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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康,纪三姑娘手艺着实是不错的,你方才那话实在说的也有些过份了。难怪一向好脾气的正安,也会动气起来。”
韩子康冷哼了一声,撇撇嘴:“那他这样说我家妹子不是更过份?”又道:“再说,我看那荷包上的络子的确是眼熟,这却是没有说错的。”
“络子不都是那样?虽独特,但只要是络子,会打的人便就多了去,有同样的哪就稀奇了。”赵玄熙不以为意的道:“我与正安交好,是因他值得相交。子康,你也应该抛开对一个人的生世身份的成见才对。”
虽赵玄熙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妹夫,日后说不得还会尊他为一声兄长。但人家是世子,身份与威严摆在了那里,韩子康对他的话,却也有只听的份,虽说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罢了,日后再见他,到时客气些就是了,但我实在看不惯他身上那股酸味。你看看,还这般小气,说了两句便拂袖而气。他说我妹子不好,看来,他那什么三妹妹怕也是小气之人。”韩子康虽说不再计较,但一提到方才之事,又忍不住说了起来:“三妹妹?原来是那纪三姑娘,我见过她好像有一两次,看上去倒也清秀可人,性子似乎也好,难怪他也维护的紧了。”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一拍桌子道:“我想起来了,提到纪三姑娘便想起来了,那不是朝文心心念念的女子吗。我说那荷包看得眼熟,原来是在朝文身上见过。当时便觉得独特,想要他拿下来看看,他却是宝贝,轻易不让我碰。哈哈,原来是纪三姑娘打得络子了,这就难怪了。”
韩子康与林朝文交好,自然便就多少知道一点林朝文的心思。虽赵玄熙也与林朝文熟识,可对他的心思却是没有韩子康知道的多,听了这话,想了想林朝文与纪慧娴的样子,倒也觉得般配,便也点了点头:“听说他们是自小的感情,却也是好的。”
“哈哈,可毕竟没有拿在明面上来说的事,成不成还不能说呢。他们怎么能跟世子与灵秀比呢,我却是更觉得你们好呢。”
“如今我与她之事,却可能还要再拖上一段时日。太子早逝,我如今也很少进宫,见到她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啊。”
提到太子,两人都沉默了下来。韩子康还好,可赵玄熙与太子赵佑却是兄弟情深,后者的逝去,对他来说更是悲痛的。
“一直觉得他文弱,哪知却是走得这么突然。一场风寒,便就要了他的命,唉,老天也实在不公了些。太子却是为人亲和的很呐,我倒也是喜欢他的。”韩子康叹道。
“他在去岁春日刚过时便就大病过一场,后来,其实虽看上去身子好了,还娶了太了妃,但病气一直都在,那场风寒只是诱因。终归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他那副身子这些年吃得苦头一点也不少。”赵玄熙想着那位感情要好的兄弟,心中悲痛,在好友面前,第一次说出了太了赵佑的身体状况。
“反正就是可惜了。”说完,倾过身子附在赵玄熙耳边轻声道:“太子一逝去,太子之位悬空,听说后宫里的娘娘贵人们却是使足了劲,却是都想要生出第一个儿子呢。”
“八股之书你不看,偏偏关心这些个事情,真是不知说你什么好。”赵玄熙眉头一拧,对这些事情,他显然没有兴趣:“若是真对书文不敢兴趣,那也大可关心下边关中的战情。”
“啊哈,我这人最没有大出息的了。对战事更没有兴趣,我又不上战场。”韩子康哈哈一笑道,然后又附在赵玄熙耳边轻声说:“如今皇宗国戚里,你是唯一的男丁,若是后宫一直无男丁所出,你的地位可是危矣。你可是我的妹夫,你说,我能不关心下后宫里娘娘们的动向吗?”。
赵玄熙拿着茶盅的手一顿,然后说道:“你担心这些做什么,皇上正值壮年,后宫又多的是健康年轻的嫔妃,要想一子半女那还不是容易之事。”
“可有传言说,皇上早年杀气过重,影响了他的子嗣之运。你看看他登基十年,后宫里除了皇后还在王妃时所出了两子,后来嫔妃们却再无一子所出。皇家子嗣艰难,所以有些事可不好说呀。”韩子康话语轻细,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如高山般沉重,深水般幽黑。
“这些话若说出是杀头的罪,子康你也太过胆大了。”赵玄熙喝了一口茶水淡淡说道。
“我这不就是在你面前说说,但有这想法的人怕就止我一个人了,所以,你我都祈求老天保佑,后宫里的娘娘多生两个王子吧。”韩子康离开赵玄熙的身边,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说道。
“啊,对了,或者你如今表现得更差劲些,或者越会让人放心呢。”韩子康笑嘻嘻道:“不如,世子现在就进宫去求娶了灵秀吧。”
“越说越不像话。”赵玄熙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为了避嫌,可以有许多方式,没有必要如此不尊重逝去的太子。娶灵秀是迟早之事,如今并不是好时机,我却是要选个好时候,让她风光些才是的。”
“我也只是就这样一说,没有真让你去那般做。”韩子康神情放松下来:“有你这话,我却是大可放心了。只是,王妃娘娘似乎并不同意呢,上次曾叫母亲去了一趟王府,回来后母亲神情就不太好,虽没有明说,却也能猜出一两分。”
“什么时候之事?”
