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晓含怒拍桌而起,引发了身体里的混元气,“嘭”的一声,桌面被拍的坍塌一个角。♀随即站起身来,左手抹了一下上唇留下的胡须,苍白的脸上露出一股乖戾之气,右手抓住黑布伞,一步一步走向二女身前。
对着刚打完柳杨的地**,冷冷说:“小子!刚才打女学生是不很威风啊!打人的手你是自断一指,还是我替你掰断?”
“哄!嗡!的一阵响动,四周远处看热闹的人群,听到这番话语都悄悄地围了过来,小声议论纷纷:“哎!这个瘦弱的小子像个学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架‘恶人帮’的梁子,不想活了!”
“不管怎么说,这人还真是个爷们!敢打抱不平挺身而出!比咱们可有种唉!”“这小子简直是羊入虎口,敢捋老虎须子,装英雄救美可找错了地方,一会不死也得残!有热闹看了!”
溪诗和柳杨看到有人出来解围,心头赫然一亮。待看到来者是默默无闻的三无学生,瘦弱不堪。还隐隐约约地知道他叫什么‘天下晓’,刚升起的一片获救的心,又沉了下去,甚至不敢想象将会发生的结局,俩人眼光不自觉的避开了天下晓……
被天下晓质问的地痞,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拿开架在柳杨脖子的匕首,指着天下晓说道:“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敢断我黑三手指的人,还他娘的没生出来,吃我一刀吧!”
地痞就是流氓,话声没落,刀就冲着天下晓的胸口捅了过来。天下晓只觉得脑袋一热,不由自主地挥动雨伞,伞尖快速地拨开黑三的匕首,伞把儿‘忽’的调转过来,准确地套住黑三的手指一扭,‘咔吧’一声脆响,黑三的食指,莫名其妙地被伞把儿拗断,‘当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嗷’的一声,黑三捂着手指大叫起来。
又见天下晓连挥几下布伞,看管二女的几个地痞,只觉得腿弯一麻,不自禁地‘噼里啪啦’地倒在地上,大眼瞪小眼地一片愕然。二女趁机躲到了天下晓的背后,泪眼婆娑地看着天下晓瘦削的后背,感到了几分倚靠。
铁头一看冷笑道:“一个穷学生到有几分脊梁骨,我倒要称称你的斤两,敢管架恶人帮的梁子,你们先别动手,看看我铁头的厉害!”说完一个晃身,拿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子,‘啪’的一声,拍在有点发愣的天下晓脑门上,顿时鲜血四溅,引起了一片尖叫声。
天下晓此时正处在懵懂之中,一身热气直冲脑际,头胀欲裂,恨不得用自己的脑袋撞墙。正好挨了铁头一啤酒瓶子,脑袋反倒清醒了一分。此刻他舌忝了舌忝被打破头皮流下的鲜血,咧嘴冷笑了一下,倒添了几分狰狞。♀心想你打我一瓶子,我得还你一瓶子让你也尝尝滋味!随后,以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也拿起一只啤酒瓶,照着铁头就是一下,瓶子应声而碎,惊起了翁然的叫好声。
铁头刚打完天下晓一瓶子,看着对手满脸流血的惨象,正在暗暗得意。没想到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还了一记酒瓶子,当众扫了自己的面子,怒火中烧。马上‘扑拉’一下脑袋上的玻璃渣子,吼叫一声道:“好小子!还敢还手!”又一只啤酒瓶拍在天下晓的头上,闷响声压倒了周围地喧嚣。
天下晓原地摇晃了几下,疼痛中又感到一丝清明,虽然头皮又留下一条伤口,可比刚才还好受了不少。心想她娘的再来呀!又拎起一只空瓶子,在对手自鸣得意的瞬间,实实在在地拍在铁头脑袋上。铁头自小练的就是‘铁头功’,寻常抗击打的能力比常人强上许多。但也感觉被打的有些疼,于是呲牙咧嘴的抡起没开盖的酒瓶,又拍了天下晓脑袋上一瓶子,血花飞溅,引起了围观群众的更大地惊叫声。
天下晓感到又有几分莫名地舒服,体内冲上来的灼热气旋被震散了不少。他顺手抹了一把头上流出的缕缕鲜血,仍旧还回一记有力地重拍,瓶子打在铁头脑壳上,也是玻璃碴子乱飞……
别人理解不了天下晓此时的心境,只是看到满脸是血的年轻人,不惧强敌的抗争。四周围观的老百姓更是响起‘嗡嗡’的议论声:“那个学生别看长得单薄,是条汉子!有股拼命三郎的劲!”
“这帮地痞流氓真是惨无人道,这么多人打一个瘦弱的学生,真他娘的伤天害理!”
