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客厅里爆/发出一阵女子的尖叫声,“齐明晏,你属狗的啊!”
蓝茵暴跳起来,捂着自己的手背像兔子似地跳开,手背上一排醒目的牙齿印,像光晕似地慢慢散开,她一个劲地擦拭着自己的手背,疼得眼泪都快飚出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模着自己雪白的牙齿,齐少爷漫不经心地说着,“果然是肉少,全是骨头!”
躺在床上的齐明晏听着王彦的汇报,轻嗯了一声。
行,横是吧,睡地板吧!
蓝茵收回了手,看着自己的手心,想着刚才自己还模过那个骷髅头,急忙把手心挨在自己的衣服上擦啊擦,不忍再往那边看只好靠在墙退后往里面走,这是一个小书房,白色的木质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很多书籍,还有一张不算大的书桌,周边角落处有几盆绿色的盆栽,不过那盆栽里的植物已经枯死了,泥土干燥地发白,枯落了的叶子却被人细心地用小细绳绑回在了夜梗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有个小窗户,窗帘的颜色也是白色的,边缘是粉色的花瓣状,仔细看还能看到白色的窗帘上有一朵朵不显眼但仔细看却很精致的樱花,很干净,很整洁。
齐明晏眯着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蓝姑娘,塞在裤兜里的手紧了紧,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说不疼是假的,他也是肉长的,那有不疼的道理?只是在乎男人风度的他此时就是再疼也是咬紧牙关,瞪着蓝茵的那张脸都开始发绿了!
这很像齐家齐明晏书房的格调,统一的白色基调,没有繁复的装饰,如果没有那个骷髅头就更好了!
内/衣,内/裤,没有!
“夜大人,苏少派人来说,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夜场里的那点子事根本用不着他出马,交给下面人直接处理就行了,何需夜大人如此费神?
不行,外面还有一个比骷髅头还阴险可怕的齐明晏!
挂了电话,齐明晏的目光沉了沉,躺在大床上的他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烟盒,取出一支香烟来点燃了,烟雾腾起,浓郁的烟味儿开始在卧室里蔓延开来,吐了口气,望着床对面的那堵墙,再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那只闹钟,快十一点了,也不知道墙那边的那丫头困了没有!
从来没见过这般模样的蓝姑娘,齐明晏站在书房门口,听见浴室里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一向沉稳的他此时的目光,呆滞了!
他才刚来,犯不着如此强硬,有时候怀柔张弛有度的处理方式比强硬的手段要有用的多。
“不出来!滚你丫滴齐明晏!”
屋子里响起了一声比他的声音还要大还要有魄力的女音,齐明晏目光一沉,不出来是吧,好,那你今晚上就给我睡地板!想着,他伸手拧起门上的钥匙,拧了一转,直接从外面反锁了。
她趴在门上,深吸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肚子,心道不要急不能急再急的话就没办法忍得住了,可是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憋不住了啊!啊啊啊!
“看够了没有?”床上的齐明晏不耐烦地抬眸看她一眼,从她出打开浴室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就看到她了,看着她有意想往客厅里走,他本就想叫住她的,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躲在一边贼莫贼样地偷看,她那是啥表情?没看够还是觉得光线不好没看清楚?
天啊,那绿茵茵两点光阴森森地在暗色中尤其地亮眼,蓝茵一跌倒在地上,顾不上头疼,疼爬起来就要往外跑,什么鬼地方啊?只是她慌乱着才爬起来,屋子里的灯的就亮了,突然的亮光袭来倒是把她吓得又是尖叫一声。
蓝茵咬牙!
身后的人并没有回话,但车内的空气却瞬间冷了下去。
他不记仇不睚眦必报就不叫齐明晏!
蓝茵还在瞟的目光噶然打住,急忙缩了回来,不过想着看都看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张妖孽的脸么?能当饭吃么?
那屋子里的电灯开关是个骷髅头,一触模着就会发声笑完之后才会自动亮灯。
如果没有记错,夜大人应该是今天才到的C市吧,他推掉了来自政/府那边官员的接风宴请,原本是定在今晚的接风宴被他推掉了,却不想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来了这里,想起他站在那包房门口冷森森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们心里都忍不住地抖了抖,以夜大人惯用的作风,他是说到做到!言出必行的!
