丢过东西……”
听着老爸炫耀着祖先的丰功伟绩,诉说着李氏后人的满腔正气,李洋有点迷惑了。
按理说自己好歹也是大学本科毕业啊,可是历史上还有这么一位人物?难道是孟子?不过人家姓孟啊!
于是挠了挠头,有点惭愧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地老爸:“爸,李聃很有名么?”
听了儿子的话,李世国“嗝”地一声,一口气没喘过来,好悬没被憋死。顿时眼睛充血,用气地颤抖的手指着李洋:“混蛋玩意,你个王八犊子,竟然不知道李聃是谁?你直接气死我得了?”
李洋没想到一句话竟然会引起老爸这么大的反应,赶紧上前拍了拍老爸的后背,
“爸,您别生气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李聃是谁嘛,竟然还这么有名?”
可能也感觉自己有点激动了,李世国放缓了语气,“臭小子,知道《道德经》是谁写的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那不是老子写的吗?”。
“你给我听好了,李聃也叫老聃,不过后世的人都叫他老子”。
“咚”得一声,刚咬了一半的西红柿掉在了地上,
“老,老子?”,一道足有180分贝的声音瞬间响起,李洋就感觉几道凉气顺着自己的天灵盖冲天而起,浑身的力量都被一抽而空,被震得魂儿都快没了。
“妈妈咪呦,难道说那个梦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抽搐了十几秒,感觉身子恢复了点力气,扶着椅子弱弱地问道:“爸,我们的祖先真得就是写《道德经》的那个老子?”
看到被震得一塌糊涂的儿子,李世国嘿嘿一笑,
“当然,我们的祖先就是你说的那个老子,怎么样?是不是被吓住了?话说你老子我当初听到这个事儿时也被吓了一大跳呢,不过你小子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跟你老子一比真是太差劲了,真是丢人,不过还好没人看见。”
郁闷地撇了撇嘴,李洋心里嘀咕着,“表现当然不如您了,你儿子我见到的可是‘活着的’祖先啊!要是换成您能不能站着和我说话还是问题呢。”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猛拍老爸的马屁,“爸,我哪能和您比呢,您走过的桥比我吃的米还多呢,已经达到宠辱不惊、俯视一切的境界了。”
李世国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你小子所说的基本上都是对的,只是和事实稍微有些出入,不过毕竟也无限地接近事实了不是?”
说完爷儿俩哈哈大笑起来,好久没有这么默契地配合过了。听着父子俩没脸没皮地相互吹嘘着,在堂屋收拾晚饭的宋丽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我说你们爷儿俩还要不要脸?我听着脸都红了,饭好了,赶快放桌子去。”
怀着一点忐忑的、激动的心情吃完了晚饭,又耐着性子陪着父母唠了会儿磕,然后就以劳累为由回到了西屋。
等父母外出乘凉后,李洋推开门,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发现家里确实没人了,把门插上,窗帘也放了下来。
坐在炕上,眯缝着眼睛,慢慢地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李洋心里默念着“进入”,随即眼前一黑,当眼睛睁开时,发现自己真的又来到了那个‘梦’到的空间里。
使劲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好悬没把眼泪疼出来,看来这个空间是真实存在的,自己那天晚上见到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
一进入空间,便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感觉。一股清新的气体瞬间涌入体内,感觉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在贪婪的呼吸着。
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李洋的目光转向了周围。
整个空间是个椭圆形,给人地感觉很空旷,高不见顶,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动物植被。脚下是灰黑色的土地,视线所及之处清澈透明,但偏偏让人感觉到周围有一丝淡淡的雾气围绕着。
空间里唯一的物体就是眼前这一张表面光滑的可映出人影的大号圆几,面积足有两平方,高大概有一米左右,边缘处雕刻着各种怒放的鲜花,三个支腿则雕刻着云龙纹。
茶几周围是四个供人乘坐的圆墩子,上面雕刻着飞禽走兽,所有的雕刻都活灵活现,神态逼真,几乎是活着得一样。圆几和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表面泛着淡淡的青光。
圆几上面摆放着一套造型古朴的茶具。这套茶具通体紫色,最下面为一圆形托盘,上面坐落着一把外形为松鹤延年的茶壶.松干虬枝为壶身,最顶端一个松塔作为壶盖。虬枝上一只仙鹤展翅欲飞,那长长的喙便做为壶嘴,二者天然地结合在一起,丝毫没有人工的矫揉造作,散发着宁静高远的古朴气息。围着茶壶摆则放着十二个雕刻着十二生肖图案的小茶碗。
看到这套茶具,李洋的眼珠子都红了,
“这是神马东西?这可是祖先‘老子’用过的茶具啊!不说老子的身份,光是这年头怕不是得有个几千年吧?”
李洋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吗!不过转念一想,这股贪婪之火瞬间便熄灭了
“好歹是祖先留下的东西,卖是不能卖了,就留着作为传家宝传承下去吧。”
李洋慢慢地向前踱着小步,发现在离茶几大约二十米的地方有一大一小两个不规则的圆形水池。大池子约有五十多平米大小,虽然经历了悠长岁月地洗礼,但还是有约一米多深的大半池子水,清澈见底,一丝杂质都不得见。
小池子嘛或许叫做水坑更合适些,也就七八平米左右,能有半米深,但是令人奇怪地是池子里装的不是水,而是一种晶莹透明的有些粘稠的淡绿色液体。
经过了大约一亩半左右的光秃秃的平地后,就到了空间的边缘了。翻滚着地深灰色浓稠的气体把这个空间分割开来,视线不能穿透一丝一毫,
“难道这就是祖先所说的天地元气?”
走到这里,李洋探索的脚步就停止了,毕竟目前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体内的空间还是一无所知,对于未知的事物李洋还是深深地敬畏的。于是赶忙返回屋内找了两个空瓶子,把大小两个池子的水各装了一瓶子,又仔仔细细地浏览了一遍空间后这才离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