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这么多次鬼,怎么胆儿还那么小。”洛小敏不满的瞪了如雪背影一眼。她抓了把瓜子,边磕边思索着杜夫人的事情。
她越想脑袋越乱,怎么也想不明白,杜夫人明明有那么好的功夫,却为何要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杜夫人那副样子是装给谁看的?装给杜老爷看?洛小敏想了想,摇了摇头。按照如雪的说法,杜夫人装病秧子已经装了七八年了,如果不是装给杜老爷看,那又是装给谁看的?
洛小敏皱紧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这杜府的事儿,真是无一处不透着稀奇和诡异。三个儿子横死,横死后魂儿留在府中;一直是病秧子的杜夫人,竟是个藏而不露的高手;杜老爷明明已辞官,五皇子欧阳德却从千里之外的京城来了三里镇,住进了杜府;欧阳玉儿第一次见到她,就一副恨不能把她弄死的样子,这仇恨来的突兀又怪异。就算欧阳玉儿对杜火月情深似海,可根本没必要那么恨她,实在是怪。
他们这群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洛小敏甩甩头,将手里没吃完的瓜子全部扔进火炉里,拍拍手站起身来,决定去外面和如雪唠个嗑。
闷头苍蝇一样的瞎猜,那肯定什么也猜不出来。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须多去打听打听,多探听些小道消息。这小道消息虽说有真有假,可只要够聪明,肯动脑子,就绝对能把实情猜个八九不离十。
再完美的鸡蛋,它也是有缝的,要不然不可能招苍蝇。隐藏再深的秘密,也绝对有露出风声的一天,就看有心人能不能捕到那股小细风。
一时半会儿的,她也离不开杜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杜府这些怪事儿弄清楚了,也不枉她被困杜府这么多天。
洛小敏拉着如雪闲聊,聊杜府的事儿,聊杜老爷杜夫人的事儿,聊三位鬼少爷的事儿。聊了大半天,如雪说了不少,可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小事儿,什么杜夫人哪天伤风啦,差点儿死了,什么杜老爷哪天生气啦,差点儿打死一个丫鬟,又什么二少爷活着的时候啊,特别爱逛青楼,什么三少爷真真是个君子,很多人上门提亲,听的洛小敏耳朵都要起茧了。
最后,她实在受不住,打断了越谈越兴奋的如雪,揉着耳朵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等着欧阳德过来。
如雪这里没消息,欧阳德那里肯定有。
也不知是不是欧阳玉儿这事儿闹的,欧阳德竟然爽了洛小敏的约,下午没过来,一直到晚上,也没露个人影。
洛小敏失望的将装了牛眼泪的瓶子放在了抽屉里,只能等明天或者哪天欧阳德出现的时候,给欧阳德抹上,顺带从欧阳德嘴里探些消息出来。
她搓了搓手,紧了紧腰带,坐在软榻上烤火。
前晚上杜天阳,昨晚上杜火月,今儿晚上准成还有一个要来,就不知是杜天阳还是杜火月。
她有一点非常想不明白,虽说她八字合,把他们三个都弄醒了,可他们也没必要一定要和她同房啊。杜天阳也明摆着说了,看不上她。杜火月对她从来就没正经过,眼见着就是戏弄着玩的。杜亮湖倒是个正人君子,从始至终没碰过她。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和她同床?同床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如果没好处,像杜天阳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不可能强迫她做那种事情。
难道?“滋阴补阳?双修大法?”洛小敏自言自语着,她想起在街口酒馆说书人那里听来的狐鬼野史,里面有野鬼想还阳,就不停的诱惑男人**,然后吸男人阳气。
可她不是男人啊。难道三只鬼想吸她阴气?那就真是太稀奇了。
洛小敏小脸被炉火烤的红通通,她专心思索着,眼睛一直盯着炉火,完全没注意到屋里突然多出一个鬼来。
杜亮湖到了之后,见洛小敏垂头只顾盯着炉火看,他静悄悄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细细端量着洛小敏。
待洛小敏抬起头,发现他的存在,他才莞尔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看不见我。”
洛小敏收起惊讶的眼神,客客气气的说道:“我刚才在想事儿,没发现你来了。”随后,她明知故问:“你来做什么?”
