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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爷当天晚上果然很晚才回来,梳洗用饭过后,给林海仔细的交代几句后,便在书房睡下了,他是大理寺卿这段时间的任务可不少。
后院的女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再闹出什么事来。
林老爷的任务不少,林家也同样没有闲着,虽然现在主犯是当场抓住了,但是瞧着皇上这势头分明是要查处从犯,也是人家的两个儿子都完蛋了,你们这样旁敲侧鼓煽风点火一起都去给朕的儿子陪葬。
而代理朝政的刚刚天上掉馅饼砸在自己头上的七皇子,因为皇上以前不重视七皇子,因此虽说是嫡子,却不待很多朝中大臣看重,现在咸鱼大翻身了,还不使劲的将以前得罪过他,看不起他的大臣往死里整呀!
林老爷主掌复审之事,虽然不是全权处理此事,但是要是林老爷在这里迟疑了片刻,提出了疑问,说不得就要打回去重审,那样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再者就是不能打回去重审,林老爷要是提一句处置过重,说不得这惩罚就要减轻不少。
因此想来走林老爷后门的人不少,毕竟当初三皇子占着‘长’字,而六皇子占着‘贵’字,依附着他们的大臣门人可不少,这会事发了,可有不少人锒铛入狱。这家里有人的,有关系的,还不使劲的走关系呀!
好在林老爷早就吩咐了江氏将大门紧闭,无论什么人上门来,都不许接见,什么人该放过,什么人该重罚,林老爷心里都有一杆称。而且这事也不是他一个人主审,刑部尚书和左都御使的态度林老爷也是要顾上一二的,再者现在有眼神的都能看到出,日后继承皇位的八成就是以前的七皇子现在的太子了,他的态度林老爷也必须要注意的。
因此这个时候可不是收好处的时候,做好了这事,日后就是不待新帝见待,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这个时候江氏自然是毫无条件的听从林老爷的了,当然也有人打林海的主意,可惜林海宅男当惯了,再继续当几个月宅男也无所谓。
因着三皇子和六皇子事败,七皇子监国,朝中上下一片肃静,连口大气都不敢哈出来。林老爷这么做虽然是有点不近人情,但是也没哪个敢下绊子,最大也就在心里嘀咕几句:假正经、胆小鬼。
还没等三司会审完,当今皇上就醒了过来,近几年皇上连续的遭遇遇刺、儿子逼宫的打击,身子完全是一口气强撑着的,现在这口气也要用完了!御医已经给颐康帝下了最后的通牒了,他活不过一个月了,所以他醒来的当天就召集了满朝文武、宗室皇亲,宣布传位于七皇子。
也不是没人反对,但是瞧着颐康帝躺在龙床上,说一句话都要喘个半天,加上七皇子是嫡子,自古都是立嫡立长,大家也都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就是有反对的人也被压了下去。
虽然说是传位,但是毕竟颐康帝还没死,加上逼宫之事还没有落幕。因此七皇子也没有急着登基,而是假惺惺的对着颐康帝说道:“父皇虽传位于儿臣,但儿臣毕竟年幼还请父皇保重身子。”
颐康帝这身体也是在没法站出来,主持一个让位仪式,也就由着他去了!
林海这段时间很悠哉,既不用死命的读书,也不用去应付同窗,倒是让他多了一些时间练字。
这天林海正在书房练字,忽听得钟鼓悠然一响,声波荡遍皇城。第一声时尚不觉得,可随即林海便发觉不对,此时既非上朝时候,何来钟鼓声音,而且钟鼓不是先后击响,而是同时鸣起。
他心中升起一种不祥之感,不由抬头向皇宫方向翘首望去,只听得钟鼓声绵绵不断,悠然九响,声音澈传皇城内外。
林海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皇帝……驾崩了!”
不仅林海反应过来了,江氏同样也是,等着林海到底大厅的时候,江氏已经换上了孝服,头上和手上也换上了银饰和玉饰,正在大厅里召集府里的管事和管事婆子,吩咐国孝期间的事,好在之前贵太妃的事也没过几年,大致上也差不多,因此林府上下到没有多少惊慌的。
江氏看见林海一身素服过来了,知道他那里没有孝服,赶紧让人给他找来一件,穿上。
江氏是朝廷册封的三品诰命淑人,皇上驾崩了,她身为诰命淑人自然是要天天跟着林老爷一起进宫哭灵,好在如今林海在六艺书院也读完了,虽然有功名在身但是却没有做官,因此倒也不用进宫哭灵去,正好在家里待着看家。
除了头几天不能食荤不能喝酒,外加不能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外,林海也不觉得皇上死了,对他有什么影响。他还没有正式的踏入官场,因此也看不得七皇子继位的事,天天待在林府处理家务,让林老爷和江氏无后顾之忧,也就算他最大的作为了!
