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危机也已经过去了,可我却好像刚刚打了一场大战一样有些虚月兑,身体有些微微地颤抖。
这种精神上的战斗并不比**上来的轻松,甚至更累,我现在就累,就想先坐在地上在说,别的就是饿了,在别的就没有了。
我从掉下来,到打飞了那只叫做小黑的大黄狗,在后来就是做好了作战准备,整个身心完全的投入了进去,身体完全紧绷,做好了一击必杀的准备,在到大门被打卡,老人出来。
这些时间一共也就不会超过一分钟,可这一分钟对我来说能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就像是在跟无数的人拼死搏斗一样,这并不是身体上的疲劳,而是精神上的,这比身体的疲劳更累。
老人走到了我们面前,拿着他那把明晃晃的大砍刀,站在我面前。
我这个慎得慌啊,这么大一把刀,这个亮,这刀要是砍我身上,不得把我给砍成两半了啊?
“你们那个部队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老人皱了皱眉头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后,我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我说什么?说我是特种兵,还他妈是个迷了路特种兵!这话要是说出去,丢人就丢大发了。
我在哪里磨磨蹭蹭的正想编个瞎话混过去的时候,我身边的一孙子说话了:“这是我们黑虎特种部队的,是我们哪里的特种兵。”
我当时就怒了,就想抓住这孙子,问问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被驴踢了?懂他妈不懂什么是保密?我们出了门都不敢说我们是哪里的兵,更不会说出部队的名字,要是这么说就是找死。
可这帮孙子竟然连想都没想就说了,他们还是当兵的吗?
可话已经说了,我要是在找借口说别的就是找事的,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这个时候屋里的老大娘已经出来了,打了老爷子一巴掌说道:“还在这里问什么问啊?还不叫孩子进屋。”
老爷子这才想起来我们还都在院子里面站着那,对着我们说道:“进来进来,快进来,晚上风硬,别在给你们吹坏了。”
我看了一眼光着膀子,手里拿着大刀的大爷,站在这冷风里面,身体站的笔直,双眼精光爆射,跟天神一样。
心说大爷你骂街那?你这样的老人家,以一种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然后还告诉我们,你们快进屋吧,别冻着了,别被风吹着了。
我靠!没这么骂人的吧?您这样的老人都不怕,我们这些年轻人就怕了?在说我们还是军人,什么苦没吃过啊,什么样的困难不能克服啊。
要说我身边的这几个哥们是真给部队争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好,反正要是我枪里面要是有真子弹的话,我很难说会不会打死他们。
这帮哥们还没等我谦让那,就赶紧说:“那好,那好,这天是真冷啊,我们赶紧进去吧”
你们大爷的!!!有没有这么丢人的啊?不知道军人不能随便进老百姓家吗?在外面休息一会喝口水就走不好吗?你们不知道这是扰民吗?你们以为你是谁?以为你们是**吗?还真就敢进去?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在客气也没什么大用处了,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心里面就打鼓,这要是我们大队长知道,一定骂死我,老百姓家是你随便进去的吗?讨口水喝也只能在院子外面,进去就不是一回事了。
————我们大队一直是这么管理的,很严格,其实很多部队也都是这么管理的,现在就不知道了
大妈看看我们进屋,在看看我们那个狼狈的样子,一脸的迷彩油,现在也不成形了,跟团浆糊一样的糊在脸上,跟个鬼一样,衣服也破烂了,说是鬼也好,说是别的也好,反正就是不像人,而且样子也实在是可怜。
大娘看着我们(尤其是我)的样子后当时就哭了,模着我的脸说:“小伙子,苦不苦啊?”
我当时眼泪也快下来了,可就是硬挺着,不哭。
这感觉是真难受,就像是自己的女乃女乃问自己一样,在部队里吃苦吃习惯了以后也就不拿那些痛苦当事了,就算是断胳膊断腿也都是咬着牙硬撑着,不会喊一声痛一声苦,更别说哭了,一定会让人瞧不起。
可这种情况不一样,一个没人疼的孩子突然有人关心了,这感觉真的不一样。
大娘就跟我说:“我也有个孙子,跟你差不多大,也当兵了,也是特种兵,我就一直想知道我那孙子过的到底苦不苦,看我现在看到你(注意,这里说的是我,跟我身边那些人没关系。),我就知道我孙子在哪里也是过的什么日子。”
我当时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是当兵的,我能感觉到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可我也不敢那么说,就告诉老大娘:“大娘,没事,我们哪里不苦,就是迷路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说道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开始有些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声音也有些抽搐,有些哽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一直认为我在去了部队以后已经变得很刚强,已经不会有任何的事情能够叫我为之哭泣,哪怕是身负重伤,在生死之间徘徊,也不会留下一滴眼泪,可现在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忘记了,忘记了我还是个孩子,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我也有感情,也知道什么叫做情绪,只是我一直把它隐藏的很深很深
深到我已经忘记了它们的存在,可这时只是大娘的一句话,却把已经找不到东西全部勾了出来。
我就开始哭,抱着老大娘像个孩子一样的哭,哭的是那样伤痛,我从没想到过我其实是这么的脆弱,是这样的
我哭,老大娘也跟着我哭,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孙子一样,就像是看到自己孙子一样,跟着我哭,一边哭一边模着我的头安慰我,问我过的苦不苦,有没有什么困难。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抱着她,嘴里喊着“女乃女乃,女乃女乃。”
————这一章是我写的最累的一章,从后半段开始我就一边写一边哭,很久了,我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多少年了,我都记不住了,可现在我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这感觉真的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