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冬日出门的小女人,如今仿佛要与那朝着西方下坠的日头争时间一般,踩着红灿灿的落日之光,拎着那买来的大包小包,嘴角扬起,一步步地卖力朝家走。虽然走的有些疲惫,可是一想到回家能见到豫若那一脸的欣喜,也就不觉得累了。
“他豫婶?”
刚刚踏上黄土路,就听见身后有人唤了一声。这是在叫她吗?谭爱亚茫然然地回头张望,只见一辆牛车由远而近,这黄土路上除了她与那牛车上的中年男女好像在无他人了,该是在叫她吧。
“哎呀,认错人了。”牛车上的妇人离进了才发现自己认错了,可是这衣服确实是豫家的啊。这两年来,豫家的老妇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穿这衣服。
“你看,我就说不是吧。非得用衣服认,这还不认错。”那中年男子立刻埋怨了一声:“人家把针线活都给你,要你去市集帮卖,怎么会再出门呢。”
“姑娘,对不起啊!我认错人了!”妇人赶紧解释道。
“大婶,您说的可是豫若家?”若是凭衣服认人,谭爱亚刚刚有清楚的听见妇人唤他豫婶,猜想着妇人该是把自己错认成了婆婆。
“是啊。就是豫若家。”妇人点了点头。
“那就没认错,我也是豫家人,我是豫若的媳妇。”小女人笑盈盈地点了点头,对妇人连连解释道。
“天那,豫若娶媳妇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这妇人吃惊不小,那中年男人又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人家娶个媳妇怎么了?看你弄的跟听见什么破天荒的事一样。豫若那孩子长得多俊啊!早该娶了。”
“唉!”妇人哀哀一叹气:“俊是俊,只可惜是个哑巴。身有残疾,哪个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嫁啊!”
“说什么呢,你这嘴就是没把门的。”男人立刻斥责一声:“什么叫身有残疾,哪年过年,不是你求人家豫若给你写对子,再说了,这姑娘多好,怎么没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嫁了。”男人立刻为豫若打抱不平。
“哎呀,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口无遮拦的竟说些有的没的!”妇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谭爱亚的面前说那些话。
“没事的大婶。”谭爱亚倒是不以为意。这家人真是朴实。有什么说什么。
“呦,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啊!拿得动吗?来,上牛车,婶子拉你一程。”妇人好心肠地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谭爱亚客气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帮你拎,快上来。”妇人与男人立刻帮谭爱亚将东西搬上牛车,然后扯着她往车上坐:“对了,豫若媳妇,你回去跟豫若说声,今年的对子也靠他给婶子写了。他那字龙飞凤舞的可好看了。比外面卖的还好。”
“行。这事包我身上。婶子,您能再跟我说说豫若的事情吗?”谭爱亚爽快的将妇人的托付应了下来。
“当然行了。”那妇人笑盈盈地应道。
“咳,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别说,管好你的嘴,别啥都往出咧咧!”赶牛车的男人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知道了,当家的!”妇人点了点头。
谭爱亚就专心地听妇人讲豫若的事情,足足听了一路。牛车停稳,再一抬头,到家了。