这天林老爷和江氏哭了一天灵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回来了!林海照例让人伺候着两人梳洗用饭,等着用完饭后,林老爷就将林海拧到了书房。、
“你这段时间好好的准备一下吧!”刚刚坐下,林老爷就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林海有些模不着头脑,有些郁闷的问道:“父亲让我准备什么?”逃跑吗?也不像呀!他们林家又没参与夺嫡风云。
林老爷一看,是自己没有将话说明白,赶紧的解释道:“自然是好好的准备一下会试了!今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会试自然是没法举行了,明年必会开恩科的。你准备一下,明年下场吧!”
林海有些模不着头脑,上进的世家子弟在他这个年纪有功名的有很多,不止他一个。但是大家族一边都求稳,不会在这个年纪将子弟推出去继续科举考试的。一来,年纪太小了,要是中魁了,也太打眼了,于大家族的作风不符。二来,也容易打击青少年的自尊心。这个时候林老爷怎么会想到让他去考试了!
林老爷摇了摇头,林海到底是太女敕,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都这么久了,你可想明白,为父为什么让你去考乡试的原因吗?”。
林海点了点头“儿子懂了,父亲这是以防万一,害怕若是林家有个好歹,儿子日子复起的路也好走一下。”除了犯了杀头的大罪,或者是在科举考试中作弊被抓。其他的罪,就是抄家这等大罪,也是不能割除罪犯本身的罪名的,罢黜的不过是头上的爵位罢了!
“你明白就好!新皇刚刚登基,手里虽然不信三皇子和六皇子那样手里的亲信门人众多,但是也是肯定有的,为父这个大理寺卿今年正好任满。要是运气好,就入内阁,要是运气不好,必是会明升暗降的,这个大理寺卿的位子必是保不住的。”林老爷顿了顿接着说道:“皇上刚刚登基,光凭他手里的亲信肯定是不可能,顺利的把握住整个朝廷的。你年纪还小,就是这科不中也没什么,要是这科中了,也不过是家中我们林家在皇上眼中的利用价值吧了!”
“虽然说新皇登基的第一届进士,多半都是会被皇上当做和老势力博弈的棋子牺牲掉。但是为父想过了,要是你中了,也不会被皇上当做一颗随时牺牲的棋子的,一方面也表面我们林家对新皇效忠。”
林海有些诧异的看了林老爷一眼,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自信,认为自己不是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了!
像是看穿了林海的想法似的,林老爷笑道:“你年纪还小,就是考中了也不过才17岁,连冠礼都没有行了,皇上就是想要用你,也得等着你大一点了,为父都算着了,等你熬起来,至少要六年。这六年,三届科考还没有符合皇上随时可以出现呀,再说了,你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要是你都被皇上随时牺牲了,为父想着,没有哪个世家大族敢往朝廷输送自家有才的儿郎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等着你熬出来了,你资历也有了,自身的才学又不是假的。朝廷内的局面也稳定了下来,正是你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额……
林海一脸崇拜的看着林老爷,都说自己和林深是个芝麻包,其实林老爷才是这府里最月复黑的一个,简直是披着鲜花伪装一条鳄鱼,看起来温和无害其实就等着不知深浅人尽情表演自己嘴脸,然后林老爷会忽然发起进攻,等着大家醒悟过来时候水面上只剩下点点涟漪了,那个可怜跳梁小丑完全成了盘中餐了。
比如说这次那个言举人的事,因为林海给了言举人误导,害的人家一直死咬着香姨娘不放,结果林老爷只轻轻的对着大家说了一句话,事情就圆满解决了!
“本官后院的香姨娘都已经去世两年多了,这位大人是有通天之能吗?竟然能在一个月前遇到香姨娘,还亲耳听她说起本官的罪证。”
顿时大堂之上鸦雀无声,还是刑部尚书出来收拾了残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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