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之人间道 第二十五章 落井下石乘人危,世态炎凉令心寒

作者 : 赤阳红焱

云洛连忙走到大门处,隔着门缝看了看里面一片漆黑,一个人都没有了,不知师父去哪里了?伙计们呢?这才出门五天啊,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厉小哥,你回来了,来、来,到这边来,我告诉你详情。”隔壁粥铺的成大娘看见了云洛,连忙把云洛叫到一边,生怕别人瞧见的样子,小心翼翼。

“大娘,我们春回堂怎么封门了,我师父他们去哪里了?遇到什么事情了?……”云洛拉着大娘的手一连串的问题。“厉小哥,别急,听我慢慢告诉你。三天前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来了一队官兵,进门不由分说抓人,把樊先生给抓走了,临走时我正好在旁边,樊先生让我等你回来告诉你,是刺史李大人派来的人,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把樊先生怎么样。你回来后去找经常与之下棋对弈的紫竹翁,他会想办法帮忙解决的。”云洛听完向成大娘道谢后连忙去找紫竹翁。

一路上云洛在想刺史李大人为何派人抓师父。“刺史李大人……李刚?”云洛脑中一动忽然想起一人的名字,难道是他?云洛记起前几日出城前遇见的马车冲撞百姓,自己惩治的恶少曾经说过他叫李彪,他爹是刺史李刚。难道师父被抓、药铺被封是因为自己那天的事情被连累?如果是真的那可真的对不住师父和店内伙计了。

以前师父经常提起与其对弈下棋的紫竹翁是个不得了的隐士,不但棋艺高超,而且武艺高超,在洛阳虽然不喜与外界交往,但是很多达官贵人很想与其结识,紫竹翁一直避而不见。不知自己此次前去紫竹翁会否施援手?

云洛以前虽然未曾来过,但是经常听师父谈起,紫竹翁先生的住处倒也不难找。紫竹翁因宅院种植很多的紫竹、满院紫竹林立而得名。云洛走到门前叩门而待,一会出来一位中年男士,穿着粗布下人装束,想必是紫竹翁家的管事。管事见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叩门,便问:“这位小哥,深夜叩门所为何事?”

“大叔有礼,小可乃是三绝樊先生的弟子厉云洛,今日前来有要事求见紫竹翁先生,有劳大叔请给与通传!”云洛施礼回答。“奥,是三绝先生的高徒,请随我来,进厅内等候。”管事一听当即微笑着引云洛进入院中,往大厅走去。云洛边走边四下观看,见院内四周全部种植着紫竹,此时虽是近冬,但是紫竹依然繁茂,一颗颗紫竹笔直修长,节节分明,随风抚叶,飒飒作响,真乃气节君子之象啊。云洛边赞叹着进入厅内下首落座,管事入内通报。不一会管事会同一位六十余年岁的老先生走进大厅,老先生七尺高下,身形清瘦,身着普通青色布衣,面容清隽,目光如炬、颔下短须,虽是甲子之年纪,整个人却精神矍铄、神态非凡。云洛稍一打量便知此人就是紫竹翁先生,连忙起身躬身施礼:“小侄厉云洛见过紫竹翁先生,深夜来访请先生恕罪!”

“呵呵,贤侄免礼,你师父多次对我提起收一佳徒,每每谈起喜不自胜,今日一见,不错,是个不错的人才!呵呵呵,请坐,上茶!”紫竹翁先生在主位落座、安排人给云洛上茶。

“先生,小侄深夜前来是有要事相求,请先生相助!”“奥?请说何事?”

“先生,小侄今日从外采药归来,发现春回堂药铺被官府查封,听闻三天前师父被刺史府官兵抓走,心下如焚,便冒昧前来求助……”云洛赶紧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包括几日前抱不平的事情也一并说了。紫竹翁听闻先是眉头一皱,面有寒气,随即慢慢平静下来,待云洛说完,安慰道:“贤侄不必担心,一来你师父本是洛阳医术世家,几百年来医人无数功德无量,想那刺史李刚再昏庸也不敢加刑你师父;二来有老夫在此,我看谁敢动我的老友?不过在里边委屈几日罢了。”说完转身对管事说:“拿着我的名帖,去刺史府及五官中郎将府,去见李刺史和邓将军,就说樊先生被人诬告,有我班某人作保,让他们赶快放人……带上些银钱,其他的你知道该怎么做!”管事答应后立即就出去了。

“贤侄不必着急,把心放在肚中,回去歇息吧,想来明日你师父便可回来了!”云洛千恩万谢,辞别紫竹翁回到了春回堂,撕掉封条,推门进到房内,掌灯,收拾了一下凌乱的物品。

不一会听见外边有人在说话:“哎呦,呵呵,有人开门了,樊老头回来了还是哪个不长眼的把门撞开了?”云洛抬眼看去,见是同行宋医师及两个中年男士,在门口指指点点,阴阳怪气的说着什么,一时引得很多过路人在门前观看。

云洛一见宋医师就来气,上次如若不是碰巧医好了病者,肯定会被这个家伙肆意诋毁、落井下石的,如今春回堂出事,作为同行不出手帮忙反而在此大放厥词、说风凉话,不由得怒气冲头,走到门口说道:“哪只疯狗在此狂叫,春回堂只接待好人与病者,不接待疯狗,呸!”说完朝门口吐了口唾沫,差点没吐到宋医师的脸上。宋医师怪叫一声躲开,回头看向店内见是云洛一人,不由得张狂起来:“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碎,上次是你好运,怎么这次樊老鬼被刺史府抓走了,肯定是昧心行医、吃了官司,我看你们如何再干下去,趁早关门吧,哈哈哈,春回堂,我看改名叫“无回堂”吧,哈哈哈哈哈!”宋医师与旁边的几个人一起大笑。

店外众多的围观者大部分在宋医师的蛊惑和诋毁下开始指指点点,一小部分也在说春回堂的不好,仿佛他们这些人也曾遭受过春回堂的慢待和坑害似的。只有几个好心的邻居悄悄的过来拉拉云洛的衣袖示意他尽早关门避一避,不要与他们争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呐。面对这炎凉的世态,面对这褒贬不一的人心,云洛心中苦闷,樊家世代行医,在洛阳医治了十几代人的生命和痛苦,他们本应该感恩戴德的,现在却因为一件尚不知结论的事情而人云亦云,一起诋毁春回堂、樊先生,这些人的良心和道德都到哪里去了,云洛不由的得叹了口气,先生医治的是这些世人的身体,却医不好这些人的内心正义和是非观念。

“哈哈哈,小杂碎无话可说了……哈哈哈……”几个人仍然在那里讥笑嘲讽。

云洛本来从城外回来得知此事直到现在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恶气,原本无处可发,如今见宋医师几人肆无忌惮的在诋毁和侮辱自己和春回堂,世人的是非不辨、道义沦丧,令得他不由得眼冒怒火,一伸手从腰间“沧啷”一声抽出软剑,运阴阳内劲软剑带着耀目的寒光携着雷音直指宋医师,宋医师猝不及防头上软帽“嗤”的一声被剑气穿透,帽子掉地、头发登时披散下来,当即吓的“妈呀”一声扭头就跑,几个随声附和的人见事态突变,突生不妙,也都拔腿跑了。

旁观者当即被这一幕惊住了,原以为少年会不知所措、关门躲避,长剑的寒芒和雷声把这些人彻底惊呆了,清醒后都赶紧散去了,几个邻居又安慰了几句也回去了,只剩下云洛一人持剑静静的站在门口,剑上的寒光闪闪,闪的路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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