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和扬帆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兄弟俩的心里不禁同时涌起一阵阵的悲伤和难过。爱睍莼璩
“母亲,您好糊涂啊!杏儿小姨对您的真心,有目共睹,日月可鉴!您可不能被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可、给蒙骗了!”穿云痛心疾首,这样的母亲,让他欲哭无泪。
扬帆也连忙分辨道:“母亲,小姨这次回去靠山屯,开春之后就很有可能会带着外公和外祖母,一起回东北去!或者这一辈子,外公和外祖母都不会回来了!”
桃儿几次想要打断他的话,他不给她机会,语速极快的说下去:“而且,小姨也没有要求你回去,是我和大哥想要回去看望外公和外祖母。小姨不同意,说除非母亲也一起回靠山屯,我和大哥才会被允许一起去!”
扬帆换气的间隙,穿云飞快的补充:“小姨说,如今是非常时期,让我和弟弟多陪一陪母亲,帮母亲留意并对付父亲的通房丫头,免得那女人恃宠生骄,给母亲下绊子什么的。”
扬帆很认真的点头:“是的,母亲,小姨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和大哥给母亲撑腰!母亲放心好了,只要有儿子们在,就绝对不会容许别的女人欺负伤害母亲!大不了,儿子们带着母亲分府出去过舒心的日子,所以母亲不要想那么多,凡事开心一点!小姨说得很对,这世上谁离了谁,都不会活不下去!”
“母亲,小姨说得很对,女人不应该只围着夫君团团转!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应该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也应该有自己独立的人生!母亲啊,孩儿都二十多岁了,扬帆也都十五岁了。我们都长大了,已经有能力照顾母亲了,即便父亲跟母亲从此陌路,母亲也不必觉得天要塌下来!”穿云倒了一杯热茶,恭敬的递给母亲,心疼的道:“母亲,喝杯热茶,心里会舒服一点!”
扬帆就连忙去绞了一条热毛巾,亲自帮母亲擦去脸上的泪痕,非常温柔的安慰:“母亲啊,您对小姨的误会太深了,听儿子的话,小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希望您好的!您得跟小姨和睦相处,不要让世人看笑话,跟娘家的人关系不好,也会被夫家的人看不起的!您多想一想吧,想一想小姨的好,学着宽容一点。对别人宽容,心境平和一点,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珍爱!”
他不好直言:小姨就是你的靠山,你跟小姨闹僵了,对你那是有而百害无一利的!
扬帆知道,如果说得太直白了,他那有点糊涂的母亲,必定会觉得伤自尊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
兄弟俩轮番轰炸,竭力劝解,把口水都说干了。桃儿最终有了一点感悟,放声大哭了一场吗,悲喜交加。眼里有深切的哀伤,也有对往昔自己所作所为的悔悟,也有对儿女的疼惜。同时,儿子们这么关心她,这么体贴她,让她感到很是温暖和安慰。
当然了,一下子月兑胎换骨,那是不可能的。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她不再嫉恨杏儿,穿云和扬帆就很欣慰了!同时,兄弟俩也对母亲很是心疼,父亲对母亲的背叛,也让兄弟俩心生不满。
爱退色了,没有激情了,母亲个性大变,不讲理了,不值得父亲爱了,这也并不是背叛的理由!充其量,也只是一种推卸责任,喜新厌旧的借口而已。就像小姨说的那样,如果不爱了,可以和离,也可以休妻。因为对妻子失望,觉得妻子没有可爱的地方了,转头就去睡别的女人,就是一种可耻的背叛!