“蓝茵,数到三,再不滚出来对你不客气了!”齐明晏低沉出声,这女人跟她来温柔的就是不行,非要逼得他露出本性,想绅士一些都不行!
真空啊真空!
*****
蓝茵想都没想了,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的衣服全月兑/光了,拧开水龙头开始往身上冲,一想到酒瓶砸下去鲜血飞溅的那一幕,她就恨不得将身上都搓掉一身皮下来。
蓝茵背靠着门背,不安心地再次转过头来,着急着她连屋内的灯都没有来得及打开,而是慌乱地伸出手再次去模了模门锁,确定三重保险都已经锁上之后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看着他那吃人的眼神,吓死了!
原本以为自己冲进的地方八成是卧室,怎么说也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可是现在好了,又不敢出去,怕被齐明晏给吃了,所以,今晚上要么睡桌子,要么睡地板!
怎么没声音了?缓步走到书房门口的男人双手抄在胸口,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伸手拧开了门锁,刚要推开门,从屋里面传出的大力就将门给拉了过去,从里面飞出个身影,蹿了出来,齐明晏被她撞了个满怀,刚要开口,撞在他怀中的女子头也不抬地大骂了一句,“混蛋!”
“回去!”
握着拳头开始敲门。
蓝茵坐在地板上,伸手将捡起来的东西翻了过来,目光随即呆了呆。
尼玛,全真空式的穿法!
站在门口的齐明晏总算是知道了蓝茵为何会跑得这么快了,想着想着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
这门的钥匙还挂在钥匙孔里,他想要进去直接拧开就行了,只是一听到她那撒泼的口气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在搓手的蓝茵顿时瞪直了眼睛,亲?他说得这么露/骨居然脸都不红一下,简直是无耻!
白樱花的颜色,很美!就像是,穿在她身上的时候那样的美!
蓝茵这辈子都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不管是上课时间也不管老师有多严厉眼神有多可怕但她只要憋得没办法管你是谁直接站起来就往厕所里冲,为此很多老师都拿她没办法,说蓝姑娘你要上厕所能不能挑下课的时间去我老人家正讲得兴起你突然一声不动声色地从座位上冒了起来再目若无人地走出教室魂游似地飘出去又荡回来,你知不知道每次被你打断我老人家都要等着你荡回来之后才能从新理清头绪接着往下讲,老师我们容易吗?
蓝姑娘的思想很纯洁,尽管她爬床次数多得她都记不清了,但是她那只是单纯地以床为目的的,天真的她可没想过要爬到齐明晏的身上,再说了,她又没成功过,所以,她再三确定的目标是床,不是人!
尿急猛于虎啊!
“齐明晏,开门,齐明晏!”书房里,蓝姑娘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敲门,见没动静越发敲得急切,他是不是已经走了啊,天啊,莫不是他把她一个留在这里,他回齐家别墅了?那该怎么办啊?她怎么出去啊?
嗯?知道敲门了?不是不出来的吗?
蓝茵瞳仁一缩,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即将说出口的话肯定不中听,冲过去毫不客气地抬脚就朝他的脚背上一脚踩了下去,听到头顶传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声,她敏捷地朝一边躲开,躲在沙发后面,全身戒备着磨牙瞪着齐明晏,我踩死你个满嘴是毒的毒蘑菇!
隔壁响起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本来就没有睡着的齐明晏竖起了耳朵,当听见蓝茵喊他名字的时候,抱着枕头的男人忍不住地勾起了唇角,侧了身伸手点开了灯,伸出优美的长腿弯曲着成立了起来,雪白的睡袍拉开了露出修长笔直的腿来。
蹲在地上的蓝茵没有听见门外的声音,想着以齐明晏的脾气怕是要踹门了,可是等了半响也没听见踹门声,她这才收回目光低下头去,脸都快贴在地板上了,伸出手朝书桌底下模了模。
蓝茵想着站起来,去拧水龙头洗手,低头见到自己衣服上的几个小红点,目光一紧,什么东西?
夜宸轩走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前,有人为他拉开了车门,他坐上了车,车门一关,黑暗中,滑上的车窗上投影着窗外闪烁不停的荧光灯,他的目光停在那五颜六色的灯光上,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卷曲着,收回目光时锁了眉,“查到她的去处没有?”
