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06
“叽叽叽叽!”鸟儿欢快的唱着歌儿,明媚的阳光透过竹叶,稀稀落落的射入竹林,在地面上形成无数明亮的斑点,若隐若现,显得格外的调皮。
在这片幽静的竹林里,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拿着柴刀,使劲的对着眼前的黑竹猛砍,坚毅的双眼死死盯着黑竹,仿佛跟着黑竹有什么深仇大恨。
就在此刻,突然,少年呀的大叫一声,另一只手猛然抓住刀柄,疯狂的挥出。
‘铛’,柴刀狠狠的砍中黑竹,可是令人意外的事出现了,准确的说是在砍中黑竹的一刹那,不知为何黑竹爆发出巨大的反震力道,柴刀瞬间被震飞了出去,那十五六岁的少年更是被黑竹掀飞一丈远,狼狈的摔倒在地,可是那少年的双眼却始终死死盯着黑竹。
良久少年颓废的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又看了看那纹丝不动的黑竹,为不可查的摇了摇脑袋。
震裂的虎口,少年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机械般的拾起刀,再次投入他的砍黑竹大业中,不过谁都看得出,他根本就心不在焉。
此刻就在少年砍黑竹不远的地方,一男一女正注视着少年,男的身材略矮,满身的肥膘,看起来跟肉球似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青云门大竹峰首座田不易,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虽然表面上田不易是个大胖子,可是在修真界绝对无人敢小瞧这个胖子。
田不易身旁那貌美如花的女子就是他的爱侣苏茹,只是此刻苏茹却皱着眉头,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
其实不光是苏茹,田不易也是同样眉头紧皱,双眼直盯着那砍黑竹的矮小少年,看着他砍黑竹那吃力的模样,田不易忍不住摇了摇脑袋。
忽然,远处那个少年又一次被黑竹的反震弹飞,狼狈的摔倒在地,苏茹忍不住看了看田不易。
“不易,劝劝罗浮,他的手流了好多血了。”苏茹满脸担忧道。
田不易闻言浑身一震,无奈的看了爱妻一眼,幽幽道:“没用的,我估计这小子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让他发泄一下也好,就由他去吧,哎。”
“可是!”苏茹还想说什么,却被田不易的眼神所阻止。
此刻田不易内心却有一丝的后悔,如果他知道会这样,无论如何也不会说那番话,可是事到如今后悔根本无济于事,那个傻小子那般自虐式的对待自己,田不易看在眼里却是心疼的紧。
阻止罗浮这样自虐,田不易当然想过,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此刻还是让那个傻小子发泄出来的好,否则日后还不知会憋出什么病来,只是看在眼里难免令人担心。
正在拼命跟黑竹做斗争的罗浮丝毫没有注意,在他眼里只有眼前的黑竹,其它的什么都看不到,双手早已被震得失去了知觉,可却依然机械般的挥着刀,仿佛根本不知疲倦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两根指头粗的黑竹应声断裂,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黑竹倒地,哐当一声,柴刀自罗浮手上滑落,滴滴滴滴,鲜血顺着手指一滴滴的滑落,罗浮看都不看一眼,双眼无神的盯着黑竹。
半响罗浮颓废的蹲,苦笑着自言自语:“砍断了又有什么用,连师父都说了,我这资质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废柴,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劲。”
说完罗浮自嘲的笑了笑,回想起今天早上师父田不易的话,他只觉无奈,这万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废柴资质,呵呵,这老天真的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给了他希望的同时又让他绝望。
躺在草地上,罗浮回想起了半年前,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一切早已深深的刻在他脑海里。
草庙村全村被屠戮,满村的尸体,那天他恰巧出去模鱼掏鸟窝,不幸的伤了腿,所以回来的很晚,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回家的时候见到的是一片人间炼狱,所有人都死了。
那晚,罗浮第一次清晰的感觉死神的无情,这个世界的残酷,甚至半年过去了,罗浮依旧会被那噩梦惊醒。
也正是那日后罗浮被带上了青云,成了青云弟子,可是这万年难得一见的超级废柴资质,呵呵,却让他成了一个笑话。
