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芷的眼神那样坚定地看着莫紫凝，似乎能洞悉一切。
莫紫凝不知道，这时白芷做了怎样的决定，她还在犹豫，可是白芷却义无反顾了。
其实他都知道啊，可是却心甘情愿。
莫紫凝没有使用美人计，却不知不觉偷了一颗人心了。
夕阳西下，夜临了，这一夜注定谁也没有办法安睡。直至今日，都该有个决定了，莫紫凝的决定，白芷的决定，都在今晚，他们谁也躲不过的。
舍还是得，俗家说，有舍有得，莫紫凝在想，如果她舍了，会得到什么，想了很久，得出的结论是，她会舍了风夜澜的毒，得了白芷的命，这对她来说确实进退维谷。
月亮出来了，今晚的月亮有些冷，缺了一半，淡淡的微光很弱。
莫紫凝躺在被窝里，往日这个时候，枕边一定还有一个白芷的，今天晚上白芷不在，莫紫凝知道白芷去提炼进入森林的丹药了，要是以前她一定会高兴地睡不着的，不过她现在也是一样睡不着，却不是高兴的，她只觉得千万只蚂蚁在心里到处爬来爬去，闹腾得她难受，伸出爪子，旁边冷冷的，白芷不在，她居然有些不习惯，习惯这个东西真可怕，一个月她居然习惯了和白芷同塌而眠了。
莫紫凝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闪现风夜澜的脸和白芷的病容，她怎么甩也甩不掉。
就这样一夜无眠，莫紫凝人生第一次失眠，不知道是为了不习惯白芷不再，还是因为回春草的事。
快到了天亮，莫紫凝才睡去，可是刚刚闭上眼没多久，就醒了，被梦吓醒的，梦里她偷了白芷的药，然后白芷死了，一身是血地扯着她的裙子对着她说：猫儿，我对你这样好，你为什么要害死我……
想起那个场景莫紫凝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哪还有半分睡意，急起身了，才发现白芷还没有回来，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不知道是练了一晚上的药，还是在别处就寝了。
一夜几乎没有睡，莫紫凝有些无精打采的，打算倒杯茶来喝，醒醒神，可是还没喝茶，整个人就醒神了，因为……
桌上凭空多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昨天之前一定没有，那就是说，这是白芷早上放在这的。
莫紫凝鬼斧神差一般去拿起那个瓶子，打开盖子放在鼻子出闻了闻，一股药味入鼻。
莫紫凝心里一个咯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丹药，白芷连夜练出来的丹药，居然放在了这里。莫紫凝想莫不是老天太眷顾她，居然让白芷放在了她眼皮子地下，而且白芷现在不在，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莫紫凝握着白瓷瓶的手紧了又松，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她拿走了瓶子，先白芷一步摘下回春草，那样风夜澜就有救了，如果她没有把握这个机会，那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株了。
莫紫凝拿在手上……心里疼着。
她放下……心里还是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