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柳秋月仍然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左少卿她弯腰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地走过去,一把抓住左少卿的手,不停地摇着,嘴唇颤抖着说:“少主,是你吗?少主,真的是你吗?”
左少卿搂住她的肩膀,把脸贴在她满是泪水的脸上,轻声说:“秋月,是我,是我咱们又见面了”
左少卿终于找到一个她从前的部下
这天的晚上,柳秋月和傅怀真一起忙碌着,做了一桌子的菜他们给左少卿斟了一小杯白酒,也给自己斟上一小杯白酒他们的脸上明显洋溢着喜悦
柳秋月张口就说:“姐,碰一下”
傅怀真的年龄其实比左少卿大两岁,此时也说:“姐,咱们碰一下”
左少卿看着柳秋月和傅怀真,脸上露出笑容她昨天认了一个妹妹张雅兰,没想到今天又认了一个妹妹她感受到,她们愿意认她这个姐,真的是从艰难岁月里磨砺出来的,其情堪比亲情,是人生最珍贵的亲情
她举起酒杯,和他们碰了杯,都一口饮尽柳秋月忙不迭地给左少卿搛菜,一再劝她吃菜
这样几杯酒下肚,左少卿轻轻放下筷子,微笑地看着他们,在温和中含着一点疑惑问:“秋月,还有怀真,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傅怀真笑着说:“月儿,我们好高兴是一晃晃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和月儿都好想你我们看见你,好意外,好高兴的,真的呀”
柳秋月却打他一下,不让他再说话她转向左少卿,脸上就露出很深的忧虑她说:“姐,能帮帮我吗?”
左少卿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她,“秋月,你说”
于是,柳秋月就把有关她履历的事,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她忧虑地说:“姐,我时时都为这个事担忧,忧得夜里睡不着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如果单位里有人再问起我从前的事,你说我怎么办?我说还是不说?”
左少卿很快就听明白这件事她是一定要帮秋月的但她自己也有为难之处她目前的身份还没有公开,又与上级失去联系何况,她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水葫芦”随时都可能在暗中对她下手她想帮秋月,现在也无从帮起呀她想了想,就已经明白,这件事,最好是由杜自远出面帮助秋月,因为他也是当事人以他的身份说一句话,在上级组织里,一定能起到作用
左少卿想到这里,就轻声说:“秋月,这件事让我考虑一下,咱们晚上再说”
柳秋月极其聪明,立刻就听明白了她拿起酒瓶,给左少卿斟上酒,说:“姐,不急这一会儿,咱们喝酒你是海量,再喝一满杯”
到了晚上,柳秋月让傅怀真在外屋打地铺她伺候左少卿洗了脸,洗了脚,然后和她一起上了床她盘腿坐在床上,小心并且不安地看着左少卿
左少卿也盘腿坐在床上,注意地看着她,小声说:“秋月,你要记着我一句话,还在行动二组时,我就拿你当妹妹看你的事,我一定会帮你但是,现在还不行”
柳秋月注意地看着她,小声说:“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左少卿点点头,“是‘水葫芦’,你还记得吗?”
柳秋月一点头,“是,我记得怎么,现在还没有找到他?”
左少卿说:“是的这次回南京之前,我一直在国外工作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却几次遭人暗算,差点丢了性命我判断,这都是‘水葫芦’所为我相信,他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所以,才千方百计要除掉我我这次回南京,是秘密回来的,身份也不公开所以,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帮不上你你要等我找到‘水葫芦’之后,最好也找到杜自远之后才行秋月,他是你的当事人,你明白吗?”
左少卿不是不信任柳秋月,而是不得不谨慎胶卷的事,她对张雅兰都不敢说,何况是对柳秋月了好在,胶卷的事和‘水葫芦’的事,其实是一件事找到了‘水葫芦’,胶卷的事自然也就解决了
但是,她眼下如何才能找到“水葫芦”,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柳秋月冰雪聪明,立刻明白“水葫芦”的事和自己的事,其实是一个前后顺序的关系,必须由彼及此她过去是左少卿的忠诚部下,唯其马首是瞻现在,左少卿要寻找“水葫芦”,又与她的切身利益相关,她怎能不竭尽全力于是,她认真地说:“姐,你想怎么找到‘水葫芦’?”