“就是灵秀还没有进宫前,你有次来府上,灵秀做了点心给大伙吃的。对了,那次纪正安那家伙也在的。”
赵玄熙细细回想起来,这才想起那次他曾与谢氏有过对话,虽当时便觉得她言语有些隐晦,如今想来却是这般。
“你可要说服王爷王妃才是,不然,你与灵秀之事可要颇多艰难。唉,我家妹子是不错的,怎么就入不了王妃之眼呢。”韩子康很是疑惑。
“父母的心思,我也不明白。”赵玄熙抬起头看向韩子康:“我想,并不是灵秀的问题。”
这几天春雨终于停了下来,露出阳光,但院子里还是湿湿的。特别是枝头上,轻轻一摇便有成串的水珠掉了下来。
纪慧娴想去摘些桃花,便就带上采吉与迎平前去,但两人都不肯纪慧娴上前。纪慧娴只得站在一边,看着桃树下有些欢闹的两人。转过身看向水塘边的那一座小亭,记得韩灵秀便就曾站在那里吟诵诗文。赵玄熙当时莫不是就站在如今她这个位置上,对韩灵秀一见钟情的?
时过境迁,如今那里面无一人影,只有微风吹过时,那垂挂着的幔帐才会轻轻拂动两下。
在这时,纪慧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穿过檐廊,走上了那小亭,是纪正安。他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却是没有发现在这边的纪慧娴。
纪慧娴看了看正采摘桃花,没有注意到她的采吉与迎平后,便就轻提起裙裾朝小亭走去。
“阿兄。”纪慧娴走进小亭,朝小亭中的纪正安唤道。
“三妹妹。”纪正安听到动静回过头,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慧娴指了下不远处的桃花:“想摘些来晒花茶。”
“听说二姑姑最是爱花茶,妹妹与她亲近,怕也是沾染了几分的。”
“兄长说对了,原来从不知原来花茶还可以这般好喝,自姑姑教会我了后,我可是迷上了呢,改天也泡些给兄长尝尝。”
纪正安听了脸色便柔和了下来:“又是送荷包,又是泡茶的,我这兄长倒真是有福呢。”
“最是会这般谄媚献人。”纪正安这话落下后,便就听到纪娇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纪慧娴转过身便看到纪娇娟脸色不善,脚步有些匆匆的从旁边檐廊下走了下来。
“兄长真是的,走得这般快,我叫你也不听。”纪娇娟走入了亭中,便就一番抱怨,然后斜瞪了一眼纪慧娴:“兄长可不要与她走得近了,我上次因走得与她近,不但被她推了一把,还被关了大半年的,兄长可能要小心,免得也被她害了去。”
纪慧娴一听,便就觉得很是可笑,这纪娇娟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不错。
“自家姐妹,妹妹你说话怎么这般没有情意?”纪正安抿起嘴对纪娇娟道:“大家闺秀应该温柔大度,哪有这般咄咄逼人的。”
“兄长偏心,我叫你你不听,却是跑来这里对一个外人和颜悦色,我要告诉姨娘去。”被关了那么久,在中间会看望她对她好的只有姨娘一人,自出来后,她便与韩氏生分了不少,却是姨娘姨娘叫得更亲近。
“你找我有什么事?”纪正安不理会她的撒娇,问道。
纪娇娟看了一眼纪慧娴,然后昂头道:“我与兄长有私密话要说,别的人便就走开不要听了罢。”
纪慧娴倒也不在意,朝纪正安道:“那改日有空再与兄长聊聊,顺便泡些新制的花茶给兄长尝鲜。”
纪正安一点头,纪娇娟便就不依了:“什么花茶,不过都是些低贱东西。宫里赏赐下来的进贡茶叶都泡不完,还喝什么茶茶,丢人现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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