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找来纸笔,思索了一会,又从身上包裹中将《枕中灸刺经》、《青囊续经》拿出翻看了一会,写下了一服药方,照方抓药给权大虎服下,再配合自己给他调理诊治,想必不久就会痊愈的。另外又开了一服药方,自己虽然左手包扎着暂无大碍,但是刚才给权大虎诊治之时颇为不便,必须赶紧煎药服下,内外同步祛除方最妥当。云洛给了少年十几文钱,少年再三推月兑不下,当即开心的去药铺抓药去了。
药材抓回来,云洛指点着母子二人将两服药煎好,先安排权大虎服下。眼见权大虎服下药后沉沉的睡去,并无异常。云洛也将药服下,母子二人见云洛服药也未多问什么,只是千恩万谢的留下云洛在权家住宿,云洛本无住处,客套了两句就住在了权家。
晚上,灯下,云洛仔细的观看银针上的黑色毒液,辨识味道,思量毒性特征,感觉这毒不是单纯的草木之毒,也不是单独的虫毒,似乎都有,似乎又都不像,非常奇特的一种毒性,隐隐的有一种死气扑面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云洛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找油布将针和毒收起,等回到洛阳找师父一起研究吧。收拾完后运转神功又自己祛了一遍毒,手掌的毒素已经被逼出十之**,只剩最后一点,需要结合药石一起进行,相信用不了三五天就会彻底清除干净的。
次日一早,云洛又让母子二人煎药,自己和权大虎分别服下,此时的权大虎已经清醒过来,已能正常进食和说话了。云洛又给其祛了一遍毒,回屋后自己也祛了一遍,辰时,云洛按照少年所说地点,来到了当初权大虎饮水的河边。
三丈宽的河水自北向南曲折蜿蜒而下,河面上此时碧波荡漾,微风拂动涟漪,倒是给人以心清气爽的感觉,只是如果仔细看那河水,却是色泽偏暗,河中不见水草浮萍,也没有鱼儿游动。云洛用神识探查河内,只感觉这条河虽然暗流滚滚向下奔涌,全没有活水的生机,而是一派死气沉沉的感觉,更主要的是云洛的神识在河内二三十丈的而范围内竟然没有发现一只活物,哪怕是一只泥鳅、一枚田螺,河内空空如也,云洛有些木然的打量着这条美丽的河流。
“嘎嘎嘎……”在不远处,不知谁家的三五只鸭子摇摇摆摆的踱步到河边,春江水暖鸭先知,这几只鸭子悠闲地想下河游泳,已经有三只已经轻盈的迈进河水中,鸭头扎进水中,舒服的尝了尝清水,再仰起头使劲晃头甩掉水珠,得意的嘎嘎嘎的叫着,多么惬意安详的一幕啊。眼见后面几只也要跳下水,忽然前面的三只忽然叫了两声,在水里使劲的挣扎起来,叫声也由惬意悠闲变得凄厉不堪。云洛被叫声惊醒,看见鸭子异常,忙把后面的几只赶走,找来一只长棍,把那几只已经瘫痪麻木的鸭子挑上岸边,眼见着这三只鸭子已经活不了了,云洛心中大骇,肯定是这河水的问题,这河水有毒,而且毒性还很大,这一会的功夫三只鸭子就不行了。
云洛取了两根银针,一根在鸭子身上验了一下,发现插在鸭子身上的银针一会慢慢变灰,这是中毒的迹象。另一根银针验了一下河水,银针瞬间变灰,也是含毒的特征。原来如此。河水有毒,河中的生物全部死亡,而且尸骨无存。这河流沿岸的百姓误饮河水,都中了毒。而恰好那些所谓的太平神仙教徒有解药,能够解除百姓的毒症,所以百姓都趋之若鹜去太平神仙那里求药。
不过云洛此时又几个疑问,一是是何人在何种投下如此多、如此剧烈的毒药;二是那些太平神仙为何恰好有解药;三是此地河水有毒为什么没有人发现、而且许昌的郎中医师竟然没有一人能解毒?四是那太平神仙的门下弟子都修炼毒功,会不会与他们有关?云洛心中疑问重重,自己蹲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已经死掉的三只鸭子。
“咳,那小子,你是何人?为何弄死这几只鸭子?你一人在这河边鬼鬼祟祟的有什么不良勾当?”猛然间一个声音在云洛的背后响起。云洛转身抬头看,见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对方二人看着自己正拿着从鸭子身上拔下的银针,似乎有一种捉贼拿赃、捉奸在床的感觉,云洛不由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哈哈,没话说了吧,看来这河中投毒的事情与你有关吧,这下被我们捉住看你还往哪里跑?”那个年龄稍显小的少年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来拿云洛。云洛不由得哭笑不得,这少年也太莽撞了,还没问清楚什么事就给自己扣了个大帽子。当即脸色沉下来,喝了一句“住手”,站起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为什么说我是投毒者?”云洛一脸的义正词严、一脸的正义凛然。旁边的大一些的少年此时开口道:“这位兄弟,不要误会,我们是这许昌城内之人,最近一直在查百姓怪病缠身之事,今日在河的下游发现河水有毒,便往上寻来,不想在这里碰到了小兄弟你,见你举止有异,故此前来了解。在下夏侯纯阳,这位是我师弟刘愚石,请教小兄弟大名?”这少年彬彬有礼,倒是令云洛心生好感。当即抱拳自报家门,然后将自己来河边见河水有异并碰见鸭子中毒死亡自己查验的事情简要说了说,顺带说了说权大虎中毒自己为其治疗心有疑问才来次的缘由。
二人听罢,心中恍然,年龄小些的刘愚石反倒不好意思的重云洛笑笑,调皮的说道:“看样子你年龄比我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往心里去啊!”这样说来倒让云洛有些心中好笑,这调皮的小子!
接下来少年人凑在一起倒是沟通障碍,互相进一步了解了一下对方的身份。原来这夏侯纯阳乃是三国曹魏氏帐下大将夏侯惇的后人,只是司马氏篡位立晋以后,出处打压夏侯氏,不久这夏侯氏就慢慢没落,如今在这许昌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势力。而那刘愚石则没有什么家事背景,只是许昌的一农家子弟。二人共同拜在本地隐门自然门之下,纯阳是师兄,愚石是师弟。云洛观此二人,师兄纯阳举止优雅、文质彬彬,性格相对醇厚质朴,而师弟刘愚石名字虽然叫愚石,但是与愚却一点也搭不上边,反倒是有些九窍玲珑。愚石语言乖巧,行事调皮,而纯阳则处处相让,倒也是有师兄的风范。
三人在一起聊起百姓中毒及河水有毒的事情,云洛便将自己的几个疑问与二人说了说,并说起前日自己到那鏊子峰探查太平神仙的事情,并说自己被那太平神仙的护法用毒功打伤,抬起左手让二人看了看。二人听完有些惊讶,显然是一开始没有想到太平神仙有这么大的嫌疑,而且他的门下都修炼毒功,那这河水有毒,二者都与毒有关,说不定真的是他们干的。二人也同意云洛的怀疑,当即三人就想共同商议解决办法。
云洛环视了一下周围,对二人说:“这河边不是谈话之地,眼见就要中午了,我还要回去给权大虎祛毒,两位随我去权家做作如何?”二人没有意见,反倒是听说云洛要回去给权大虎治伤很是向往。于是三人一起回到了权大虎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