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第十一节
引爆自控系统的残骸被打捞上来之后,使王梦庆再也没有机会下海游进那个溶洞去审问连佩民了,这使她万分焦急。后来,她借着往各研究室分发科技情报资料的机会找到了迟君华,商讨办法。王梦庆说:
“那个独眼龙还在洞中绑着,估计早就能苏醒过来了,可我没有借口下海,怎么处置他呢?实在不行就让他在那里饿死算了,反正谁也不知道那个溶洞没法救出他的。”
“你的目的不是主要为了查出张忠孝被害的幕后主谋吗?审问连佩民是个很好的突破口。”迟君华说。
“可是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呀!”王梦庆急得团团转。
迟君华叫她先别急,慢慢想办法。她们想出了两个方案:一是以连佩民失踪为由提出下海寻找;二是以实情报告给陈子健教授,争取得到支持。后来又把这两个方案全否了。因为前者会担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后者又要把教授牵扯到人命案中去,对教授不利。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她们听见从海上传来巡逻艇的声音,迟君华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对王梦庆说:
“对,办法有了!”
王梦庆忙问:“什么办法?快说!”
迟君华告诉她,她跟母亲刚到台湾时在基隆住下来,结识了邻居的一位小伙子,他名叫李景武,人非常正直讲义气,后来他应征入伍,现在是驻岛部队的一个班长,经常独自驾驶汽艇在岛四周巡逻,请他帮忙,一定没有问题。最后迟君华说:
“我去求李景武帮忙,他肯定会同意,但他只是个班长,他要听连长的,所以这事还需要教授出面,以寻找连佩民的尸体为名请求驻军支援,这就很顺理成章了。”
王梦庆见问题的解决有了眉目,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说:
“还是迟小姐聪明过人,遇事沉着冷静有办法,我在这里先谢谢你啦,李景武那面由你负责,教授这面,我去说。”
说完二人分手,分头开始行动。
第二上午,驻岛部队连长康国栋从各班防地巡视后回到连部,吃过早饭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他一边喝茶,一边想着昨发生海难的事。这事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孙淑兰硬是知情不报,而且找了种种借口,说王梦庆是祸根,是定时炸弹,必欲除之而后快,结果是她自己损兵折将。他倒是觉得陈子健教授为人不错,死了人他比孙淑兰心情还沉痛,还要拿自己的工资做抚恤金。想到这儿,他感到自己做为驻军连长,在关键时刻没有替教授分挑担子,有些对不起他,所以他决定一定要和教授搞好关系。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他拿起话筒,听出是陈教授的声音,他说:
“教授,我是康国栋,有什么吩咐?请讲。”
电话传来陈子健的声音:“康连长,有件事请你协作,我们这里有个警卫人员在打捞残骸时失踪了,他不像另一个青年警卫那样大家都看见的活活被大白鲨吃掉了,没有人看见他受到大白鲨的袭击,就无影无踪了。所以,我想派人坐上你们的汽艇在岛子周围浅水水域再巡视一番,哪怕是能找到一点尸首也好。”
康国栋正想修补与教授的关系,所以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说:
“教授,我马上派出巡逻艇到码头上等你们的人登艇执行任务。”
康国栋放下电话,喊道:
“通讯员,马上把一班长李景武给我叫来!”
“是!”通讯员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有个二十二三岁的青年走进了连部办公室。康国栋问:“这周是你执行巡逻任务吧?”
“是的。”李景武答道。
“研究所派人坐巡逻艇要找一找那个失踪的独眼龙,你带他们去吧。康国栋说完又特意关照一句,“要对人家热情点!”
“是!”李景武接受任务转身走了。
当李景武驾驶汽艇到达码头时,王梦庆在那里等候。二人是初次见面。王梦庆对李景武说:“今有机会见到李先生,我很高兴。”李景武欲扶她登艇,不曾想王梦庆轻盈地一跳已到了艇上。李景武说:
“我是迟君华家的邻居和朋友,台湾本地人,但祖籍是福建。迟君华对我说你为了给被害的男友报仇在溶洞里囚禁了一个国民党特务。说句实话,我对你的勇气和胆略感到震惊,对你的侠肝义胆十分钦佩,愿意协助你审问那个特务。”
“非常感谢!”王梦庆说。
“好,我们走吧。”
李景武熟练地驾着汽艇沿岛周围逆时针而行。向东转向北,由西而南,按照王梦庆指点的位置,李景武把汽艇停靠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然后他们一起潜入到溶洞之中。
当他们在溶洞里浮出水面时,首先听到是“救命H命呀!”的呼救声。溶洞里仍然很暗,王梦庆和李景武上了平台细看,见连佩民仍被牢牢地捆在那里,早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当他看清了来的人中有王梦庆时忙喊道:“王小姐,快来救我!”
王梦庆装作吃惊的样子,说:“哎,是连先生!你不去进行打捞作业,怎么跑到这儿来图轻闲,是何道理?”
连佩民连忙解释说:“王小姐,你是有所不知呀,我正在海里打捞残骸,不知是谁把我打昏了又捆绑在这里。我在这儿挨着雨浇水淋,又冷又饿,又一点儿也动弹不得,谁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好像是十八层地狱!王小姐,求求你,快给我松开绑,救我出去吧,求求你啦!你是位大慈大悲的女菩萨,快来救救我这个受苦受难的人吧!”
王梦庆看着他现在这个可怜样,也真是有点不忍心,但一想到他在水中图谋不轨的卑劣行径,想到张忠孝的被害,便怒从心起,斥道:
“连佩民,你不好好打捞残骸,根本不把党国交给你的任务放在心上,竟然心怀鬼胎,图谋不轨,这是你罪有应得!”
连佩民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只是一个劲儿地求救。他说:“我有罪,我有罪。请王梦庆小姐宽大为怀,救我一命,将来我就是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