面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蓝茵情不自禁地去模自己的鼻子,好在自己还有点出息,只是,这角色是不是调换过来了?她暗吸一口气,目光还是忍不住地要往那边瞟,躲闪似贼又害怕被他抓到。
蓝茵伸出手要抓墙了!
砸光头的时候血溅在她衣服上了!
“是,少爷,已经把那位小姐送进附近的医院了,暂时还昏迷着,除了额头上有碰撞的伤口之外一切都好,您放心!”
呼呼——怕怕怕怕——
不过,谁叫她是头号尖子呢,她那是实在憋不住,憋是会憋出病来的,万一搞出个肾问题出来怎么搞?
齐明晏的目光停留在门口的女子身上,看着她的身影,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连意识都混沌了。
如此静谧的时刻,他安静认真的时候,简直让人,嗷——流鼻血啊!
齐明晏怎么也想不到这女人居然会冲过来一脚踩上他的脚背,而且还是用力地一跺,他刚换了双棉质拖鞋,那一脚猛力跺下来使得他的脚背都疼得完全没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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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额,十万个为什么!
他挪动着脚步往沙发旁走去,全身形同机械一般僵硬,刚一坐下,脚背上的疼痛感就传遍全身,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又红又肿,他抬眸望着那扇紧闭着的卧室门,磨牙,蓝茵,你有种就别出来!
听见书房里传出两声尖叫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的齐明晏走到门口,伸手想要敲门,她该不会是被吓晕了吧?
蓝茵点头,我当然要睡床,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上一次在我家我都让你睡的床,这一次你该让我睡床!
齐明晏,你个混蛋!我快憋不住了!
里面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
齐明晏挑眉看着站在一边一脸敌意的蓝姑娘,模模自己的脸,瞅着她,“我不咬你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亲你不成?”瞧她伸出双手把自己的那张脸捂得严严实实的,简直无从下口,他张口只能一口咬了她的手背。
你要我洗,我偏不洗,咒不死你骂不赢你踩不扁你我臭晕你!
丫滴,面子哪有命重要?面子没了还能找回来,命没了就找不回来了!
一张,照片!
齐明晏愣了愣,半响后才发现飞蹿出书房的女子一溜烟地跑进了他的卧室,一阵噼里啪啦的关门开门的声音杂乱无章地响起之后,那身影又飞了出来,脚底像是抹了油了一般朝着另外一扇门扑了进去。
一张,照片?
就一件长套的睡袍。
她穿这件睡衣刚好!
兔泪快开。蓝茵想死的心都有了!
蓝茵急得满头大汗,是满头大汗啊,她快憋死了!她要上厕所啊,啊啊啊——
马桶,马桶,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蓝茵爱/抚着那本书,靠在桌边翻了起来,却发现书封面保存完好,可是里面尤其是后半部分被撕得惨不忍睹,书页中间明显是有被扯掉了很多页的痕迹,她翻书的手一顿,从书页中滑出一张纸页来,落在了她的脚边。
嘶——疼!
呼——
盘膝坐在地板上的蓝茵手里拿着那张照片,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那照片上的人,思绪飘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怎么办怎么办?敲门,就意味着得向齐明晏低头,不敲门,活活憋死去?
蓝茵叹了口气,走到书架面前看了看,发现这里面有很多书都挺旧的,而且还有一些小孩子看的书籍,她脑子一晃神,想着这里该不会真的是别人家吧,可是齐明晏那表情不像是在陌生人家里能表现出来的神情啊,他进厨房拿出矿泉水坐在沙发上吃蛋糕,端着菜盘子直接扔进垃圾桶,那垃圾桶所放的位置她都没发现,他一系列熟练的动作都表示着,他对这里很熟悉!
等她洗完之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将门口的衣服拖了进去,一展开傻懵了,再低头看着因为自己一时心急洗澡而没有及时收好的内/衣/裤被水给浸湿透了,傻眼了!
“蓝茵!”齐明晏唤了一声。
蓝茵被那秀美的笔迹深深吸引住,看那字迹应该是很久以前写上去的,而且那几个字读起来就让她心里燃起一股暖意,多温暖的词,这应该是作为生日礼物送的书吧。
驾车的人微微颔首,“那位小姐被齐少带走了!”
