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那小子下山了!临走的时候,我给了他一瓶大黄丹、一瓶元牝天珠灵液、你觉得他真的会成为我大竹峰的擎天柱么?”
“师尊!你难道就没发现张小凡的事有蹊跷么?”
“有什么蹊跷?他出身清白无误,是草庙村遗孤,这是有据可查的!”
“呵呵,师傅!看来我青云门的确是大劫将至了,就连师傅这些峰主、长老以及掌门师叔,竟然对草庙村血案的重重疑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难道师傅就没发现我青云门自中兴本门的青叶祖师以来,几乎无人敢来我青云山惹是生非,除非是那席卷天下的正魔大战,才有可能影响到我青云山!试问师傅,我青云门积威千载,到了今时今曰,居然有人敢在青云山范围内,灭门屠户,将整个村子杀戮一空,却偏偏只剩下一个天赋根骨奇高,一个天赋根骨奇差,外加一个神志不清的疯癫之人,难道这还不够可疑么?”
“而且,师傅你也是跟随掌门师叔去过草庙村血案现场侦查的,你就不觉得那个现场被破坏得太过彻底,使得所有的痕迹全都被抹灭一空,根本无从推算是什么人施展的这般毒辣手段.我不明白为什么掌门师叔和师傅以及各位峰主长老,全都缄默不语!”
“事实上,这种就连瞎子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事,遮掩起来有用么?又能遮掩得了么?将整个村子满门屠绝,这种事一定是内神通外鬼!我青云门之中必然有人叛门入魔!”
方应看坐在田不易的对面,一边悠然喝着茶水,一边沉声说道。
“老七,慎言!掌门师兄其实也是如此推测,只不过,我青云门之中,亲如手足兄弟,如果一旦因此事而彻查,那么,门中诸位长老以及峰主,恐怕就要不满了。掌门师兄的意思是,此人既然故意留下这两个小孩儿,以形势逼迫我青云门收起为徒,那么,就遂了他的心愿,只要盯紧了这两个小家伙儿,天长曰久之后,必定会显出蛛丝马迹,那时候便可顺藤模瓜,毕其功于一役!”
田不易低声喝止方应看,随后,他也沉声说道。
“嘿嘿,盯紧?怪不得这两个小子,一个被龙首峰苍松师叔收为**,一个被师傅收为**,看来掌门师叔和其他师叔也发现不妥了,只是……用得着这么谨慎么?”
方应看双眉一挑,双眼透过大开的窗户,看着外面随风轻摇,叮当如风铃一样的黑沉竹,别有深意地问道。
“唉,由不得掌门师兄不慎重!这些年来,神州大陆太平静了,平静得简直让人感到恐惧,你能想象得到么,你这一次在东海遇险,已经是我正道门派近年一来,唯一的大事了!而草庙村血案也是如此!掌门师兄认为是正邪大战已然临近,在这个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不可测的严重后果,毕竟……微风起于萍末啊!”
田不易脸色严肃而且凝重地说道。
果然如此!
今天早晨,张小凡朝阳升起时,便下山去了,方应看则将自己的师傅田不易请到了自己在这后山竹林中的房舍之中,他要和自己这位看上去肥胖暴躁的师傅好好聊上一聊,毕竟,七脉会武即将开始,这也就意味着,青云门的大劫也即将到来,他虽然不惧魔门四宗攻山,也不在乎青云门会死多少人,但是,他却非常清楚,这个世界远比小说要复杂得多,万一在魔门四宗攻山时,再多了其他的变数那该如何是好,毕竟魔门四宗为此准备多年,以有心算无心,又有内鬼相助,就算青云门有了他,本来实力低微的大竹峰众人也被他以元牝天珠补益根骨,提升了实力,就连张小凡也被他夯实了基础,他的实力也远超小说里同期水准,可这一次在东海之上,他可是看到了魔门那如同冰山一角的恐怖实力,要知道,那还只是一些实力不怎样的杂鱼,可是偏偏在这些杂鱼之中,也存在着如同八百年前,以一己之力开创出一门魔道**的九烈神君、长生堂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驾驭白骨战船的柳白衣这样的强者,而且,那一直隐藏起来的魔门四宗的其他几宗如鬼王宗和万毒门,以及合欢派,可是并没有显露出太强的力量,但是长生堂既然都有柳白衣这样的年轻一辈的强者,其他几宗绝对不会落在其后的!
如此一来,那魔门四宗合力攻山,恐怕就会出现太多的变数,方应看不得不先探探青云门的底,就像他自己所说,自青叶祖师中兴青云门开始,积威千载,青云门如果没点儿底蕴,凭什么威压天下这么多年呢?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替师傅,替掌门师叔你们省些力气吧。”
“师傅,这件事的确不简单,而且,也透着诡异!因为,我在这几年中,发现张小凡竟然会佛门神通,师傅你知道么,还是那种非常纯正的完整的佛门神通,不过不管怎么他,他都沉默不语,什么都不说,而且,最为有意思的是,他根本不懂如何**,也不会**,因此,我便教他,如今他已经将那佛门神通**到第一层大圆满的境界,这门神通就是……不灭金身!”
因此,田不易所说的意思,并未超出方应看的推测,只见他微微颌首,随后心中念头转了几转之后,轻声说道。
“老七,你说什么?佛门神通第一层大圆满?不灭金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会不知道天音寺的镇门奇功《大梵般若》的第一层就是不灭金身吧?而且,你说他这三年中,不但将《大梵般若》的第一层不灭金身**圆满,还将《太极玄清道》修到了玉清境第四重天?”
听到方应看的话,田不易脸色登时就变了,惊声问道。
“确切地说,是只用一年半的时间,将《太极玄清道》修到了玉清境第四重天!”
“因此,你送他一瓶大黄丹,一瓶元牝天珠灵液,一点儿都不多!”
方应看淡然一笑,非常认真地答道。
这回换做田不易沉默不语了,胖胖的脸上那震惊的表情,渐渐换成了凝重,一双小眼睛中,精光流转,身上暴烈如火,狂猛无忌的气势不自觉地散发出来,这间用黑沉竹做成的房舍中,瞬间升温,宛若有烈火在熊熊燃烧一般。
“师傅,我听说就在草庙村血案发生前一天,有人拜访了掌门师叔,一番密谈之后,不欢而散,这个人据说是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中名声最著的普智禅师,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看到田不易脸色变得非常凝重的脸色,方应看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句。
“没错!普智老和尚又拿出他那套破除门户之见,博采百家之长的狗屁理论,想要和掌门师兄商量,用他们天音寺的《大梵般若》交换我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掌门师兄照旧是以门规所限为由拒绝了。然后普智老和尚就离开了……”
“草庙村!”
田不易能够坐上大竹峰峰主之位,他自然不是白痴,虽然因为其姓子暴躁,使得他总有一种粗鲁暴躁的形象,但是,像这种已经就差直说的事,他自然不废什么力气就能想明白。
“没错!就是草庙村!我估计普智禅师并未立刻离开青云山,而是在草庙村歇脚,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他必定是在此处遭遇了强敌,普智禅师将敌人击退之后,将《大梵般若》传给了张小凡!”
“现在就是不知道,草庙村到底是那个普智禅师遇到的敌人所杀,还是普智禅师自己下的手?”
“师傅,看来掌门师叔说得对!这一次的确是我青云门大劫将至啊!”
方应看早知事实始末,但是听到田不易亲口承认,他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田不易那语气中的凝重和煞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