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与你同来的此人是?”看着快步跑回自己身边的梁七小姐,梁秋的心中,也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但看着远处负手而立,与胡绯平静对视的青衣少年,却是压不住心中的好奇与震惊,在安慰了妹妹几句后,便即向她问道。
“三哥,此人名叫叶幻,小妹见他与肖青痕一战”此女一双妙目担忧的紧紧注视着叶幻,一面将与叶幻相遇的经过,以及带他来此的目的,简单的向梁秋叙述了一遍。
“哼,区区一个显形期的小子,怎么可能抵御的住这琴声,我看这其中必有古怪。”听完七小姐的叙说,未等那梁秋开口,站在其身边的老四——梁成便先一步开口,有些不屑的说道。
“哼,四哥,你虽是化物期,但与叶公子一战的话,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七小姐闻言,当即极为不满的说道。
“就凭这小子。”梁成一翻白眼,对其妹妹的话及其的不以为然,不过,他身前的梁秋,却是在此时开口道:“四弟,能否不受此琴音的影响,修为高低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看人的道心如何?我们站在如此远处,心中都难以避免的生出幻象,而他,却能在琴声中安然无事,这只能说明,此人的道心,必然在我二人之上。”
“若是三哥你,身处在与他相同的位置,也必然能够做到。”听到梁秋竟也对一个区区显形的修士,评价如此之高,梁成不由的微微一愣,才有些不信的说道。
“我不行。”梁秋干脆的一摇头的回答,使得梁成的面色变了变,也露出一分惊讶来,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却仍是不太相信的,要知道梁秋可是他们这一代梁家子弟中最杰出的人物,下一代天梁城主的竞争者之一,心智还会不及一个小门派的显形期弟子?梁成觉得这可以说是世上最荒唐的事了。
“三哥,叶公子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听到七小姐的问话,梁秋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胡绯是连那位风大人都十分忌惮,要尊称一声师叔的存在,虽然只有化物期,然而一身手段,却是高深莫测。
他也看出,此次此女会有这种举动,分明是冲着叶幻而去的。梁秋觉得,叶幻能月兑身的机会,并不大。
假如他真的能做到安然无恙的话梁秋的眼瞳微微一缩,那么此人,就将是值得他十分重视的存在,必须要将他拉拢到自己身边来。
正当在场诸人,都面色十分凝重的静待着事态的变化时,却是有一人从他们当中迈步走出,并且行走间身影闪烁了一下,直接便出现在了被琴声笼罩的那片草地上。
“师妹,你。”看到身边的少女,就这样忽然消失,身形如剑的青年不由苦笑一声,面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之色来。
“看罗道友的样子,应该是想要借着胡仙子的琴音,检验一下自己的道心如何了?”见到此幕的众人,神色不由的都是微微一愣,梁秋望着宛如一座冰山般,至始至终都不曾说几句话的白衣少女,眸中不由露出了一丝敬佩之色。
被那胡绯琴音影响的人,可不知道后果是怎样的,贸然踏入琴声中,肯定要冒及大的风险,少女此举,显见,是一个对自身及有信心之人。
“哼,不自量力。”那风姓老者见此,却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
“罗师妹是我大罗仙域的圣女,将来,即使要面对贵殿的苏殿主,也不妨多让的,风大人还是不要大言不惭,以免闪了舌头。”那如剑般的青年,看着草地上,忽然端立不动的少女,脸上却没有多少担忧之色的淡淡说道。
“哼。”风姓老者冷哼一声,鹰眼中骤然闪过一道杀意的站起身来,一身青袍被气劲鼓的高高扬起,烈烈飞舞着。
自他的身上,竟是有一股独属于凝源期的威压,浩然迸发而出,使得周围一众翠衣侍女,纷纷扑通扑通的跪倒于地,无法站起。
但那身穿天蚕丝衣的青年,目光却依然平静,没起丝毫波澜的望向修为远比他要高的老者。
与他那双眼睛对视了一会,老者终究还是收起了身上的威压,缓缓的坐了下去。
“罗云染,你竟然在此时进来。不过,也好,你如此举动,反而更方便我的行事了。”胡绯的嘴角,钩起了一个醉人的弧度:“看来,事情比我原来想的,还要更有趣呢?让我看看,你们两个,在天魔的面前,都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她那纤纤十指,拨动琴弦的速度,忽然快了几分,在突然加快的妖异旋律中,可以看到有道道彩色的光晕自她体内扩散而出,光晕所到之处,地上也同时升起了一片彩色的光雾,将外界之人的视线完全遮蔽,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了。
而与此同时的,在光雾之中,响起了一阵阵的,仿如从天外传来的奇异笑声,在听到这笑声的同时,那些原本在草地之上,狂舞着的人,动作突然的一僵,随即,便是目光呆滞的倒了下去。
“这是天魔,这小丫头,竟然能召唤来低等级的天魔。小子,你要小心了,面对天魔,一个不好的话,说不定连本祖的这道真灵,都要保不住。”听到这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笑声,遥天的语声,瞬间就变得及为凝重的说道。
“天魔。”叶幻初闻此言,神色也是微微的变了变,身为一名真修,他曾听见过无数有关天魔的传说,各种各样的都有,无一不是及为可怕,能在刹那间,就毁去一个人的存在。
同一时间,罗云染也是听到了这从天外传来的诡异笑声,然而,她没有叶幻那样强大的灵魂,几乎是在听到笑声的同一时间,心神就是一迷,眼前的世界,也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竟有立刻就要被天魔夺走心魂的征象。
在天魔之劫中,心神失守,会有什么下场,不言而喻。想到那样的后果,罗云染那张始终冰冷,无任何表情的俏脸,也不由的为之苍白了几分,当即就是一咬舌尖,借着痛楚醒了醒神,曲身盘坐于地,开始念起门派的服魔心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