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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听到姚倾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心底里倒起了几分愧疚之意。闷声道,“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只是庄子到底偏僻了些,环境也不大好,你自小在府里娇养惯了的,怕是不习惯,不若暂且先回你外祖父家里住上几日。”
永宁侯府老太太蛮横不讲道理,做事更是绝情。
她一直视姚倾为眼中钉,肉中刺。姚倾能顺利长到这么大,着实不易。永宁侯看着姚倾那双酷似故人的眼睛,到底不忍心老太太对她下手。将她送去顾相府上,一来消了老太太现下的气愤,二来也可叫顾相保护姚倾。
老太太再跋扈,也不能叱咤顾府。
顾氏却不满意,将姚倾搂在怀里,道,“倾姐儿身子还未好,如此折腾下来,岂不又要病了?”见永宁侯并没有一味偏帮着老太太,便也软了声音。“侯爷,就是叫倾姐儿禁足也好过于将她送出去。若当真回了她外祖父家,岂有不叫人诟病的道理?”
女孩家的清誉何其重要?永宁侯虽然畏惧姚倾会带来的灾难,但心还是肉长的,自己养了七年的孩子,总也不忍心她身败名裂。
叹了一口气,看着姚倾的目光越发纠结。
若禁足,顾氏定是会有法子叫她在皇后娘娘省亲的时候露面。太危险了,姚倾坚持道,“还是去庄子上好些,不然祖母岂不要气坏了身子。女儿是去养病,谁能说的了什么?”
顾氏被姚倾气的牙直打颤,永宁侯却是觉得这话题有些烦。正好甄妈妈进门问是不是摆饭,他便道,“罢了,此事再议。待倾姐儿病好了再说。吃饭吧。”
永宁侯这么说,顾氏也不好再坚持。姚倾也有些悻悻然。一家三口闷不做声的吃了饭,姚碧萝和姚碧芳便来请安,顺便看姚倾。
见永宁侯在,两个姑娘自然是有些拘谨的。屋子里大家都低眉顺眼,无人敢大声说话。永宁侯素日里威严,哪个不怕?他想同孩子们亲近,可瞧着她们怯懦的样子,那点子好兴致全没了。教育她们姊妹几个要谨守妇德,孝顺长辈等话就往外去了。
她一走,姚碧芳就好似月兑了缰的野马一样。起身,往姚倾跟前坐过去。很是亲昵的模了模姚倾的额头,“七妹,可是好了?这一下午可急死我了,偏三哥那里也需要照顾,走不开来瞧瞧你。”
姚倾看着她眼底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和穷显摆,有些烦。但还是笑笑的拉了她的手道,“劳烦六姐惦念,吃些药睡了一觉好了许多。三哥怎么样了?”
这话是看着一旁沉默的姚碧萝说的。
碧萝一贯的温婉,柔柔开口道。“上了药膏缓了疼痛,我们走的时候要睡了。”
没说伤势如何,也没说好了没有,问过之后姚倾反倒是更担心了。
姚碧芳有些看不惯姚倾和姚子瑜互相关心的样子,刻薄道,“三哥为七妹挨的打可真是数不胜数。从前是在外面与同窗拌嘴,现如今已经开始和祖母争执了。真不知道三嫂进门后,会不会也因七妹跟三嫂吵架。”
姚碧芳那目光刮在姚倾脸上,仿佛要将她的尊严一并刮走。末了还要加一句,“生的好看就是吃香,连亲哥哥都能被迷住。”
这话更是将姚倾骂的体无完肤,纵然是脾气再好,也难免变了脸色。反唇相讥道,“若生的不好看,聪明些却也能叫人疼爱。可偏有的人,既没有生了倾城之貌,又没有七窍玲珑的心肝儿。镇日里挑拨离间,似跳梁小丑一般,那才叫悲哀呢。你说是不是六姐?”
这分明是指桑骂槐,说的就是六小姐姚碧芳。姚碧芳胸口怒火大起,却不能发作,只将脸涨了个青紫。瞪着姚倾半天才道,“七妹刻薄人的本事越发的厉害了。”
“我刻薄谁了?”姚倾柳眉一挑,看向姚碧萝,撒娇道,“三姐你看呀,六姐每日里必要挑出些我的毛病来才肯罢休,倘若不这样,就茶饭不思的。”
姚碧萝掩住笑意,一本正经道,“好啦,你六姐也是为了你好。她挑出你的毛病来,自然是想要你长进。日后让旁人挑不出错头来说。”
“多谢六姐爱护。”姚倾亲昵的挽上了六小姐姚碧芳的手腕,好似方才并没有任何隔阂。
姚碧芳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姚倾的额头,“偏你会耍赖,叫人拿你没有办法。”说着又道,“还有一个月,祖母就过七十大寿了,你们可都给祖母准备寿礼了吗?我听说四房五姐可备了好东西。”
永宁侯府老太太大寿,正是皇后娘娘的省亲之日。
姑娘们都卯足了劲儿要给老太太准备一个大有彩头的寿礼,好在皇后娘娘面前露一露脸。
姚倾瘪嘴,有些悻悻然。“祖母现下生气,怕是要禁我的足。我准备的寿礼八成是用不上的。”说着又神采飞扬起来,“六姐,我都准备的差不多啦。你若还没挑好礼物,就将我的那一份拿去吧。”
姚碧芳有些受宠若惊,旋即脸上又出现了狐疑的神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不信姚倾有好心。于是推月兑道,“礼物重在孝心,若是假借你的手,我有何脸面面对祖母?妹妹好意我领了。”
姚倾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也对。可惜我绣的那一整套的佛经。”
流苏在一旁也露出可惜的神色,道,“可不是,小姐们不知,我们小姐绣的那佛经很是精妙呢。正面瞧着是佛经,反过来却是一副万寿图。”
姚倾的一手双面绣乃是绝学,不知羡煞多少姑娘。
到底姚碧芳动了心,凑到姚倾身边道,“妹妹也将这绣法教给我,回头我也绣一个别致的给祖母。横竖你不能献寿礼了,我也不算抢了你的风头。”
“只怕是时间不够用了,双面绣的手法很是繁复,这一个月里头,倘若是学会了,也万万不够时间绣一套佛经出来的。”姚倾道。
姚碧芳上了心,自然是要极力成了这事的。“我不管,你先教给我。能绣成了也未可知。倘若来不及,就先借妹妹的用一用。横竖我也是费了心思学习的。”
姚倾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好似反悔了。姚碧芳见她这样,就更想要那绣品。于是道,“你喜欢我的什么东西,我同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