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比龙十君大三岁,难得看到她撒娇一次,现在见她那可爱模样,龙十君顿时被逗乐了,坏心情都抛到了脑后,这才解释道:“百种常见药材,但百草阁却只摆出九十八种,缺的那两味药材,一味叫做金钱草,一味叫做地龙。小丫头,仔细想想,看能想明白吗。”
“我……”
被称呼成小丫头,雨儿不乐意了,好歹她也比小姐大三岁,如果她是小丫头,那小姐岂不是小毛孩……啊呸呸,怎么可以这么想小姐,哎,她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大了。
暗自把自己骂一顿,雨儿开始思索起草药的问题,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不由得念了出来,“没有金钱草,没有地龙,没有金钱草……”
可是,她想破头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姐啊,我不懂!”
雨儿几欲抓狂的模样落在龙十君眼里,惹得她又是哈哈一阵大笑,笑够了,才抬高了手拍拍她的肩,摆出十分老成的样子,“你看啊,应该这样念,没有金钱草就没有地龙,没有金钱就没有地龙,这里的地龙呢,有地头蛇深意寓意,百草阁的地头蛇除了幕后老板,还会是谁?加上百草堂的名字,也就是以金钱请老板出来行医这么个意思。”
顿了顿,龙十君又撇撇嘴道:“不过呢,因为这里面的意思太过偏,很少有人这么去想,我想到的时候也很不确定。但我实在是没办法多想,我的病,并非普通医馆能医治的,说白了就是病急乱投医,要不是我说出找老板的话时,那掌柜的表情太过明显,我都不敢接着叫价下去。”
“小姐,您,您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雨儿不知道?”
说到病情,雨儿小脸上又露出担忧来。
龙十君双手一摊,耸耸肩:“不能修武的病。”
“什么!”雨儿张大了嘴,继而眼中蓄满泪水,“小姐,您的意思是,您之所以不能修武,是应为体内有病症?那小姐为什么现在才说啊!您……”
“不是病症,是毒。”
龙十君朱唇轻启,云淡风轻的纠正她。
就在刚来到这个身体之上的时候,她就觉得体内气息不对劲,一把脉,才知道自己浑身的经脉都被毒素封闭,而这才是她这具身体不能修武的根本原因,并且毒素已经深入骨髓,根本不是银针就能逼出来的。
“啊……!”
雨儿蓦地瞪大了眼,然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如果小姐是中毒,那么是谁下的毒?
那个人定然是龙家的人,可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姐三岁时就被宣布无法修武,可见那毒是在她三岁之前下的,究竟是谁,竟然这么心狠手辣,竟然对一个不足三岁的小孩子下手?
难怪那个荀老说小姐病根深种,原来是毒入骨髓!
自此,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直到从龙家后门回到了十君阁,龙十君这才道:“雨儿,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相信你,这件事,绝不能让你我和荀老之外的第四个人知道,否者,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小姐放心吧,雨儿明白!”
雨儿连连点头。
她当然不会乱说,哦不,是打死都不会说。下毒的人就在小姐身边,她怎么可能将小姐已经察觉身体异样的消息暴露,那不是害了小姐吗?
“好了,天晚了,雨儿,你回房休息吧。”
龙十君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笑,看着雨儿告退离去,不急不忙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却自行打开了,一名白衣男子站在房内,衣袂翩翩,美人如玉,月色下更添了几分飘渺出尘,见她款步而来,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浅笑,“君儿,你还念着回来呢?”
看见来人,龙十君没有丝毫意外,她扭头看了看天边的一弯月亮,回首,亦对他挑起一抹浅笑,然后自顾自的走进门,不温不火道:“不知爹爹深夜找上君儿所为何事?”
龙御天将门关上,找了个位置优雅的坐下,随手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为父的事不重要,不如君儿先说说你大半夜的去了哪里。”
“君儿不是说了吗,今日大姨妈来了。所以啊,君儿就出门去请教一位老大娘,问她月事带怎么做带着比较舒服,因为亲手实验了两次,所以回来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爹爹,还是说说你来找君儿的原因吧。”
龙十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一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繁琐的头饰逐一取下。
“……”
龙御天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差点憋死,不过他还是十分庆幸,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没有在她说话的时候喝水,不然又要重复下午的悲剧了!同时,他也很愤怒,这臭丫头,竟然一而再用这种低俗的借口敷衍他,偏偏他还找不到理由反驳。
看他吃瘪的表情,龙十君故作一副惊慌的样子,“哎呀爹爹你脸色不大好,莫非是感染了风寒?这可不好,这大热天的,听说热伤风这种病十分恐怖,动不动就会死人。”
故意的,这丫头是故意的!这是在咒他死呢!
捏了捏拳头,龙御天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丫的,臭丫头,看来他是太久没给她松筋骨了,敢跟他玩阴的!此时,要不是念在江家的问题还未解决,他早就暴起揍人了。
深呼吸两口气,龙御天尽量维持着自己的微笑,“为父的确有点事情找你,据说明日江家主会带他江傲泽登门道歉,你到时候……”
听完他的要求,龙十君优雅一笑,“这一次,我不想听你的。”
“嘭!”
“龙十君,你莫要忘了,我是你爹!”
龙御天一巴掌拍在漂亮的檀木桌上,将父亲的身份抬出来压她,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的威信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已经没了一开始那份淡定自若。
“哎哟,你还知道你是我爹啊?”
龙十君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凤眸冰寒的看着面前这徘徊在暴怒边缘的人,丝毫没有惧意,此时的她没了华丽的头饰,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自有一番风华和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