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拉开,背景映出了山水绿sè平原,小河潺潺流淌,鸟儿zìyou自在地在空中飞翔,一派大好的北国风光。////
齐玉携手王雪,身穿草绿sè军装,肩上背着行李和挎包,。一个向远方挥手告别,来rì再相会的造型。一个抹去眼中的泪花,露出坚毅的笑容,做出了向前进发的舞步。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功,俩人的身材显得修长健美,动作也不像过去般的僵硬。
紧接着,俩人做出一阵踏水过河的小碎步,显露出柔巧的动作。一个与狂风抗争的大旋和前踢,然后落地一字马的造型,利利索索漂亮大方。
台下惊讶声不断,又引起一片掌声。背景音乐响起了激昂的解说词:下乡的红旗漫卷着雪花,
集合队伍!
整装待发!
沸腾的热血,颤抖的话,
泪水盈眶喊妈妈——
齐玉扶着王雪一个后踢腿的动作,接着双人小步旋转,做出了意气风发的造型。李凡看得暗中叫好,不愧俩人有舞蹈的底子,再加上太极的训练,动作柔中带刚,大开大合身形漂亮。
(白)“雪太大,妈妈回去吧!
别为女儿担心啦。
棉衣很暖和,
有同学照顾和社员的关心……
妈妈您就放心吧!”
俩人有带着坚毅的表情,做出了刨地,锄地,踩格子,背材禾,做饭的几个小造型,引起了知青们的共鸣。有人想起了大半年的艰苦岁月,都眼含热泪,唏嘘不已。
(白)革命的口号溅满了泪花,
迈开阔步!
立即出发!
不许回头更不许说话,
广阔天地把根扎——
这回俩人做出了较高难的动作,连续大跳,打出几个拳法套路,动作优美舒展。引起台下老乡的叫好声……
(白)“古树老屋,记住我吧!
妈妈、朋友再见啦!
草帽背啦,
小水壶拎啦,腰带扎紧了,
妈妈您就放心吧!”
俩人一前一后,再次做出摆手的造型,谢幕……
掌声雷动送给了王雪和齐玉的jīng彩表演。
幕中间隙,铁头拿了个快板站到中间,噼里啪啦的一顿打,还弄出了几个小花样(这是现学现卖)。老乡们看得直叫好。
铁头说:竹板打,点对点儿,您听我唱段小快板儿。
我们家墙上有个窟窿眼儿,里边放着个油灯碗儿,我nǎinǎi灯底下纳鞋底儿,手指头扎了多少眼儿,
我妈在灯下做鞋帮儿,愣拿后跟当前脸儿,
我在灯底下常看书,到现在落了个近视眼儿。
自从今天队里安上发电机,电灯泡安在我们上门槛儿。
这屋里照得亮堂堂,晚上干活不费眼儿,我爸爸越谈越高兴,说咱们家的油灯碗儿,是准备传流二百载儿,
咱得纪念这个油灯碗儿,我给编段小快板儿,这个节目就这么点儿。谢谢!
引来家里安了电灯的老乡们善意的哄笑。
这时王雪站到大幕中间,报幕说:“下面请看:革命现代京剧沙家浜片段(智斗)。
背景出现了江南景sè,湖边到处是芦苇荡。一个老式茶馆出现在屏幕上,观众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大家看的这个新鲜。
那时没有电视,电影也不普及。平常只能听到广播里有京剧的唱腔,没有看到真实的场面。这回看到背景里的真实场面,都唧唧喳喳地议论起来。
超越本身就是个矮胖子,这时穿着肥大的黄军装,挺着里面垫着枕头的肚子,腰里扎个武装带别着手枪,一脸横肉的叉着腰站到场中间,像极了剧里的胡传魁的打扮。
面对着平东装扮的刁德一的细高个,身穿黄军装戴着军帽,叼着烟卷,一副yīn沉沉地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齐玉高挑的身材,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夹衣,扎着灰sè围裙,背着舞台在收拾东西。三人的造型一亮相,就引起台下老乡的哄笑声。
此时配乐录音响起了京胡的西皮流水的演奏声。超越最近也是吃了强体丸,苦练太极功内力大增。一张口底气十足,嗓音洪亮:
(唱)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
她那里提壶续水,
面不改sè、无事一样,
骗走了东洋兵我才躲过大难一场。
似这样救命之恩终身不忘,俺胡某讲义气终当报偿……
唱得是有滋有味,声音洪亮,引来一片叫好声。
随着画面一转,齐玉饰的阿庆嫂强装笑颜的笑了一下道:胡司令,这么点小事,您别净挂在嘴边上。那我也是急中生智,事过之后,您猜怎么着,我呀,还真有点后怕呀!……参谋长,您吃茶!哟,香烟忘了,我去拿烟去。(进屋)
平东饰的刁德一:(看着阿庆嫂背影)yīn阳怪气地道:司令!我是本地人,怎么没有见过这位老板娘啊?
胡传魁大咧咧地道:人家夫妻“八·一三”以后才来这儿开茶馆,那时候你还在rì本留学,你怎么会认识她哪?!
刁德一:哎!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哪!
胡传魁:怎么,你对她还有什么怀疑吗?
刁德一:不不不!司令的恩人嘛!
胡传魁:你这个人哪!
刁德一:嘿嘿嘿……
〔阿庆嫂取香烟、火柴,提铜壶从屋内走出)。
阿庆嫂:参谋长,烟不好,请抽一支呀!胡司令,抽一支!
刁德一:(望着阿庆嫂背影,唱)反西皮摇板这个女人不寻常!