溪诗和柳杨亲眼目睹,本来不太熟悉的天下晓为了救俩人,打斗的满脸流血,也是又心疼又害怕。想上前帮助又害怕地痞的yin威,觉得进退两难而不知所措,俩人都脸色通红地囧在当地。
这个惨烈的场面不单是被四周无数人群所围观,也被对面锦绣会馆里面的人碰巧所关注。豪华典雅的锦绣会馆是当今上流群体的社交场所,今天不同往常。晚上是燕京八大世家之一的纳兰德康,为重孙女纳兰冰举办的生日宴会,到场的都是社会名流,商家实业大亨和政界官员们,他们携带着子女,都想通过这个机会交结纳兰氏这个福可敌国的大家族。
此时的纳兰冰,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修长身材,标准的鸭蛋脸配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别提多迷人了。惹得一群公子哥围前围后,阿谀奉承。发髻高挽的纳兰冰厌恶与这些纨绔们交往,拉住自己的发小柳无霜借故躲到了三楼外廊台上,坐在摇椅上说着心里话。♀
柳无霜嘻嘻地说:“我的警院的高材生,这回如愿以偿了吧,任命你为东区派出所当一把所长还兼任刑侦主管,你这位美女院花可以大显身手了。拼命追你的一个中校军哥,一个副区长,一个私企总裁,看上哪位了?”
“呿!你这个大名鼎鼎的警院美女蛇,这回也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你在国安也身负重任了吧!呵呵!看你表面是窈窕淑女,实际可是绵里裹针的虞姬呀!那个号称小项羽的古武探长,把你拿下没有?”“就他那个探案本事,还没入本小姐的法眼,靠边站吧。到是你脚踏三只船的,最终青睐谁了?”纳兰冰幽幽地说道:“没感觉,都象白开水似的一眼望到底。我不求声名显赫,门庭彰达,但求有真才实学,一见钟情的,嘿嘿!难呐!”
这时柳无霜喊道:“喂冰儿!你看这帮地痞流氓,又在欺负人了,看,太嚣张了吧!”
纳兰冰不快的说:“要不是燕京王家,紧着溜须老祖宗要关照他们的属下,让我手下留情早就剿干净了,还老百姓一个清平地界,但目前还是时机不到啊!”
柳无霜突然喊道:“哎!你快看,还真有见义勇为的人呐,而且还是个瘦弱的学生。看,这小子看来跟这俩女孩还不太熟识,呆滞的傻样但还挺狂勇,真有一腔侠义之血誒!”
纳兰冰也惊讶地说道:“啊呀!这小子也太刚强了吧,每人都挨了九只啤酒瓶的击打,到现在还没倒下。奇了!那学生越战越勇,还有后劲。那个地痞头头像是练过铁头功,到现在脑袋还没出血!”
柳无霜愤愤不平地说:“十几个大汉欺负一个学生,太无天理,叫我的保镖教训他们一顿,反正我家也不怕得罪王家……”
又是一记啤酒瓶打在天下晓的头上,此时天下晓脑袋逐渐减轻了不少脑压,流动地真气慢慢地护住头上的血脉,也有几分清醒,眼睛开始露出狡黠的目光。自己头上的鲜血也逐渐凝固了,反而倒是有些劲力了。天下晓乜斜着眼光四下寻看,忽然发现铁头的薄弱点在偏太阳穴上,那是他的“练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一记啤酒瓶猛拍在此处,就见身高马大的铁头嘴里‘哦’了一声,眼睛发直摇晃了几圈一下就瘫在地上,不醒人事。
“啊,呀’之声四处响起,一帮马仔看着二哥被打倒在地,都又惊又恼。有的偷偷地溜到天下晓的身后,抡起棒球棒就是一顿猛击,引起了更大的惊呼声。天下晓现在虽然脑袋有些清醒,但全身仍然气息鼓胀,憋得难受。这时七八个马仔一顿棒击,敲打着天下晓头、肩、胳膊及全身筋脉,‘噼噼啪啪’的三响。天下晓觉得越打越舒服。索性也就不抵抗了,让你们随便打……
外人看得心惊胆战,都以为这小伙子被人打傻了,毫无还手之力。衣服也被打成一条条口子,浑身到处是血迹斑斑。溪诗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看着同学被打得浑身冒血,危在旦夕。急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喊着:别打了,我跟你们去,饶了他吧!呜呜!”柳杨也哭泣着跪在溪诗地旁边狂喊着。
对面三楼的柳无霜看得义愤填膺,骂了声:“这群渣滓,一个干将打不过人家,来帮疯狗群起而攻之,太不要脸了,不行,这事我得管了!”刚想打电话通知保镖,就听纳兰冰说道:“先等一会,我看这个学生有些邪门,绝不是无力还手,再看一看!”
