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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事派的人很快就到了,她是个年约三旬的年轻妇人,相貌端庄朴实,行动间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灵动,步伐沉稳有力,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她笑盈盈地朝林瑾姝屈膝行礼,自称“周玉娘”。
面对着陶妈妈等人的不解,林瑾姝解释道:“这是林管事的师妹周玉娘,过了十五林管事不是要护送大嫂和三嫂她们回去么,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林管事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娘亲不放心,就让林管事举荐了一个会武功的大姐来帮着跑跑腿,也算是未雨绸缪了!”好在林瑾姝在林张氏那里有一份相同的备案,这样对陶妈妈她们介绍周玉娘的来历,也不算是在撒谎。
陶妈妈等人信以为真,很是热情地招待了周玉娘一番,其中以书雨最甚,跑前跑后很是殷勤,毕竟她的哥哥在林管事手底下做事儿,对着林管事的师妹殷勤一些也是无可厚非的,大家见了也是一笑置之。
事后陶妈妈还特地来找林瑾姝说道了一番。
“我看这周玉娘不行,除了有一身力气会打架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干!连厨房有几种柴火、哪种米煮哪种饭都分不清。”说完还长吁短叹了一番,面上十分地惋惜。
林瑾姝以为陶妈妈爱瞎操心的老毛病又犯了,对她说道:“人家周玉娘会不会干这些东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们内院的人。我听太太说周玉娘可是在江湖上跑生活的,人家只要会打架就行了,要是干了这些那岂不就是断了人家的生路,陶妈妈你就是爱瞎操心!”
陶妈妈不同意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老奴这也是为姑娘您好呢!若是这周玉娘上得了台面,就让太太出面将她雇进来给姑娘您当管事儿妈妈,她又会武功,多好!”陶妈妈说到最后,起了褶皱的脸都熨帖了,可是一想到周玉娘连个柴火、米类都分不清,又郁卒了。
林瑾姝看着陶妈妈郁卒的神色,调侃道:“周玉娘不是会打架么,我以后万一和夫家的姨娘们起了冲突,她可是个好帮手呢!一两下就把她们给打趴下了,多好!”说完自己就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惹得陶妈妈狠狠地盯了她一眼。
林瑾姝笑得很开心,无意间回头,却看见周玉娘就站在门扉边儿嘴角含笑,端庄地望着她。
林瑾姝笑意不减,朝着周玉娘挑了挑眉,周玉娘略微有点儿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林瑾姝派周玉娘出去打探消息,“你先去郭家屯打听一下,看看那里最近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再好好打探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小翔子的人出现过,他在郭家屯都干了些什么,见过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
周玉娘点头而去。
林瑾姝又叫了书雪进来,“你去法佛寺的后山好好找找,特别是我们上次见熊大人的那个地方,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然后你再去山下一趟,看看那些守在寺外的人都是个什么阵仗,是明着来的,还是暗着来的”
书雪抬头欲言又止,但见林瑾姝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也就把心里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神色复杂地应声而去。
书雨却在一旁探头探脑的。
林瑾姝叫了她进来,问道:“你有什么事情么?”
书雨笑道:“我只是来看看姑娘这里有没有什么要差遣的地方,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奴婢想要去林管事那里看看哥哥!”
林瑾姝心思一动,今儿个是十四,是个双日子,白天应该是书雨执勤才对。
林瑾姝明白了,难怪书雨会跑到她这里来问话,原来是她想要出院子还得有她同意才行。
如果是平时,林瑾姝倒是无所谓,可是现在
书雨明显得是想去和自己的哥哥通气,将周玉娘的事情告诉他吧!这其实也无可厚非,但是林瑾姝心里面儿搁着事情,不想要太多的人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林瑾姝笑笑道:“我这会儿还我真是离不了人,正闷着呢,想找人说说话,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书雨的嘴角不由地垮了下去,神色间也添了几分的郁卒和失望,好似对林瑾姝这般不通情理有些不高兴。
她本打算和书雪换班的,可是也不知道那个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真是
林瑾姝也不管书雨高不高兴,郁不郁卒,她只要把书雨拘在身边就行了。
陶妈妈进来的时候,林瑾姝正和书雨完簸钱。(簸钱,又称打钱、掷钱、摊钱。参与者先持钱在手中颠簸,然后掷在台阶或地上,依次摊平,以钱正反面的多寡决定胜负。)
“姑娘,周玉娘怎么就走了?她不是太太派来守院子的么?”陶妈妈以为周玉娘无故旷工,怕林瑾姝年纪小不懂事儿,吃了亏,“这件事情太太知道么?她该不会是拿了钱不干事吧!”说到最后陶妈妈地声音里带了些怒气,一副要去告诉太太,让她把这个周玉娘给辞退了的表情。
林瑾姝安抚道:“陶妈妈你别紧张,这件事情太太也是知道的。周玉娘今儿个来得匆忙,家里的事情也还没有安排妥当,我想着反正林管事又不失今儿个就走了,就让她先回去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了再过来,这也是我们做主子的体贴不是!”
