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城外,一共5骑,在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放缓了速度,领头的一人坐在马上都比旁人高出一截,油亮的脑门在夕阳的照射下,晃得几个守卫眼睛都看不太清了,后面马上的几人相比之下,身形要瘦小很多。
“来者何人,立刻止步下马,接受检查,否则,杀无赦。”靠左的一个守卫上前几步拦在了领头人的马前,大声对着马上的人说道。
“瞎了你的狗眼,你个小小的门卫竟然还敢对着爷爷俺大吼大叫的,是不是在找死啊?”领头的汉子见被守卫拦住,心生怒意,反而开口对着守卫叫骂。
“竟然敢公然违反城守令,兄弟们上。”见马上的人如此不知好歹,盛气凌人,守卫马上招呼同伴拿出兵器便向汉子砍去。
但来得快去得更快,只见光头汉子从身后拿出一把军刀,霍霍几下,冲上来的几个卫兵只来得及拿刀抵挡,便都被拍飞出数米远,摔倒在地上。
见大汉如此凶猛,其余卫兵一边扶起倒地的同僚,一边去向上司汇报。
其中一匹马上的人见状,策马上前向大汉说了几句话,只待大汉点头之后,马上的人又退回原处。
少顷,一名身着军服,统领模样的中年人出现在大汉面前,略一抱拳,说道:“听手下人汇报,阁下公然违反城守令,不肯下马接受检查,反而打伤银月城守卫,不知阁下究竟所谓何事,如果不能解释清楚,就请恕在下无礼了。”一股森严的气势随着中年人的话语慢慢增强,如果一言不合,就待动手擒敌。
“没想到一个边关城卫官竟然就有着王阶中段的实力,是俺小看银月城了,你们几个,跟俺下马。”说完纵身从马上下来,吩咐其余几匹马上的人也下马接受检查。
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和一封文书递到城卫官面前,开口解释:“老哥,刚才只是一时气不过城卫在俺面前耍官腔,才动手教训了下他们,都是一场误会,俺叫雄霸山,这是俺的令牌和通关文书,俺和俺哥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出关捉拿逃犯的,他们几个是俺的暖房丫头和家奴。”
看着写有深蓝帝国皇室卫队字样的令牌和印有帝国皇帝金印的通关文书,再看了看其余几人中两个青涩稚女敕但又可爱动人的女娃,城卫官不禁有点相信了大汉说的话,但想起不久之前见过的一批人,又开口询问道:“难怪老哥我看兄弟有些面熟,原来是雄霸天大人的族弟,失敬失敬,不知雄霸天雄大人如今身在何处,为何没有和兄弟你一同前来啊?”
“甭提了,都是叶韵秋那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竟然为了抢功劳,偷袭俺大哥和一干兄弟们,害的他们受伤颇重,因为俺和他们几个走在我大哥后面,逃过一劫,现在俺大哥他们还在城外一个山谷里修养,派俺们先进城张罗一下,还要向大皇子殿下揭发叶韵秋谋害同僚的无耻行径。”雄霸山一副苦大仇深的向城卫官痛斥着叶韵秋的恶行。
“难怪不久之前看到叶韵秋他们各个带伤进城,特别是叶韵秋的上有好大一个伤口,但言语之间却不肯透露分毫,原来他们竟然做出这等丑事,哼,亏他还是皇城城卫军统领呢,简直是在给我们城卫军丢人,霸山兄弟,你们进去以后最好从西面的道走,避开他们,省的多生事端,晚上再去要塞求见殿下。
届时,如果真像你所说,等雄大人进城,老哥我也会恳请大皇子殿下为你们做主的,马上就要戒严关闭城门了,你们快快进城吧。”听闻雄霸山所说,城卫官和一干城卫皆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大恩不言谢,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老哥名讳,等手头事了,届时还请老哥一起吃酒哈。刚才几位兄弟,俺之前得罪了,这点赔礼还请几位收下”听到城卫官说的话,雄霸山明显很高兴,话头都显得亲近了许多,还从怀里拿出一把碎银,扔给了之前几个城卫,弄得几个城卫连声道谢。
“呵呵,兄弟太客气了,我乃银月城守宁致轩殿下三大先锋官之一赵世初是也,现任职银月城城卫军统领。兄弟年纪轻轻,就有着将阶高段的实力,今后前途无量啊,好,那就一言为定,等日后兄弟和雄大人手头事了,定要喝个一醉方休,哈哈,老哥我送你们进城。”赵世初见雄霸山如此豪爽,也是心生好感,起了结交之意,亲自送雄霸山几人入城。
而进城之后的雄霸山等人,并没有在城里找地方歇脚,问清楚在城内戒严之前可在官道上骑马的事情后,便策马往北门驰去,等到了北门,雄霸山将皇城守卫令牌和通关文书交给了城卫,称已知会赵世初统领,几人有要务需尽快出城捉拿逃犯,北门守卫不疑有他,放了雄霸山一行出了银月城,当雄霸山等人离开银月城约20里之后,城内的戒严时间已到,南北城门都紧紧地关闭了起来。
