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仑与慧儿狼吞虎咽,没用十分钟就干掉了一大堆食物,二人饱嗝阵阵,很是悠哉地蹲到了一起,饱月复的感觉特好,浑身充满力量与安全感。二人聊着聊着,黄昏又已降临,房门与窗户依旧敞开,但依然不见那两位大姐姐归来,想想这一去已经一天一夜。心底疑问未解决,古仑情绪显得有些烦躁,他绞尽脑汁回忆那两位白袍女到底对自己说了什么
,然后又一遍遍地重复阅读血印书,可能是心情特好因此大脑思维比较顺畅,他已经模索出了所以然,只是未得到那两位白袍女的确认,他无法相信罢了。
母亲对于古仑来说,就像天际的守护兽星般遥不可及,很小的时候他曾无数次渴望被母亲疼爱,然而这种渴望随着他长大而被消磨而尽,但这并不代表他他不思念母亲,多少夜晚多少梦中,他曾无数次看到母亲,即使脸颊模糊不清。因此,他很想很想知道母亲背后的事情,特别是还未遇上父亲之前的,其实亲生父亲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想了解那个可恶不负责任的男人,只是为了证实自己并不是狗杂种。每当魏尔伦爆出那三个字时,原本就自卑的他更是雪上加霜,这三个字无形之中已成为他一块心病,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这块心病,或者说永远无法治疗了,因为母亲已不在人世。
古仑突然想起了魏尔伦那句话——‘说不准你就是我亲生儿子’,这句话令他浑身麻痹不适,他骤然起身怒吼了两声,吓得慧儿连连退步!这一吼,他浑身裂口又破了,疼得他呱呱直叫——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简直是莫大的欺辱,他宁愿当狗杂种,也不愿自己是魏尔伦的儿子!这样的想法令他顿时无比厌恶上帝,厌恶命运,甚至厌恶自己母亲!他暗暗发誓,就算魏尔伦是自己亲生父亲,他一样会斩杀这害人精,为古河报仇!
“仑,你怎么了,别吓慧儿!”慧儿吓傻了,不顾自己弱小的身躯,冲上去一把抱住身躯剧烈颤抖的古仑,几次差点被抛出窗口。
竟然玩弄我,去死,统统去死!古仑使尽浑身力量跺脚,他丧失了理智疯狗一般,仿佛地上躺着魏尔伦,而自己猛踩魏尔伦的脑袋,房内瞬时爆发一阵阵巨响。这种奇异的感觉令人无法接受,直至他浑身白纱布变成红色,他才昏阙倒地。为了减轻他的疼痛,慧儿竟然让用自己弱小的身躯率先着地!
“仑,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慧儿了,说出来啊?!”慧儿脑袋重重撞到坚硬的地板,她意识有些模糊了,加上古仑神经质的巨变,让她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恐惧,她哭了。
疼痛释放了怒气,古仑回神了,见自己沉重的身躯压在慧儿上,他急忙起身抱起慧儿——她脑袋被撞起了一个大包,清澈的瞳孔打滚清澈泪水,一着急他浑然不顾羞涩了,俯身就吻住了她眼睛——她的泪水是香醇的,仿佛是被深埋千年的美酒!