旁人哪怕资质一般,一年就能修成的太极玄清道第一层,可是到了罗浮手里,呵呵,足足半年,罗浮才感应到第一缕天地元气,至于修成这第一层还不知得到猴年马月去。
连感应第一缕元气都如此困难,由此可见罗浮这资质到底有多废柴,万年难得一见绝对不过分,当然,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废柴。
刚刚开始修行之时的自信,此刻早已被罗浮丢到了九霄云外,就这万年难得一见的废柴资质,只怕一生都无法进入驱物境界,报仇雪恨?呵呵,洗洗睡吧。
罗浮自嘲的一笑,老老实实捡起地上的柴刀,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去,那背影是如此的没落。
身后的田不易夫妇看着徒弟下山,无奈叹了口气,跟着下山去了。
这资质乃是天生的,任何人都没办法,就算田不易夫妇二人修为高深,可是面对这种难题也是一筹莫展。
为了改变资质,罗浮不止一次问过田不易,可是答案却让人无比沮丧,这个世间根本不存在任何灵丹妙药可以改变资质,也没有任何方法能够改变天生资质。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倘若这天生的资质可以改变,那青云门也不会有那么多师兄师姐为了驱物而苦苦挣扎。
总而言之简单一句话,罗浮这辈子恐怕修行无望,但是罗浮能甘心吗?答案当然是不,作为一个穿越人士,绝不会就此放弃。
虽然罗浮在山上那般自虐,但是那仅仅是为了发泄,如果不把这郁闷之气发泄出去,罗浮或许真的会发疯。
当然现在好多了,当他回到大竹峰起居之所的时候,罗浮脸上一如既往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见各位师兄正在院子里练法,罗浮笑着走了过去:“各位师兄真是用功,否快吃饭了还在用功呢。”
话音刚落,以宋大仁为首的众师兄弟顿时露出苦笑。
众人这般表情,罗浮顿时恍然大悟,八成是师父师娘看他们修行不用功,不岔之下处罚他们,当下罗浮会心一笑,不过他也不揭穿。
“各位师兄慢慢修炼,小弟手受了点伤,得上点药,先走了!”罗浮笑容满面的拱手离去。
看着罗浮离去,宋大仁一干人等皆露出一丝羡慕,如果能回到从前做入门功课的时候那该多好,哎。
不提众挨罚的师兄,发泄完郁闷之气的罗浮回到自己房里,感觉心情舒畅不少,手上流血的伤口到不打紧,上点药就没事了。
从柜子里拿出伤药,罗浮涂抹了一点,忽然外面有人大喊。
“师傅师娘各位师兄师弟,吃饭了。”杜必书站在厨房外使劲吼了一嗓子,宣告到了吃饭的时间。
正在院子里练功的宋大仁等人一听,立刻窜了出去,他们为了等吃饭可是等了好久,这回总算到了,哪有不高兴之理。
随着杜必书这一嗓子,所有人齐刷刷朝着厨房奔去,罗浮连忙上好了伤药,用布包好伤口,连忙出了房门,直奔饭堂而去。
不过上药终究耗费了点时间,罗浮还是落在了最后,连田不易和苏茹都到了,正好看着他进来。
“七师弟,怎么这么晚啊,我都饿死了。”田灵儿不满的抱怨道。
让田灵儿这么一说,罗浮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正要解释,哪知田不易突然弹了一下田灵儿的额头。
“什么七师弟,叫七师兄,没大没小。”田不易板着脸教训道。
田灵儿不依,立刻还嘴道:“可是爹,七师弟比我入门晚吗。”
田不易立刻瞪了她一眼:“比你入门晚也是你师兄。”
“切!入门比我晚,修为比我地,修行又慢,却还是师兄,爹爹真偏心。”田灵儿不满的嘟囔了两句。
不过她这样哪里瞒得过田不易,当下田不易正欲发作,却是苏茹站了出来打圆场,又教训了田灵儿两句才作罢。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罗浮听到那句修行又慢的时候双拳突然攥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松开了。
教训了田灵儿,苏茹笑着道:“老七,你也坐下,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是,师娘!”罗浮连忙坐了下来。
田不易扫了一眼众徒弟,挥挥手道:“好了,人都到齐了,吃饭吧。”
说完田不易率先开动,大家该扒饭的扒饭,一顿饭吃得很安静。
用过晚饭,大家该回房的回房,各自修行去了,罗浮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今日回房,罗浮却是没什么心情修行,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什么。
难道资质真的这么重要,真的就没有办法改变吗?罗浮喃喃自语。
虽然半年来早已验证,可是罗浮就是不愿意服输,不光是为了血海深仇,更是为了争一口气。
虽然大竹峰上下一团和气,但是这修行速度,众师兄弟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怎么想,只怕都跟田灵儿一样,轻视的成分居多,只是大家都不说出来而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