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正东方来了两人,身材高大者面目俊秀,神朗气爽,掩不住一股彪悍之意,正是小郭,而他身旁的则是一位姑娘,只见她身形修长,清裙拽地,体态婀娜,腰肢纤细。和小郭并肩而立,俨然郎才女貌,一对神仙伴侣。
张无忌认出那便是周芷若,见他和小郭站在一起,不由得心里一阵黯然,但随即恢复,忙道:“郭大哥,周姑娘。”
小郭没有搭理他,先是从静空施礼:“见过师姐,我们两人奉师命前来迎接师姐一行。”周芷若也向静空等人施礼。
见到小郭二人,静空喜出望外,道:“郭师弟,你可来啦。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小郭笑道:“师父很好,只是挂念静空师姐一行,命小弟和芷若前来接应,没想到却遇到有人仗势欺人,魔教气息死不悔改。”
周颠叫道:“峨眉郭大侠,你可看清楚了,是你们峨眉派出言不逊,无礼在先,侮辱我明教,更蔑视我明教张教主,我们只不过略施惩罚,若是往常,纵然全杀了,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小郭回头看了一眼周颠,旋即转过身来,与张无忌对面而立,面色冷肃,周芷若站在他一侧,也是一脸冷霜。
张无忌笑道:“郭大哥不要介意,周先生虽然话不中听,但是实情,几位师太因为未寻着尊师,有些气急,说话冲动了些。”
“这么说我看这位周先生说话如此难听,我是不是可以和师姐师兄们一起围攻他啊?”
张无忌脸皮一紧,他知道自己口才不是小郭的对手,但身为一教之尊,总不能被对手压下去,正欲说话,这时彭莹玉道:“郭大侠,我明教自从奉张公子为我教教主之后,便决心和六大派止息干戈,释愆修好。还望郭大侠明白。”
小郭道:“止息干戈,释愆修好,说的挺好,若是当真若此,那真是武林之福;说起来冤冤相报何时了,只是张教主,现在你们魔教高手围着我峨眉派,我怎么也看不出‘止息干戈,释愆修好’这八个字来。”
张无忌便回头看向唐洋,后者见状,便挥手召回五行旗。小郭知道此时不是打架的时机,纵然自己能够重创几位高手,可是诸多同门非得吃大亏不可,当下冷哼一声,道:“真是感谢张教主胸怀宽广,有张真人一分光月襟怀,在下这便告辞。”
小郭一挥手,峨眉派二十多人便随之离开,张无忌看着周芷若的身影越来越远,心中惆怅万千,却不知说什么好。杨逍、殷天正都看向小郭,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杨逍、殷天正的身份地位非同小可,纵然是少林派掌门空闻大师、武当张真人这种地位的高人见之,也会以礼相待,哪知小郭一到,便在气势上压住了明教一干高层,仿佛高居山巅,俯视天下,而且小郭始终对话的是明教教主,对他们几乎正眼不瞧,隐隐然居然有一种教训他们教主的气势,而众人也无言可对。
这就是气势,这就是豪雄气息,这就是大高手从内而外的气质,隐隐然已经在众人之上。
不说明教一干高层心中感叹,此时峨眉派临时驻守的昆仑山无名山峰上,正是一派轻松景象。
此时天色尚好,艳阳高照,纵然昆仑山一代天气颇寒,但今天确实暖和的很。
丁敏君起的早,闲来无事,在山寨旁边的一块空地上练了一会武,她其实并不是勤快的人,而且天赋资质都不高,唯一比别人优势所在,便在于一张得理不让人的刀子般的嘴巴,可这一点却也让她没几个真心朋友。
事实上她凭借一张嘴拍灭绝师太的马屁,跻身亲传大弟子之列的,但对师妹,却往往是呼之唤去,导致她在同门中的地位并不高,所以一大早,也没几个人找她聊天的。
所以此时,丁敏君只有将练武当做消遣,她练了半个时辰,额头上已经泌出汗珠,此时太阳慢慢爬高,山峰上也渐渐热了起来,偏偏一丝山风也没有,丁敏君感觉一身汗腻,便去浴室洗澡。
女子天生便是爱美的,丁敏君虽然已经三十五岁,且尚未婚配,但并不妨碍她洗澡花了半个时辰。只觉得干干净净,清爽无比,便未曾打理头发,随身穿上浴袍,走出浴室,打算趁午饭前再睡一会儿。
此时外面天热,丁敏君急着回房,走的稍微快了一些,遇到转弯之处也未曾减速,哪知刚一转身,便和一人撞了一个满怀。
其实若是她武功再高上三分,便会在那人撞上来之前躲开,但此时心不在焉,竟然没有躲开,而来者也是低头走路,大步流星,未曾注意到她,两人便同时“哎呦”一声,各自退开两步。
来人低头走路,一头撞在她肩膀上,冲击力挺足的,竟然将她撞得生疼,丁敏君顿时无名火起,正欲呵斥一番,抬眼一瞧,竟然是一位疾风卫弟子,依稀记得好像姓钟。
小钟也是着急走路,拐弯之时未加注意,竟然一头撞在丁敏君右肩,而自己也同时被丁敏君一臂甩在脸上,牙齿生疼。
他一抬头,丁敏君已经站在他身旁,他便觉得一股子幽香扑鼻而来,便见一位面目俊俏,颇有楚楚之姿、身材长挑的师叔站在他面前,满面怒气,正恶狠狠的瞪视着他,心下一慌,忙使劲鞠躬致歉,口中连道:“师伯,是晚辈不小心,还请师伯恕罪。”