“对不起,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令人想不通——”古仑轻轻将慧儿放倒入床,自己蹲在床沿边说起了那些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不可能~”慧儿一边手轻轻按摩自己后脑勺,一边手迅速抓住了古仑的手,语气很坚定地说道,“这绝对不可能,你难道忘了两位大姐姐跟你说过了什么?噢,对了,两位大姐姐说这些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但慧儿可是一字不漏地听去了。”
“什么~什么情况?!”古仑惊讶地问。
“两位大姐姐说,你母亲被迫离家出走时,已经怀上了你!而你母亲此前一直在仙城咒宫服侍神巫女,怎么会与那害人精相识?”慧儿语气放松了,原先不知仑的性情为什么会突然大变,原来是担心自己是魏尔伦的儿子,她晃了晃有些炫目的脑袋,继续说道,“两位大姐姐还说了一大堆我从未听闻的事情,包括人名地名等等,但大多与你母亲相关。对了,仑,你可知道什么是血脉石?两位大姐姐就是用血脉石,才知道了你的血脉。”
说完,古仑陷入震惊中,而慧儿则迅速奔出了房间,去了昨晚被烧毁的九江房中,寻找了半天却没找到血脉石,寻找这块石头,她只是想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当她忧心忡忡走回房间时,仑却不见了,地板上是一堆鲜红的白纱布,仑的斗装也不见了!她急忙奔到窗口俯视大街,顿时松了口气——仑正在与那铁神烧饼的老板聊天,心情似乎还不错,有说有笑的。她急忙夺门而出,没想到刚下到宾馆大厅时,看见仑左手托着两块大饼,满脸微笑走入宾馆。
“坏蛋,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丢弃我了!”慧儿喜极而泣,浑然不顾大厅众多人,一下子就扑入了仑怀中。
这一撞太凶,古仑身躯一抖烧饼差点月兑落,他暗暗寻思道,这小妞是不是太傻了,且不说她样貌出众,一个小小的女孩身怀六万两银子,往大街那一战,难道还担心没人要么?不过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很开心,但大厅众人目光实在犀利,他没工夫与这小妞打情骂俏,急忙拉她上了楼梯。
“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一进入房间,古仑就说。
“什么,说吧?”慧儿拭擦了眼角泪水,微笑着说。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为什么我就下去买两块烧饼,你都这么担心?”不得不承认,古仑的心智比慧儿强那么一点点。
慧儿羞得满脸通红,她并未说话,而是直接溜出了房门,只撂下了这句话——“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可能是心情烦闷,古仑破天荒地叫店员送来了两壶兽酒,兽酒是采取魔兽骨骼酝酿的,味道偏辣劲儿凶猛,价格相当便宜,当然再便宜他都没银子付账,这些兽酒钱一并记载房钱上,慧儿自然会付账~~~爆汗!人人都说酒能消愁,昔日看到父亲一次次酩酊大醉,今日他也很想醉一次,父亲经常拿烧饼下酒~这烧饼同样是铁神铺子的。他往窗口处一坐,就抡起酒壶大喝一口兽酒,喉咙被注入了熊熊大火般!很快,两壶兽星被他干光,而两块烧饼也所剩无几,原本打算是与慧儿一人一块的~他笑了。
很快,房间内呼噜声起伏,古仑醉得一塌糊涂。
慧儿回来了,她左手提着一副很亮丽的斗装,这是为仑买的,当她看到窗口那两空酒壶时,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默默走过去收起了酒壶,将脏兮兮的地板清洗了一变,然后蹲在床沿边静静地看着酣梦中的仑。其实,仑脸颊的轮廓是相当完美的,只是比同龄人多了一份成熟感罢了,她不禁模了模仑的鼻子,看着他痒得难受却又无法睁眼的表情时,她甜甜地笑了。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过去了。
这房间名为十江房,一个月时间里,此地几乎成了古仑与慧儿的家,这世界仿佛太平了,塞州军队不见了,一级刺手不见了,两位大姐姐不见了,魏尔伦不见了~总之,这个月几乎成了二人的世界——白天,二人就去游览贝尔城,夜幕,二人就睡在一张床上。
结账时,慧儿币卡一下子不见了一千两~古仑是心疼银子的,一次次劝她不要住这么豪华的宾馆了,但她就是不听,老说银子这东西,放在那又不能赏心悦目,更不能当饭吃,只有花钱,才能体现银子的价值。等待是漫长的,又过了十几个日日夜夜,那两位大姐姐依旧没来,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这会,慧儿才意识到,那两位大姐姐可能出了事,但人海茫茫,她与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刻,堡德比正式开院了,勇者皇盟各大州城的家长都纷纷将自家子女送来贝尔城,原本就很拥挤的贝尔城,这个时候更是寸步难行了,无论是宾馆还是斗装店或者酒家,几乎都座无虚席,红红火火的季节开始了。
古仑与慧儿‘商讨’了一番后,决定进入堡德比殿院,因为住宾馆消费实在太高,且进入殿院还能修炼内气!这对于古仑来说,具有更高的意义——那张白狐皮书,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虽然自己并非什么修炼天才,但进入殿院能了却父亲遗愿,这样他心底的愧疚才会减轻一点点。不巧慧儿今年一样报名了堡德比殿院,且还拿到了白狐皮书,当然那张皮书在塞州时早已被元火烧毁,但殿院留了底,没费多少心思慧儿又重新拿到了一张白狐皮书。
清晨,血空还未褪掉阴郁,慧儿就辞退了房间,准备简单的行装后与仑一起朝堡德比殿院进发——圣堡山高耸入云的石阶上早已站满了年纪不一的孩子,每个人脸颊都充满了兴奋,怀着进入名门高宗的梦想,每个人的脚步都相当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