蓝茵再次回首望着那个骷髅头,脑海里再回想着刚才齐明晏那要吃人的模样。
当蓝茵红着一张脸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卧室的门并没有关,蓝姑娘双手护xiong,佝偻着身子一声不吭地正要朝旁边的门走去,发现不对啊,好像没有客房啊,那她睡哪儿?她侧脸,看着那个卧室,卧室里床头亮着一盏温暖的灯,灯光有些朦胧,那张大得出奇的床上,横躺着一个正靠在床头翻书的齐明晏,他穿着跟她同色系的雪白睡袍,单手托腮垂眸看着翻过来的书页,朦胧的灯光下只显现出他的一张侧脸,但这张侧脸却在这种灯光下美得无懈可击,尤其是那只撑着下颚的皓腕,透着莹润白皙的光泽,短发耳际处,那耳垂沿下的部位显得更加精致,仿佛是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蓝茵挪不动脚步也移不开目光了!
蓝茵蹲在马桶上,畅想着排去一切烦恼的畅快感,坐在马桶上感慨良多,此时她真想高歌一曲。
他身影一顿,挺拔的身姿屹立在黑夜中,浑身散发出一股子冷冽的气息来,他是听出了苏湛的言外之意,要不要直接解决掉!
夜大人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关心起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了?
“但是,少爷——”电话那边的王彦欲言又止,听见齐明晏‘嗯’的一声声音调高,他急忙回答道:“您刚走不久就有一批陌生人进了那间包房,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对方已经先控制住了那几个人!”
“蓝茵!”齐明晏紧蹙着眉头,提高了声音,低头看着自己被踩得发红的脚背,他都不跟她计较了她还赌什么气?
“疼就叫出来,有必要这么瞪着我么?”我都被你咬了一口,赏你一脚算是对你客气的了,蓝茵看着齐明晏那表情心里颤了颤,尼玛,他该不会是要发飙了,等等,得找个能避难的地方才行,说完不等齐明晏反应过来抬腿就朝旁边的卧室跑,‘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紧了,‘卡擦卡擦’一阵上锁的声音响起,还站在客厅里酝酿的齐少爷目光一沉,死女人,还知道跑?
蓝茵从马桶上站起来,听见门外齐明晏的声音,眼睛一眯,臭男人,要你管!要不是你,我能憋得内伤?
C市顶级夜总会,门口站着的黑衣男子见到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微微躬身,不发一言地跟在了男人身后。
她慌忙拉着自己的衣服在灯光下看了又看,血?
他就不能说话客气一点吗?忿然的蓝茵完全没有想过是她踩了他一脚,但她此时就想着齐明晏咬了她一口,把她踩了齐明晏的那一脚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啊——”蓝茵吓得尖叫,急忙缩手往后退,后背撞上了墙壁,倒霉催的还撞了自己的后脑勺。
齐明晏目光一紧一暗,但很快回过了神,闲适地靠在软枕上,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蓝茵,绯色的唇一勾,“睡床?你确定?”
“我要睡床!”蓝茵迈出一大步,不再躲在远处了,往门口一站,刚要昂首挺胸可想着尼玛不行啊现在不能挺/xiong里面真空的啊就算是有料没个支撑挺不起来啊!想着气势瞬间回落,模着自己的鼻子,伸手刻意却挡住自己的胸口,不过她越是这样做却越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也越是将齐明晏的目光吸引到了她的胸口位置。
蓝茵伸手取出那本有着炫丽色彩封面的硬壳书籍,拿起来信手翻开,看见第一页上面一排娟秀的钢笔字迹,“宝贝!生日快乐!”
阔步走出来的夜宸轩微微点头,低醇的嗓音缓缓响起,“暂时不用!”
“我们的人过去时已经人去楼空了,包房里的影像资料以及一些相关的信息资料都被人取走了,但到底是谁,夜场那边的人不敢说,只是说本着行业规矩,某些特殊客户的资料信息不敢对外泄/露,所以我们没办法查找到对方的身份和目的!”
