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秋漾之后,惊风也只能回去,虽然惊风还不够老道,但是从那帮人看到真君剑的眼神中就能判断出利害关系来。
所以在回去的途中,也是格外留意。
果不其然,没走出多远,惊风就感觉到后面又人在跟踪他。因为修习的真元不同,所有本元都会在一定范围形成一个保护结界,当有高手入侵这个距离时,就能清晰地感觉到。
于是惊风便长了个心眼,装作不知道,只顾往前走,但是却不是回天天府的那条路。
忽然,“嘭”的一声爆炸声传来,惊风一凛,赶紧回头,只见念奴已经跟那个跟踪的黑衣人厮杀起来。
原来,念奴看到惊风和秋漾的那亲密的一幕,醋由心生,哭着跑开了,跑了一段,还是担心惊风的安全,所以没走远。见有个黑衣人一直跟在惊风的背后,就把心里全部的气都撒在那人身上,想也没想,直接出手。
惊风也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再看念奴,脸上全是怒火,手中一个偌大的水球再一次抛向黑衣人,黑衣人功夫也是不俗,平推一掌,水球就消失不见了。反身两手一抖,两只手竟然变成了两把钢刀。
“手刀会?”
念奴看到这一幕,嘴里问道。
很小的时候,爷爷跟念娇念奴讲过江湖上的很多奇人异事,其中就讲到过在次罗大陆上有个门派,修习的武功能够将手幻化成刀进行攻击。但是爷爷也说过,手刀会的弟子是不允许在江湖中行走的。
次罗大陆,虽是九国四派占主导位置,却还是存在着不计其数的奇门异派,深藏不露的更不在少数。
“算你识相。”黑衣人阴沉沉地说道。
“我管你什么手刀会脚刀会的,吃我一掌。”
念奴说罢,手中一个水汽波又抛向黑衣人,顿时一层像雾一样成团的水汽罩向那人。
念奴算不得高手,但是“水汽波“却是她的绝技,让空气中的水珠凝结成雾,灌注真元射向敌人,如果躲避不及,定会被数不清的水珠射得千疮百孔。
就在这一瞬间,惊风纵身一扑,将你阿奴扑倒在地,地上连翻了两个滚,惊风压在念奴的身上。念奴的脸一下子绯红,盯着惊风的脸马上别了过去。
从水雾里,两把钢刀射向念奴原本所站的位置,钉在了后面的大树上,然后裂开,消失不见了。
如果不是惊风刚才是一扑,想必现在念奴已经成了刀下鬼了吧。
水雾散开,黑衣人依旧完好无损站在那。
惊风也觉得压在念奴身上颇是尴尬,赶紧爬了起来,也是脸红一片,不过却别过了头,没有让念奴看到。
惊风站在黑衣人面前,缓缓从背上抽搐了真君剑。
看到真君剑被抽了出来,原本还是有恃无恐的眼神立马变了样,开始惊恐起来。
“前辈,你们大小姐已经跟你们交代了放我离开,为什么还继续跟踪我?”惊风说的不卑不亢。
黑衣人定了定神,傲慢地说道:“只要你放下手中的剑,我便放你们离开。”
“放下手中的剑?”惊风听到这话,瞄了瞄手中握着的真君剑,问道。
“好吧,我这就放下。”没等到黑衣人回答,惊风就将真君剑放在了地上,黑衣人也是一愣,他也没想到惊风会如此痛快就交出剑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惊风丢下剑,从一旁拉起念奴的手,说:奴儿,我们走。”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忽然不知所措的黑衣人。
看到惊风的背影越来越远,黑衣人这才定下心来,嘴里嘟哝了一句:“胆小鬼。”便弯腰想去拿剑。
可是手还没触及剑柄,地上的真君剑却颤动起来,一道寒光闪过,伸出来的那只手就掉落在了地上。
真君剑,是认主人的。
黑衣人失了右手,疼得倒在了地上,断口处的鲜血像泉水一样喷涌出来。
却还是不甘心,立马又爬了起来,左手帮衬着牙齿扯下衣角,胡乱绑在了伤口上,左右小心翼翼地探向剑柄。又是一道寒光闪过,连黑衣人也没看到剑动一下,左手也哐当掉在了地上,又是一阵剧痛袭来,没有双手的手刀门弟子,也就成了废物了,黑衣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疼得昏死了过去。
而真君剑,却腾空而起,朝着惊风走的方向飞掠了过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
月色下。
一行人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从远处跳跃过来,忽然有个人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家伙,吹了一声口哨,其他人便聚拢了过来。
一个人从地上捡起一只右手来,再探了探此人的鼻息,发现已经死亡。这人正是白天押送秋漾的领头人。只见他站起来,对着黑影中的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抱拳道:“禀报老爷,小九已经死了。”
戴着斗笠的老爷从领头人手中接过那只右手,仔细端详了几遍了。
“阿大,你带二三四五六沿着这条路继续追,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拿起那只断掉的右手,脚尖一点,就疾飞了回去,动作之快,让人汗颜。
“把他埋了。”
阿大看着小九的尸体,说道。
手下人拖起小九的尸体,就向远处走去,留下阿大一人。
“要是师父还在,我们手刀会何至于如此啊?”声音很轻,阿大是对自己说的,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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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并不漫长,惊风和念奴却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鞋底踏在路上的声音。
惊风憋不住了,想打破这个寂静。
“奴儿。”
刚开口,便被念奴打断了。
“风哥哥,我们快走吧,不然姐姐和伏措叔叔该着急了。”
似乎是有意不让惊风说下去的。
念奴不想听,不想从惊风的嘴里说出来他只喜欢那个女孩,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即使事实就是这样的,她也不想听。
说完,脚下快了几分,走到了惊风的前面。
惊风不知说什么好,他完全明白念奴的心思,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于是也走快了些,跟在了念奴的身后。
各怀心思,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