天下晓被溪诗的哭声惊醒,睁眼看到溪诗和柳杨跪在地上痛哭着为自己求饶,厉声喝道:“女儿膝下也有黄金,怎么能跪这群乌龟王八蛋!起来,我也让他们跪下!”在无数人大声叫“好”中,布伞伞尖如无影尖刀一般‘嗤嗤’地点在地痞们的腿弯处,七八个马仔不自觉的跪在了地上,耷拉个脑袋无力起来。
拳霸刚才还在咧嘴狂笑,一转眼功夫,手下的马仔一个个都瘫倒在地上,先楞后怒。站起身来,一步踏出一个脚印地来到天下晓面前,厉声道:“你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我也得将你打成乱泥,接拳吧!”钵盂般的拳头如风似的打来,天下晓这时候两臂酸麻胀痛,不自禁地攥紧拳头迎了上去。“咔嘭”一声,拳风四溅,天下晓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在众人尖叫声中,他从地上慢慢地站立起来,看着流血的拳头,露出不屈的目光。脑子里突然闪现一句话提醒道:“撞击手三阴,手三阳经脉,越暴烈越有劲利。”于是蒙蒙登登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嘴里默念着手太阴经,喊着:“接着来!”冲上去挥拳击出,对上了拳霸第二拳,又退了几步半蹲在地上,感觉顺了点力气。暗念着:“打通手厥阴”!又凶狠地冲了上去,猛挥一拳,“咔啪”一声,自己指骨断了一根。这时脑海中有个控制的声音还在提醒,再继续击打,打通经络。
四周众人眼看着天下晓露出白骨森森的手指,心里皆冒出寒气。暗道:观世音菩萨显灵吧,帮帮这位见义勇为的学生啊!让他少遭点罪吧!”
随着天下晓嘴里念叨着:“手少阴”,又亡命地冲了上去,换了只手猛烈地击向拳霸。“啪”的一声又击在一起,左拳也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人却没有再后推。嘴里仍旧念叨:“手阳明经”。
拳霸越打越心惊,对方的反击越来越大,不速战速决恐怕还得重蹈铁头的覆辙。于是用出八成的劲力击了出去,又是“咔吧”一声脆响,天下晓手指骨又折断两根。白茬的断骨撅了出来,骇人眼晕。周围胆小地人“妈呀”叫着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天下晓咬着牙关,将折断的手指骨用右手按了回去。抹了几下手背上血污,瞪圆了眼睛暗道:“没想到靠外力击打,也能疏通身上的经脉,真是出乎意料。只是筋骨皮却是这般脆弱,不管他了,是死是残听天由命吧,拼了!深吸一口‘混元气’,心里依次默念:“手太阳经”。抽搐着嘴角疯笑地喊着:“再来!”双方都是全力出拳,激烈地猛撞在一起,俩人拳头都蹦出血花,各自后退一步。此时拳霸感到指骨也断了几根,疼痛难忍,心里产生了怯意。打斗是强者恒强,怯者气馁。外面围观的人看到拳霸是穷凶极恶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害怕了,气劲锐减。而天下晓心劲越来越高涨,斗志旺盛。外观的人还是为天下晓担心,其实俩人的实力已经发生了根本的逆转。随着天下晓喊着:“手少阳经”三个字出口,天下晓觉得击出的拳头吐出一股无形罡气,直接冲进拳霸的骨肉里,‘噗噗’几声传来,拳霸一条胳膊的筋骨立时被击断成几节。‘啊呀’一声惨叫,仰天喷出几大口鲜血,倒地昏死过去。“啊呀!学生胜了,拳霸败了!太不可思议了!”议论声轰然而起,叫好声也此起彼伏。
剩下一帮还能动弹的马仔,吓得直往桌子下钻,生怕再挨顿揍。天下晓喝道:“尔等如敢再来欺辱女孩,他俩就是你们的下场,将他俩抬走,滚吧!别玷污了老百姓吃饭的地方!”一群马仔如丧家之犬,抬着倆员大将,低着头飞快的跑了。
大群看客‘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就近目睹疯狂勇猛的瘦弱学生。天下晓虽然借力打力疏通了筋骨,但脑子里还是处在半昏半醒之间。看了下被打坏的桌椅,又看了下眼睛红肿,露出惊喜之色的溪诗和柳杨,伸直露出白骨的手,艰难地从兜里掏出刚发的三百元钱,放在桌子上道:“这是刚才损坏桌椅的钱,你们收下吧,再多我也没有了,再会!”
溪诗俩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知说啥好了,只憋出一句话:“多谢了,天下晓同学,让你受伤了!你……呜呜,舍命救我们,哪能还要你赔钱,快留着看伤病吧……”
天下晓抹了一下上唇胡须沾上的血迹,漠然一笑。强挺住摇晃不已的单薄身子,露出雪白的牙齿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男儿本色,谈不上谢字!走了!”整理一下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衣服,竖起了衣领夹着黑雨伞,仍然无嗔无喜地挤出人群,晃晃地越走越远了,只留下瘦弱的挺拔身影。一首清晰的诗句随风传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溪诗二女,眼看着逐渐模糊的有些落寞身影的天下晓,顷刻间,这位三无的“乡巴佬”同学,在自己的心里变得如此高大,如此英雄……
一个声音喊着:“好一个侠义的狂生!----狂生---”传的更远……
上次修改时间:2014年4月14日(星期一)凌晨5:32上一篇下一篇?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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