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呆立了一会,想找店家掌柜、伙计前来打扫、掩埋尸骸,但是,却发现店内之人早就跑没影了,显然是感觉两日之间接连生死仇杀,死掉了二十几人,即便官府不来封店,此店这么多孤魂野鬼,也不会经营的安生,所以,在双方大战之时,店家早就收拾细软钱银溜走了。
三人眼见找不到人收拾,也不想让此事人人皆知,只好一把火将客栈付之一炬。
“洛兄,上官兄,结识二位甚是欢喜,只是无耻宵小一再骚扰,此一战我略受内伤,我欲进山静修,恢复伤势,你我三人就此别过吧,如若有缘再会,定当把酒言欢,请了!”柏翎没有多做犹豫,道完别转身离去。
云洛与上官燕望着柏翎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自己二人本想这次出来能够打听到爹娘的消息,却不想在这“青要客栈”一连目睹两场生死厮杀,自己自拜师学艺以来,虽然也曾经历多次打斗,但是何曾杀过人,但是,在此地两日之间死掉二十几人,而且都是在自己的眼前发生,这让刚出道不久的二人内心震动颇大。云洛在心中不停的发问,武功,难道就是为了打斗?江湖,难道就是为了厮杀?杀多了是魔头,那杀少了是什么?魔道杀戮,那正道之士杀不杀人?众生有何不同,杀人何必要分正邪?人生在世何来那么多的仇恨和**?人活在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二人沉默着继续向前走去,眼见快到午时时分,二人走出了十几里路,腊月的天气寒风凛冽,眼见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下起了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天地之间寂静、沉闷,入眼一片白茫茫,路上行人很少。云洛与上官燕此时渐渐从厮杀的阴霾中恢复过来,看着天上落下的洁白的雪花,上官燕变得活泼起来,一会举着手去接晶莹的雪花,一会在雪花从中翩翩起舞,云洛微笑着看着燕姐姐,上官燕那洁白如玉的脸上因为寒风、冷雪的映衬更加显得冰清玉洁,一时不禁看的有些发呆。上官燕偷眼看见云洛神态心中好笑,团起一个雪球砸向云洛的头部,云洛一时不查被打在鼻子上,惹得二人哈哈大笑。
戏耍够了二人又牵手而行,前方影影绰绰的似乎有店家,二人不禁哈了哈手,赶紧向店家走去,有堆火可烤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前方果然是个小酒肆,店内真的生着火炉,有五六位过路的客人正围在那里烤火、避雪。见二人进店,店家掌柜连忙招呼,并将二人领至烤火炉的一张桌子边坐下,上热茶,伺候二人点酒菜。
二人在喝茶等酒菜之时听见围在火炉边的几个人正在那里闲谈,听到他们说到了一些新鲜事,云洛不禁侧耳仔细听着。
“霍大哥,听说那荆楚之地的琴魔来到咱洛阳了,好像昨日杀了不少人,真是太可怕了,我的一位邻居昨日正好路过杀人的那家客栈,只见那魔头足有八尺高,甚是威猛,在喝酒之间用琴声就把几个前来寻仇的人给杀死了,那可真叫一个惨烈啊,胳膊腿的都断成块了,都有一块掉在琴魔的碗里,被琴魔生生给嚼碎吃掉了……太可怕了。”“嗯,是啊,我也听说了,我的一位把兄亲口告诉我,琴魔杀人时非常可怕,眼睛瞪得有正常人两个大,满脸的络腮胡子扎萨着像刺猬……这魔头可怕啊!”这位霍大哥非常肯定地说,一副深有感触的样子。云洛与上官燕闻言对视了一言,不禁心生好笑。
这时旁边另有一位五旬左右年纪的李大哥感叹的说:“唉,前一阵听说天师教发现了一位修炼魔功的邪魔,在洛阳祸害了不少百姓家的孩子,说是挖心抽血,额,太残酷了,据说那个邪魔是什么金剑帮的帮主,一群人前去围剿,后来又让他给跑了。全武林现在都在传着要消灭他,都说不除此魔将来天下会大乱的!”“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唉,一旦魔头出世,像我们这样的寻常百姓肯定是最先遭殃的!”
“天下这些年一直不停地征战,打打杀杀,乱世出妖魔啊,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哎,你们听说没听,说最近中原武林在盛传着一段天机偈语,据说谁解开谁就可能获得绝世宝藏,称霸武林甚至统一天下。”那个霍大哥神秘兮兮的样子。
“快说说是什么,也许我老李走了狗屎运,解开了,我就先娶上八个老婆,老子都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了,呵呵”
“据说这个天机偈语是一位占卦的老先生说的,当时正好有一位江湖赫赫有名的大侠经过,碰巧记了下来,好像是这样四句:道德出世天命传,三魔当道九诀现,七灾六难谁云苦,大道功德施人间。不过至今没有人破解出真正的含义,不过南阳号称“小天机”的诸葛清明说出这里面肯定有绝世机缘和绝世宝贝,谁得到谁就称为当世第一人。现在大江南北很多地方都在传这几句天机偈语。老子回家去一定请个读书先生,好好请教一下,如果猜着了,哈哈,我可就翻身做老爷,再也不做这跑腿生意了,他妈的这跑腿生意,天天风里来雨里去……”霍先生说着说着开始转话题又说自己的营生去了,几个人嘻嘻哈哈,一时间聊得不亦乐乎,全然忘了外面的漫天风雪。
云洛听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动:“道德出世,道德……难道是《道德真经》?前不久自己在北邙山洞里意外得获《道德真经》真本,失踪两三百年的真经重现人间,这应该是对应那‘道德出世’这句话。天命传,记得师父曾经说过自己是上代祖师窥天机算出的天命之人,天命传大概指这个吧。这第一句难不成要应在自己身上吗?三魔,好像是指三个魔头,那徐天化是不是一个?如果让他练成‘血煞魔功’肯定是魔头了,要练成魔功得需要牺牲多少未成年男女的生命和心血啊。柏翎呢?柏翎能算得上魔头吗?她只不过是在为父母亲人报仇而已,如果算的话那就太令人伤心了。第三个魔头是谁?是什么样子、修炼什么魔功?九诀现,九个还是第九?诀看样子好像是一种功法法诀。后边的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旁边上官燕也在低头沉思这几句话的意思,酒菜上来了,两人都没有顾得上吃。
隐约间忽然听到一种凄婉的歌声,似远似近,时远时近,如泣如诉,在场的人顿时都被这歌声吸引,任由歌声进入耳中,进入脑海,进入心间,几人感觉头脑昏沉,眼皮沉重竟然都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