丁敏君本来满腔怒火,此时见状,不由得火气消了大半,待到这弟子向她致歉,一脸诚恳,且这弟子距离自己挺近的,不知为何,心中一慌,没来由心脏猛跳起来,忙道:“没事啦,没事啦,也是我不小心。”
她不知自己慌乱之下,说话竟然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中竟然捎带了一些吴中女子的清雅软绵。说罢急急离去。
而小钟也是因为距离丁敏君太近,只觉得一股子幽香直往鼻子里钻,又听丁敏君说话温柔清雅,身体一酥,心脏竟然狂跳起来,怔怔呆呆,竟然说不出话来。
丁敏君急急从小钟身边走过,一股子幽香又冲进了小钟的鼻孔,一时间心神荡漾,便如同被点了穴道一番,竟然动也不动。
此时距离丁敏君的居室不远,她大踏步进了房门,回手关上,一瞥眼间,见那个小钟依旧站在那里,腰杆也没有了往日的挺直,颇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心中没来由一哆嗦,连忙使劲,将门关上。
过了一会,心神微凝,丁敏君便躺回床上,可是一闭上眼睛,不由得便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这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脸惶急,想自己致歉的情形,嘴角不禁弯了起来。
在往前想,好像这个少年在与锐金旗一战之时,步伐稳重,出枪迅捷如电,又端凝如山,好像那会三十六人都是一色的抿着嘴唇,面目刚毅英挺,英姿勃发。
而刚才那一撞,却是一脸惶急,放佛犯了什么大错似得。
“其实,这个少年只是不小心撞了人家一下吗!无心之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干嘛这么惶急啊。”
丁敏君辗转反侧,全无睡意,不由得一阵懊恼,于是她干脆不再小睡,爬起来通过窗户缝向外一瞧,咦,那家伙居然还站在那里,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看那样子,丁敏君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一丝怜惜,她定定神,咬了咬牙,悄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其实自丁敏君从他身边经过,小钟便神情恍惚起来,满脑子都是那股幽香,眼前总是长挑身材下的楚楚之姿。
自小到大,还没一个女子离自己这么近过,而且身具那种泌人心脾的幽香,虽然他也听说了,这位丁师伯在峨眉派中得人缘,并不好,一向孤傲的很,嘴巴又是向来不让人的。
可是小钟站在那里,依旧满脑子都是那股幽香,眼前总是长挑身材下的楚楚之姿。
为何面对自己的时候,突然变得如此温和,而且那清雅软绵的声音,让自己很难忘掉呢?
小钟杵在那儿,正在神游物外,耳畔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喂你干什么呢?”
“啊?”
小钟回过神来,就见被他在心里边已经浮现了千百遍的丁师伯正站在面前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小钟吓了一跳,吱吱唔唔地道:“我……,我正在想……,师伯有什么事?”
他若是若无其事,或许丁敏君不会怎么多想,可这番吞吞吐吐的模样,竟然又让丁敏君心思百结起来,想好的说辞竟然说不出口,慌忙道:“没事,我出来走走,看你还站在这里,可是病了?”
小钟忙道:“没有,没有,我在……我在……我在看蚂蚁打架。师伯这是去哪里?”
“噗嗤”丁敏君轻轻一笑,随即掩住嘴巴,她知道自己嘴巴略大,所以一向不大笑,即使笑起来也连忙掩住嘴巴。
“那你继续看吧。”丁敏君强行掩饰住自己内心狂跳,转身大踏步走开,走出几步微一回头,却发现小钟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而他视线的角度……
只略一看,丁敏君就看出,如果她不转身,小钟这样的视角,看的就是她腰部以下----臀部的位置。
丁敏君脸颊一烫,不敢留步,大步流星走开,在前面走着,走着走着,却渐渐地不自在起来,她不知道小钟是不是还在盯着她看,又不敢回头去看意识里面,却总有一双眼睛正盯在她的上,让她有些痒,有些麻,还有一些……不自在
疾风卫队长陶鹏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忽然发现丁师伯走路有点顺拐……
他未曾多想,便看见小钟站在那里,便高声叫道:“寇卫,钟寇卫,我有一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