杜亮湖眼神略有些尴尬,“我来看看你。”
“看我?”洛小敏根本不相信杜亮湖的话。她眨了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杜亮湖。她和杜亮湖仅仅说过几句话,连朋友都算不上,杜亮湖却说来看她。嘁,这话假的鬼都不信!
杜亮湖抬手模了模鼻子,脸颊微微发红,“我-”有些话,他实在不好说出口。
洛小敏心里早想清楚弄明白了,这杜亮湖也是来和她同床的,可杜亮湖没杜天阳那么霸道残忍也没杜火月那么下流无耻,所以才一直没碰她的身子。
洛小敏心思一转,有了主意。
她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正好可以问问杜亮湖。
“我知道你来做什么的。”洛小敏小嘴朝下一撇,弄了副委屈的样子,两只小手揪紧了短袄的下摆,使劲揉着,“你也想来欺负我。”
杜亮湖张嘴欲解释,他迟疑了一下,却又闭上了嘴。
洛小敏委委屈屈的瞥了眼杜亮湖,然后垂下了小脑袋,别提多可怜了。
杜亮湖见到洛小敏那可怜的小样儿,心中不忍,他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在原地停了下来。过了片刻,他慢慢走到洛小敏,伸手在洛小敏的头顶模了模,轻叹道:“我不会欺负你,你放心,我真的只是来看看你。”
杜亮湖的手很凉,可洛小敏却觉得有股暖流从头顶冲进了眼里,差点儿把她的眼泪给冲出来。她原本只是假装委屈,这一会儿,却真的有些委屈了,心里酸涩的难受,嗓子眼儿也有些堵了,眼睛热乎乎的,泪水涌到了眼眶,轻轻抖抖眼睛就能掉出来。
“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杜亮湖的手在洛小敏的头顶轻轻抚弄着,手掌明明凉冰冰,可洛小敏的心头却被模的热乎乎的。
“可,可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洛小敏委委屈屈的抬起头,两只眼睛像是兔子眼似的,又可爱又可怜,细白的小牙齿咬着下嘴唇,把个小嘴弄的鲜红鲜红的,像是树枝上怒放的红梅。
杜亮湖怔了怔,轻叹了一声,说道:“大哥二哥也是迫不得已,他们,如果还有另一条路,他们绝不会伤害你。”
借口,统统是借口,她想听的不是借口,是他们这么做的理由,这么做的目的,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是这种大而化之的借口。
洛小敏刚刚被感动的小心脏,瞬间又凉了。
“为什么?”洛小敏委屈的眨眨眼睛,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
“这-”杜亮湖皱了眉头,真相他不能说出口,可是他又不忍心骗洛小敏,只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想问的问不出来,洛小敏心中很是失望。
这杜亮湖就是个茶壶饺子,壶盖掀不开,壶嘴却又太小,饺子根本倒不出来。就算她倒上一百次一万字,手都给倒断了,那饺子也出不来。
她收了委屈的样子,转瞬间,像是小流氓附体似的,白眼儿一翻,冷哼一声,斜眼瞄着杜亮湖:“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要么是想吸我的阳气,要么是想吸我的阴气。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儿,你当我不知道么。三里街街口酒馆里的说书先生经常说这个,说你们这种孤魂野鬼,吸足够的阳气就能还阳。你们还挑八字合的,要我说么,完全不用管八字,你们只管找阳气重的就行。别管男人女人,只要有阳气,你们就去吸。你们也别弄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看的我膈应。委屈的是我,不是你们。你们有贞洁可言么?没有。但我有啊,可我现在被你们折腾的完全没有了,我从一个大黄花闺女,变成了个,变成了个破鞋子,我才委屈好不好。还迫不得已?还绝不伤害我。啊呸!”
杜亮湖一时间接受不了洛小敏的转变,愣在了原地。
洛小敏粗鲁的撸了撸袖子,小嘴撇了撇,嘲讽的笑了两声,“怎么了,伪君子,被我说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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