左少卿却忧虑地看着她,“我现在,就是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他呀”
柳秋月看着左少卿忧虑的眼神,就双臂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墙角,陷入深深的思索
左少卿也在思索她轻声说:“秋月,你说,如果我能找到我妹妹,会不会对寻找‘水葫芦’有帮助?”
“姐,右少和‘水葫芦’,其实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潜伏……”柳秋月说到这里不由缩住了嘴,有些不安地看着左少卿
左少卿却向她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他们都是保密局留下的潜伏人员,一样难找也不知道我妹妹潜伏在什么地方”她说到这里,再次陷入沉默
其实,寻找妹妹这个问题,左少卿在开始启程回国前,就已经在考虑了但是,中国实在太大了她除了确信妹妹不在南京外,可能在任何地方当初,她若是潜伏在南京,要不了几天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她非常确信这一点
但是,在茫茫人海中,她到哪里去找她的妹妹呢?这是第一个问题其次,即使她真的找到了妹妹,就能帮助我找到“水葫芦”吗?这是第二个问题
实在地说,左少卿目前正陷于困局,不敢暴露行踪,不敢与杜自远联系而在她的身后,叶公瑾从外面,‘水葫芦’则从内部,正在追踪她,要置她于死地,很难说什么时候就会找到她她要打开这个困局,必须首先找到‘水葫芦’但她如何找呢?至少目前来看,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官们一定智慧,不妨动动脑筋,为左少卿想一个办法,并在留言中告诉在下,看看你我是否所见略同
这个时候,柳秋月慢慢地扭回头,看着左少卿,说:“姐,你还记得钱玉红吗?”
“当然记得了”左少卿微笑说她其实也在想着这个人,这个钱玉红,似乎是她唯一的线索了
“姐,我非常怀疑她我总觉得她和那个‘水葫芦’有关系”柳秋月轻声说
“钱玉红还在南京?”左少卿有些惊讶地问
“在呀”柳秋月扬起了头,也来了精神,“她差不多是和我前后脚回到南京的当初我被军管会‘管制’的时候,曾经见过她她远远地一看见我,掉头就走,好像根本不认识我我当时的行动受到限制,被关在看守所里她却很自由,和军管会的人谈完话,就可以回家姐,我猜,她一定编了一个假身份”
左少卿点点头,感觉确实可能如此钱玉红的军衔比秋月高,任职时间长,又和叶公瑾有特殊的关系她如果不编造一个假身份,可能很难有好日子过
“姐,你知道吗?钱玉红又结婚了,男方是一个码头工人”
左少卿吃了一惊这个情况让她非常意外她以前曾经和柳秋月分析过,钱玉红一直对她的男人守口如瓶,讳莫如深,可见她对那个男人是非常在意的但现在又为什么和别人结婚了呢?
柳秋月似乎也猜出了她的想法,有些神秘,也有些戏谑地说:“姐,我们以前猜对了,她离不开男人她一定要有一个男人,天天做那个事,才活得下去”
“秋月,你怎么知道这些情况?”左少卿问
“是三虎告诉我的陈三虎,那个大头”
“陈三虎也在南京?”左少卿再次吃了一惊
“是呀他在码头上做苦力,扛大包,装货卸货什么的他认识钱玉红现在的男人,他们都在码头上干活”
“你和三虎还有联系?”
“只见过几面最初,他找到我,问我去军管会自首的事,他应该怎么说我说,就实话实说呗你又没杀过人,没有血债,不过是个士兵,你怕什么后来,他就告诉我,钱玉红已经结婚了”
柳秋月说的这些情况,在左少卿的脑海里快地旋转着,判断他们对自己目前的目的是否有帮助这里面的一个要点是,钱玉红从前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水葫芦’呢?这个判断是否成立?
“秋月,你认为钱玉红从前的男人可能是‘水葫芦’,有什么理由吗?”
其实,左少卿对这个情况也是有判断的但她非常希望通过柳秋月的解释,来验证自己的判断或许,也可以让她有的想法
左少卿的人智慧,也正是在这一点上体现出来的去读读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