阿庆嫂:(接唱)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
胡传魁:(唱)西皮摇板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
阿庆嫂:(接唱)这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
刁德一:(略一想,打开烟盒请阿庆嫂抽烟)抽烟!〔阿庆嫂摇手拒绝)。
胡传魁:人家不会,你干什么!
刁德一:(接唱)她态度不卑又不亢。
阿庆嫂:(唱)西皮流水他神情不yīn又不阳。
胡传魁:(唱)西皮摇板刁德一搞的什么鬼花样?
阿庆嫂:(唱)西皮流水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
刁德一:(唱)西皮摇板我待要旁敲侧击将她访。
阿庆嫂:(接唱)我必须察言观sè把他防。
〔阿庆嫂yù进屋。刁德一从她的身后叫住。
刁德一:阿庆嫂!(唱)西皮流水适才听得司令讲,阿庆嫂真是不寻常。我佩服你沉着机灵有胆量,竟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枪。若无有抗rì救国的好思想,焉能够舍己救人不慌张!
平东唱得是字正腔圆,yīn柔有余。
阿庆嫂:(接唱)参谋长休要谬夸奖,舍己救人不敢当……开茶馆,盼兴旺,江湖义气第一桩。司令常来又常往,我有心背靠大树好乘凉。也是司令洪福广,方能遇难又呈祥。齐玉唱得铿锵有力,犹如‘水萝卜就酒,嘎嘣脆’。下面老乡叨咕着:怎么跟戏匣子里唱得一样好听呐。
刁德一:(接唱)新四军久在沙家浜,这棵大树有yīn凉,你与他们常来往,想必是安排照应更周详!
阿庆嫂:(接唱)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三人表演完毕,走到前台谢幕,引起了此起彼伏的热烈掌声。老乡们还是能看出好坏的,各个都伸出大拇指夸个不停。二队集体户的知青本身在城里的时候,这些节目和样板戏没少看,欣赏水平还是很高的。只是这大半年没有娱乐节目,呆的实在乏味,才过来看个新鲜。在心里,根本就没想到三队知青能演好什么节目。刚才这几个高水平的演出,无论在背景,配乐和演员素质和技巧上堪称上乘。心里上感到震惊还有的是默默佩服,所以掌声鼓的也越来越热烈,总算是给知青们争了气,露了脸。
也都小声互相议论道:“这个李凡真是有俩下子,怎么集体户里人人都能来这么一手,匪夷所思啊!”
这人不经叨咕,知青们一念叨李凡,李凡就从幕中间站了出来,开首就抡起了快板。那熟练的手法,使一对竹板在手上翻飞,一个接一个的花样。啪啦大板没接住,掉在脚背上。
在观众’哎呀‘声中,李凡脚一踢快板又回到手中,说道:“叫老乡你别笑,我是故意往下掉!”
逗得台下的观众哄堂大笑,纷纷鼓起掌来。李凡开口说道:
华蓥山,巍峨耸立万丈多,
嘉陵江水,滚滚的东流像开锅,
赤rì炎炎如烈火,路上的行人烧心窝。
突然间,黑云密布遮天rì,“哇——”一阵暴雨就似个瓢泼,
霎时间,雨过天晴消了热,长虹瑞彩照山河,
清风徐来吹人爽,哎,有一乘滑杆下了山坡!
(白)那位同志说了:这滑杆是什么?这是山区里边常用的一种交通工具,就是两根竹杆绑一个罗圈椅座,上边支篷,下有脚蹬板,前后俩人这么一抬,跟小轿一样。上年纪的人爬山走不动,要坐这种滑杆,是又快又稳又保险。可也得年轻的棒小伙子来抬,要是叫我外行抬,一上肩,就打晃,走到山涧边上眼一晕,腿再一哆嗦,那也保险,连滑杆带我就一块儿往下折啵!
说道:这抬滑杆的是两个棒小伙儿,
长得胸宽背厚粗胳膊,
黑油油的面孔jīng神抖擞,
短裤短褂透着利落;
走起来两脚好象没沾地儿,
要论快,他们经常比赛追汽车。
嗬,这滑杆上边支着一个白布篷,
篷下面端坐着一位老太婆。
嘿!这位老太太真叫阔,
黄澄澄大赤金的首饰头上博,
身上头穿肥大的裤褂是银灰sè,
这个材料本是九丝罗,
手里摇着一把雕翎扇,
胳膊上戴着透明碧绿的翡翠镯,
钻石的戒指放异彩,
闪闪发蓝把眼夺;
往脸上看,慈眉善目jīng神好,
腰板儿不塌背不驼,
不晕不喘不咳嗽,
年纪就在六十岁,看样子能活二百多——这还是少说哪。
您要问她是哪一个,
这正是,我们地下党武装纵队司令、威震川北的双枪老太婆。
这次下山为救江姐来戒刑车。
在前头抬滑杆的叫华为,
拾后头的那个叫金戈。
这俩人心里好象窜烈火,
老太婆心里着急脸上还透着很沉着。
急的是她的政委江姐遭逮捕,
被叛徒出卖就在昨天晚上八点多。
这个叛徒名叫甫志高,
曾在chongqìng一个区委里边负过责,
地下党联络地点他知道,
有许多暗号他懂得,
有几个同志被他告密遭了陷害,
这一次下乡来又把江姐捉。
老太婆今天化装下山,一来是救江姐,
二来是除掉这个叛徒再也不能够叫他活……
李凡诙谐地说道:“因为时间的关系先说一小段,以后有机会再接着往下说。”
下面的掌声如暴风骤雨般的响起来,再接着说的喊声也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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