陶妈妈点头表示同意,“姑娘您就是心善,今儿个的事情也就算了,若是遇着一些奴大欺主的,您可一定不能手软!”
林瑾姝笑嘻嘻地点点头,“知道哩,陶妈妈不是跟在我身边么,呵呵,您帮我看着就是了!”
陶妈妈嗔怪了一眼,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
书雪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
书雨见得书雪回来,站起身来对着她幽怨无比地说道:“书雪,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你的影子?我本来还有事情找你帮忙呢!”
书雪朝着书雨笑了笑,也不答话,径直给林瑾姝屈膝行礼回禀道:“姑娘,奴婢照着您指的路线去了山下那家糕点店,刚开始那店家没有开门,奴婢就在一旁的茶铺子里等了一会,可过了半个时辰他们还是没有开门,奴婢就问了旁边的卖茶叶蛋的大妈,这才知道,店主人家的孩子今儿个满月家里办喜酒,停业一天。奴婢本想着要不再做远些给姑娘您买同样的糕点,可是又一想姑娘既然指明了要那家店的糕点,加上天色也不早了,奴婢怕姑娘您等得太久着急,就匆匆地赶了回来,准备明天再去一次。”
林瑾姝的注意力好像全被小机上的铜钱吸引住了,她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恩,那你明天再去一趟吧!”
书雪应声下去。
书雨在一旁着急得不得了,姑娘这意思难道是说
明天白日里还是她执勤!
晚间是书雪值夜
林瑾姝和书雪窝在她那张八步床上讲悄悄话。
“奴婢照着姑娘的吩咐先去了后山,没有发现异状,接着又去了山下,不过没敢到处乱转,只在山脚下的茶棚里坐了一段时间。”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林瑾姝诧异地问道。
“恩。”书雪点头,“奴婢在半山腰碰到了二姑娘屋里的棋翡。”
“棋翡?”林瑾姝奇怪地问道:“棋翡去山下干嘛?”
“说是二姑娘这几天嘴馋想吃山脚那家糕点铺子里的栗子糕,她见奴婢也是去山下买糕点,就拉着我同行。我们一路下去从山腰到山脚都多出了很多的人”书雪皱眉,“奴婢看这些人也不像是来拜佛的,一个个面带肃色,只要是从法佛寺先来的人,都要被他们来来回回地用眼神打探好几回。奴婢跟着棋翡走到山脚,没成想那家糕点铺子今儿个真的关门了,就到茶棚子里坐着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茶棚子里的小哥告诉我们糕点铺子今儿个不会开门了才回了山上。”
“干得好!”林瑾姝赞赏道:“书雪,你以后记住了,在要紧地事情也没有自己的性命要紧,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黑暗中,书雪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宝石一样流光溢彩,“奴婢和棋翡在茶棚等着的时候倒是听到了一些东西。”
“你说说看!”
“奴婢听那茶棚子里的小哥说,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往常就算是到了拜神大会这一天也没见过这么多人,今年算是他见过人最多的一次了,而且他好几次看见有人突然被抓走。”
“有人被抓走?!”林瑾姝大惊。
书雪犹豫了一下道:“恩,那小哥说,也不知道那些抓人的人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只要见有身材强壮的男子从法佛寺下来,又不是小厮成群的,都会被拦截带走!”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么?”林瑾姝喃喃说道。
那熊舫到底有没有被抓走?
书雪见林瑾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劝道:“姑娘,要不奴婢明天再下山查探一次?”
林瑾姝摇摇头,说道:“明天就是拜神大会了,你也不要到处走动,就跟在我身边吧,免得太太到时候问起来不好回答。”
“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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