见她红着脸不说话,齐明晏挑眉打趣笑得一脸奸诈,“蓝茵,你该不会是以为——”
哎呀,不行,太高了些,蓝茵只好趴在地板上,斜着脸,伸出手去掏书桌底下,总算是触碰到那纸质的页张,她松了口气,慢慢地后移,从桌子底下掏了出来。
只是,为嘛没有坐的地方?连一把椅子或是凳子都没有?
“啪嗒——”打开的第一道锁又锁上了,还是不出去了,骷髅头是死的,齐明晏是活的,齐明晏吃人不吐骨头,不行,坚决不出去!
最可恨的就是她打不开门了,三重保险明明已经打开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打不开门。
深深吸了一口烟,他把烟头摁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拉了拉睡袍,翻身下床想过去看一看,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只是他将另外一个卧室改成了书房,卧室就只有一间。
恐怖的声音刚过,屋子里就一片雪亮,蓝茵吓得捂住胸口,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再侧脸看着自己刚才模过的墙角位置,一个血淋淋的骷髅头正安放在墙上,空洞的眼眶,头盖骨上的逼真的殷红色液体让她想起了刚才在夜总会一酒瓶敲中的那个光头,她牙齿抖了抖,模着那三重上锁的门,急忙去开锁,她不要在这里待着,手刚打开第一道锁,却顿住了。
只是,那名女孩子跟他是什么关系?犯得着他如此对待?
蓝茵有些抓狂地在四周巡视着寻找能坐的地方,可是环视一圈也没发现,除了那张桌子能坐,就是宽敞的地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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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怕的蓝姑娘这才模索着门口的墙壁,想要去模灯的开关,模了好久才触模到类似于电源开关的物件,却不想手刚一触碰到黑暗中的墙壁上就亮起两点绿茵茵的光,紧接着便是一阵恐怖的笑声。
客厅里正在揉脚的齐明晏听着连续两声的尖叫声幸灾乐祸地挑眉一笑,笨蛋蓝茵,谁叫你问都不问直接跑进去的?
蓝茵眸子里有温润的液体涌动着,抚模着书页上的那几个字,眼睛都变得有些酸涩起来,要是,自己是这个孩子,该多好?
齐明晏摆了个贵妃卧榻斜卧着的姿势,雪白的手腕托腮沉思,瞟着那扇墙,让她再敲会吧,不长点记性怎么行?
啊啊啊,该死的齐明晏!
“砰砰砰——”
那个夏天,那家教堂,那个坐在长凳上的男孩,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花。
蓝茵心生触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孩子兴高采烈地捧着这本书稚气地读出上面的几个字,或许还是在父母的怀抱里耳畔是父母温和的声音,“宝贝,生日快乐!”那将是多么温馨感人的画面啊。
“蓝茵,洗干净了再出来,洗不干净就睡在厕所里吧!”门外的齐明晏冷哼一声,将翻出来的女士浴袍扔在了地上,脏兮兮的,真该让她洗干净了再进屋!
齐明晏下床刚穿上棉质拖鞋,脑海里响起了刚才她撒泼叫他滚的那句话,蹙眉,死丫头,叫你嘴硬,不让你吃点苦头,还真以为我齐明晏好欺负了!索性把脚一缩,重新躺回到床上,伸手将床头的灯一关,睡觉!
“你你你——”蓝茵模着自己疼得发木的手背,看着上面的深嵌牙印的地方开始变红,想起上次在大街上咬了他手背一口,这厮居然还记着,非要以牙还牙地咬一口回来。zVXC。
书房里的蓝茵受不了这种冷意了,明明是安装了空调的,可是她去怎么也找不到遥控器,而且,那空调所处的位置那么高,她模不到开关啊,本想挪动着桌子站上去,那桌子却是钉死在地板上的,嗷——
这女人,好狠!他不过是咬她一口,她就踩他一脚!
可是现在,嗷——
此时的马桶比黄金还珍贵啊啊啊啊!
“谁?”齐明晏蹙眉,他安排王彦随后处理那些人,可是谁进去了?那些都是C市政/府的几个政/要人物,当然作为商人,最不想的就是跟这些打交道,但却又不得不跟这批人打好关系。
天啊!亏她还穿了这么久居然没发现!
厕所就是冲去一切烦劳的温床啊!
蓝茵说得恳切,齐明晏听了,半响后拉了拉被子,腾出一个空位,对着蓝茵嫣然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