母亲如今确实有点不太像话,但是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在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是可以谅解的。究根究底,正是生活的巨变,没有尊严的、耻辱的流放之路,彻底改变了母亲的个性,让她有了质的突变。
杏儿小姨,是一个天下无双的奇女子,小时候过得那么悲惨、那么不堪,她依然可以活得恣意从容,就像深秋的原野上怒放的野桔花,坚强、果敢、活力四射!经过了流放生涯,又迎来了沉冤得雪,如今又被封为超品的护国公主,她宠辱不惊,端雅淡定。如同她这般坚强的女子,这天下也没有第二个,母亲这样其实是正常的。
如果,如果当年女乃女乃不心心念念的,要给父亲纳妾收通房的话,或许母亲的心里就不会种下那样一个刺,就不会逐渐变得这么的不可理喻。说到底,祖母其实是亏欠了母亲的,母亲嫁到沐家来的头几年,对祖母可谓关怀备至,就像对待嫡亲的母亲一般。
如果,如果父亲对母亲多一点怜惜和真心的话,或许可以捂热母亲的心,让她可以多一点安全感,多一点温暖。有了足够的安全感,内心又时常暖和和的,脾气自然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要多那么一点点,或许,母亲就不会心情大变了!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母亲也是可怜的人,她有今天,也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云的口可一。
站在儿子的角度,穿云和扬帆,没有办法不心疼桃儿,没有办法不努力去谅解自己的母亲。同样,也没有办法,不对祖母和父亲,心生不满。
难道有了他们兄妹三人,还不够么?祖母为啥总是不消停呢?每次只要处境稍微好一点,她就一心想着什么“多子多福”呢?那个女人,祖母应该是准备了好多年,时刻准备着,要给父亲做屋里人吧?
穿云毕竟二十多岁了,懂得的事情多一点,对父亲多少还能有那么一点点谅解,心里的不满并不是很强烈。但是扬帆年纪还小,还情窦未开,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背叛了母亲,让母亲时常流泪到天明。
他拉着大哥,气呼呼的去了祖母的院子里。
蓝听雨听说了宝贝孙儿来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招呼丫鬟婆子:“快快上香茶,把好吃的东西都拿来,扬帆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多拿一点来!”
“不用,我现在不爱吃桂花糕了!”扬帆淡淡的笑道,脸上并没有半分的喜色,不复以往的亲热。
蓝听雨的心“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不妙,不禁就有点心虚,不敢正视扬帆的目光。难道,早春的事情,孩子们怪她了?不会吧,不就是个通房丫头么,至于么?
这么想着,就又有了底气,将头抬得高高的。不悦的呵斥道:“扬帆,你这是怎么回事?祖母好心好意,特意让人做的桂花糕,就等着你来了给你吃呢!你这样对待祖母,实在让人心寒!”
扬帆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祖母,尽量压制着心底那翻腾的怒火,淡淡的问道:“我的母亲在承受心灵的煎熬,桂花糕太甜了,我这做儿子的没有心思吃!”
“莫非,你这是因为早春的事情,对祖母有怨气了?不孝的东西,不过是收个通房,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做小辈的来质疑?!柴桃儿好样的,看把我的孙儿,都教成什么样子了?!”蓝听雨听了,顿时大怒,扬手就想要打扬帆。
“住手!”穿云冷喝一声,眨眼之间,右手就牢牢的抓住了蓝听雨的手,目光冷冷的看着她:“敢问祖母,那个叫早春的贱*女人,是不是早在几年前,你就有预谋的收下她,想着要塞给父亲?”1d7Qu。
声音不高,但是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蓝听雨的心不禁瑟缩了一下,心虚之余,却又满腔的怒火,劈头盖脸的怒斥:“好你个穿云啊,不愧是柴桃儿的儿子,一样的不可理喻,小肚鸡肠!不就是一个通房丫头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大户人家,哪一个人家的当家人,没有几个小妾或者通房丫头的?你母亲也不过是一个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蠢笨的野丫头,又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她的男人怎么就不能有别的女人了?有了别的女人,就犯了天大的罪过么?!你这个不孝......”
穿云懒得理睬她,不想听她继续废话,猛然打断:“你就说,那个早春,是不是你多年以前就预谋好了,特意要用来给我母亲添堵的?!”
这次的声音,非常的严厉,那目光仿佛淬了寒冰似的。冷飕飕的,看得蓝听雨心里直打哆嗦。
这个孙儿脾气很好,轻易不会发怒。但是,只要一生气,就非常可怕。这府里的人,都对他敬畏有加;据说在御前侍卫里,也很有威风,京城里的那些原本很蛮横的纨绔子弟,都不敢轻易去招惹他。
不过,再怎么说,她也是他嫡亲的祖母不是?她还就不相信了,他还能打她么?
“没错!当年我之所以会买下早春,就是为了预备着,要给你父亲做妾的!”蓝听雨一梗脖子,非常硬气的道。
“祖母,你好手段啊!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如此的深,这几年以来,一直都隐藏得很好嘛!”穿云不怒反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在这一刻,穿云跟祖母的祖孙之情,有了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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