赵世初忙完一天的公务,吃完晚餐,吩咐手下监视好叶韵秋一行的动向,自己徒步来到银月要塞,直接上到要塞顶层,在门外整了整仪容,伸出右手,轻轻扣了扣大门。
“是世初吧,进来吧。”宁致轩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捧一杯热茶,浅浅的抿了一口。
“臣赵世初叩见殿下。”大步走到宁致轩面前,半跪下给赵世初行礼。
“现在也没有外人,世初就不必多礼了,你没去盯着叶韵秋他们,怎么上我这来了?”宁致轩显然对赵世初没有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感到有一丝疑惑。
“殿下,雄霸天的弟弟没有来求见您吗?之前他还和我说一安顿好就来求见您的,这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了,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啊”赵世初对于这么晚了雄霸山还没来找大皇子感到担忧。
“雄霸天的弟弟?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雄霸天有个弟弟啊,究竟怎么回事,世初你好好给我道来。”宁致轩显然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殿下,是这样的,早些时候,叶韵秋一行不是带伤入城,也没有说清原委,您才让臣派人监视他们的动向的,后来没过多久,来了一个自称雄霸山的年轻人,带着皇城卫队令牌和通关文书,还有好几个丫鬟和小家奴跟着,据他所说,叶韵秋为了抢夺功劳,偷袭重伤了雄霸天。
目前雄霸天正在城外的青竹山疗伤,派他们先行一步入城布置并向您汇报情况,臣观其面貌确实和雄霸天很相像,再者令牌和通关文书也都是真的,便放他们进了城。难道……”如实诉说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之后,赵世初带着一丝疑惑,看向宁致轩。
“世初,你再具体给我说说那雄霸山的特征。”宁致轩没有马上开口解释,而是继续发问。
“身高约有八尺有余,非常壮硕,光头,年约三十余岁,按照手下人的描述,实力在将阶高段左右,其他的请恕臣失察之罪。”赵世初将雄霸山的体貌特征描述给宁致轩。
只见宁致轩放下茶杯,从座椅上站起,慢慢在桌案前踱步,沉思片刻,一拍案道:“世初啊,世初,你走眼了,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个自称雄霸山的年轻人应该就是朝廷通缉的云彻长子云天耀,其余几个孩子里必然有那云天翔和云香儿,好一个偷梁换柱、李代桃僵之计,好一个云氏遗孤啊。”
见赵世初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宁致轩继续道:“难以置信是吧?虽然还不能猜测出个中细节,但我已经可以确定那几人必是云天耀一行无疑,而且照你所说,他拿的令牌和通关文书都是真的,结合叶韵秋一伙各个带伤以及云天耀的说辞,雄霸天肯定已经死在了云天耀手中,真是后生可畏,云彻兄啊云彻兄,你生了个了不得的儿子啊。”
“那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捉拿云氏余孽?真是混账,竟然敢蒙骗于我”赵世初显然对云天耀骗取自己的信任感到气愤。
“呵呵,世初,你也不要太过在意,毕竟这些孩子也是为了自保,而且我估计,现在去捉已经晚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出关去了,算了,毕竟我与云彻相交数十年,云家惨遭灭门,只剩这三个孩子,我能帮他的也只有这些了,我宁家亏欠他们的太多太多了,哎。”
宁致轩感伤了会,随即说道:“世初,你和文宇、王震三人替我将这几件事做好,一是派人到青竹山查探情况,看看雄霸天是否已经身亡,将现场一切痕迹消除;二是立刻秘密抓捕叶韵秋一行,不许有一人遗漏,分开拷问,套出云彻一案实情,问出之后废去他们功力;
三是在城内找人演一出雄霸天和叶韵秋之间同僚相残的戏,动静越大越好,届时我也会参与其中,帮你们收尾;四是让京城暗探查明叶韵秋和雄霸天两人因何事结仇,查明之后速速回报。等这几件事情做完之后,让文宇写一封奏章,将两人的丑事一五一十的上报朝廷,并奏明两人由于私怨导致钦犯逃月兑,罪当满门抄斩,到时候真想看看十二弟的脸色,哈哈!事不宜迟,快去吧!”
“臣遵命!”赵世初带着一脸的钦佩走出了顶层,徒留宁致轩立在窗边,望着皎洁的明月出神,当再拿起茶杯欲饮时,才发现水已凉,一如这萧瑟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